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沒有停下節奏,除了踹上一腳之外,跟着又是一腳踢在男人身上。圍觀的人不明所以,他們並沒有上前勸阻。似乎在他們看來,這個男人活該被揍。但是假如男女角色更換一下,恐怕又是另外的場景。
鍾凱欣看不下去了,她從卓樂峰的懷中掙脫後徑直衝了上去,在那女人又要踹上一腳後,她衡身攔在那個女人身前,道:“你這麼踢下去,他能被你活活踢死。”
“踢死他也是活該!”女人的怒火依然沒有消散,插着腰,她指着男人吼道,“你說,你願意被我踢死嗎?”
誰曾想到,躺在地上的男人連連點頭,口中還附和道:“願意,願意。”
“你個賤男人,跟着我就要有覺悟,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以後再敢跟我頂嘴,我直接把你扔進海里餵魚。”女人又瞟了眼鍾凱欣,道,“看見沒有,這種賤人你幫他幹嘛。”
說完,女人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轉身離去。而那個男人竟然連滾帶爬的跟在女人身後,生怕被女人丟在一邊,似乎剛剛那頓打完全不曾發生。
這場景,看的鐘凱欣徹底傻眼了。
“還有這種男人?”
“女方過分強勢,而且不是一般的強勢。這其中必然有隱情。”卓樂峰走了過來,道,“你的心思雖好,可有時候,清官難斷家務事,沒把事情弄清楚前,只要不出人命,還是靜觀其變吧。”
“可惡!”鍾凱欣捏了捏拳頭,“但是總不能把人往死裡踢吧。”
“如果是那個男人犯錯在前呢?比如他出軌被女人逮個正着,或者一直做一些噁心女方的事情。女方氣不過在動手?”
“額,這樣……”鍾凱欣是那種能動手絕不動嘴的類型,所以卓樂峰這樣簡單明瞭的描述反而符合了她的心思,只是,她依然覺得那對男女有問題,“這艘船上的人還真奇怪。”
“確實奇怪。”這一次,卓樂峰主動把鍾凱欣摟到懷中,道,“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們還得見到這對男女。到時候,我們應該可以知曉更多關於他們的事情。”
扭頭看着卓樂峰,鍾凱欣質疑的目光閃爍。她聽出卓樂峰話中有話,似乎指向那對男女確實有問題。
伴隨着夜色更深,興奮的勁頭漸漸散去,船上的人都開始入睡。卓樂峰和鍾凱欣又一次住在同一間房內。本來卓樂峰依舊打算打地鋪,但是鑑於常常有人敲門,鍾凱欣也擔心兩人假扮關係泄露,她最終還是讓卓樂峰睡在了牀上。
兩人各佔半邊,楚河漢界相當明顯。卓樂峰睡在那裡覺得心跳在加速,他有種想要抱着鍾凱欣的衝動,可他也明白,這種衝動在此刻可要不得。
睡吧,別想太多。他在心中暗暗唸叨。美好的事情重要留到最後,他和鍾凱欣已經互相知道心思,就讓這種溫情循序漸進吧。
在卓樂峰和鍾凱欣情感不斷昇華的同時,這一夜還有其他事情在發生。除了剛纔那對打架的男女之外,何依雲和盧笑衝的關係也在今晚發生了變化。
盧笑衝整晚都沒去何依雲的房間,甚至在何依雲主動聯繫盧笑衝時,男人也在推脫。直至到第二天早上,魏曉磊興奮的給卓樂峰傳出一條信息,那條信息中表明,盧笑衝今早是從另外一個女人的房間中出來。
“你不是說他不會直接背叛何依雲嗎?”鍾凱欣揉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欠,“爲何一晚上過去,變化這麼大。”
“那是因爲他需要給自己找別的靠山。”卓樂峰臉上露出竊喜,他明白自己的計劃已經得逞。當然,他也沒想到盧笑衝這麼耐不住性子,僅僅一個晚上,他就把自己的本來面目露了出來。
和鍾凱欣洗漱後吃了早餐,兩人結伴去找何春田。這次何春田旁邊並沒有保鏢,甚至衣服穿着也比昨天略顯“寒酸”。
“這是你最差的衣服了?”卓樂峰不免打趣道,“這也僅僅是相對你寒酸而已。哈哈。”
“你就別難爲我了。我好不容易從我手下那邊找了一身合適的衣服。”何春田苦笑搖着頭,“盧笑衝那小子昨晚的事,我也知道了。依雲這孩子真是傻,她依然還不死心。”
“這只是一個過程。但是現在至少讓盧笑衝露出了本來面目。”卓樂峰看了眼旁邊還不明所以的鐘凱欣,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和春田叔密謀了什麼?”
“當然?”
“哈哈哈!”何春田也哈哈大笑,“這小子讓我告訴我女兒,說我其實已經破產了。這次是最後一次帶她出來旅行。等我們回去後,我就會破產清算。除此之外,警方也已經盯上了我,以後我的日子不好過,讓依雲要更加獨立強大。我女兒聽說後情緒也很激動,回去就把這事告訴了盧笑衝。”
卓樂峰跟着道:“盧笑衝是PUA兼洗腦高手,這種人絕對不會只在一棵樹上吊死,他們往往會同時跟幾個甚至十幾個女人保持肉體和曖昧關係,直至將她們訓練成自己的寵物和私人物品。只是,盧笑衝同樣是一個非常理智,清楚自己最終需要什麼的男人。何依雲的父親春田叔是澳門富豪,江湖地位非同凡響,何依雲更是獨女。盧笑衝明白,只要自己把何依雲訓練成自己的寵物,供自己驅使使用,那將來春田叔的一切都將是他盧笑衝的。所以,他不僅需要給何依雲洗腦,同時也要剋制自己不要犯錯。他的目的是最終和何依雲結婚,終究成爲何家的一員。在這之前,他即使和其他女人曖昧,也不會明顯犯錯。可是,如果他知道何家已經給不了他想要的一切,那盧笑衝就不用繼續演戲。他本來的面目就會露出來。在這之前,我本以爲盧笑衝還會剋制幾日。可沒想到這小子性子這麼急,加上這艘船上確實誘惑很多,這小子徹底不用掩飾了。”
何春田面帶怒色,道:“昨天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女人,也是一個富家小姐。哼,盧笑衝這個傢伙迫不及待想要抱其他人的大腿,這個混蛋,我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別急!我們既然已經知道他是什麼人,就不在乎這一時半會。現在依雲小姐依舊還沒對盧笑衝徹底死心,如果這個時候你對盧笑衝發難,反而會 引來依雲小姐對他的同情心。”
“我的傻女兒。”何春田哀嘆一聲,“卓老弟,我之前讓你幫我做的兩件事,第一件事情,查清盧笑衝的背景,現在你已經完成了。至於第二件事,要拆散他們兩人,還不要讓我女兒過度傷心,這事,你也得抓緊。我一刻也不想讓盧笑衝繼續欺騙我女兒了。”
“春田叔放心。盧笑衝對我而言已經沒啥秘密了,甚至對你而言,他可以隨時是個死人。唯一的難題就是不能讓你女兒過度傷心,同時不要因爲此事怪罪你,所以,我們還得等待時機。既然他已經榜上了別的女人,其實這也算好事。讓你女兒逐步清醒,總比一次性給她刺激要強。”
“哎,希望她別因爲傷心做傻事。看來,我得安排人手盯緊她。”
“這段時間,你的人千萬不要出現在你女兒和盧笑衝身邊,他們都是熟面孔,盧笑沖和女兒肯定都會認出。到時,他們就會知曉你之前是故意欺騙你女兒,則他們兩人的態度都會發生變化。我已經安排我的手下石頭盯着你女兒,不會讓依雲小姐有任何意外。”
“好吧!這事就拜託你了。等我女兒徹底對盧笑衝死心後,哼,我一定要讓那傢伙明白,我何春田的女兒,可不是讓他隨便欺騙玩弄的。”
從何春田的眼神中,卓樂峰讀出了殺氣。他能想象到盧笑衝的結局!卓樂峰作爲男人,其實也厭惡這些渣男。所以,給這些人一些適當的教訓,卓樂峰也絕對不會反對。
“喲,原來你們在這裡啊!”洪冰言正好從這裡路過。
卓樂峰見狀趕緊起身,道:“洪總,本來打算去見你,可是一直有事……”
“你別怪他,是我拉着他有事。”何春田連忙給卓樂峰解圍。
洪冰言哈哈笑道:“我可沒這個意思。既然卓總在這裡,我也就順便帶個話。一個小時後你去藍色搏擊館,有些事情要找你商量。”
“胡天任也在?”
“他當然也在。不過,他好像並不開心這麼快就讓你過去。”洪冰言點頭後便離開,此話似乎說明,洪冰言和胡天任真的已經產生了芥蒂。
只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在藍色搏擊館說?
何春田見卓樂峰正在思索,道:“卓老弟,你我也算是朋友了,所以有些話我得提醒你。別看洪冰言這人人前客客氣氣,但這人可是個狠角色。你若和他合作,記得要隨手留一手。”
“多謝春田叔提醒,我自會小心。只是春田叔是否知曉,他爲何約我在搏擊館見面?”
“呵!洪冰言有個綽號,叫做中樞站。澳門是賭城,又是自由港灣,洪冰言便在澳門做着把內地和國外黑市聯繫起來的生意。他這人很聰明,人在澳門,卻基本不涉足澳門的生意。比如毒品這一塊,據我所知,港澳的毒品市場,他基本不摻和,可他卻通過自己的聯絡網絡,將國外的毒品運到國內。他約你在搏擊館見面,不是因爲他喜歡搏擊,一定是因爲其他人喜歡搏擊,那個人應該來自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