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透了婁璐的底子,李凡愚就有了一個大體的思路了。所以針對路線選擇和加減速時機這一塊,李凡愚給她仔細的分析了一番。
別看婁璐還是初中生,但是對於一些力的理解能力還是很高的。這一點事關悟性,跟學歷的高低沒毛關係。
按照李凡愚的要求又跑了兩圈兒,婁璐很明顯的就看出了一些進步。他在賽道旁邊拿着計時器,發現每一圈下來,小蘿莉的速度就會上來那麼一點兒。
這一來,李老師老懷大暢。
雖然眼看着婁璐在油門和剎車的掌握上還遠遠談不上熟練,但是速度能提升上來,至少代表了自己的方式方向是對的。
李凡愚很有成就感。
從腦子裡阿隆索的車技和經驗來分析,這名出色的賽車手的必備條件很多。
但是類似於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冷靜和理性,對賽道車輛和各種時機的把握判斷和計算能力這些東西,並不是婁璐現階段能掌握的。
所以像目前聯繫的這些最基礎的東西,就是李凡愚未來一段時間對婁璐的主要指導方向。
又過了幾圈後,李凡愚遠遠的對小蘿莉招手,讓她停在了自己身邊。
“師傅,感覺越來越順暢了!”婁璐摘下頭盔,興奮連同精神上高度的集中,已經讓她微微發汗了。
她的頭髮已經被頭盔攪成了雞窩,在零下十多度的低溫裡冒着嫋嫋熱氣,樣子說不出來的率真可愛。
雖然開始不情願,但是經過這一個上午的所見所感,李凡愚倒是對這個徒弟挺順心的。
他笑了笑,怕婁璐着涼,將頭盔又扣回她的腦袋。
“去裡邊兒歇一會兒,我再跟你說說你現在的問題。”
婁璐點了點頭,扯着李凡愚的袖子蹦蹦噠噠的就跟着他回到了俱樂部的休息室裡。
其實卡丁車說白了就是個入門級的賽車,在所有賽車的類別裡,是最最最簡單的。
但是它同時又很難。
爲什麼呢?
因爲不論是哪個級別的方程式,在基本功上都出自於這裡。現役f1車手裡,從卡丁車練起的大神可是一抓一大把。
所以婁璐之前任性的意識流,絕對要不得。
這就跟練字是一個道理,無論以後想往哪個方向發展,楷書功底必須打好,在這一點上沒得商量。
雖然目前看來婁璐有了一些進步,但是對於一些發現的問題,李凡愚還是又給她分析了一遍,讓她加以改正。
感受着這幾圈下來自己的進步,小蘿莉對李凡愚可是信心爆棚,自然是言聽計從。
就這樣,師徒二人在寒風中奮戰了一個上午。
別看卡丁車的速度不快,但是因爲車輛結構的原因,對車手的體能仍然有着很苛刻的要求。
在這種強度之下,婁璐慢慢的就顯出了疲態。之前練得很好的幾個點,因爲肌肉的僵硬又顯得散亂了。
李凡愚看了看時間,這才發現時間已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三個多小時。他忙示意婁璐靠停,今天到此爲止。
婁璐其實練的正爽,她以前從來沒感覺到過想今天這樣順暢的駕駛感。所以雖然停靠在賽道旁邊,卻仍然示意自己還可以,能再堅持幾圈。
欲速則不達。
老話說的雖好,但是李凡愚也是個急性子的。自然不能拿這種自己都做不到的大道理去說服她。
但是這不妨礙李凡愚制服不聽話的徒弟。
一個暴慄就能解決的事兒,說那麼多屁話幹嘛?
……
kfc,婁璐真的真的從來沒發現,一個黑椒牛柳也能這麼香。
她也不顧漢堡上的油膩,直接用手抓着就往嘴裡塞。狼吞虎嚥之下,粘了一嘴的沙拉醬。
一邊兒吃,一邊兒還不忘拍李凡愚的馬屁。
“屬虎,你太密害窩。”
“嚥下去再說。”
“嗝…師傅你太厲害啦!在您的英明教導下,下個月的紅牛杯全國青少年卡丁車大賽我絕對能拿名次!”
李凡愚什麼都不怕,就怕別人拍馬屁!
他哈哈一笑,“那是必須的!不過你這可還差得遠呢,這兩天先把彎道部分熟練的再說。等差不多了,我再教你其他的。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嘛!”
“嗯嗯!穩!師傅,你說我下個月能不能參加比賽呀?以我現在的進步,能不能取得名次呀?”
“這個可說不準,你的體重是優勢,但是技術渣的可以。”
“額......”
婁璐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在今天的指導和練習過後,她已經對下個月的比賽報了很大的期望。
看着一臉嘚瑟的李凡愚,小蘿莉心裡暗下決心。
嘿嘿、抓到師傅的弱點x1。
看來在未來幾天馬屁部分還需要下猛藥,爭取多挖點兒姿勢粗來。
紅牛杯,本姑娘拿定了!
爸爸,我一定會成爲一名真正的f1車手的!
……
於此同時,在湖北某地的一個卡丁車俱樂部裡。
“別傻了,紅牛杯一定是我的!別忘了教練給你分配的任務,你只是配合我的。在比賽裡你得掩護我,讓我跑出最好的成績!”
一個看起來面色白淨,但是眉宇間卻充斥着跋扈的少年,正冷笑着嘲諷另一個男孩。
男孩的面色黝黑,鼻樑不高,但是鼻尖卻又圓又翹。
他的名字叫陳晨。
沒錯,就是那個在浦市慈善卡丁車大賽上,以弄折自己的肋骨爲代價,在最後關頭勝過了阿隆索和李凡愚的那個男孩兒。
雖然得到了贊助,但是他目前的處境並不怎麼好。
因爲肋骨的傷勢,他錯過了去日本的機會。傷愈之後,因爲家裡沒有能力給他更換學籍,所以只能在家鄉的一個俱樂部裡訓練。
他現在也進了贊助商的車隊,但是貌似並不怎麼受重視。
而目前的這場風波,就是在和同隊的孩子聊天時,陳晨說出了自己想在下個月的比賽上拿到成績的想法。
這個想法,引起了那個彷彿永遠都把“我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寫在臉上的同伴的不爽。
陳晨不想和他爭辯什麼,在隊裡教練確實是定下了這樣的策略。但是…明明自己比他還要優秀!憑什麼要給他做陪襯?
僅僅是因爲這個混蛋的父親是俱樂部的股東嗎?
陳晨握了握拳頭,沒有說話。
但卻倔強的將臉別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