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烏未出谷,顧菟半藏身。
倚靠在陽臺的欄杆上,炎珏仰望沒有繁星爭鬧的夜幕,手中攥握着一隻留着歲月痕跡的老舊懷錶——
“你放開我,放開我;讓我過去,讓我過去。”呆在母親身邊的炎珏,眼睜睜的看着母親聲嘶力竭的向着遠處的綁匪嘶吼。
那人的手上抓着他已經陷入昏迷的哥哥炎瑾做人質。
綁匪一步一步的後退,企圖退進身後陰森幽暗的樹林裡,好擺脫警方的包圍圈。
在所有人不知所措的情況下,他被母親推向了前方,“這孩子的身子比較硬朗,你用他做人質好不好,把瑾還給我,他受不了林子裡的陰氣,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接近瘋狂的女人邊推着自己的兒子,邊跪倒在地上不斷的磕頭。
小男孩的錯愕的看向母親,他難以想象向來疼愛自己的母親會將自己推入險境,懷中的表跟隨着他一同跌落在地面上。
被吸引去大半心思的綁匪,沒有注意到繞行到後方的警察而被逮捕,衆人紛紛跨越過小男孩。
看着母親、父親,奶奶將所有的眼光都投注在暈迷的哥哥身上,他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撿回掉落在地的懷錶。
屹立在原地的他,遠遠的將這一切烙印在心裡,自那刻起,他的時間就同這隻懷錶一樣——停滯不前。
他迷失在黎明前夕的黑夜裡,困在那片小樹林前不得救贖。自那日起面對家人的時候他的話變少了,他也變不在與父母兄弟親近,開始在學校裡飛揚跋扈,一切都靠拳頭決定,他張狂、他隨性,只因他的世界裡就只有他一個人……
可是他卻發現向來只駐紮着他一人的心,卻迎進了另外的一個人,這是他不曾想過的事,也是他不感妄想的奢求,畢竟他是連親身母親都要將他捨棄的人。
這樣的他能得到梅青嵐的青睞,能虜獲梅青嵐的心嗎?遊走在花花世界的他,一直都沒有想過要去虜獲那個女人的心,因爲她們不值得,她們看中的只是他的外貌,他的家事;可是青嵐不同,她不但不在乎他,可能還巴望着他能快點離開吧!
他是否該在自己泥足深陷前抽身出來,或是給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去相信這世上是有真摯的情感呢,他做不好抉擇,他該退守還是該勇往直前——
“你半夜不睡覺,在做幹嘛。”睡不着起來喝牛奶,在經過炎珏的房前,瞧見裡面泛着藍光,探頭進來瞧個究竟的梅青嵐,好奇的問道。
金烏像是故意要拉這條紅線一樣,劃破黑幕,照亮天際。
“哇!好漂亮。”匆匆的跑到窗邊,倚着欄杆探出身子。
日月交輝的瞬間,是誰說太陽與月亮只會相互追逐,雖然只在黎明混着夜色的時候,纔有淺淺的重疊,這樣的交會不正是他們相互體諒的見證。
“是啊,很漂亮。”格外溫柔的盯着梅青嵐被日輪照射的通紅的臉蛋,他的心似乎早就做好抉擇了,而他決定隨心而定。
既然是她闖進他的世界,打破他的規則,偷走他的心;人無心不活,爲了不讓自己死去,他就勉強的取走她的那顆懶惰的心,當做補償好了。
想清楚後,炎珏整個人都輕鬆了,他利落的從欄杆上跳下,走到她的身邊,伸手壓向她的發頂,又是一陣揉虐。
“你不知道清晨闖進男人的房間是件很危險的事。”
雞皮一陣從腳底傳到頭頂,他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就算在遲鈍的她也感受到了。
將頭上的鹹豬手移下,拽在手中腳下一寸一寸的移至與門成一條直線狀,笑靨如花的瞅着炎珏。
下一瞬間,猛的一把甩開他的手,掉頭就衝出了他的房門。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落荒而逃很是丟人,只是偉人說過,‘識時務者爲俊傑’不丟人,不丟人。
望着晃動的房門,大大的笑意浮現在炎珏的臉上。剛你還有一瞬間逃走的機會,可是你選擇了進入我的地盤,那麼我就不會在給你機會逃脫了——青嵐!
與男友粘膩完,像是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的戲碼一樣,耗費了大半個時間的果果,戀戀不捨的回到家,瞧見的就是破壞她大好心情的畫面。
球球倒在沙發上,張着大嘴,嘴角還掛着晶瑩剔透的流質物,喉頭髮着擾人清靜的呼嚕聲。這也就算了,他嘴巴不時的還吧唧吧唧呢喃着什麼,激動起來的時候,還會比手畫腳的。想想自己俊美的男友,她心情大好,就不招呼着小子了。
“果果,知道本大爺的厲害了吧!哇哈哈哈,看你以後還欺負我不……”
她發誓她真的不是一個暴力的女鬼,也沒有□□傾向;實在有的人,噢!不,是有的鬼,太欠教訓了。
做夢還不忘,挑釁她,這要是不出手,就太對不起他了,啊…
(作者答:不用客氣,請便。(╰_╯)#)
鬆動着筋骨,果果擡起一腳就把球球踹飛出來,接下又以一記漂亮的重拳將他擊斃#@¥%&
十分鐘後……
呼!好爽,每日一打,鬆經活絡,人都會變的漂亮點,下回讓嵐嵐也試試,正巧最近她的心情不太好。
滿頭大包,小鳥亂飛的球球都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被揍。
邊按回扭曲的五官,邊不滿的抱怨,‘我招你、惹你了。一回來就暴打我一頓,欠你的啊!’每回都打臉,他俊美的臉蛋。不知道他是靠臉蛋混飯吃的嗎!要是被毀了,他將來怎麼做人啊。
‘你毀容等會重整,瞧瞧你欠揍的樣子。’他怎麼會有這麼窩囊沒用的弟弟,唉!家門不幸,想着還偷偷的摸一把淚。
‘我好好的在睡我的覺,你憑什麼動手打人,我要跟嵐嵐投訴你的暴虐無道。’他委屈,睡覺都要捱揍,這太超過了。
‘好啊!那你先解釋清楚,什麼是嵐嵐是我的,炎痞子你休想搶走……。’
用腳踢踢倒在地上的裝死的球球,‘你倒是說啊,舌頭給貓叼走了。’
‘我…我……我哪有這麼說,你亂講。我看你是年紀大了——幻聽。’球球惱羞成怒,‘到是你,現在這個時間,你要是回來就嫌晚,出門嫌早。你纔是怎麼回事。’
被抓到小辮子的果果,把臉一甩,‘我的事你少管,顧好你自己。不要忘了我們早晚要投胎的,不要對塵世中的人留戀太多。’
‘這還用你說,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好了。’
‘切。’白了一眼弟弟,果果竄進牆內補眠。
甩了把冷汗,他就是覺得嵐嵐給他的感覺很親切,他就是不要讓她被人搶走,就算、就算他會去投胎,起碼現在這段時間,他還是希望可以留在梅青嵐身邊。
而且作戰計劃他都已經擬好了,炎珏你就等着接招吧!哇哈哈哈~~~~
遊蕩過這幢屋子周圍的各位鬼老兄,都被他變態爆笑聲嚇到。
‘這兒不但有術士、有暴力無比好美色的女鬼,最恐怖的還是這個不正常的男鬼。’他要回去轉告那些剛到這的夥伴,少往這邊遊走。
相對這裡住着那幾位,遊走在陰陽兩邊的鬼差大哥可就和藹多了。
合上筆記本做好一切準備的柳香芹,這時才捻息房內的燈光,大家如果以爲她放棄炎家二少奶奶的位子,那就大錯特錯了。
一直不找梅青嵐麻煩,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可以讓她扭轉局勢的時機。
從未關閉的窗外吹來一陣微風,掀起了桌上的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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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偶的夢談)
他人見人愛,車見車載;貌似潘安,智比孔子。像他怎麼完美的男鬼,憑什麼一直被果果壓着。
捱打,捱揍也就算了,爲嘛每回都打臉,嫉妒,□□裸的嫉妒。
來到偶的房間,球球發瘋似地對着偶的布偶又打又捶的,臉上的表情說有多猙獰就有多猙獰。
正在碼字的偶,有些不解的問道,“狂犬發了,要我幫你找鬼醫不。”只是看他那樣應該是晚期沒的救了,還是不要浪費資源的好。
“我沒狂犬。”歇斯底里的吼完,球球平靜下來。
恩,預備完畢,好決定就這樣抗議,他可不是好欺負的主,“小澀,我有話說。”
“你不是一直在說嘛,難道剛剛的是在吠。”果真是狂犬末期,得誰咬誰啊!
偶同情的向他投去一眼,很快的就把心思放到電腦前,接着碼他的字。
“我沒狂犬。”強調完後,球球很認真的在偶浮到我的面前,很帥氣的說:“我有意見,爲什麼捱打捱罵的都是我,我也是有鬼權的。”
透過他的身體,偶還是很拼命的碼字,“不爲什麼,在我這你沒那東西。有本事你告我去。”求人還敢裝酷,白癡。
“呀……憑什麼,憑什麼。”揮舞着他的小拳頭,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的球球撒潑的耍賴。“我不要,我不要……”
“不憑什麼。你要不要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那爲什麼捱揍的都是我,你一定要給我個理由,不讓我就天天煩你。”
被妨礙的偶很不高興他的舉動,最討厭講不聽的小鬼了,還敢在偶的地盤撒野威脅偶,好啊!下回不止打的他滿頭包了,再狠些,欠教育的小鬼。
微微的挑動了下眉頭,停下碼字的手,偶很正經的對上他,“很簡單,你惹到我了。”每回偶在劇中露個臉,解說一下,他都敢吐槽,偶也是要臉面的好不好。
他不滿他什麼地方惹到偶了,可是還是識趣的,放低身段,“小澀,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計較了。”狗腿的球球,還不忘拋來幾計眉眼。
接到眉眼的偶,頓時感到胃部在翻江倒海的抗議,有夠噁心人的。
“沒用,我不吃這一套。還有你好惡心哦。”
下巴直接掉下,被侮辱的球球不甘心的直跳腳,“我哪裡噁心了,你個醜八怪,沒人要的死人妖,給你一點顏色你就開染坊了,你要是敢在讓人打我的臉,我就罷工。”
抄起手邊的新華字典,偶就掄了過去。正中他的鼻子,在拎起球球的衣領,將他從五樓拋出,世界終於清靜了……
(~~o(>_<)o ~~由於多日碼字,偶處於癲狂狀態,腦子不清醒,瘋言瘋語請各位莫要在意,實在在意就自行解決,本人沒空搭理,哦呵呵呵呵……。)
若有意見請到閻王爺處投訴,偶N年後會去聆聽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