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狄恨得咬牙切齒。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教會,無聲的戰爭。
而誰也沒有發覺,最早倒地的那人,不知何時偷偷的從地上爬起身,在楚墨言的背後,朝蘇狄做了個手勢。
蘇狄會意,手中的球杆划起一道漂亮的弧線,夾帶着一股勢如破竹的風聲,直奔楚墨言。
楚墨言皺眉,一把鬆開手下之人,飛起一腳,踢歪了蘇狄手裡的球杆。
與此同時,身後偷襲那人飛撲上前,銀光一閃,手中匕首朝楚墨言狠狠刺了過去。
但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也架不住人多,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是不可戰勝的,而楚墨言因一時大意,竟被那人偷襲得手,手臂被刺了一刀。
而且因爲,戰鬥的太過於混亂,所以這一刀也顯得分外沒有分寸,不僅僅是劃破了衣服可傷了皮肉,拔出的時候還帶起了一蓬血花,隱約可以看見傷口下的白骨,傷得非常的深。
那人得手,迅速退後,其他人也都站了起來,很快圍成一個圈,將楚墨言圍在了中間。
“該死!”楚墨言捂着流血的手臂,皺了下眉頭,眸中殺機頓現。
他本來是沒把這幫人放在眼裡的,所以只是想教訓教訓一下他們,讓他們知難而退。沒想到卻是一幫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那麼,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他冷冷的一笑,開始捲袖子,眸中的血腥光芒,宛如野獸,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那幫人看他這架勢,不禁各自後退了兩步,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給震懾得下意識打了個寒噤。
這時,楚墨言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利落的接了電話:“我在小巷裡。”
他的話音剛落,蘇狄就和棒球小子對視了一眼,然後呼啦一下,這羣人已經稀里嘩啦的跑遠了。
楚墨言也沒有去追,他只是冷冷的看着蘇狄消失的方向,捂着自己滴血的傷口,脣角勾起一抹冷到極致的笑。
蘇狄是吧?咱們來日方長。
很快,楚墨言的司機趕到。
他看見楚墨言的手臂受傷,頓時就慌了神,抽上來撕掉自己的衣服給他捆上止血帶,嘴裡說着:“少爺,少爺,
你怎麼出去喝了個酒就變成了這樣呢?”
楚墨言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那司機便繼續道:“B市的治安真是太差了,如果要是這樣子的話被夫人知道了,她得多擔心啊!”
“多話!”楚墨言輕輕地說了一句,站在原地,任由司機將自己的傷口做了一個簡單的處理,“別告訴她,最好不要告訴任何人,順便,幫我去查個人。”
“好好好。”司機道,“我去給你查,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敢有這樣的膽子,敢派人來堵楚家的少爺。”
楚墨言依舊捂着自己的胳膊,輕輕地說,語調緩慢,多少顯得有幾分疲憊:“好了,不用太緊張,一點小傷而已,我們走吧!”
雖然楚墨言對司機說的是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自己的父母,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因爲這個司機本來就是楚夫人從老首長的勤務兵裡頭找了出來派給了楚墨言用來貼身保護他的。
楚墨言的生意畢竟涉及到酒店娛樂業,自然少不了跟黑道打交道,也就難免會讓楚夫人擔心自己的兒子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所以就不顧楚墨言的反對,硬是給他配了這麼一個司機。
雖然只有一個人,但是戰鬥力卻絕對不錯。
這司機跟了楚墨言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出過任何事情,卻沒想到這麼一下子,就讓人在主子的胳膊上,劃了那麼深的一道口子,簡直就是辜負了老首長和夫人對他的重望。
所以這種事情他怎麼會不回部隊大院彙報呢。
於是,楚墨言受傷的消息,一捅到老首長面前,楚家就跟炸開了鍋一樣。
楚夫人嚇得失了顏色,老首長勃然大怒。居然有人膽敢在太子頭上動土,那肯定是活膩味了。
老首長親自給B市的公安局的局長打了個電話,要求他們嚴懲兇手,儘快將其緝拿歸案,要以最嚴重的故意傷人罪論處。
公安局長哪裡敢怠慢?立馬撒網捕魚,很快就查到了蘇狄的頭上。
於是連夜奔赴C市拿人。
警察到蘇狄的住處抓人的時候,正好是第二天早上沈嫿出門要上班的時候,沈嫿當時就愣住了。
她覺得吧,蘇狄雖
然這個人喜歡玩點“仙人跳”之類的東西,但是他向來小心謹慎,很少在別人面前留下什麼把柄。
就算是威脅對方,也不會讓人感覺到,極其的過分。
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和蘇狄才能在一路漂泊中還算是平安的活到了現在。
可是,出動了這麼多警察抓捕,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蘇狄應該不會做出如此惹怒警方的事情纔對。
沈嫿這樣想着,一方面是擔心蘇狄,一方面是擔心自己,會不會也受到牽連……
所以,沈嫿也跟了過去問着:“警察同志,來了這麼多人,是出了什麼事情啊?”
警察原本並不太耐煩,但是,一轉頭看見一個美麗的女子,便憑空生出了幾分耐心,笑着說:“小姐你好,你認識住在這裡的人嗎?他叫蘇狄,因涉及一宗刑事案件,我們正在追查,將他緝捕歸案……”
刑事案件!
一聽見這四個字,沈嫿的第一反應以爲自己聽錯了,她想,就算是蘇狄做出了一點什麼事情,比如他們玩仙人跳的事情曝光了,那也不過就是民事案件而已,是不會出動到國家的暴力機關的,收收法院的傳票就足夠了。
這種刑事案件沈嫿怎麼也沒有想到會落到蘇狄的頭上,她也更加無法想像,如果落到自己的頭上會怎樣?
沈嫿正在和警察說話,就看見一個警察一邊接電話一邊走出來,然後對跟沈嫿說話的這個警察說,“人已經抓到了,還藏在B市呢。”
“抓到了?”沈嫿心裡一沉。
出來的那個警察看她臉色有異,皺了皺眉,“你和嫌疑人認識?”
沈嫿下意識點頭,“請問警察同志,他犯了什麼事?”
“犯了什麼事?”警察嗤笑一聲,“他刺傷了B市的太子爺,你說他犯了什麼事?”
B市的太子爺?那不是楚墨言嗎?蘇狄刺傷了楚墨言?
沈嫿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警察同志。”她急急的上前追問,“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警察不耐煩道,“請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有什麼話到B市的拘留所去問嫌疑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