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媛見此,頓時躲開了席景嚴的手,說道:“不行,你那手還不能擡呢。”
“什麼不能擡,你這笨手笨腳的,再給摔了。”席景嚴蹙眉。
就在這時,突然穆媛感覺自己手上一輕。
張姨進來,接過了穆媛手中的托盤,笑道:“還是我來吧。”
說罷,便轉身去給客人沏茶去了。
見此,穆媛沒有再說什麼。
席老爺子緩緩收回了視線,客人在席老爺子房間的沙發上坐下。
孟芊突然顯得有些拘謹。
一邊的席冕見孟芊拘謹的樣子,有些不滿的看了老爺子一眼。轉頭,再看席景嚴一臉大爺似的樣子,穆媛在邊上,照顧他這照顧他那的。
頓時臉一沉。
怎麼都看不慣這小子這個德行。
今天席景嚴突然帶着穆媛回來,他怎麼會不明白這是老爺子的安排,老爺子就是故意要做給人家看的。
不然這種端茶倒水的事,一般哪用得着穆媛。
就是想要表個態。
今天孟家父女過來的事情,他還提前和老爺子說好了。
得讓席景嚴收收心,老大不小了,就知道折騰,該結婚就得結婚了,上一樁婚事是老爺子一手操辦的,孫媳婦也是老爺子選的。
他也沒說什麼。
穆媛的確是挺好的,但是就是管不住席景嚴。
瞧瞧這小子結婚這三年,性子依舊放蕩,渾身臭毛病一點沒改,反而脾氣又大了不少。
結婚三年,在老宅住的日子屈指可數。
說跟穆媛住不下去,還讓人家跟大爺似的伺候着,他可沒看出來這哪裡像是一點已婚男人的樣子。
他那點破事,他早有耳聞,只是懶得理罷了。
穆媛,根本就管不住他!
穆媛不管他的時候,這日子也是可以過的。
但是一鬧起來怎麼着?
一鬧起來,整個家裡都不得安生,老爺子都給氣病了幾次,折騰到現在。
前陣子,他找老爺子談過了,這次的結婚對象,他負責。
他就看孟總的小女兒還不錯,人家還沒結果婚呢,哪照他似的,不光結婚了,還雞飛狗跳的。人家孟總還是他國外生意上的朋友,兩家聯姻,正好。
“穆媛,你怎麼比以前還囉嗦了?”席景嚴見穆媛盯着他胳臂。
不由得說道。
“我這可不是囉嗦,你這個不是小傷,現在不在意着,以後落下病根兒就不好了,我爸以前就是,年輕時候受過傷,上了歲數,陰天下雨的,沒少難受。”穆媛蹙眉,說道。
“麻煩。”席景嚴撇嘴,說道:“我身體好着呢,我是男人,你不瞭解男人和女人的差別嗎?”
沒來由的,穆媛聽着,感覺耳朵有點熱。
瞪了他一眼,兩人雖然是在咬耳朵,但是這麼多人呢。
誰知道一旁的席冕頓時冷着臉,看着席景嚴,說道:“你身體要是沒事,以後該幹嘛幹嘛去,跟我去國外也行。”
“叫他去國外幹什麼?”一聽這話,席老爺子頓時不樂意了。
“爸,我就是叫他跟我去國外管理管理生意,正好可以跟他孟叔學習一下。”席冕說道。
聞言,孟總頓時說道:“席少爺年輕有爲的,我可不敢當。”
席老爺子蹙眉,說道:“你自己教不好兒子,還想讓人家幫你教,麻煩人家,哪有這麼好的差使。”
頓了頓又說道:“你們在國外的,常年不回來,現在把這小子給帶走了,北城的生意怎麼辦,你管啊?你說你回來,我就讓他走。”
“我...”席冕無語的看着老爺子。
見此,席景嚴笑了,說道:“您看,我也想去幫你,但是我沒辦法啊,我不能分身,孟叔可厲害啊,我倒想和孟叔學習呢,但是我身體還沒好呢。”
“你不說你身體沒事嗎!”席冕黑下了臉。
最是見得這個小子得意。
誰家兒子這樣?
總是要爬到老子的頭上來。
仗着他不在北城,就無法無天了的!
之前劉裴元可沒少跟他那裡告狀,這小子,他眼睛裡還有長輩這兩個字嗎!
.....
“我身體沒事還不是安慰你們的。”席景嚴聳了聳肩,說道:“我現在練左手呢,這右邊胳臂到現在還沒知覺呢,不信您摸來啊,醫生說了,我這邊胳臂多半是廢了,以後吃喝拉撒就得人照顧了。”席景嚴似是無奈一般的說着。
這麼說着,卻又透着一點認真。
穆媛蹙眉,扭頭看了他一眼。
沒有知覺?
擡都擡不起來?
他這右手自從拆線了之後,可沒少偷偷吃她豆腐.....
不能動?廢了?
多半是鬼話。
突然聽到席景嚴這麼說,一大屋子內的人都有些狐疑的看着他。
席冕當即愣了一下,臉上的愣怔很是明顯,隨即皺眉,問道:“你不是說你這手沒事嗎。怎麼....”
“是啊,沒事啊,現在不疼了唄。”席景嚴眉頭微微挑着,看着席冕。
“你....”席冕頓時蹙眉。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換隻手唄,是不是?以後拿左手寫字也可以,就是慢了點兒。”席景嚴說的認真,一點也不想作假的樣子。
“你...胡說八道,這..這要是真的,你怎麼早不說?”席冕抿了抿脣,說道。
“您也沒問過啊,我說什麼。”席景嚴微微揚了揚下巴。
“你......”
見此,席冕頓時身子一僵。
隨即不知道是因爲這事,還是被席景嚴氣得,頓時臉色一沉,氣得身上一哆嗦。
猛地轉頭,看向了穆媛這邊,問道:“他說的,是真的?”
聞言,穆媛看了席景嚴一眼,一時啞然。
張了張口,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卻突然被席景嚴一拉。
席景嚴突然拉着穆媛,對着席冕說道:“她夠傷心的了,別問她了,我帶她散散心去。”
說罷,直接拉着穆媛,頭也不回的向着外面走去。
好似沒有看到這一大屋子的人的目光一般。
“你...孽子!你給我站這說清楚...”席冕沉着臉,斥道。
聞言,席景嚴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就這麼拉着穆媛,把這一大屋子的人晾在這裡。
不理會席冕的黑臉,帶着穆媛出去了。
......
隨着房間的門被人關上,席冕的臉頓時黑的彷彿鍋底一般。
見此,氣的伸手指着被關上的門,可能是氣極了,手都有些微微的發抖,惱道:“這個混賬!”
“恩,是挺混賬的。”席老爺子哼了一聲,不多說什麼。
不過對於席景嚴剛剛的話,卻沒有多說什麼。
這小子幾斤幾兩他最清楚,他那病歷本,他都不知道看過多少遍了,有個屁的毛病!
這臭小子的骨頭硬着呢!
估計早就好了!
聽到席老爺子這麼說,席冕收斂了一點情緒,但還是不自覺的臉色不好看。
見此,孟總沒有說什麼。
早就知道席家這個少爺脾氣不好。
那會兒,他還和席冕在北城做生意呢,席景嚴就一直跟着席老爺子,從小就脾氣不小,全是從老爺子那裡學來的,脾氣稍微大了點兒,但是人家能幹。
誰也挑不出席景嚴什麼來。
現在看起來,還比以前沉穩不少了。
這要是放在以前,這小子估計能當場揭人家的短,哪還會這麼‘好脾氣’的甩手走人啊。
“讓孟總見笑了。”席老爺子看了孟總一眼,說道。
就愛吃你孟總忙不迭的說道:“年輕氣盛,可以理解,我年輕時候也這樣,只要手沒事就行。”
一邊孟芊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她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注意着席景嚴。
人家一個眼神都沒有向着她這邊看過來,一直和他的前妻咬耳朵。
這難免讓她有些挫敗感。
不過出了有些尷尬,倒也沒有什麼別的感覺。
自己父親雖然一直和席冕做生意,但是和席家人還是不能比的。
席家的人矜貴,她也沒指望就一定能攀上。
......
穆媛跟着席景嚴出來。
不由得說道:“你說的會不會太嚴重了,老爺子那可還生着病呢,要是被你嚇着了可怎麼辦?”
“嚇着?放心吧,老人家精明着呢,你還不知道?”席景嚴輕哼了一聲,說道:“就我那病例,他肯定看的次數比你還多,我什麼病,他比我還清楚着呢。”
聞言,穆媛不由得笑了,說道:“哪來的自信啊你,沒看到爺爺剛剛偷偷瞪你呢,要不是有客人,估計就罵了。”
席景嚴瞥了穆媛一眼,說道:“自信?我這個席家的優秀種子,我要出點啥事,以後誰給他開枝散葉去?”
“不是還有政南哥呢嗎?哪就你一個獨苗。”穆媛撇嘴。
“嘖..穆媛,你這是質疑你男人嗎?”席景嚴眼皮一擡,看着穆媛說道:“你沒看出來這對我分外關注嗎?你要是不關心我,這可有的是上趕着來關心我的。”
“是嗎?那你晚上找人家關心你去吧。”
穆媛說罷,鬆開了席景嚴的手,走在了前面。
聞言,席景嚴頓時一愣。
隨即說道:“那哪兒行?我這人節操觀念很重,晚上睡覺還認人的,換個人可不行,呵...夠專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