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的視線還是落在娘娘腔臉上,像是不認識一般,大笑起來,
“那你是誰?那你是誰?”
娘娘腔白了一眼發酒瘋喊着的陳思思,一手騰出撓了撓被打疼的胳膊。
在對面發酒瘋女人說了一番話過後,王斯明顯感覺應採心全身僵了一下,
甚至連他牽着的手溫度也陡然下降了幾度。
下一秒,倏地,一股力道甩開了他的手,
一側眼就見到應採心雙手用力地扳住醉酒女人的雙肩,紅脣顫顫巍巍地抖了抖,
“向知草旁邊的男人是誰!是他嗎?是他嗎?!”
問到後面兩句,女人睜大了一雙眼睛,透着的急切質疑引起的銳利讓陳思思愣着挑了挑眉頭,
“向知草旁邊的男人怎麼可能是他!哈哈,怎麼可能是陸陽天!
哈哈,應採心,你真好笑哈哈哈。”
一旁的王斯被應採心猛地甩開手後,臉上的眉頭擰起,
卻清秀得讓人不由心疼。
聽到應採心的質問後,王斯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可卻依然捨不得地站在身後。
“告訴我!是不是他,是不是姜磊!他沒死?他沒死?”
被晃得想吐的陳思思苦瓜着一張臉,
想哭又想笑,隔了一秒,潸然淚下,就像演戲一般情緒直接到位,
聲音帶着嘶啞和哽咽,
“是姜磊啊!活生生啊,死什麼?小草已經有姜磊,爲什麼陸大哥還不死心,
爲什麼啊?應採心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聲音漸漸地弱了下來,最後就只剩下陳思思小聲到只有她一個人聽得清的呢喃。
確定了那個男人還活着,女人雙手立刻從陳思思肩上像掃把星一樣快速滑落,
語氣裡帶着欣喜,眼皮快速眨動了好幾遍,
“沒有死!竟然還沒有死,呵呵,呵呵。”
短笑了兩聲,女人垂下的腦袋有幾滴液體快速掉下,無聲息地落在水泥地板上,
昏暗的光線下完全看不清地上的幾滴疊加在一起的潮溼。
因爲低着腦袋,一半光線在頭頂,一半在下巴,眼睛那一塊恰好是一片陰影,
然而,旁邊的男人還是看出了女人的一舉一動,
嘆了一口氣,擡頭看了一樣暗黑的夜空,男人上前,牽住女人的手,
輕聲說道,
“我陪你去找他。”
溫柔的話語終於讓應採心有了些微的動作,
應採心擡起頭,紅着眼眶看向頭頂的王斯,微微張了張口。
王斯牽着應採心的手微微加大了力道,清秀的臉上抿了抿脣,帶着一種讓人信服的堅定。
就是這一份堅定,讓滿臉不甘的應採心稍稍動容,移動了腳步。
而另外一邊,耍完酒瘋的陳思思吐了身邊的娘娘腔一身,
逼得娘娘腔當衆脫掉外套,扔到垃圾箱裡。
“姑奶奶,你可真重!該減減肥了……”
娘娘腔一邊嫌惡地抱怨,一邊用力扶着腦袋枕着他肩膀上的女人。
……
翌日
回國之後休息幾天,已經被火速安排上學的小傢伙鬧着彆扭,
不想去上課,原因好笑地是他要學其他的小朋友放風箏!
任誰勸也沒有用,最後向知草也就作罷,直接讓去公司上班的男人中午讓人帶了一個大風箏回來。
“翊翊,你和媽咪約定好了的,
只有今天才可以翹課,以後必須要去上學!”
一看到色彩斑斕的風箏,小傢伙喜笑顏開,立刻點了點頭,小小的俊臉上那雙滴溜的眼珠沒有離開過
風箏一眼。
向知草倒也理解,這麼小的孩子天性還是愛玩的,
www ▲ttκǎ n ▲¢ o
她猜想,多少和那個冷傲的男人小時候有些差別。
想來也是,她和姜磊的童年時光都不算幸福,至少翊翊還可以擁有這個年齡段該有的天真無邪,
雖然有時候也跩得像個小大人一樣講話。
“少奶奶,喬麥陪小少爺去放風箏了。”
喬麥話音一落,被打斷思緒的向知草擡起頭,淡淡笑了笑示意。
也虧了是喬麥送風箏過來,她是不會放的,那小傢伙更是不會。
在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影走出大門後,後腦勺頭髮鬆鬆、只用一支筆挽起固定的向知草回房間繼續作畫,
然而,窗臺外不時傳來小傢伙歡快的笑聲,
一連幾次,向知草不由也輕笑起來,走到陽臺上看着雲苑草坪上那一對歡快的身影。
“他小時候曾經也這麼活潑?”
看着下面玩得很是盡情的小傢伙,向知草不由嘴角浮笑。
說是小傢伙玩風箏,不過就是喬麥一手抱着小傢伙,一手和小傢伙一起拉扯手中的線,
看着風箏微微顫顫在天上飛,隨着一陣風飛過,更加穩穩地停留在天上,
向知草不由也跟着嘴角上揚。
而此刻,並不是只有向知草關注着這一幕,
離雲苑不遠處的一棵粗壯大樹後面,一對男女同樣看着這一幕。
“沒有看到。”
戴着鴨舌帽遮掉半邊臉的男人眯了眯眼,視線掃了幾遍,注意到陽臺上有和昨晚那個女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聲音低低地湊到女人耳邊說。
女人沒有迴應,垂着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捏緊,
看到喬麥手裡那小小隻的和男人酷似的五官,她心底還是不免倒抽了一口氣。
“閃。”
就在這時,一直盯着小傢伙的應採心被男人往後一扯,迅速閃到樹幹後面。
沒幾秒,一陣呼嘯聲疾馳而過,
應採心這才明白爲什麼王斯要將她拉開。
回到原位,側出小半邊臉,應採心的視線緊緊跟在那輛眼熟的黑色卡宴上。
“爸比!爸比!”
司機迅速下車,拐到後車廂,戴着白手套的手伸向車門,一個倨傲挺拔的身影從後車廂下來,
眼尖的小傢伙在喬麥懷裡就開始叫喚着男人。
在陽臺上的向知草看到那個男人後,眼裡也多了幾分興奮喜悅,
立刻小跑着從樓上下來,
一直跑到小傢伙已經抱住大腿的男人面前。
“今天那麼早就回來?”
向知草忍不住笑着問,本來她想着男人恢復了以前的作息,
怎麼也得等到下午五六點才能見到。
男人俯身抱起腿邊的小傢伙,視線落在一臉明媚的小臉上,
看到那雙澄澈眼睛裡的歡喜,男人脣角往上揚起大大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