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區醫院。
看到躺在牀上的女兒,威爾森都簡直驚呆了。
這還是他那個美麗的女兒嗎?
渾身都包滿紗布,只露出兩隻眼睛和嘴巴,兩條腿還被吊在半空中。
如果不是聽到她用熟悉的聲音喊了一聲“爸爸”,他簡直都要以爲自己看見的,是一具從埃及金字塔裡面爬出來的木乃伊。
“Angle,怎麼會這樣?”
威爾森呆了一呆,猛然撲過去,抱住女兒的雙肩,兩隻藍眼睛詫異的睜大。
“還不是貝均澤給害的?”
看見父親,Angle兩隻眼睛中立刻燃起憤怒的怒火,但是剛剛發出一聲憤怒的吼叫,便因爲牽動了頭上的傷口,痛得有些呲牙咧嘴。
“貝均澤?果然是貝家。怪不得貝定一不敢讓我先見你,還威脅我。該死的貝均澤,該死的貝定一。Angle,你身上有傷不要太激動。你放心,爸爸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
聽到女兒的話,又想到自己在貝定一哪兒受到的屈辱,威爾森頓時氣得七竅生煙,藍眼睛都燒成了血紅色。
“爸爸——”Angle激動得熱淚盈眶,藍色的大眼睛裡面寫滿了仇恨,“爸爸,您一定要幫我報仇。如果不是貝均澤,我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該死,他們都該死,爸爸,你馬上幫我找律師,我要告貝均澤,告他謀殺!哎喲——”
情緒激動之下,她竟然不禁揮舞起手臂來,這一次卻不只是牽扯到頭上的傷口那麼簡單了,那條斷了的手臂,頓時痛了個火燒火燎。
“Angle,你沒事吧?碰到哪裡了?醫生,醫生——”
看着自己的掌上明珠模樣悽慘痛苦不堪,威爾森心疼得也是直掉淚,卻不知道女兒究竟是痛到了哪裡,立刻焦慮的喊起醫生來。
“爸爸,我沒事。只是不小心觸動了傷口。哎喲,痛死我了。”
“都痛成這樣了,還說沒事?我馬上去叫醫生。真不知道他們的醫生怎麼素質這麼差?明知道你傷得這麼重,竟然連個護士都沒有。”
威爾森氣憤憤的轉身,疾步走到門口,打開門剛想去找醫生,結果站在他面前的卻是兩名警官,身後還跟着一名滿面怒火的男子。
“你……你們是……”
怎麼會有警官跑到女兒的病房來了?威爾森不覺大吃一驚。
正在莫名其妙,卻見旁邊疾步走過來一名男子,卻是他來的時候見過,一直坐在病房門口休息椅上的那一位。
那男子走到兩名警官身邊,附耳在其中一人的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什麼,那名警官凌厲的目光突然就看向威爾森:“您是Angle的父親?”
“是的。”面對突然面對面的警官,威爾森不覺一愣,“這究竟怎麼回事?”
“威爾森先生,我是何警官,這是我的證件。因爲您的女兒涉嫌盜車和意圖謀殺他人,我們現在需要對她做訊問筆錄,希望您能配合。”
何警官滿臉嚴肅,伸手從上衣口袋中掏出自己的警官證,打開朝着威爾森一亮,這就要往病房裡面進。
“盜車?謀殺?”面對何警官突然說出的罪名,威爾森是大吃一驚,但是轉而便露出一臉的憤怒來,“你們究竟有沒有搞錯?是有人謀殺我的女兒,並不是我的女兒謀殺他人。我們是美國人,有權利在你們的國家受到保護。”
說着話,他已經張開了雙臂,這就要阻攔何警官等人的進入。
“威爾森先生,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沒想到面前這個美國人還挺囂張,何警官立刻不快的皺起了眉頭。
“配合,怎麼配合?我的女兒還躺在病牀上,還沒有醒來,你們不能審問她。我要找律師,我要控告你們。我的女兒纔是受害者,你們不去抓貝均澤,憑什麼來抓我的女兒?”
張牙舞爪的吼叫着,人高馬大的威爾森張開雙臂擋住門還不算,竟然還打算將何警官等人推搡到一旁。
“你這個死老外,你是美國人又怎麼了?既然你是那個外國女人的爸爸,好,那你就替她賠我的車。”
面對威爾森的胡攪蠻纏,正在何警官等人感覺到棘手的時刻,原本跟在幾人後面的男人,突然嗷的一嗓子分開何警官等人,衝到威爾森面前。
威爾森哪裡想到突然會有人衝出來,而且還一下子揪住了他的胸口,另外一隻手還朝着他就是一拳頭?
猝不及防之下,威爾森的胸口早已經中了那男人一拳頭,打得威爾森頓時就是一愣:“喂,你這人怎麼這麼野蠻?怎麼衝出來就打人?”
“我野蠻?你的女兒纔是個野蠻的賤.貨,她不但勾引我,竟然爲了害人還偷了我的車,害得我的車也報廢了。難道我不應該找你這個當爸爸的賠嗎?”
那男人怒氣衝衝,雖然個頭沒有威爾森高,但是嗓門卻大得很,立刻招來旁邊經過的醫護人員和病人的圍觀,頓時周圍擠滿了指指點點看熱鬧的人羣。
那威爾森可是個中國通,原本還挺囂張的,可是這會兒聽到周圍人的議論紛紛都是指責他的話,不覺臉上顏色立馬就有些不好看,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下腳步。
而趁着他這麼一退的功夫,那揪着他胸口喊着要他賠車的男人,順勢就把他往裡面一推,威爾森一個趔趄這就退入了房間之中。
“大家都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
既然病房門口已經沒有了阻攔,何警官這才轉身對着圍觀的衆人一擺手,疏散了看熱鬧的人,轉身進入了病房。
而躺在牀上的Angle早就把門口的吵鬧聽了個一清二楚,心中有鬼的她,這會兒竟然緊閉了雙眼裝起昏迷來。
“是她!就是她!你這個賤女人,你賠我的車!賠我的車!”
看到病牀上的Angle,那個嚷嚷着賠車的男人,頓時情緒再度昂奮,怒吼着就衝了過去,抓住Angle的手臂就是一陣猛烈的搖晃。
“哎喲——”
饒是Angle再能裝,可是那男人抓住的卻正是她斷了的那條手臂,頓時痛得她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你這個野蠻人,不要碰我的女兒。”
威爾森心疼女兒,立刻怒吼着衝過來,就想把
那男人拉開,結果沒想到這樣一來,卻更是讓Angle痛上加痛。
“哎喲——”
在兩個人的合力拉扯之下,Angle痛得又是一聲驚呼,藍眼睛裡面頓時充滿了盈盈淚光。
“陳先生請您先不要激動,威爾森先生,也請您先放開。Angle小姐,既然您已經能夠說話,就請您配合我們,就前幾天的撞車事件做一些必要的詢問。”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被眼前的突發狀況給驚呆了,直到Angle痛得要死要活之際,何警官這才走過來,勸開了那抓着Angle傷臂的男人。
“有什麼可詢問的?警官先生,拜託你們敬業一點好不好?要撞死我的人是貝均澤,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纔是殺人兇手。還有,陳先生,你要找人賠車,也請你去找貝均澤。是他非要開車撞過來,你的車纔會壞掉,跟我有什麼關係?”
面對何警官的和顏瑞色,痛得呲牙咧嘴的Angle,卻不但絲毫不配合,還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倒好像她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一樣。
何警官還沒說話,旁邊那個喊着賠車的陳先生卻已經忍耐不住了:
“你這個賤女人,明明是你偷了我的車。如果不是你偷了我的車,去跟蹤那個漂亮女演員,人家怎麼又會撞到?”
“誰偷了你的車?陳先生,請你嘴巴放乾淨一點。”雖然被人找上門來指着鼻子罵,Angle的嘴巴卻還是硬得出奇。
“你這個賤.貨。明明是你偷的……”陳先生頓時氣得就要再次撲上去。
“陳先生,稍安勿躁。先坐下,慢慢說。Angle小姐,至於您提到的貝均澤開車將您撞下懸崖的事情,我們已經做了調查。請問,您當時是不是想要開車撞到這個女人?”
何警官眉頭一皺,急忙將陳先生拉開,伸手從口袋中摸出一張照片,舉到Angle的眼前,讓她辨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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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我倒是認識,她叫蘇婷,但是我並沒有開車撞她。警官先生,希望您不要亂給我安罪名。”
瞟了一眼何警官手中的照片,Angle倒是沒有避諱她認識蘇婷這件事,但是關於有沒有要開車撞蘇婷的行爲,她卻是矢口否認。
“好吧,既然這個問題,您暫時不想配合,我們就說說另外一個問題。這位陳先生到我警局報案,說有人偷了他的車,而現在證明和您一起掉在懸崖半空的那輛車,就是陳先生的,這件事您怎麼解釋?”
面無表情的盯着Angle,現在何警官算是徹底相信吳助理對她說過的那些話了,這個女人果然是塊滾刀肉,竟然對所有與她有礙的話題全部避而不談。
“陳先生這是誣告。我當時並沒偷他的車,是他跟我說,他想下車休息一會兒,讓我自己開他的車隨便看看。”
“賤女人,我什麼時候說過那樣的話?何警官,她確實偷了我的車。”分明自己是原告,可這會兒倒變成被告了,陳先生頓時忍不住再次插嘴。
就在病房裡面爭吵不休的時刻,病房門上的玻璃小窗口,卻露出一張往裡面窺探着的臉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