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凡愚可是真正的瞭解到了,“衆裡尋他千百度”的意境。
剛纔特麼找了一圈兒,打電話也沒接,還以爲自己認錯人了。這會兒呢?得,倒杯酒的功夫碰見了。
你說說這寸不寸?
梅森還以爲李凡愚是在看熱鬧,便站到了他的身邊。
見到對面那男子手中拿着的手錶時,才驚訝道:“愚,這不是剛纔以七十五萬美元拍出去的那塊百達翡麗嗎!”
李凡愚眉頭一皺,不經意的看了看周輕語的背影。
看節奏,這是她的追求者啊、
聯想到剛纔周輕語出言婉拒了那男人贈表,李凡愚也不知二人什麼關係。於是也沒敢貿然湊過去,只端了酒杯站在她的身後。
會場上的人很多,那男人倒也沒注意到這二人。
此時他的注意力都在周輕語的身上。
男人三十多歲的樣子,筆挺的西裝和受傷金燦燦的手錶一看就價值不菲。面對周輕語的婉拒,卻仍然很堅持,“輕語,剛纔這塊手錶一出來,我就感覺跟你是絕配。我剛纔特意去把手續辦了提前拿出來,就是爲了讓你戴上看看合不合適。來,我給你戴上。”
說着,就要來抓週輕語的手。
周輕語見他動作不經意的皺了皺眉,微微一側身將環保在胸前的手擋住,“許先生。還是那句話,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表太名貴了,我不能收。”
“哎!不要那麼客氣嘛!在這裡遇到你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了,聊表心意而已,輕語你不要多想。”
周輕語兩次拒絕這人,李凡愚也大致看明白怎麼個意思了。見那許姓男人想膩歪着往她身上蹭,便不輕不重的咳了一聲。
一聲示意性質非常明顯的咳嗽,立刻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力。
周輕語一回身,見是他。不敢置信的眨了眨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立刻帶着一臉的驚喜走了過來,“什麼時候來的美國,怎麼不打個招呼?”
李凡愚無奈的摸了摸鼻子,“大超模,我之前在時尚新聞上看見你在意大利走秀,第二天就見你又去法國了。這麼飄忽的行蹤,讓我怎麼通知你、”
周輕語抿嘴一笑,“你不也是一樣?上個月回國本想去天城看看你,但是那個時候聽別人說你正在潛心做新車型的研發,也沒敢去叨擾。這次要在美國呆幾天?”
李凡愚攤手,“沒準兒,你呢?”
周輕語見他還是這幅老樣子,便也歪了歪腦袋,“看心情嘍!”
“咳咳、不知這位是?”許姓男子作爲周輕語的追求者,見二人聊得這麼熱乎,便馬上走到了近前。
李凡愚通過剛纔的觀察,已經差不得明白了局勢。見男子走過來,便對周輕語投了個詢問的眼神。
周輕語無奈的勾了勾嘴角,不過一想到李凡愚在身邊便計上心頭。介紹道:“許先生,這位是我的朋友李凡愚。凡,這位是許先生。”
說着,她很自然的挽住了李凡愚的胳膊。
周輕語這番介紹很有技巧,着重介紹了李凡愚,卻將那男子一句帶過。無論是從語氣還是動作,她都在明確的渲染着自己與李凡愚關係的特殊。
李凡愚深感自己已經落入了套路之中,便不動聲色的瞪了一眼周輕語。後者從他的眼光之中讀出了埋怨的意味,用略帶懇求的俏皮眼神迴應了一下。
這個妖精!
雖然明知道這是逢場作戲,但是李凡愚還是被周輕語眉眼之間的風情給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今晚她穿了一件黑色的晚裝,將妙曼的曲線完美的呈現了出來。一頭微卷的散發,則將那張幾乎代表着亞洲巔峰的清麗面容襯托的更加出塵。
挺翹的鼻樑,和那張飽滿圓潤的自帶微笑buff的嘴脣。也彷彿有種特殊的魔力,可以讓一切雄性動物想入非非。
李凡愚愣愣的看了她一眼,趕緊壓下心中的蕩起的一絲波瀾。摸了摸鼻子向許姓男子伸出了右手,“你好。”
方纔二人的一番眼神交流,許姓男子自然是看在了眼裡。到了他這兒讀出來的意味,明顯就是眉來眼去。
於是便有些吃味,伸出手與李凡愚敷衍的握了一下,“在下許林,恬爲木春國際投資集團執行董事,不知李先生在哪裡發展?”
“哦,在國內。”
“國內好啊,這些年國內的經濟形勢發展的不錯。我也正有回國內進行投資的想法,希望屆時可以和李先生合作一二。哦,這是我的名片,望惠存。”
李凡愚看着許林用兩根手指夾過來的名片,心裡一樂;夠騷包的啊,名片都鍍金的。
但是他沒接。
“嗯,我沒有帶名片的習慣。你電話號碼多少,要不我給你震過去?”
噗、
周輕語抿嘴一樂;見李凡愚一臉土鱉樣子,一時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還是裝的。
許林冷哼一聲,將名片收了回來,“冒昧問一句,李先生是怎麼認識輕語的?”
李凡愚想了想,才道:“額、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我正在劇組裡將道具收拾好,就見到一個美女從就景棚裡跑出來……”
“等等等等!李先生,你的意思是你當時在劇組裡打工?負責整理道具?”
“昂,其實我當時負責給劇組做特技。”
“啊,呵呵呵、輕語果然是心底善良,交友不以身份加以區別啊。那李先生這次來美國,是跟劇組一起來的?”
“沒有沒有”他伸手一指梅森,“這是我的一好朋友,他請我來美國玩兒的。這不今天聽說這有拍賣會,領我來見識見識。”
幾人說的都是漢語,梅森一句也聽不懂。見李凡愚莫名其妙的挽了個大美女,正擠眉弄眼的傻笑求解釋呢。
許林的眼角一陣抽動,“輕語,萍水相逢,跟人接觸還是要留個心眼兒的好。下場拍賣要開始了,我們回去吧。”
李凡愚一看休息的時間差不多到了,也不再跟他廢話,“下場拍賣要開始了,我得回去了。輕語,你在哪邊?”
周輕語笑道:“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我坐到你那邊好了。許先生,再見。”
……
“咳咳,下次有這事兒你可不準拿我當擋箭牌了啊!這事兒太招人恨了,估計那哥們兒現在揍我的心都有了。
”
看了眼背後面色有些發青許林,周輕語抿嘴對李凡愚笑道:“之前在一個奢侈品展上認識的,跟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
李凡愚一咧嘴,“呵!這說明你長得招人稀罕唄。你看我,就沒人像牛皮糖似得往我身上貼。”
這話說完他就後悔了——周輕語還挽着他胳膊呢。
感覺到他話裡的歧義,周輕語尷尬的將手抽了出來。她這才注意到一臉傻笑的梅森,爲了掩飾臉上的紅暈,便問道:“這是你朋友?”
梅森見這漂亮得不可方物的美人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趕緊自我介紹,“天使一般的小姐你好,我叫梅森,不知道是否有幸得知您的名字?”
李凡愚見這貨犯了騷包病,趕緊給他驅逐到了席位上。
經過剛纔的尷尬,周輕語倒是不怎麼說話了。爲了打破尬局,李凡愚找話題道:“嘿,剛纔那哥們兒手筆還真大,那表七十多萬刀呢。”
周輕語撇了撇嘴,“這樣人意圖太明顯了,總感覺可以用錢買到女人,跟他交流讓人感覺自己是個商品一樣。明面上禮數周到,其實每句話都含着下意識對女人的輕視。收了他的東西,就意味着得付出超過這個價值的東西。在他眼裡,這其實是一樁生意。”
李凡愚嘎巴嘎巴嘴,沒搭腔。
心裡卻暗道,這圈子真是因缺思町。
經過十五分鐘的休息,拍賣會繼續進行。
斯圖爾特再次上臺時,已經是帶了一副白手套了,這意味着這件拍品將由他親自爲衆人展示。
在開場之前,這貨從兜裡拿出一個溼漉漉的錢包,“剛纔在後臺,我看到了下面即將競拍的這件拍品。上帝,它對我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了。所以我特意趕去了我剛纔仍錢包的海域,從海龜的嘴裡奪回了我的錢包。”
看着臺下一片鬨笑,他繼續耍寶道:“上帝保佑沒有人對這件商品感興趣,這樣我就可以用低價把它帶回家了。”
見他這般吊胃口,臺下響起陣陣口哨聲,示意他趕緊揭曉拍品。
“ok,那麼接下來即將進行競拍的拍品,是由世界頂級調香師克萊夫.克里斯蒂安精心從一百七十多種花蕾中提煉,耗費一年半的時間所配製的皇家尊嚴一號!女士們先生們,這款香水在之前只生產了十瓶,含有許許多多的珍稀配料,其中相當一部分的價值都遠遠超過黃金!現在我手裡拿着的這二十毫升,起拍價十萬美元。價高者得,請舉牌!”
李凡愚是真不懂了。
香水這東西在他看來能蓋個咯吱窩味兒就得了,什麼香不是香?那麼一小瓶,就特孃的值六十多萬人民幣?
擦嘞、
他不缺錢,百八十萬美元現在拿出來一點問題沒有。但是私下裡認爲,誰買這個簡直就是錢多的把腦門子燒出坑了。
剛這麼想着,就見身邊的周輕語舉了下牌,“我出十五萬。”
李凡愚一捂臉;擦!這敗家姑娘!
告訴你啊,下次再遇上這樣的事兒可不準拿我當擋箭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