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窗外淅淅瀝瀝下着小雨,蘇溪從夢中醒來,似乎夢到了自己的寶寶是一個可愛的小男孩,不是她想要的結果,不過,知道是她的孩子,都是喜歡的。
“太太,有人找你。”張媽走過來,將手機遞給蘇溪,遠遠地看到那個名字,蘇溪瑟縮了一下,而後才接過來。
“喂,陸庭,有什麼事?”縱然已經時隔這麼久,她的心中還是不能平靜。
陸庭不說話,脣角勾起冷笑,從聲音裡就能想象她緊咬下脣,一臉爲難的樣子,如同初見到她的時候一樣,諷刺無比,像是一把刀刺在心上。
“蘇溪,有事嗎?出來談一下。”陸庭的聲音冷漠無比,讓蘇溪覺得有些詫異。
“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她關切地問道。
陸庭深吸一口氣,握緊雙手,而後手又伸開。
“談談白歆然的事情。”在提及白歆然的時候,他的聲音慢慢地軟了許多,讓蘇溪心中一滯。
關於白歆然的事情,她不想說。
“還是不要說了,你和白歆然好好在一起就行了,我們的事情,到此爲止吧。”她的聲音低低的,悅耳中帶着幾分滄桑。
“蘇溪,你還真是會裝好人,你這是讓我們好過的意思嗎?”他嘲諷的口氣讓蘇溪心中不解。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畢竟曾經朋友一場,她不想讓大家難做。
“想知道,就出來,海陸,四點。”說罷,他不等蘇溪說話,將手機掛斷。
抱着那已經斷掉的電話,她的臉上憂心忡忡,他已經答應莫宇,不輕易地見陸庭與白歆然兩個人,現在好像出了狀況,她不得不去。
張媽見她神色慌張,忙問道:“夫人,出什麼事了?”
深吸一口氣,她不想讓莫宇誤會什麼,穿了拖鞋下牀道:“張媽,我有事出去一趟,如果莫宇回來,告訴他我在海陸。”
這樣就不算私自見面了,莫宇不放心,可以隨時去看,如果他懶得看,那更好。
“那好吧,太太,出門要小心,你的身體剛恢復。”張媽的眼睛中有淚光,若不是少爺瞞着,只怕太太早就要崩潰了。
“知道了,張媽。”她拿起手提包,對張媽溫和一笑,出了門。
三點五十,海陸,蘇溪來的時候因爲走的太急,臉上帶着幾滴晶瑩的汗珠,此時雨水將空氣濡溼,陸庭遠遠地看着那個纖細瘦弱的身影,眼睛中有重溫舊夢的感覺,心中卻是一片冰寒。
蘇溪一步步走到了海陸門前,收了手中的透明傘,將傘上的水抖落,擡頭便看見了陸庭,他的眼睛中不再有溫和,而是近的時候也覺得淡淡的疏離。
“沒想到,已經成爲莫宇夫人的你,還會爲自己撐傘。”陸庭臉色沉暗,饒是知道蘇溪在他印象裡的樣子,仍是諷刺道。
她心中一涼,不知道爲什麼。經過那次的事情之後,陸庭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陸庭,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她漂亮的眼睛閃現一絲迷茫,讓陸庭忍不住心軟了一下,而後又道:“呵呵,莫夫人,如果我們在這裡的事情被人拍去,只怕我們陸氏白氏兩公司明天就會垮臺吧?”
他說的諷刺無比,蘇溪盯着他,似乎想要看出什麼端倪:“陸氏與白氏,一直都是實力雄厚的企業,怎麼會一朝一夕就誇了?”
只見陸庭的眼睛一寒,上前走了兩步,以不可抗拒的目光逼壓
着蘇溪:“那有什麼,蘇溪,只要你願意,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做都已經做了,爲什麼不敢承認?”
看着她的眼睛,總覺得心軟的一塌糊塗,但是他忍了下去。
“陸庭,你把話說清楚,我做什麼了,你不能將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壓在我的身上。”蘇溪心中有些失望,冷冷地說道。
驟然變冷的眼睛讓陸庭微微眯起了眼睛:“蘇溪,你這幅虛假的樣子,真讓我噁心,不過,既然你不想說,我就告訴你你做了什麼,如何?”
蘇溪往後面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陸庭,她想不到,有一天,陸庭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她想要解釋,卻被陸庭握緊了手腕。
“我今天才知道你是這般水性楊花的女人,明明不愛我,明明已經找到了莫宇,爲什麼還不肯放過白歆然?”他的聲音中帶着濃重的指責,讓蘇溪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在胡說什麼?”
陸庭正在氣頭上,冷聲道:“我在胡說?如果不是你看不慣白歆然要跟我結婚,傷了你的尊嚴,爲什麼要在發佈會上爆出你懷孕的事情?又爲什麼,讓莫宇肆意的打壓我們兩家?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話剛落音,就見蘇溪掙脫了他的禁錮,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陸庭,原來你一直都是這麼看我的,其實你現在口口聲聲對我的喜歡,也不過是你的執念吧,得不到就覺得可惜。”
蘇溪臉上少有怒容,今天卻破天荒地瞪着陸庭,因爲,她真的很生氣。
“蘇溪,你不要在這裡裝聖母,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早就已經明白了。”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意,幾乎讓蘇溪落下了眼淚。
兩人正僵持不下,而蘇溪就快要崩潰的時候,莫宇卻突然衝過來,一拳將陸庭打在地上,而後將蘇溪護在懷中。
“蘇溪,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原本他還因爲蘇溪單獨來找陸庭的事情而生氣,但現在看到遭受欺負,雙目血紅,哪裡還記得發火。
“我沒事。”蘇溪靠在他的懷中,呻吟瞬間哽咽,她不明白,爲什麼剛纔除了生氣,一點都不難過,現在爲什麼眼淚像決堤了似的。
陸庭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脣角的血,雙目挑釁地看着兩人:“莫宇,你爲什麼要針對陸白兩家?我們並沒有做錯什麼。”
再度冷冷地看着蘇溪,脣角諷刺:“蘇溪,你裝可憐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動心。”
“陸庭,不要逼我滅了你們陸氏集團。”莫宇緊緊地抱着蘇溪,說出的話森然無比,如果不是陸庭,蘇溪不會經常地冷落他,這樣也好。
“還有什麼可說的,陸氏集團,你不是已經再打擊了嗎?何必冠冕堂皇再找一個理由?”他的手緊握成拳,憤恨的目光幾乎要將莫宇掐死。
只見莫宇冷笑一聲,悠悠地說:“陸庭,我原本無疑針對你們陸家,只不過你們與白家走的太近,連帶反應而已,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直接去問她就好,蘇溪受到的傷害,我會一點一點的討回來,回去告訴白歆然,我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陸庭愣在原地,不明白莫宇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白歆然又做了什麼,讓莫宇這麼生氣?
“夫人夫人。”遠遠地,一個充滿朝氣的姑娘跑過來,手上拿着一個還沒有來得及吃的甜筒。
“你是,那天照顧我的人,對嗎?”尷尬場面似乎瞬間被
那個女孩子的笑容化解,想想在醫院的日子多虧了她,她揉了揉眼睛,強扯出一抹笑容。
“夫人,你還在難過嗎?沒事啦,寶寶沒有了還可以再有,何況莫總裁這麼愛你,明明暈血昏倒了,怕你擔心,寧可讓你誤會也不告訴你真話,現在你們好點了嗎?”那姑娘不過是當時劉洋應付不過來,又害怕找莫家的人驚動太多人,所以找的臨時工而已。
蘇溪原本笑着,但聽到她那句孩子沒了之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你說什麼,我的孩子,沒了?”
她掙脫莫宇微微後退,眼睛中帶着不可置信的光芒:“不不不,不可能,我的孩子明明還在我肚子裡好好的,怎麼可能有事,你在騙我,你在騙我。”
剛纔陸庭的各種諷刺都沒有擊垮她,那姑娘的一句話彷彿給她判了死刑,她的眼睛灰暗無比,彷彿再也沒有了生命力。
“想活命的話,滾。”莫宇冷冷地說道。
那女孩看到他凜冽的眼神,嚇得手中的甜筒一下地掉在地上,而後她的表情恍然大悟:“怎麼會這樣,老闆,對不起,我只是覺得夫人很善良很好,總裁也這麼好,一定不能有誤會,還有就是夫人流產的事情,我以爲夫人早就知道了。”
說着,拼命地鞠着躬,眼淚簌簌地往下落,莫宇冷冷地看着她,似乎有將她殺死的打算,就在此時,蘇溪確定,生活在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真的沒有了。
絕望蔓延至全身,胸腔,大腦,以及神經都是痛的,爲什麼要這麼對她,爲什麼,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呀?
她整個人像是一隻折翼的蝴蝶,再也承受不了斷翅的疼痛,軟軟地倒下去,莫宇心中一急,驚呼道:“蘇溪。”
他迅速地抱起蘇溪上了車,發動車子就要往醫院去,陸庭卻忽然追出來,擋在了前面。
“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他什麼都不知道,蘇溪的孩子又是怎麼流掉的?
一瞬間,莫宇有種將這個人撞死的打算,但想了想,將車窗落下,眼神冰寒,神情冰冷:“陸庭,如果你還愛着蘇溪,想讓她好好活着,就不要再逼她了,至於白歆然,我莫宇發誓,不會放過她。”
陸庭沒有聽到想要的結果,整個人卻像被雷劈中一般,失了魂魄,他沒有意識地靠到了路邊,莫宇見狀,立刻發動車子,風馳電掣般地離開,車輪在雨中掀起水花。
而陸庭站在雨中,不敢想自己做了什麼。
雨水打在他身上,他絲毫沒有知覺,只是回憶着莫宇說的話,讓她好好活着。
剛剛的那個姑娘已經哭完,看到陸庭失魂落魄的樣子,慢慢地遞過去一隻手帕。
“你擦一下吧,身上都已經溼了。”她低下頭說道,似乎,她也闖禍了。
卻見陸庭猛然轉身,抓緊了她的肩膀,大聲吼道:“告訴我,蘇溪發生了什麼,她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的心中依舊覺得蘇溪傷害了他,心卻疼的一塌糊塗。他不停地搖晃着那女孩子的肩膀,一雙眼睛像是發怒的野豹,不惜遍體鱗傷只爲了求一個結果。
“哎呀,你不要再搖晃了,我都快被你搖死了,告訴你行了吧?”那姑娘將陸庭的手打掉,暴怒道。
陸庭終於恢復了理智,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女孩。
“其實,你真的做錯了,因爲夫人是很好很好的人。”那姑娘想起蘇溪倔強的眼神,喃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