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一的較量,卓樂峰並不畏懼爾旬陽,他只是擔心對方手上的那把刀。說實話,對方確實是用刀高手,且在這個時候,手上有兵刃也真的更有威脅。卓樂峰手上的樹枝很快被刀刃劈斷,不得已,卓樂峰只能空手奪白刃。
可他也不是傻子,不會讓自己處於絕對的危險之中。這裡是山林,此刻還沒天亮,白刃更容易被識別,而卓樂峰反而更方便利用夜幕。即使在現在,他處於守勢,可卓樂峰腳下方寸位亂。他在尋找一個時機,一個能讓爾旬陽沒辦法再次持刀反撲的機會。
身後一棵樹阻擋了卓樂峰的去路,他趕忙躲開,刀刃劈在了樹上。一下子,卓樂峰掌刀下去劈在爾旬陽的手臂上。可那人並沒有馬上鬆手,還側身給了卓樂峰一腳。好在卓樂峰又閃到一旁,跟着圍着樹繞了一圈,在另一頭又給了爾旬陽一拳。
被卓樂峰連打兩下,爾旬陽有些惱羞成怒。揮手拿到砍去,就聽見刷的一聲,刀刃將旁邊的樹枝砍倒在地。
這並未讓卓樂峰感覺到畏懼,反而讓他看到了希望。對方已經生氣了,且白刃的反光讓爾旬陽更容易被卓樂峰捕捉。只要不停留在一處,接着這些優勢,卓樂峰就可以佔據先手。
不停的移動腳步,不停的轉換攻防位置,卓樂峰和爾旬陽玩起了捉迷藏。這可真的氣壞了爾旬陽。如果一直正面對抗,爾旬陽一定非常舒服,可現在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又在夜色之中,他總是得重新找到攻擊節奏。
“卓樂峰,你就這點本事?縮頭烏龜,不敢正面打一架?”
卓樂峰嘴上也不示弱:“呵,你還有臉說。先是拿着槍,現在拿着刀。開局就不公平,你還讓我遷就你?要不你把刀扔了,咱兩來一場。”
“我呸!”爾旬陽衝上去就是一頓亂劈,完全已經不指望再讓卓樂峰活着出去。
這頓亂砍也讓爾旬陽耗費不少氣力,只是僅僅讓卓樂峰刮破了點皮,也沒傷着他的戰鬥力。趁着爾旬陽又沒找到他的存在,卓樂峰一手抱着樹幹,身體疼痛繞着樹幹朝着爾旬陽踹了一腳。緊跟着,他落地之後又是馬上凌空一腳踢向爾旬陽的太陽穴,即使對方用手阻擋,可卓樂峰的拳頭馬上用力的一揮,打在了爾旬陽的手腕上。
持刀的手腕被震得發顫,爾旬陽還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平衡。他想要穩住,可卓樂峰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剛一落地,再次雙腿輪流踹去,打的爾旬陽只能招架,剛剛想要揮手,卓樂峰又立馬調整策略,一個掃蕩腿攻擊下路,讓爾旬陽一個踉蹌。趁機,卓樂峰一拳打在爾旬陽的鼻樑上,一手一把抓住手腕,用力的朝着膝蓋砸去。
砰的一下,爾旬陽的刀終於掉落在地,他的兵刃解除,卓樂峰也徹底放心了。
不肯收手,卓樂峰抓着爾旬陽的胳膊又不停的用另外一隻手擊打他的面部。爾旬陽被打的連連後退,又想用腿攻擊,可卓樂峰的腿腳也非常靈活,一邊提前提着爾旬陽的小腿,一邊不停變換腳步,趁着身後一個土坑出現,卓樂峰又立刻急停,拉着爾旬陽朝着一側倒去。
爾旬陽徹底失去平衡,身體重重的砸下地面,他也根本沒有機會起身,因爲壓在他身上的卓樂峰第一時間又是一拳砸在他的面部。這一下,鮮血順着爾旬陽的鼻子流了下來,他的腦袋也是嗡嗡炸響。這下,他真的沒辦法順利起來,即使他想要掙扎,卓樂峰也死死的將其控制在地上。
“以前也有不少人說想要廢了我,可最終他們的結果都不算太好,你也一樣!”卓樂峰摁住爾旬陽的脖子,嘲諷道,“二對一讓你佔了兩次便宜,這次,我讓你一併還回來。”
爾旬陽牙齒顫動道:“卓樂峰!我恨之前沒殺了你!”
“那你繼續悔恨吧,總之,你沒機會了!”啪的一下,卓樂峰沒有回頭便抓住那邊伸來的手。
即使剛剛一場大戰,但卓樂峰的注意力也沒完全放鬆。他早已經注意到劉聖依在靠近自己。所以,他也早就有所防範。
“放手,你別打你!”劉聖依掙扎,可她哪裡是卓樂峰的對手。
“你鬧得還不夠嗎!他涉嫌殺人分屍,你難道想做幫兇!”
卓樂峰這一吼,終於讓劉聖依再次冷靜下來。剛剛的舉動僅僅是劉聖依這個多情女人那一刻的衝動,現在她也該明白,有些事不該是她繼續堅持下去。
郭明達和另外一個殺手的纏鬥也沒持續多久,在卓樂峰搞定對手的刺激下,郭明達也爆發了潛能。鬼手將刀奪下後,也順勢將另外一個殺手打翻在地。
二對二以卓樂峰和郭明達的勝利而結束,此時時間也再次被推進。天馬上要亮了,他們不能在山上久留,人已經被抓住,可接下來,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這裡不是安京市,反而給了郭明達“肆意妄爲”的空間,就在姚家村附近,郭明達爲卓樂峰準備好了一個審訊場所。
不僅是爾旬陽和另外一個殺手,就連劉聖依也一併帶了過來。當然,鑑於劉聖依現在的立場,卓樂峰等人自當不會爲難她。特別是等到周拓海歸來時,劉聖依更是找到了依靠。
天空開始放亮,卓樂峰不能再等了。
“泰哥交代過,可以幫你,但是不便於插手過多。所以接下來怎麼做,你自己看着辦。如果需要幫忙,也儘管說。”
郭明達話中含義很清楚,如果需要動粗逼問,他可以代勞,畢竟這事他擅長。可私設訊問本身就是犯法,卓樂峰即使是權宜之計,也不能過分越界,所以,他希望能讓爾旬陽等人自己說出實情。
第一個突破口無疑就是劉聖依。劉聖依如今徹底倒戈,加上週拓海的情感安撫,以及卓樂峰對其說明厲害,劉聖依只能將她知道的一切一一告知。
劉聖依解釋道:“其實我和安北光在一起並非本意。他是江湖大佬,我不敢得罪他,加上他也確實給了我物質享受,也沒過分爲難我,我便想着,這日子也能過下去。可我內心並不喜歡他,特別是他對老婆唯唯諾諾的樣子,完全沒有一個大哥的霸氣。在這之中,我和爾旬陽走到了一起,我喜歡身手矯健身材健碩的男人,爾旬陽給了我幻想。我和他揹着安北光在一起已經有段時間。因爲爾旬陽和我都很小心,所以安北光並未察覺。”
卓樂峰問道:“也就是說,除了你們兩人之外,之前並沒有第三人知曉你們兩人的關係?”
劉聖依點點頭:“如果讓第三人知道,指不定會傳到安北光耳朵裡,到時候我和爾旬陽都會有**煩。”
卓樂峰繼續問道:“二十七號到二十八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聖依回憶道:“我是二十七號早上臨時接到電話,安排我去西嶽街,說是晚上讓我服侍安北光。我自當照辦。到了西嶽街後,我按照他們的安排入住了酒店,期間也給安北光打過電話,確認他和我都在西嶽街。我在酒店一個人無聊,又跑到街上閒逛,其間我還看見安北光跟他老婆在逛街。之後我就回到房間,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我聽見有人敲門。本來我還以爲是安北光,結果開門後來人是爾旬陽。爾旬陽讓我跟他下樓,說是安北光要換個地方和我私會。我還氣憤說你就送你的女人去陪別的男人嗎?當時爾旬陽先是沉默,隨後道了句今晚之後就不會了。我聽過後也很奇怪,可也沒多問。等我下了樓上了車後,爾旬陽把車開到溫泉會所附近。我看見安北光上了車。爲了氣氣爾旬陽,我就在後車座和安北光卿卿我我。我就想看他如何,結果他一言不發只是開車。”
“他把車開到了哪裡?”
“溫泉會所不遠處的一個私人別墅。進去後,安北光便讓爾旬陽先行離開。我當時很不爽的給了爾旬陽一個白眼。只是這個傢伙頭也不回。哼。”
劉聖依進了別墅後便跟安北光進入主臥。隨即,劉聖依先去洗澡。等她洗完澡出來後,她卻發現安北光不見了。
卓樂峰問道:“你洗澡之時聽沒聽見外面有動靜,又大概洗了多久?”
劉聖依回覆:“我沒注意外面的動靜。至於洗澡時間,大概十五分鐘左右?那個別墅很大,我一個人待着也挺嚇人。所以我給安北光打電話,卻發現電話怎麼也打不通。正當我驚嚇之時,爾旬陽不知道從哪裡忽然出現。我當時嚇得還把手機掉落在地,事後還打了他兩下,說他爲啥嚇唬我。爾旬陽卻沒啥反應,只是說安北光有事先走了,讓爾旬陽送我先回酒店。我真的被搞糊塗了,也沒啥好說,便跟着爾旬陽返回酒店。一路上,我都在問到底怎麼回事,一晚上弄過來,我也嚇得半死。爾旬陽就是不說。回到酒店後,我還想讓爾旬陽留下來陪我一會,但是爾旬陽說有急事,便丟下我自己走了。哎,那一夜我總覺得心驚膽戰,一個人也確實害怕。再加上週拓海和我取得聯繫,我便讓周拓海過來陪我。”
“之前通知你去西嶽街的人是誰?我猜應該不是安北光。”
劉聖依道:“確實不是安北光。我和爾旬陽的事只有我們兩人知道,而我和安北光的事其實知道的人也少,其中一人就是安北光的助手滕天華,也是他安排我去的西嶽街。”
滕天華之前和卓樂峰對話時並未否定是他安排安北光在西嶽街的行程,所以,這也和之前的信息對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