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是充滿暴力和多疑性質的神經質強姦殺人犯,這類人充滿了對周邊的不信任,且很容易受到一丁點的刺激便會立刻採取行動。
在周蜀山抓捕之前,胡楚光已經將重點都交代清楚,對這種人,一旦到了關鍵時刻,務必要消除他的疑心。正因爲如此,周蜀山才讓警察後撤十米,同時他一人進入大樓,希望消除殺手的疑慮。
進到三樓後,周蜀山敲了敲門,裡面並沒有傳來回應。但是根據熱源感應可以判斷殺手正在屋內觀察周蜀山。
“嘿,哥們,現在你也跑不掉,不如咱們直接點,單對單如何。”
周蜀山並沒有等待那人的回答,再次敲了敲門,見裡面沒動靜,便忽然踢了門一腳。踢完之後他馬上躲開,果然砰的一聲,一顆子彈從門中射穿出來。
聽到動靜,樓下一陣騷動。周蜀山趕忙衝着下面大喊:“都別動,我好好的,沒我的命令,誰都不準前進一步。”
歪了歪嘴,他反而樂了。只要對方開槍,便證明對方確實注意力還在周蜀山身上。否則這傢伙悶在裡面不說話,那纔是悶聲幹壞事。
“哥們,要不我給你打個賭。我一對一能擺平你,所以壓根用不到樓下那羣人。你若是不相信,咱們練練手。馬晶晶死的時候被一刀割喉,呵,我讓你三招,你都不一定能碰着我。”
神經質多疑的強姦殺人犯另外一個特徵即使暴躁,一旦將他點燃,則他很容易被牽着鼻子走。周蜀山完全按照胡楚光教他的方式行動,同樣他也知道這麼做的危險性。這個殺手不是傻子,他即使真的暴怒,也絕對不會白癡一般衝出來。
所以,當門那邊傳來動靜,周蜀山的心更是提到嗓子眼。看着門縫變大,他小心上前一手將門慢慢推開。斜着身子竄了進去,剛剛伸入一隻腳,餘光之中便看見一把匕首揮舞過來。
周蜀山滿身涼氣,幾乎是扭着身子才躲過那個匕首,可是臉上還是被掛了一下,鬢角的頭髮也被削掉一塊。趕忙後撤,他又聽見砰的一聲門被關上,再看屋內的情形,當下他就知道這下麻煩大了。
屋內兩個男人都已經被打暈在地,同時屋內還有濃濃的煤氣味道。殺手已經將煤氣打開,這意味着只要一丁點的火光就會帶來爆炸。
難怪對方在開了一槍後便停止射擊,現在則是正兒八經的冷兵器較量。
周蜀山也知道來不及廢話了,若是讓煤氣繼續這樣散發,他們大家都得玩完。二話不說,他便跟着踢了過去。可一下子,他便感覺到對方的速度,與此同時,他的坐大腿被重重的紮了一刀。對方穩準狠的攻擊讓周蜀山措手不及,在一開始便傷了自己的一條腿。
眼看着對方又要撲過來,周蜀山趕忙在地上滾了一圈,又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跟着就想和對方抱在一起,想要將對方壓制在身下。可這個殺手氣力身高都在周蜀山之上,壓根不給周蜀山壓制的機會,跟上去就一個背摔就把周蜀山摔倒在地。緊跟着,匕首直接紮了上去。
撕心裂肺的吼聲讓周蜀山幾乎窒息,匕首紮在他的身上讓他感覺到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
樓下的警察聽到動靜,可他們都不敢擅自上前。所有人都在等待命令,所有人都不希望有意外發生。
不多久,胡楚光趕到了現場,他已經知曉了最新情況,二話不說便衝了上去。正當他推門進入時,門卻已經打開了。
已經被鮮血浸染身體的周蜀山支撐着身體趴在門上,他的左手和殺手的右手銬在一起。鮮血從他的身上流下。殺手則同樣奄奄一息,看着身體上的血不斷涌出。裡面煤氣的味道也在慢慢散去,一切都慢慢恢復了平靜。
不用周蜀山過多描述,胡楚光清楚剛纔發生了什麼。對一個警察來說,他不會允許罪犯從自己身邊逃脫。即使對手比自己強大,警察也一定會拼了命把他拿下。周蜀山確實一對一處於劣勢,但是他比殺手更加搏命。從拿出手銬出來後,周蜀山就做好了兩人綁在一起,誰也別想好日子過的打算。
所以,接下來就是殘忍的你一刀一刀我一刀,周蜀山幾乎是用自殘的方式將殺手拿下。
“**,咱沒給你丟臉吧。說不能讓他跑了,就肯定不能讓他跑了。”
上救護車之前,周蜀山擠出笑意還在調侃。胡楚光的眼眶有些溼潤,他推了推擔架,讓其趕緊去醫院。
正是因爲有了這些敢於擔當敢於犧牲的警察,才保護着我們大衆的安危。胡楚光痛心,但卻也有一股自豪感在心中迴盪。他身爲一名警察,不後悔,他需要剷除罪惡,需要抓住一個又一個罪犯,需要維護安全。
殺手的落網讓胡楚光終於看見了希望,不多久,金曉晨確定了殺手的身份。
哈依德,美國人。曾經因爲強姦殺人在美國入獄,但是不知道爲何會從獄中逃脫。有一點非常值得關注,金曉晨結合市局得到的資料來看,哈依德可能曾經協助過美國中情局做事,所以纔會得到赦免。
胡楚光道:“也就是說,哈依德之所以從獄中逃脫,很可能是美國中情局的策劃。除此之外,樂澤穎接受過中情局的挑選和培訓,但是因爲他現在逐步背離中情局,所以可能中情局要拋棄他。而哈依德的出現,中情局應該掌握情況。所以,哈依德其實也是背叛了中情局投靠了莊澤苑,中情局希望哈依德和樂澤穎兩敗俱傷。”
“基本就是這種情況!”金曉晨贊同道,“雖然哈依德還沒開口說出真相,但是從目前來看,此人確實是向莊澤苑繳納投名狀。加上之前陳玉倩所言一個金髮男人帶她去桐望島,那個金髮男人應該就是中情局成員,他清楚哈依德和樂澤穎在安京市的動態。”
“必須要讓哈依德開口!不過這事不能着急,既然哈依德能把美國中情局都騙過去,還能和莊澤苑私下聯繫,就證明這人確實不一般。我們不能上了他的圈套,當下先讓他把馬晶晶的案子交代了,也好讓樂澤穎脫困。”
“我看沒這麼簡單,哈依德難纏的很,他現在即使自己落網,也會拉個墊背的人。樂澤穎估摸就是那個墊背的人。”
“既然如此,我親自來會會他。”
周蜀山拼了命抓住的人,胡楚光絕對不會讓他無功而返。
古寧村這邊,卓樂峰已經接到了金曉晨的消息,他清楚哈依德已經落網,同時阮鴻獻也被警方控制。他的心情愉悅了很多,這些天一直擔心安京市那邊的情況,他卻插不上手,這讓卓樂峰坐立不安。如今知道那邊情況緩和,則可以讓卓樂峰更加放手攻克謝友三。
今日春仔也給謝友三打去電話,介紹了安京市的動態。謝友三同樣明白安京市發生了什麼。
下午,卓樂峰接到指令去莊園開會。到了那,他看見春仔已經回來了,除此之外,大十字也在謝友三身邊。
“謝董,你有事吩咐?”
“你來了就好!”謝友三指了指春仔,讓其說話。
春仔道:“警方抓了阮鴻獻,但是欒伊婕和張文寶還是跑了。我在那邊找了一圈,暫時沒發現這兩人的動靜。我留了幾個人繼續打探消息,我自己回來則是有些事情要告知謝董。這次忽然冒出的殺手和東南亞也有關聯,加上欒伊婕和阮鴻獻本身就是棋子,所以我相信東南亞目標依舊是古寧村,甚至已經有人滲透。”
大十字也插話道:“自從出了欒伊婕和阮鴻獻的事情後,我就加大了對古寧村及其周邊的控制,但是暫時沒發現陌生可疑人物。之前卓哥說張德福是暗哨,可我們問詢了這麼久,也沒從張德福口中知曉真相,不知道卓哥是不是還有別的打算,告知我們一條可靠的道路。”
弄了半天,這羣人依舊懷疑卓樂峰在張德福的事情上藏有貓膩。只是卓樂峰可不慌,因爲他早有準備。
“欒伊婕和阮鴻獻既然可以逃脫,便證明他們在古寧村必然有接應,只是這個接應的人也許不是張德福本人。正如春仔所言,也許古寧村早已經被滲透進了其他棋子。我同意大十字的觀點,既然暫時從張德福那裡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不如先把他放一放。也許涼張德福一下,說不定就把別人引出來了。”
謝友三嘲諷道:“涼一下就能引出來?呵,卓樂峰,這可不是你說話的風格。”
“謝董別急,我話還沒說完。你們有沒有想過,欒伊婕和阮鴻獻一碰面,不僅讓春仔抓個正着,也有其他殺手出現,而最終警方正好來了黃雀在後?”
謝友三眯着眼睛:“你是說,這是警方的陰謀?”
“不管是不是警方的陰謀,有一點可以肯定,必然是有人跟警方通風報信,才能讓警方布控抓人。那個人會是誰?”卓樂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那人是誰,可有一點很可能。這個人一定了解白夫人及其手下的行動規律,這才能幫着警方布控。”
“你是想說,東南亞那邊的棋子中已經有人投靠了警方?”
卓樂峰就是要引着別人說這句話,所以當春仔先“自作聰明”的說出來後,他已經暗藏着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