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楚墨言就拉上了被子,還把自己可以沈嫿共同包裹起來,再也沒有做任何其他的事情。
面對這樣的楚墨言,沈嫿忍不住偷偷的鬆了一口氣。
這個她曾經以爲已經完全瘋狂的男人,還好在他的瘋狂中還殘存着一點點的理智與良知。沈嫿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爲對方的理智和良知而感到慶幸,她非常無助的想到,自己的生命與安全,就這樣再一次的被寄託在了別人的良心身上。
因爲太過於弱小,所以從小到大都沒有辦法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深刻的無力感,再一次,如同黑夜般,惡魔一樣的纏繞着她。
這一晚,沈嫿睡的非常的不安穩,大概是因爲本來就休息過了的原因,所以沈嫿本身也不是很困,就更加的睡不着了。
她躺在牀上不斷的輾轉反側也不知道翻了多久,終於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沉沉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當象徵着希望的陽光,再一次照耀整個房間的時候,沈嫿發現,楚墨言又一次消失了,不在自己的身旁。
她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感謝這樣的情況,還是應該堅持本心,去探討自己心中出現的另外的奇特的感覺。
沈嫿爬起來,牀邊那件白色的浴袍被換成了如同春天的花樹一樣絢麗的色彩的睡袍,雖然這樣的色彩並不能使她的心情好更多。
她下樓,慢慢地走遍了整個山莊。
這裡說是山莊,但其實似乎和普通的山莊有很多的不同,起碼,這裡看起來並沒有普通的山莊那樣的龐大……
她是指建築物上的龐大。
只是一個兩層樓的小房子而已,被各種各樣看起來是野生的樹木給包裹着,就連傭人,都是一個來自周邊的村子裡面的老婦人。
老婦人說話的時候,帶着非常濃重的鄉下人的口音,除了她最喜歡說的“楚先生說了”,沈嫿其實很難聽懂她說過的其他的話。
沈嫿和老婦人交流了很長的時間,最後,在她的堅持和憤怒下,大喊着:“他也沒有說過要將我給關在這裡!”
老婦人才終於點了點頭,將沈嫿往這個山莊的另外一邊帶領。
在被樹
林包圍環繞的小花園的盡頭,有一條從外面幾乎完全看不出痕跡的迴廊,順着迴廊走過去,是一個小小的馬廄。
直接說是馬廄或者有些不太合適,因爲這個地方放置並不僅僅是馬,還有一些比較簡單的代步工具。
沈嫿通過和那個老婦人非常艱難的溝通,終於大致地瞭解到,她對這個地方有多麼地認識不足。
在沈嫿的概念中,所謂的度假山莊,要麼就是電視上演過的,那種特別豪華的,特別大的,走進去以後逛上一天都沒有逛完一層樓的大房子,裡面到處都是僕人,隨便走走都可以見到不同的人。
要麼,就應該是那種小說或者故事裡面寫的,在深山裡面的,面對着優美的風景的,獨立的小小的木屋。
不管是哪一種,沈嫿對於所謂的度假山莊的概念,都僅僅只是停留在所謂的“房子”上面。
但是,從老婦人的言辭中,她發現一個讓她覺得更加驚訝,或者說,更加絕望的事實……
楚墨言的度假山莊不是房子,而是真正的……山。
從他開車帶她來的那條曲曲折折的小路開始,目光所及範圍內的一整座山,全部都屬於他。
“這,這怎麼可能?”
“楚先生其實是個好人,我們村的位置不好,本來就是被山給圍着的,所以,生活一直都很苦,後來,是他把這片山給承包了下來,每年都會給村子裡不少的錢。”老婦人不明白什麼叫做“特權階級”,也不懂什麼是“天生的貴族”。
她只是單純地相信和認爲,這個“好心的楚先生”不管是做什麼,一定都是他自己的理由的。
因爲他是好人。
好人?
沈嫿現在只想冷笑。
如果真的是好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她甚至毫不猶豫地懷疑,楚墨言花了這麼大的功夫弄了一整座山,只是爲了某天殺人以後處理屍體比較方便而已。
馬廄裡面,有兩匹馬的位置,看的出來,有一匹馬已經被人給騎走了,沈嫿不會騎馬,也不敢去挑戰另外一匹她看不出來好壞的,正在不斷對自己噴着響鼻的傢伙的耐心。
按照老婦人的意思,這個山莊,楚墨言每年只會來住一個星期,其他的時候,輪流由他們村子裡面的人過來整理打掃。
“楚先生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不喜歡被打攪,所以,我們都會盡量地不出現在他面前。”老婦人這樣說着,言下之意倒是,自己是因爲要照顧沈嫿纔會出現的。
不然,她會很樂意在這個沒有名字的山莊裡面當一個隱形人。
誰要這樣的關心了!
沈嫿惱怒地想着,目光從那馬廄中掃過,意想不到地在這個裝飾得看起來充滿了古典主義風格的馬廄中,發現了現代主義的東西。
一輛電瓶車……
沈嫿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打扮:嫩黃和嫩綠色碎花的,長款的一直可以遮蓋到小腿肚的睡袍,像一條長裙,然後拖着一雙差不多同樣顏色的,柔軟的戶外拖鞋。
“他現在在哪裡?”沈嫿裝作不經意地詢問身邊的老婦人。
老婦人想了想回答:“楚先生每天都起得很早,他在這裡的時候,喜歡騎馬出去跑一跑。”這樣說着,老婦人伸手指了指山頭的方向:“那裡的有一小片湖,一般都會去那裡,然後回來。”
沈嫿走到馬廄的角落,將那輛幾乎被人遺忘的電瓶車給推了出來,緊張得心臟砰砰直跳:“我想去找他,這個車子可以用嗎?”
“這是我的車子,山上有的地方沒有路,你不要面前騎啊,這裡是可以蹬的。”那老婦人有些緊張地指了指電瓶車附帶的自行車的踏板。
聽到老婦人默許一般的話,沈嫿心中更加地激動,她努力地保持着自己不要講這樣的激動表現出來,而是做出非常冷靜的樣子,還要繼續詢問:“這樣啊,那我這樣去找他的,可以嗎?可惜我不會騎馬。”
“沒關係的,楚先生的馬平時都是放養的,你順着馬踩出來的道路上山沒有問題的。”老婦人不疑有他,還很是熱情地指點了沈嫿怎樣辨認馬匹的足跡。
馬蹄鐵的樣子,在鬆軟的泥土上,的確是很好認的。雖然只有一件睡袍,但是現在的天氣並不寒冷,而且睡袍本身也不是特別輕薄的布料,所以沈嫿還不覺得寒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