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媛視線掃過那些證件,在上面的赫然就是席景嚴的2寸免冠照片,她臉上僵了一下,這照片還是前不久她陪着他去照的呢,沒想到最後竟是用來兩個人離婚用了。
穆媛緩緩走到桌子邊,在席景嚴身邊的不遠處那一張椅子那裡坐好,兩個人之間有些距離,見此,席景嚴微微蹙了蹙眉,抿着薄脣也沒有說什麼。
因爲席景嚴已經提前好打招呼了,兩人只需要籤個字,做個公證就好了。
席景嚴接過那個早就被穆媛修改了好幾遍的離婚協議,挑眉,看了一眼,上面的條款基本都沒有怎麼變過,他嗤了一下,隨即接過簽字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穆媛接過來看的時候,看到紙上,那三個字的名字籤的很用力,這字籤的彷彿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一般。
她不自覺的去看了眼席景嚴的表情,只見那張俊臉上面明顯帶着似笑非笑,示意她簽字。
穆媛臉色平靜,拿過筆,在自己的位置上面簽好了名字。
隨即,看着工作人員辦理,她不由得有些恍惚。
一旁的席景嚴把椅子往她這邊挪了挪,看着她,眼神有些古怪,也看不出什麼情緒,說道:“行了,一會兒就好辦了。”
“恩。”
穆媛點了點頭,這時也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了,心裡頭卻好似放鬆了一般,但是看着面前這張俊臉,心裡也有些莫名的情緒,她說不好。
見穆媛什麼也不說,席景嚴微微蹙了一下眉,便也不再說話了。
很快,證件就都辦好了。穆媛看了一眼,她已經和席景嚴不是婚姻關係了。
莫名的,不知是不是一個心結解開了,她感覺自己整個人彷彿都放鬆了似的,身體好像很輕一般。
“好了,走吧。”
席景嚴接過文件,蹙眉看了一眼,隨即對着穆媛說道。
穆媛點了點頭,跟着他走了出去。
席景嚴走在前面,穆媛跟在他的身後,席景嚴的車就停在門口,穆媛是打車來的,所以她站定在門口,等着席景嚴上車。
見此,席景嚴微微挑眉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急着回去?”
“不急。”穆媛愣了一下,隨即說道。
聞言,席景嚴微微蹙了蹙眉,說道:“既然沒事,那就走走吧,正好和你聊聊,反正都已經離婚了,都要一拍兩散了,走走吧。”
說罷,席景嚴便站在那邊等着穆媛。
穆媛猶豫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說道:“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離婚了,心境也變得柔和了許多,穆媛其實從剛剛開始辦離婚手續開始,心情就一直有些恍惚,說不好是種什麼感覺,和席景嚴唯一的關係也被自己親手切斷了,說沒有一點傷感是假的。
見穆媛跟過來,兩人並排一起走着。
席景嚴微微蹙了蹙眉,點燃了一支菸,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不遠處就是一個人工湖,穆媛看了席景嚴一眼,精緻側臉也能看到那眉頭微微蹙着。
穆媛心裡一緊,其實席景嚴再怎麼清高倨傲不可一世,他也是個人,三年婚姻,雖然不算長,但是就這麼結束了,他其實應該也是有一點難受的吧?
“離了婚有什麼打算?”
席景嚴抽了一半,抽的煩躁,扔掉了菸蒂,對着穆媛問道。
“打算,還沒有什麼打算,我應該就會留在北城了,以後若是不想待了,去s市,我姥姥家那邊,一大家子人,去那邊也不錯。”穆媛聳了聳肩,她自己一個人,怎麼都好生活。
聞言,席景嚴看着地上的路面,沒有吭聲。
半晌之後,席景嚴看了穆媛一眼,緩緩說道:“離婚了以後就好好生活,喜歡哪個男人也別這麼上趕着,矜持點知道不,不是誰都能和我似的。”
席景嚴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得如是說道。
聞言,穆媛笑了一下,說道:“這不用你操心了,我上趕着就這麼一回,老實說,追我的人不少,我也不用去再追誰身後了,現在想想,我這輩子最蠢的事,就是對你太不矜持了。”
席景嚴步子頓了一下,皺眉看着穆媛,眸子微微眯了眯,打量着她,說道:“追你的人不少?我怎麼不知道?”
“你心裡眼裡就放在崔允哪裡了,哪裡看的到我?而且,對於這三年婚姻,我是問心無愧的,我這三年對得起你,爲了你我拒絕了不少人,你看不到也正常。”穆媛有些自嘲的笑笑。
聞言,席景嚴眉頭擰了一下,頓住了腳步,看着她說道:“別什麼事都扯上小允,我和她沒什麼,就是你一直在鑽牛角尖,你這麼說,就好像我強迫你什麼,多對不起你似的,難不成我這三年沒有拒絕過別的女人嗎?你說,那些老總叫我出去玩,我什麼時候去過?”
“好,好,你做丈夫的確是沒有出格,你就是不愛我。”穆媛也頓住了腳步,看着他說道。
一句話,把席景嚴原本要說出的話都堵了回去。
聽到穆媛這麼說,席景嚴感覺有些話,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就是堵在喉嚨裡,不上不下的。
頓了頓,席景嚴看着穆媛,皺着眉頭,說道:“對了,上次,我那個戒指是不是落在你那裡了?”
他抿着薄脣,俊臉看不出去情緒,看着穆媛,問道。
聞言,穆媛挑眉看了他一眼,說道:“戒指?是在我這裡。”
說罷,打開包包,她一直放在包裡了。
見此,席景嚴伸出手來,說道:“給我。”
“給你?都離婚了還要它做什麼?”穆媛笑了笑,摩挲了下手中的戒指,看着他,笑的有些諷刺,說道:“別跟我說,你還是個懷舊的人。”
聞言,席景嚴眉頭擰了一下,怎麼?他席景嚴在她穆媛眼裡頭就是那麼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嗎?就是他一直對不起她?吃虧的都是她穆媛了?
“怎麼?我還不能留着當個念想,畢竟三年夫妻呢,就算沒有什麼感情,好歹也做了三年的牀.上夫妻呢,做了那麼多次,能當沒做過嗎?”席景嚴挑眉看着她,說話的時候,刻意強調了那個‘做’字。
聞言,穆媛冷笑了一下,說道:“做了那麼多次有什麼用,貌合神離的夫妻罷了,誰知道做的時候想的是誰?”
席景嚴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心裡那團怒氣有些壓不住了,聲音也拔高了一些,俊臉一瞬間就彷彿染上了冰霜一般,問道:“想的是誰?當然是在誰身上做看的是誰,你以爲做那檔子事,還能分心想別人?”
席景嚴氣不打一處來,這才和她剛好好說兩句,這穆媛就是能說些喪良心的話。
聞言,穆媛看了他一眼,笑道:“怎麼不能,說不定就是想得是誰呢。”
席景嚴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穆媛,那你說,我在你身上動的時候,你想的是誰?合着,我在上面辛辛苦苦,是爲了別人做嫁衣怎麼的?我看你做的時候也沒閉着眼啊,睜着眼,看着我都能想成別人,那你穆媛也真是厲害了,我倒要想你請教請教了,這是怎麼練的?”
“做多了自然而然就練出來來了。”穆媛無視他冰下來的臉色,繼而說到。
聞言,席景嚴抿了抿脣,指着她說道:“那你說,你做的時候,一口一個老公,那大腿都纏我腰上來了,你有幾個老公?你戶口還能同時放幾個戶口本上面?”
“老公沒準就是個愛稱,你怎麼知道叫老公就一定是老公的了。”穆媛和席景嚴較上勁了一般。
兩人就在這湖邊,討論起了這種問題來了。
“愛稱?跟我結婚的時候,那麼多人看着,戶口本上印着名字的,法律上也是合法的,能當愛稱叫?老公兩個字什麼意義,你敢到外邊隨便亂叫去?”席景嚴眉頭都擰起來了,臉上的寒霜好似又冷了一層,看着穆媛的眸光中,警告意義頗重。
聞言,穆媛看着他,冷笑了一下,說道:“席先生,離婚前我也沒在外面亂叫過,不過現在咱們已經不是夫妻關係了,你沒有權利管我了,我以後還不是想叫誰叫誰,想怎麼叫怎麼叫。”
“好,你好,我不管你,你就去找男人吧!把戒指還我,我再多跟你說一句話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席景嚴抿着脣,瞪了穆媛一眼。
“這戒指當年也是我挑的,你不喜歡就別勉強了,免得以後你看到戒指想到我心煩。”
說罷,穆媛直接將戒指扔到了一旁的湖裡。
席景嚴的俊臉陡然僵了一下,轉頭看去,只見穆媛扔的遠,哪裡找的到了。
席景嚴頓時深吸了一口氣,看着穆媛,聲音不由得挑高了三個度,說道:“穆媛,好歹夫妻一場,你就這麼扔了?”
“這戒指我挑的,我扔也合情合理,好了,我該走了,省的席先生看到我心裡不順暢。”說罷,穆媛徑自轉過身,打算離開。
席景嚴俊臉一黑,不由得說道:“穆媛!你給我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