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楊光一招手,後面立刻又走過來兩名便衣警察,一邊一個就將地上的路藍架了起來。
楊光親自蹲下身子,用帶着手套的手,將地上散落的金條和珠寶首飾都收起來放進手包內,又隨手關上了密碼箱的門,這才起身將手包遞給了蘇婷。
摟着不停抽泣着的貝均銘,緊跟在楊光等人的身後,雖然蘇婷並沒有再開口詢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的心裡也突然有些明朗起來。
剛纔還空無一人的樓下客廳,不過才一會兒的功夫,沙發的擺放已經和往日大不相同,不像是個會客的地方,倒有點像是審案的公堂。
原本圍繞成一小圈的沙發,如今已經拉開全部面向一個方向,貝老太太坐在正中間的位置,貝定一夫婦分坐在貝老太太兩邊。
在下首兩側還各自擺放的有沙發,其中一邊坐着文雅麗,而另外一邊則坐着貝均澤。
但是貝家的傭人,則是除了路藍的貼身傭人小瑞,以及那名如今對貝均澤死心塌地的男傭,其他的下人是一個都不見。
不過小瑞卻並不是站着,而是低着頭渾身抖索着,跪在正中間的位置。
所有的人都是臉色陰沉沉的,看到路藍被兩名便衣警察從樓上架着下來,貝老太太不禁從鼻孔中冷哼了一聲。
不用貝老太太發話,楊光早對着兩名便衣警察一擺手,示意他們放開路藍然後到房子外面警戒,而他自己則在文雅麗旁邊的空位上坐下。
隨着幾名便衣警察匆匆走了出去,貝家客廳中除了貝家人和蘇家母女之外,唯一的外人也就只剩下楊光和方若楠。
回眸對着蘇婷一招手,同時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貝均澤的雙眸中分明閃過一絲笑意。
蘇婷驀地全都明白過來:怪不得她會突然睡着,而且一下子睡了一天,原來是因爲在貝氏大廈樓頂,貝均澤給她的那瓶水中有古怪。
看來眼前的一切,都是貝均澤針對路藍的喪心病狂,布的一個請君入甕的局。
擁着雖然停止了哭泣,但是卻依然抽泣着的貝均銘,走到貝均澤的身邊坐下,看着面前那從樓上開始就一直低着頭的路藍,蘇婷竟然心中突然沒有絲毫的喜悅。 wWW ●ttκд n ●c o
原本,她真的很想給這個女人一條生路,只可惜,這個女人不但對她兩次的警告都熟視無睹,並且還心甘情願的走上眼前這條不歸路。
“路藍,你來貝家這麼多年,貝家哪一點委屈了你?錢沒少過你花,什麼都沒少過你的,卻沒想着到頭來,你竟然喪心病狂到要害我的命。虧我當初還想着均銘是貝家的骨血,安排你住進貝家,早知道你這樣,我當初就不應該讓你也跟着均銘住進來。”
想到當初招進路藍這個女人,原本還想着是給貝家開枝散葉了,結果卻招進來一隻白眼狼,貝老太太氣得一張臉鐵青。
“秦淑芬,你敢說,你們貝家沒有虧待我?你敢說你還想着均銘是你貝家的骨血?哈哈哈……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
道……”
聽着貝老太太的指責,原本一直低着頭的路藍,卻突然擡起頭來,一雙凌厲的眸子泛着野獸般的血紅光芒。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路藍,是,我知道你是嫉恨我將貝家的一切都交給均澤打理,沒分給你的兒子。但是你爲什麼就不想想,均銘那麼小,他又能力嗎?”
“是,我是嫉恨。那又怎麼樣?秦淑芬,既然今天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當初我跟了你兒子貝定一,就是貪圖你們貝家的財產。不過成者王侯敗者賊,我路藍今天沒有成事,也只恨我自己沒運氣。既然你們把警察都給叫來了,那就抓我好了,又何必假惺惺的搞什麼家庭會審?”
聽到貝老太太再次重複將貝家一切都交給貝均澤打點的話,路藍不禁越發的憤怒,叫嚷的聲音也更大了。
“呵呵呵……路藍,叫嚷那麼大聲音幹嘛?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爲什麼會落得現在的這個下場嗎?還有,難道你就不想告訴我,你和貝民山有什麼約定嗎?”
這一次,貝老太太並沒有再開口,因爲貝均澤突然站起身來搶過了話頭。
但是從貝均澤口中突然冒出拉的“貝民山”三個字,卻讓貝老太太突然驚訝了臉色:“均澤,你說什麼?路藍難道跟你二爺爺……”
“奶奶,有件事我想您應該很清楚的記得,有天晚上我半夜向您詢問關於二爺爺的事情。我想,今天就是這所有的揭開大幕的時候了。”
貝均澤驀地一個轉身,凌厲的目光極快的將客廳中所有的人都環顧了一邊,右手突然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
那站在一旁的男傭,突然迅速奔到了客廳的窗口,對着外面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只聽得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三四個身強力壯的男子押着兩個男人,一羣人從外面亂糟糟的涌將進來。
那些身強力壯的男子,正是貝定一的私人保鏢。
而在他們掌控之下的一老一少,老的雖然衆人有些陌生,但是年輕的那位,卻是大家都十分熟悉的——貝氏影業市場部部長白顏良。
“張德才?”
而老的那一位,雖然沒什麼人認識,但是貝老太太卻突然張口喊出了他的名字。
“奶奶,其實還有一件您沒想到的事情,您知道張德才和白顏良白部長之間的關係嗎?”
“他們之間的關係?”
孫子突然提出的問題,不單讓貝老太太是滿臉的困惑,就連貝定一夫婦也都頓時有點莫名其妙:這個張德才據說不是當年跟貝氏對立的那個蒙氏老闆的秘書嗎?怎麼又跟白顏良扯上關係了?
“其實他們兩人是父子,而且還是親生父子。”
貝均澤突然當衆宣佈的關係,讓貝老太太和貝定一夫婦都是目瞪口呆,就連張德才和白顏良父子也都臉上驀地一愣,而貝均澤則笑吟吟的繼續說下去:
“白顏良只所以不姓張,是因爲他中間改了一次戶口薄
,然後跟了他後媽的姓,而他的後媽後來又跟張德才離婚,所以張德才也就跟着同親生兒子分了戶……張德才,我說得絲毫沒錯吧?不過你應該想不到你這麼處心積慮的安排,到頭來卻依然是一場空吧?而且有件事我想也應該老賬重提,其實,你就是當年導致蒙氏老闆出意外死亡的人,對不對?”
從進門到現在,就低着頭一言不發的張德才父子,除了剛纔被貝均澤點明關係時愣了一愣之外,這會兒卻突然讓貝均澤最後的一句話,給嚇得臉上轟然變色。
“啊?貝均澤,你怎麼知道的?”
滿臉震驚的盯着貝均澤,張德才的聲音都有點結巴了,額頭上也驀地涌出豆大的汗珠子來。
“呵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其實我還知道,你一直跟我二爺爺來往密切,而你的兒子就是我二爺爺在公司的心腹。你們的企圖就是在這次的貝氏董事會,一舉擊垮我們貝家,從而扶持貝民山上位。對不對?”
面的貝均澤步步的緊逼,張德才終於無力的垂下頭去:“好吧,我認,我全都承認……”
“路藍,我想現在你的夢應該也醒醒了吧?你以爲貝民山只是想讓你對我奶奶下手?你以爲你和貝民山之間可以互惠互利?告訴你,路藍,你完全錯了。貝民山只是在利用你,他的目標是貝家所有的財產,而你幫他害完奶奶之後,就會被他徹底一腳給踢開。”
“不……不可能……貝民山當初找我的時候說好的,他……他對貝家的財產什麼的,根本就不感冒……只要我能幫他害了秦淑芬,貝家的錢財隨便我怎麼拿……”
雖然極力想要說服自己,貝均澤說的話不可能是真的,但是路藍卻依然忍不住結巴了話語。
畢竟身邊的白顏良她是十分熟悉,他們都已經承認了在幫貝民山得到董事長之位的事實,她還有什麼可說的?
“對了,路藍,剛纔你不是說我們故意假惺惺的搞家庭會審嗎?現在,我就告訴你,我爲什麼要來搞這個家庭會審。”貝均澤說着說着,突然壓低了聲音,將雙脣湊到了路藍的耳畔,“因爲,我要讓你的親生兒子徹底討厭你,這輩子都恨你。”
“啊?”
極其震驚的擡眸看向貝均澤,路藍只覺得身子猛的搖擺了一下,雙腿的骨頭就像是被人抽空了一般,身子猛的就朝着地面委頓下去。
她突然明白了兒子爲什麼明明不到放學的時間,卻突然出現在貝老太太的房間,原來這一切都是貝均澤早已經布好的局,也就是說,她的一舉一動其實早就在貝均澤的監視之下。
看來她果然小看了貝均澤,她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沉得住氣,怪不得她一直想不通爲什麼蘇婷要刪除照片,寧肯不要那麼有力打擊她的證據,原來這些都是他們兩個人早已經設定好的。
“貝均澤,你好卑鄙!”恨恨的盯着貝均澤,路藍的雙眸再次充血。
=吼吼,有點更新晚了,讓親們久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