“雨桐,我想爲你做些什麼,如果你能跟我一起過年,我會更欣慰一點的。”
她不見她,就代表她從來不想原諒她,不需要她,不認她。
這麼多年來,這其實是趙芬早就料到的。
可是自從讓她知道了真相,她卻有些迫切。
迫切的想要好好跟她說說話。
迫切的想要彌補從前的過失。
“跟你一起過年?”蘇雨桐有些詫異,但隨即便道:“你說笑了。”
“我沒有說笑,雨桐,我想、我想把你介紹給我的丈夫。”趙芬咬了咬牙,下決心般的說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蘇雨桐皺着眉頭,耐心的聽她說下去。
介紹給她的丈夫,再介紹給她的‘女’兒嗎?
那後果她想過沒有?
也許她的家庭會受影響,丈夫‘女’兒會怨恨,她真的想清楚了嗎?
“我是這樣想的,先認你爲幹‘女’兒,這樣他們就會理解,會接受——”
“不必了!”
聽到她打的這個主意,蘇雨桐直接打斷了她。
幹‘女’兒?
這個詞還真是廣泛,都用到這種地方了。
蘇雨桐帶着幾分自嘲說道:“真的不必這麼麻煩,我不是多麼重要的,白太太實在不用這麼費心,活了這麼多年,我早就不是一個需要父母照顧的小孩,我不需要乾爹乾孃乾姐姐。”
“雨桐,你別這樣,我只是一時着急纔想這麼一個主意,你不喜歡,我不提就是了,我明天去看你好嗎?”
趙芬見她反應‘激’動,立刻改口說道。
蘇雨桐鎖眉,“我不知道這意義在哪。”
“雨桐!”
“我要掛了,就這樣吧。”
蘇雨桐長舒了口氣,她將手機扔在沙發一端,仰高了頭去看天‘花’板,頭上的燈照耀的她眼睛發酸,鼻子也跟着發酸。
她究竟想做什麼呢?
一面表現的想要認她,可是一面又給她一個幹‘女’兒的身份。
這讓她心裡覺得荒唐又受辱,她是有多缺愛需要這樣的身份存在?
當她得知她的身世時,她是不敢置信的,後來想想,也沒覺得無法接受,可是白母,實在讓她無法去面對。
她比白恬兒要小三歲。
她是有了丈夫‘女’兒才生下她的,她到底算什麼?
她又將她的親生父親置於何地?
這樣的認知,讓她不想去面對,但白母,卻自認爲一直在關心她。
她其實最擔心自己的丈夫‘女’兒知道,不是嗎?
蘇雨桐發呆了好一會兒,她想了很多,她的人生,命運,似乎一直在發生改變。
明明是過年,她卻一點也不快樂。
來自於各方面的壓力,手指觸到脖子上的項鍊,她皺了下眉頭,還是伸手將它取了下來。
強行被聶初航戴上的,這種霸道強勢,不是她所喜歡的。
一個人待久了,突然就很想跟人說話。
她又去找手機,去撥顧少桀的電話。
響了很久也沒人接,她發愣着,覺得世事總是不由自己心意,她錯過了接聽他的電話,他便也有可能會錯過她的。
過年期間,蘇雨桐不願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可似乎這些事情,從來沒有選離過她。
最讓她意外的是,顧太太,找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