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林國華臉上的笑也有些掛不住了。
他臉色僵了僵,隨即看着席景嚴,微微蹙了蹙眉,說道:“席總,這會所比不得席家,酒有的是,茶可能入不了席總矜貴的口了。”
“是嗎?”
席景嚴微微挑眉,將杯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發出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很清脆。
席景嚴仰靠在身後的沙發上,翹起了腿,大爺似的,就差將腿直接放在桌子上了,眸光淡淡的掃過桌子上的那些啤酒,輕笑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這會所不開也罷。”
“席總今天來這,不會就是來點評我倒的一杯茶的吧?”林國華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看向了席景嚴,眼中有些微微惱怒和警惕。
席景嚴挑眉看他,眉頭一挑,說不清的清雋和不可一世,說道:“我以爲林老闆知道我現在過來的目的呢。”
“席總真愛開玩笑。”林國華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是嗎?林老闆請了那麼多記者,這玩笑是開的有點大。”席景嚴眸子幽深,緩緩看向了林國華,面上依舊看不出喜怒。
但越是這樣,才讓林國華心裡有些打鼓,猜不出席景嚴的想法。
“席總說什麼呢?我在這玩的好好的,請什麼記者?”不管席景嚴怎麼說,林國華都一口咬定了不知道。
“是嗎?”席景嚴輕笑了一下,緩緩說道。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眸光卻帶着說不清的幽深,看的林國華心裡也有些打鼓。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包間內,本就因爲席景嚴的到來而安靜了許多,此時門再次被打開,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衆人轉過頭去,只見是陸寧遠站在門口,緩緩走了進來。
一身鐵灰色的西裝,包裹着挺拔的身材,更加襯的陸寧遠清貴冷豔。
看到陸寧遠進來,林國華幾不可見的鬆了口氣,他看着陸寧遠進來,對着周圍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些人便識趣的出去了。
席景嚴看着陸寧遠進來,神色不變,依舊慵懶的靠坐在沙發上,但是眸子卻微微的眯了眯。
“我當是誰來了鬧那麼大的動靜。”陸寧遠站在門口,視線掃向包間內,當看到席景嚴的時候,輕輕笑了一下,隨即說道。
隨即,他緩緩走了進來,坐在了席景嚴對面的沙發上,坐姿比席景嚴工整多了。
“陸老闆這會所的大門開着,我還不能進來了怎麼着?”席景嚴微微挑眉,看向了陸寧遠的眸光明顯多了些幽深,隨即說道:“難道陸老闆打算關門,這生意不做了?”
“不會不做的,我聽說席總今晚上是一顧風.流啊,北城三家最大娛樂公司都去給你做宣傳去了,怎麼沒帶兩個記者來,順便把我這小店給宣傳宣傳啊?”陸寧遠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但是說出口的話確實挑釁意味十足。
“是嗎?你要是想要記者,我明個也給你弄幾個來,別說三個,就是北城大小媒體都行,也來扒一下陸總以前的歷程,怎麼跟着穆家學習的好鼓勵鼓勵廣大青年才俊。”席景嚴說着,嘴角帶起了一抹譏笑。
聞言,陸寧遠的眸光閃過一抹厲色,隨即說道:“席景嚴,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讓人把你給請出去?”
席景嚴輕笑了一下,說道:“我覺得陸總不會,畢竟那幾千萬的合同還在我辦公室那桌子上擱着呢,陸總怎麼也不會和錢過不去,是不是?”
席景嚴的眸子深了深,臉上有些似笑非笑。
“席總倒是瞭解我。”陸寧遠頓了一下,說道。
聞言,席景嚴搖頭,說道:“我不瞭解你,也沒什麼興趣。”
聽到這話,一邊的林國華都看不下去了,這席景嚴真是夠氣人的。
又是拿e.d那千萬合同威脅人家,又是說人家。
聽到席景嚴這麼說,陸寧遠的臉色都沒有變一下,笑的有些諱莫如深,說道:“席總對我沒什麼興趣,我對席總倒是挺感興趣的,比如說今晚上席總的風.流.韻事。”
聞言,席景嚴眸子深了深,皮笑肉不笑,轉頭看了林國華一眼,說道:“這事,我就想來問問林老闆了,是不是劉總還對我有偏見?上次的事還沒完?”
牽扯到劉裴元,林國華頓時一僵,說道:“席總這麼說就不對了,劉總最近出差了,哪裡管的了這些小事。”
“是嗎?那就是林老闆自己的事了,不想在北城做生意了?恩?”席景嚴輕笑了一下,眸子當中有些不屑。
劉國華身子再次一僵,隨即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了,也裝不下去了,說道:“席景嚴,現在是法制社會,什麼都要講究個王法,我雖然是做的小買賣,但是也不能什麼屎盆子都往我腦袋上扣。”
聽到林國華的形容,席景嚴斜了他一眼。
說道:“林總這是說的什麼話,我能對你做什麼?”
說罷,再次靠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林國華,繼續說道:“我不知道林總知不知道,我這個人就是有個底線的,再一再二,不能再三是不是,林老闆三番兩次挑我的麻煩,我還以爲林老闆是暗示我,生意做不下去了呢。”
“你....”林國華的原諒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隨即他看到了一旁不說話的陸寧遠,眸光亮了一下,說道:“陸總在這呢,陸總您看看,席景嚴這都說的什麼話!他就是有整個席氏集團也不能這麼無法無天啊。”
見此,席景嚴眸光一厲。
霍的站起身,一張俊臉也好似染上了一抹寒意一般,眉梢微微擰起,臉上在沒有一絲笑意,繃的很緊,眸光幽深又帶着些許的不可一世,說道:“你少他媽給我往陸寧遠身上扯,林國華你真以爲有劉裴元給你撐腰我就不敢動你嗎?”
席景嚴這話說的囂張,卻又極爲自然。
聞言,林國華頓時一臉醬色。
席家,就是北城商業的半邊天,席景嚴說要治他,就真的能治他!
今晚的事,他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能這麼快就捅出來的,現在劉裴元還爲了工程在國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他是失算了,沒想到席景嚴看到美色竟然會把人扔出去!
林國華一時間僵在那裡。
席景嚴站在那裡,僅僅是看着他的眸光就很犀利,林國華能感覺到席景嚴說的話沒有一絲水分,他如果真的要治他,現在劉裴元不在,他都沒處說理去。
“席總,你這麼說也得講究有個證據是不是?”林國華說道。
隨即,看了一旁的陸寧遠一眼,希望他能幫忙說說話。
陸寧遠就坐在一邊,坐姿一直都是清雋優雅的,見此,擡了擡眼皮,說道:“席景嚴,這不是席氏集團,更不是席家。”
聞言,席景嚴似是聽到玩笑話一般,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倨傲。
臉色卻沒有一點的變化。
向後一倒,靠坐在了沙發上,眸光淡淡的瞥向了陸寧遠,說道:“陸總這是在警告我?”
話雖然這麼說,席景嚴眉頭微微挑起一點,聲音微沉。
“席總不覺得在人家的會所裡面,太隨便點了嗎?”陸寧遠緩緩說道。
席景嚴聞言,卻不以爲意,說道:“陸總這麼說就不對了,誰不知道陸氏集團以前是做房地產生意的,以前令尊和我父親往來也不少的時候,陸先生還不知道在國外哪個學校唸書呢,我還記得又一次爬到了陸叔叔辦公室的桌子上,弄翻了一地的文件,陸叔叔都沒怪罪我,怎麼到了你這裡,便這麼小氣了?”
聞言,陸寧遠的手一頓,他看向了席景嚴的眸子也不由得微微眯了眯。
很明顯,席景嚴是在威脅他。
以前父親在的時候,就少不了和席家的打點,用的到席家的事情多了去了,席景嚴別說弄翻一地文件了,就是弄翻一樓的文件都不會說他什麼的。
情緒不過一閃而逝。
陸寧遠看着席景嚴,說道:“沒想到你從小就是這麼沒眼力見。”
席景嚴冷哼了一下,說道:“我就當你在誇我。”
頓了頓,席景嚴看了陸寧遠一眼,眸光深了深,警告道:“還有,不要打穆媛的主意,你這樣的,根本就配不上她。”
聞言,陸寧遠放在腿上的手一頓,擡眸看向了席景嚴,說道:“我配比上你就配的上麼?”
席景嚴臉色陡然冷了一下,隨即說道:“別讓我知道你糾纏穆媛。”
他的確是對不起穆媛,現在也摸不透自己對穆媛的感情,雖然想要抓住,但是卻又怕再次傷了她。
近來他才知道,那個女人哪有表面上那麼堅強。
不管哪個男人和穆媛在一起,陸寧遠都不行。
席景嚴煩躁的,只要想到陸寧遠和穆媛站在一起的畫面,就十分煩躁。
說罷,席景嚴轉身便向着外面走去,這什麼狗屁會所,果然什麼人開什麼會所,這會所看着真是礙眼!
陸寧遠眸光深了深,在席景嚴打開門,要走出去的時候,說道:“席景嚴,受些打擊可能會對你更好。”
“拭目以待。”席景嚴步子頓了一下,頭也沒回的留下這句,便摔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