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喬思語慘白着一張臉下意識的反駁,可心裡卻因段瀟南的話驟生波瀾。
喬思語至今都不明白她和厲默川怎麼會發展成現在這個關係。她明明想讓厲默川痛不欲生的。可是真當看到他身無分文的流浪,真當看到他生病的時候。她卻怎麼也狠不下心來。
sweety一直都相信靳子塵不是厲默川殺的,何雨瞳,顧擎天和她身後所有的人都告訴她靳子塵的死很蹊蹺,厲默川如果真的殺靳子塵又何需自己動手,肯定是有人利用靳子塵和厲默川的矛盾。殺了靳子塵然後栽贓嫁禍給厲默川。
當年她只知道厲默川和靳子塵之間的恩怨,卻沒有親眼看到厲默川殺人。可段瀟南一遍又一遍的告訴她厲默川就是殺害靳子塵的真兇。
迷茫,困惑。她不知道該相信誰!
可是不得不承認,她的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始相信厲默川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喬思語每次見到段瀟南都覺得異常的壓抑,心底無比煩躁。微微嘆了一口氣,喬思語淡淡道:“靳子塵的仇我已經報了,我得到了順昌集團。還讓厲默川一無所有……”
“可你卻把他留在了你身邊,小羽毛。你這樣做,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我把他留在身邊只是爲了折磨他,他現在是我的司機。我讓他幹什麼他就得幹什麼。你不覺得這樣折磨他纔是對他最大的報復嗎?”
段瀟南目光灼灼地看着喬思語,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你真的是那麼想的嗎?把厲默川留在身邊只是爲了折磨他,而不是跟他死灰復燃?”
“段瀟南,我已經在家人面前坦誠我們之間的關係了,你這樣冷嘲熱諷的懷疑我有意思嗎?”
這是喬思語第一次連姓帶名的叫段瀟南,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那麼生氣,只是心裡煩躁的厲害,一下子沒控制住情緒。
段瀟南也是一愣,擡眸看到喬思語慘白的臉色,緊緊地捏着拳頭,斂起了所有憤怒的情緒,再次伸手握住了喬思語的手,“小羽毛,對不起,我不是懷疑你,我只是怕厲默川會對你不軌,你爲了報仇搶走了厲默川的一切,他肯定會懷恨在心,萬一……”
“沒有萬一,自我留下厲默川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會給他任何翻身的機會。”
段瀟南的心底一片冰冷,他算是看出來了,無論他怎麼說,喬思語都不會趕厲默川走,她嘴上說要折磨厲默川,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
報仇的方式有很多種,爲何偏偏選擇一種最危險最得不償失的報仇方式?厲默川是誰?如果他真的想搶回順昌集團,她能擋得住?
段瀟南倒希望喬思語不要報仇讓厲默川滾的越來越好,可現在喬思語讓厲默川留在身邊,這讓段瀟南感覺到了空前的危機感和對未來無法掌控的恐懼感。
第一次突然有些後悔帶着喬思語回景騰市了,如果他們一直在斐濟生活,不想着報仇,喬思語肯定會一直愛着自己,可是現在,他真的不敢百分百的保證喬思語的心是全心全意向着他的。
而且厲默川根本不是個省油的燈,現在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很不利。
越想越覺得應該儘快出手,段瀟南便舊事重提,目光深深的看向了喬思語,“小羽毛,既然顧伯伯還有家人都知道了我們之間的事兒,我們先去民政局把結婚證領了吧?”
喬思語猛地看向了段瀟南,有些驚慌也有些不可置信,“現在所有的人都反對我們在一起,你覺得我們在這個節骨眼上領證真的好嗎?”
“小羽毛,我遲早會讓家人同意我們在一起並且祝福我們,可如果我們領了證來個先暫後奏,這就是個捷徑。”
“我……”
喬思語剛想說話,就被段瀟南沉痛的聲音打斷了,“其實我也很害怕,我怕家人不同意你就會退縮逃避,小羽毛,我已經等了十多年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盼着能真正跟你在一起的這一天,可是這一天遲遲不來,我們的面前充滿了荊棘,我不怕迎難而上,我最怕你會再次放棄我……”
“不……不會的……”
喬思語心底無比愧疚,可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麼快領證並不是她心中所想。
不過她真的是不知道如果家人一直都不同意她和段瀟南在一起,那她該怎麼辦?真的能做到寧願跟顧家斷絕關係也要跟段瀟南在一起嗎?
不,她做不到。
可要放棄段瀟南迴到顧家嗎?那她怎麼對得起段瀟南?
喬思語覺得她現在就像是站在兩條岔路口的人,怎麼選擇都是錯的,誰能來幫幫她啊!
“既然你不會放棄我,那我們就先去領證,等我們說服了家人得到他們的同意,然後再舉行婚禮……”
喬思語緊緊的捏着拳頭,臉上的表情隱忍又痛苦,最終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瀟,爲什麼連你也要逼我……”
現在的喬思語無比疲憊,在顧家的時候,顧清明逼她在段瀟南和顧家之間選一個。
如今段瀟南又在大家都反對的時候逼着她去領證結婚,爲什麼就沒有人能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考慮考慮。
她本以爲段瀟南會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依靠,慢慢的跟着她一起說服家裡人,可他還是在逼她。
這一生,她是如此的討厭被人“逼迫”!
“我很累,先回去休息了,你也先好好的把傷養好吧……”
說完,喬思語就拿起包起身離開了。
“小羽毛……小羽毛……”
任憑段瀟南怎麼喊她都沒回頭,段瀟南想起身追出去,可突然想到他的腿還沒“痊癒”便又忍住了。
下一秒,桌上的飯菜都被他憤怒的掃到了地上!
冷冽看到喬思語臉色難看的離開,便急匆匆衝進了包間,隨後便看到了滿地的狼藉,而段瀟南正站在窗邊抽菸,背影落寞,渾身都散發着一股冰冷攝人的氣息。
不難看出,剛剛和喬思語的見面就很不愉快。
“南哥……”
“最近厲默川有什麼動作?”
“什麼動作都沒有,獨幫那邊也沒什麼異常。”
段瀟南眯了眯眼,眼底一片冰冷,厲默川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
見段瀟南一直沒說話,冷冽猶豫了半天后,還是不怕死的開了口,“南哥,你去美國的那一段時間,齊小姐一直在找你……”
在冷冽看來,齊妮婭比喬思語更適合待在段瀟南身邊,不爲別的,齊妮婭眼裡心裡全是段瀟南,而喬思語就算失憶了,對段瀟南也不會給予全部的愛。
聞言,段瀟南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找我幹什麼?”
“她說她只是想見見你,沒有其他的。”
想起那個在電話裡緊張的詢問段瀟南情況的女人,冷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在這場遊戲中,最無辜的恐怕只有齊妮婭了。
見段瀟南沉默,冷冽又問了一句,“南哥,要見一下嗎?”
“沒必要!”說完,就走過去坐在了輪椅上,“走吧……”
冷冽微微嘆了一口氣,最終跟了上去。
……
喬思語離開餐廳後就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可是依舊悶熱難耐。
沒吃多少飯,肚子有些餓,可她不想吃果腹的東西,莫名的想吃冰激凌。
走進一家景騰市特別著名的冰激凌店,喬思語點了一份抹茶冰激凌。
想着在店裡找個位置坐下來吃了再走,可這一看,秀眉就緊緊的皺了起來。
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坐着一對男女,兩人姿態親密,互相喂吃冰激凌,男的一臉寵溺,女人則一臉嬌羞,一看便知是處在熱戀中的兩個人。
如果是別人,這樣的舉動在喬思語看來很正常,可那女人她偏偏認識,所以喬思語怎麼看那兩人都覺得刺眼。
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導致她和厲默川離婚的肖珊珊,可是厲默川不是已經和肖珊珊在一起了嗎?而且爲了跟肖珊珊離婚,厲默川都開始治療心理疾病了,爲什麼肖珊珊卻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而且還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那麼曖昧的舉動。
話說,厲默川這是被戴了綠帽子的節奏嗎?
算了,那也是厲默川和肖珊珊之間的事情,跟她無關,她又何必多管閒事。
喬思語拿了冰激凌付了錢想離開,可又想到厲默川現在辛辛苦苦的賺錢,又勞心勞肺的治療都是爲了肖珊珊,而肖珊珊卻跟別的男人在這裡卿卿我我的,都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喬思語還是沒忍住的走了過去。
原本沉浸在幸福中的肖珊珊突然感覺到一股憤怒的視線,剛擡眸看過去時,就見喬思語朝她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
“喬……喬總,你怎麼會在這裡?”
肖珊珊只是太驚訝會在這裡看到喬思語,可她驚訝的表情在喬思語看來就是驚恐和心虛,她打量了一下肖珊珊身邊的小鮮肉,勾脣冷笑了一聲,“怎麼?我就不能到這裡吃冰激凌了?肖秘書,好久不見,你的口味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厲默川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