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神奇灣籠罩在一層朦朧的霧靄當中,美輪美奐。
回到酒店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窗外萬千盞燈火依次亮起,燈火闌珊。
吃過晚餐之後,沈嫿感覺很累,便徑直回了房間睡覺。
這一覺,沈嫿睡得很沉。
一整個晚上,沈嫿好似做了什麼美夢似的,嘴角一直淺淺的勾着。
期間,楚墨言進來一趟,看着沐浴在皎皎月色之下的沈嫿,眉目之間透着一層溫婉,月色襯得臉頰更加白皙。
定定看了沈嫿一會兒,楚墨言才起身,臉上涌起一股滿足,心裡,卻有一股悲愴的情緒在蔓延。這個女子,還有幾天,就徹底不屬於他了呵。明明說好要放手,明明答應了不再糾纏,可爲什麼,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卻是如此的不捨得的呢?
這一夜,楚墨言依舊一夜輾轉。
接下來的兩天,楚墨言帶着沈嫿去體驗了皇后鎮各項刺激的探險活動,刷新了沈嫿潛意識裡對冒險活動的認知。他知道她過得很苦,短短的這二十幾年,她幾乎沒有過自己的生活,過早的就擔起了不屬於她的擔子,從來沒有隨心所欲的玩一回,所以這次來皇后鎮,他希望能借助這些刺激的高空運動,徹底的幫她釋放壓力,忘記那些不愉快的過去。
這樣,即便將來他們分手,即便是老死不相往來,在偶爾能想起他的時候,她的記憶,是溫馨的,甜蜜的,美好的,而不是那些痛苦的往事。
而皇后鎮也的確是一個能讓人忘掉所有不開心的地方,每一個驚險刺激的項目都帶給了沈嫿與衆不同的感受。
尤其是,今天下午進行的高空彈跳,也就是蹦極,更是讓她畢生難忘。
他們到達卡瓦勞大橋時,正好看到無數遊客站成一排,同時從大橋上跳下來,那種壯觀的場面,只要見過一次,此生便再不會忘記。
當沈嫿站在大橋上的剎那,看着腳下茫茫的水面,雖然沒有像上次在滑雪場嚇得腿發抖,然而心裡還是不可抑制的產生了一層緊張。
楚墨言就站在她身旁,察覺到沈嫿緊張,緊了緊握着沈嫿的手。
和楚墨言對視一眼,站在卡瓦勞大橋邊緣的沈嫿和其他遊客,縱
身一躍,向下跳去。
風聲在耳旁呼嘯,沈嫿清晰的感受重力加速度所帶來的衝擊,勉強睜開眼睛,邊看着身旁的楚墨言墨眸正定定看着她,那雙黝黑的眼,沈嫿看到裡面含着的一絲溫情。
越往下,重力所帶來的衝擊越大,沈嫿覺得,這一次的經歷絕對可以成爲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記憶。
從瓦卡勞大橋上走下來時,沈嫿眼裡閃着亮晶晶的光芒。
怪不得人們都說皇后鎮的浪漫與衆不同。
她跳下來時明明和楚墨言是分開的,然不知楚墨言怎麼借的力,半空中,突然伸手將沈嫿緊緊抱在懷裡,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旋轉着往下落去,當然頭是朝下的。
被楚墨言抱住的那一瞬間,沈嫿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來一個橋段。
英雄救美。
像極了古代戲裡經常會出現的一幕場景,英俊不凡的男主在女主遇難時,出手相救,一起在空中往下落的畫面。
思維剎那間變得空白,沈嫿定定凝視着楚墨言,好似周圍一切的喧囂和尖叫都不復存在,天地間,只有彼此。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清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嫿驟然回神,看着挨着愛她而坐的楚墨言,沈嫿笑了笑,搖了搖頭。
“沒什麼,在想白天的高空彈跳。”沈嫿找了個藉口,心裡卻暗暗警覺,她,居然想楚墨言想的入了神。
“感覺怎麼樣?”
“比前天的泛舟激流還要刺激。”沈嫿眨了眨眼睛,明媚的眸中含着淺淺的笑意。
“你喜歡就好。”楚墨言微微一笑,“玩了一整天,你肯定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沈嫿點點頭,起身回了房間。
像是有什麼心靈反應似的,沈嫿猛然回頭。
恰好對上楚墨言看過來的目光,柔情似水。
沈嫿心裡一跳,朝着楚墨言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晚安。”
躺在牀上,沈嫿忽然間就沒了睡意,直直看着天花板,滿腦子都想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回想起楚墨言眼裡的那層溫柔,沈嫿忽然間有一種心慌慌的感覺。
這種感覺,好久沒有出現過了。
折騰了許久,沈嫿將這些天和楚墨言在皇后鎮發生的一切回憶了一遍,漸漸沉入夢鄉。
臨睡前,思維定格在一個畫面。
沉沉夜幕,山腳下點綴着萬千燈火,她和楚墨言一同從山頂跳下來。
看着身下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漆黑的黑淵,那種感覺和白日裡又有所不同,更加刺激。
沈嫿睡得安然,渾然不知,有什麼事情正在悄無聲息的發生着改變。
窗戶沒有關嚴實,一絲風從縫隙中吹了進來,和天空有着一樣顏色的湛藍窗簾在空中搖曳出柔美的弧度。
房間外,楚墨言慵懶的坐在沙發上,嘴角掛着一抹漫不經心卻又不失優雅的笑容,墨眸鎖着沈嫿的房間,臉上是一派滿足。
楚墨言忽然覺察,這段時間,他過得……真的很幸福。
從前從不曾想過的幸福。
可離半月之約只有短短五天的時間了,到時候,沈嫿她……會選擇自己嗎?
楚墨言內心忽然有些彷徨。
恰在此時,傳來敲門聲。
看了一眼沈嫿所在的房間,楚墨言眉宇間染上不悅的神色。
都這個點了,那些服務員是怎麼服務的,居然還讓人來打擾他們休息。
楚墨言神情不耐的打開門,“什麼事?”
服務生歉意的遞上一張紙條,“抱歉先生,不得不打擾你,有人讓我一定要把這個交給先生。”
楚墨言低頭一看,是熟悉潦草的字跡:我在一樓的咖啡廳等你。
林煒?楚墨言皺起了眉頭。
臨走前,他叮囑過林煒,沒有十萬火急的事,不要來打擾他和沈嫿。看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他控制不了的事,而他和沈嫿的手機都關機,聯繫不上,所以才這麼着急來找他。
給了服務生小費,他回房,看了一眼沈嫿。她睡得很熟,呼吸均勻,看來白天的確是累壞了,所以連外面的動靜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他輕輕的在她額頭印下一吻,然後披上外套,匆匆出門。
酒店的咖啡廳,林煒看到楚墨言,急忙站了起來,“楚哥。”
楚墨言擺擺手,坐下,“出什麼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