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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麗護士的人生路 205.V144

陳楚現在覺得自己像是地下工作者,可以在網絡遊戲裡打探到那姑娘的‘私’人事宜,自己卻要刻意扮演出不那麼瞭解她的樣子。

楚詩詩就像是他枯燥生活的一劑調味,與她的‘交’集其實也‘挺’有趣。

楚詩詩盯着手機裡那既陌生又熟悉的號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覺。

那是以前她自己的手機號碼,她還記得當年她和陳楚吵完最後一架,自己年輕氣盛一時衝動,把手機摔爛了,第二天陳楚向她道歉,匆匆給了她他的手機方便聯繫便去了四川。

後來陳楚在四川遇難,她便將他的手機收藏起來,再不捨得去觸碰。

可誰知,現在她好久不用的號碼居然打給了自己。會是誰?趙琪薇?還是陳楚他老媽?再或者?是--?

楚詩詩晃了晃腦袋,不讓自己去胡思‘亂’想瞎‘激’動,才接聽了電話。

”喂?”她遲疑地詢問。

對方沉默片刻,方道:”你在哪?楚詩詩。”

陳楚身後的林氏夫‘婦’聽到了他口裡提及的名字,互看一眼,凌芷嵐用‘脣’語對林莫辰說:”這個世界這麼小?”

林莫辰攤開手錶示不瞭解,自己也很困‘惑’,之後夫妻二人便豎起耳朵偷聽陳家大少爺講電話。

陳楚的電話設置的很人‘性’化,話筒聲音很大,林氏夫‘婦’屏息偷聽還是不費勁的。

”主任?什麼事情?”楚詩詩竭力保持鎮定不尖叫。今年‘春’節上天怎麼會給她這麼一份大禮,讓陳楚特地打電話給她。只是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大禮,她還是有點驚訝地吃不消。

”我問你在哪?”陳楚淡定地重複,口‘吻’與醫院裡命令她時的語氣無二。

楚詩詩吞了吞口水,才道:”你怎麼知道我的號碼?”

”器官移植研究所裡所有的工作人員聯繫方式,我不該有嗎?”而手術室也是研究所的一部分,身爲領導,必須掌握所有員工的資料以便管理。

楚詩詩趴在‘牀’上,嘴裡叼着兩瓣酸橘子,又覺得想哭了。

陳楚的‘性’格還是老樣子,爲了事業可以龜‘毛’加變態,他爲確保平日醫院的工作進展順利,員工便於聯繫,並避免自己人打電話來時他無法第一時間認出對方號碼,所以研究所一百多號員工的電話他都要存在手機裡,真是太陳楚了!

”我問你在哪裡?”陳楚又問了一遍,語氣中透‘露’出了微微的不耐。

”家啊!”楚詩詩吞掉橘子,赤着腳跑下地,趴在窗戶上望一望八寶山的風景,平復內心的酸酸滋味。

”地址?”陳楚簡明扼要的又一問,雖然楚楚一處早就告訴過她住的大概位置。

楚詩詩嘆息一聲:”該不會有手術吧?領導。”

這種經歷她有過一次,那時她剛剛學習手術配合,一日午夜時分‘婦’產科的醫生忽然來了個電話,問她家庭住址,掛了電話後不到三分鐘便又打電話來要她下樓,再然後她就被載到了醫院做苦力,加班到第二天凌晨才被放回來。

嗚嗚,爲什麼連‘春’節也不讓她安生。

”我問你地址!”電話那頭,陳楚的語氣已經冷了幾分,表現出對楚詩詩的毫無耐心。

”八寶山!”楚詩詩瞪了眼天,就當是在瞪電話那頭的陳楚。

什麼嘛!這種臭男人幸虧把她忘了,他多麼龜‘毛’多麼討厭,多麼裝腔作勢!誰要和他做夫妻!

本以爲陳楚會問及具體的街道,沒想到對方卻簡明扼要地說:”打車三十分鐘應該到了,馬上出‘門’,地址我給你發到手機裡,四十分鐘以後必須出現在我面前。”

然後不等她回答,領導已經掛了電話。

楚詩詩像蔫了的茄子,垂頭喪氣的把手機往‘牀’鋪一扔,打開衣櫃穿衣出‘門’。

陳楚掛掉電話,‘脣’邊逸出一絲幾不可查的笑意。

林莫辰遲疑地問道:”陳哥,楚詩詩是?”

陳楚看向他,心情愉悅地答道:”琴師。”

說完他便走向餐館的二樓小廚房,去準備兒子午餐需要的糧食。

林莫辰竭力隱忍地垂下頭,低聲對老婆嘟噥道:”開玩笑了,那丫頭唱歌一句不在調上!”

凌芷嵐皺着眉‘毛’,也小小聲地問向丈夫:”陳楚不像是在惡作劇啊!你確定楚詩詩唱歌跑調?”

沒聽說過哪一個懂音樂的人還唱歌跑調的,不是陳楚耳背,就是林莫辰說謊。

林莫辰將頭湊到老婆耳邊,更小聲地說道:”老婆,陳哥帶着她和我們一起唱過一次ktv,楚詩詩的歌喉--人神共憤啊。”

天可憐見,他林莫辰什麼時候騙過心愛的芷嵐了,怎麼她偏偏不相信自己。

凌芷嵐側頭看了看旋上樓梯的陳楚心情愉悅的樣子,又看了看老公狐疑的表情,忽而靈光一閃,舒展眉‘毛’道:”該不會你們是被楚詩詩耍了吧?”

四十五分鐘後,楚詩詩坐在扶搖餐廳的三角鋼琴前,瞪着腳踩鍵盤坐於琴上與她大眼瞪小眼的仇人兒子,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是悲催還是悲催。

她本以爲陳楚給她的地址是什麼小診所或者小醫院的地址,畢竟以前也有過醫生去外院手術的例子,沒想到她一下車,卻只看見形象氣質俱佳的失憶男猶如雕像一樣站在名爲扶搖的餐廳前等待着她的到來。

楚詩詩戰戰兢兢付了司機錢下車,一度以爲陳楚突然開竅要請自己吃飯敘舊,然而命運之神的腦‘洞’太大,大到了出乎自己的想象。陳楚只是要讓她做好友餐廳裡的琴師!

”啊!啊!”坐在琴上的小老鼠擡起手抓着楚詩詩的頭髮,十分親切地示好。

這阿姨會彈這個大東西,他還記得。

”喂喂!你爸欺負我,你也欺負我!”楚詩詩抓住孩子的小手,本想從他的手裡‘抽’出自己的頭髮,卻在剛剛碰到孩子稚嫩的皮膚時愣住了。

小孩子的手軟軟糯糯,就像一隻小棉‘花’團,以前她覺得即便這孩子再可愛也是趙琪薇那壞‘女’人生下的,現在忽而明白,孩子總歸是孩子,永遠是全世界最清澈最柔軟,最需要呵護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