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沁一下子忘記了抽泣,呆呆地轉過頭,傻子一樣看着他,燕晧銘的每個字眼都讓她心顫不已,她看着燕晧銘那貓玩弄耗子般的眼神,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戰:她忽然明白了,自己是真的玩過火了。
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完全被她激怒了。
紀曉沁的心忽然變得慌亂無比,是的,燕晧銘說的沒錯,她確實後悔了。
這個男人,他會怎麼對付她?
想到這裡,紀曉沁努力平復了一下混亂的心境,趕緊一掃剛纔臉上的憤恨之色,並盡最大的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帥哥,這樣說,你就顯得太小心眼了……你看,我都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了,你還要對我做什麼呢?再說了,我當時也不是有意騙你的,我當時是在是缺錢用……”
紀曉沁一邊可憐巴巴地訴說着,一邊偷偷斜眼看了一眼燕晧銘的神色,卻發現對方臉上的神情很是不屑。
她忽然明白,自己根本用不着扮可憐再去編造任何謊言,因爲眼前這個男人,他根本就不會再相信她的話。
“這樣吧,咱們算扯平了,怎麼樣?我也不去追究你的責任了,我以前騙你是我不對,但是你剛纔那樣……侵犯我,好像更嚴重吧?那是犯罪……當然,我也是……”
紀曉沁心底很是窩屈,可是她也明白,剛纔的事情,事已至此,她真的已經無法追究了,告他?告不告得贏先不說,退一萬步,就算她告贏了,可是對方完全也可以再以詐騙罪把她給送進監獄,那種後果,她想也不敢想。
所以,最好的辦法,她只能當剛纔的屈辱是,被狗咬了,只能雙方都不再追究,從此各走各的路。
想到這裡,她覺得憋屈極了,眼神黯淡下去,並把身體往後縮了縮。
燕晧銘玩味地看着紀曉沁:那雙晶瑩透亮的眸子似乎一下沒了神采,粉嫩的嘴脣不自覺地撅起來,很明顯是心底有着滿滿的不甘心,卻又不得不妥協。
他也一下就感受到她的緊張,她的退縮,看着她這幅模樣,燕晧銘的薄脣輕輕往上扯了扯:怎麼了?原來一向飛揚跋扈的她,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燕晧銘又往前走了兩步,他讓自己離她更近了,紀曉沁仍然坐在地上,雙臂抱住自己,瑟瑟的眼神看着燕晧銘。
這個男人……他一聲不吭,只是用鷹一樣的眼神這樣探究地看着她,他到底想做什麼?
紀曉沁的身體再次僵了一下,忍不住探究地輕輕出聲:“燕晧銘……阿不,燕先生,請問,你覺得我剛纔的那個提議怎麼樣?”
她怯怯的聲音傳入了燕浩銘的耳中,他冷哼一聲,半蹲下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然後大手一下伸了出來,捏住了她的下巴,並一下用力。
紀曉沁慘叫一聲想要躲避,卻根本躲避不了他的大手,燕浩銘的力氣太大了,她只覺得自己像是被大灰狼抓到的小綿羊。
“燕晧銘!你可真夠小人的!典型的
得了便宜還賣乖!是的,我承認,我原來對你做的事情是不地道,可是現在我也付出代價了,而且那麼慘重!扯平了,難道你會吃虧嗎?可你居然還不放過我!好吧,你說,我到底要做什麼,這件事情才能算過去!”
紀曉沁終於被激怒了,她掙扎着拍掉他的手掌,忽地從地上一下站起來,義憤填膺地看着燕晧銘。
因爲她太生氣了,態度也變得強硬起來。
因爲紀曉沁起身的力氣太突然,燕晧銘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握着紀曉沁的手掌一下被甩開來,身子因爲慣性還忍不住退後了幾步。
紀曉沁的態度反差太大,讓他一下還適應不了,他有點不解地看着她:紀曉沁剛纔臉上的討好和退縮已經消失殆盡,換之的是一臉的憤恨,那粉嫩的小臉因爲生氣,已經漲成了桃紅色,神情是滿滿的倔強。
他的心底產生了一點異樣:這個小女子,看來和他想象中不一樣,還真的有點性格呢。
“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紀曉沁繼續質問着,因爲心底太過憤怒,她已經沒了害怕的感覺:真是的,他還能把自己吃了不成?
燕晧銘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什麼也沒說,伸出手就拉住她的胳膊,往前拽着走去。
“喂喂喂!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紀曉沁邊掙扎邊大叫着,但是她哪裡能夠抗得過燕晧銘的氣力,就這樣被他拖着往前走,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紀曉沁這才發現,燕晧銘帶她來的地方,是他停車的地方。
她還沒反應過來,燕晧銘就一下打開了前面車門,衝她沒有一絲感情地命令道:“上去!”
“不,我不上去!你先說,要帶我去哪裡?”
紀曉沁剛纔的衝動已經逝去,心底再次不安起來:他要自己上他的車,到底有什麼目的?不會,真的要毀人滅口吧?
“你自己上,還是讓我幫忙?”
燕晧銘聽到紀曉沁居然拒絕,就陰森森地問道。
紀曉沁掃視了一眼四周,心底叫苦不堪,這周圍怎麼一個人也沒有?她想叫救命都沒有機會!
看着燕晧銘那惡鷹般的目光,她一咬牙,順從地坐在了副駕駛上,她心底明白,眼前這個男人說什麼都是做的出來的,她若不順從,指不定又會用出什麼伎倆來對付她。
看着紀曉沁那嬌小的身子慢騰騰地做到了座位上,雖然她的臉上很是不甘心,但是行動上確實沒有再反抗。
燕晧銘心底這才稍微舒坦了點:還算她識相。
他坐進了駕駛座,“砰”地關上了車門,就發動了車子,車很快飛速地奔馳在馬路上。
紀曉沁瑟縮在座位上,心底七上八下的,偷眼看着燕晧銘那毫無表情的臉龐,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了:他到底要把自己帶到哪裡去?還有,他到底要對她做什麼?
但是她卻沒有問出口,知道即使是問,他也不會回答的
。最後她一咬牙閉上了眼睛,決定不再想了,事已至此,擔憂已經沒有用處,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隨機應變吧。
燕晧銘開車的同時,紀曉沁那副受驚小鳥般的神情,他用尾光其實已經全都收入眼底,心底忍不住暗暗失笑。
不知道爲嘛,紀曉沁這種驚慌失措的神情讓他很是受用:她不是一向精靈古怪嗎?不是一向認爲自己全都能掌握全局嗎?現在怎麼知道害怕了?
其實紀曉沁就是詢問,也是問不出個裡索然來的,因爲燕浩銘自己本人,都根本沒有一個確切的目的,他也不知道把紀曉沁給強硬地拽上車來,到底要怎麼對付她。
但是他的心底就是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不能放她走,否則她又會像前兩次那樣,像只小鳥兒一樣飛走,他想要抓,都抓不回來。
燕晧銘無意識地開着車,半小時後他才發覺,自己開回去的目的地,是他的住處。
很快,他的家裡到了,這是一座位於半山的別墅,離市區不遠,自從從家裡搬出來之後,這裡是他最經常來的地方。
車開了進去,燕晧銘把車停在院子裡,然後衝紀曉沁簡單地吩咐道:“下車。”
紀曉沁迷茫地走下車來,她環視了一下四周,這是什麼地方?
幽靜的院子和映入眼簾的歐式洋樓建築,讓她一下反應過來,這裡應該是燕晧銘的家吧?他居然把她帶到自己家裡來了?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迎面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對着燕晧銘叫了一聲:“少爺,您回來啦?”
燕晧銘迴應道:“根叔。”
根叔曾是燕家的管家,從很早的時候起就呆在燕晧銘的家裡了,前一陣因爲燕浩銘一心要從家裡搬出來,父母是在是不願意,後來因爲拗不過他,只得同意,但是母親葉蘭把根叔給派了過來,讓他照顧最近的寶貝兒子,額外又給他請了一個保姆劉媽。
雖然一開始燕晧銘不情願,他搬出來原本就是想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根本不想要什麼管家保姆,但是葉蘭根本就不願意,後來他只得妥協。
沒想到時間長了,他覺得這樣也挺不錯,畢竟這麼大的地方,他一個人住卻是比較冷清,根叔在這裡,好歹可以算是個伴,何況他從不多言,只會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
根叔看着燕晧銘身邊的這個女孩,覺得很是驚訝,少爺居然帶來了一個女孩?這可是罕見的事情,自從和女友安楠分手後,他從來沒和哪個女孩走近過,更別說帶回來了。
他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孩:年齡看起來不是很大,面目姣好,皮膚白嫩,眼睛大而明亮,只是那雙大眼睛裡,似乎不太對勁:看起來,似乎很是憤怒?
根叔心底很是不解,前一陣燕晧銘解除婚約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連他這個管家都知道了,現在少爺剛剛解除婚約不長時間,就迫不及待地帶回來一個女孩,難道他是因爲這個女孩才和安楠分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