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劉文海,汽車協會的人私下裡都在議論這個奇怪的規律。
口口相傳之下,更是被有好事且八婆者總結出了兩個定律。
定律一;誰當會長誰倒黴。
定律二;誰跟李凡愚掛上關係誰倒黴。
本來挺無聊的兩個推測,但是經過一些知道章勇和徐廣勝與李凡愚的過節的人一分析,感覺還真是很有道理的樣子、
呂鶴鳴是徐廣勝整垮的,把他刨除在外。章勇和徐廣勝的下臺,可以說都是李凡愚一手促成。
但是就算不說呂鶴鳴,他搞掉了三分之二的會長,也算是十足的汽車行業會長剋星了。
不知不覺,李凡愚又多了一稱號......
面對這個怪圈似的魔咒,甚至有些人直接提議;不然就讓李凡愚當這個會長算逑了......
這本是奔着娛樂心態的說笑話,卻被協會內的主事人聽進了耳朵裡。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個的論調,至少劉文海就覺得很可行。
在過去的這半年裡,中華汽車行業協會的笑話,實在鬧的是太多了。回過頭仔細的梳理一下事情的走向,每一次協會內的風波,都和那個正信那個年輕的不像話的總裁有莫大關係。
這麼一看,李凡愚確實是哪個攪起雲雨的風眼。
讓這個會長剋星去做會長,雖說是源自迷信。但是正信確實發展的不錯,行業內的風評也還好。再加上正信的總監,實際上的二當家安寧還是協會的第一批成員,現任的協會副會長。
可以說正信在協會裡,還是很有影響力的。這一點對於一個私企來說,這本身就是莫大的認可。
按照上面的意思,接任協會會長最好的人選是廣旗董事長薛耀國。但是組織上已經有了傳聞,說是薛耀國的職務可能在明年或者今年下半年有變動。當然,是往上變動。
所以現在協會會長的職務,還真是不太好確定。
其實...上面是有意讓劉文海這個老好人接任的。但是劉文海一方面知道自己不是幹會長的那塊料,二來想起那個魔咒也有點打怵......
所以在上頭主管單位將他叫去開會,研究會長接任人選問題的時候,他直接就推薦了李凡愚。
按照正常的邏輯,會長人選必須是在協會黨組裡面提。李凡愚這貨,成分只是個共青團員...就這,還是初中的時候花十五塊錢辦的。
但是這都不是事兒;早在年前的章勇入獄會長空缺的時候,上面就對李凡愚很感興趣。不過在年會時與徐廣勝發生了衝突,才讓呂鶴鳴撿了便宜。
是以,在一番討論之後,新任會長的人選就這麼被初步定了下來。具體的溝通工作,就交個了劉文海這個提議人。
當李凡愚被接到劉文海的電話,讓他去南河接受組織談話的時候,他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翻來覆去就一句話;能力不足,不能勝任。
瞎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明顯的推脫意味。這可把劉文海給鬱悶了個夠嗆;你和兩任會長都玩不到一起去,把他們給搞了下去。現在讓你自己來幹,你還不樂意!?
話說李凡愚爲什麼不樂意?
他感覺這協會會長着實沒什麼含金量。
他不是體制內的人,不需要靠這個名頭鍍金。而且對於這個協會的存在意義,他也有很深的質疑。
這個協會目前看來,根本沒有起到促進行業內部發展的作用。反倒是種種的漏洞,讓章勇和徐廣勝這樣的人在協會橫行霸道。
對於這樣的組織,李凡愚覺得很low。
劉文海浪費了不知道多少唾沫,也到底沒說服這貨。
碰壁之後,他仔細想了一想,這纔打算走曲線救國的路子,聯繫到了安寧。
在進入正信之後,安寧其實已經不太關注汽車協會的事情了。當初加入協會,其實也就是想結識些人脈,爲自己成立實驗室這個夢想打開一條道路。
但是真正在汽車協會裡呆過之後,她也感覺這個組織其實沒什麼意思。
安寧打心眼裡其實是想爲這個行業做一些事情的,但是很明顯,目前的協會不是一個施展這種報復的好地方。
要不是因爲副會長這個職務,可以得到關於行業的第一手政策消息。正信需要這種便利,她早也就推了。
面對劉文海的訴苦,她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說和李凡愚商量一下,回頭再給他回覆。
但是這事兒安寧沒太放在心上,直到處理完了手中的工作,才找到了李凡愚。
自從那日被李凡愚給教育了一通,賽璐璐也偃旗息鼓躲在角落裡去療傷,再不敢蹦出來後,她就恢復了正常。也不搞什麼距離產生美了,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
李凡愚見她進來,立刻把手機放下,貼了上去。
“嘿嘿、姐,你辛苦一上午了,我給你按摩按摩。”
安寧一閃身,笑道:“你的按摩手法太奇特了,我可不用。說正事兒,劉文海給你打電話了?”
李凡愚並沒有將魔爪收回,而是直接拉住了安寧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身上坐了,“打了。對於這個會長,你怎麼看。”
安寧按住他作怪的雙手,沉吟片刻,道:“按說行業協會應該發揮更大的作用,但是目前卻是散沙一片,除了協助政府進行一些政策的實施之外,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對於她的分析,李凡愚深以爲然。
目前的汽車協會就是這樣的;用一盤散沙來形容,再貼切不過。
國企八大旗都有各自的體系,雖然身在行業之內,卻凌駕於那些普通的車企之上。
對於一些國家的利好政策和調控性政策,他們甚至要比協會知道的更早。協會對他們沒有多少的約束力,甚至在某些方面還需要仰仗他們的鼻息。
等到整車企業,除了正信這樣的怪胎之外,都混得不咋地。
不是做一些類似農用或特種用途車輛過活,就是給外企做代工。但是像三菱馬自達和豐田這樣的大品牌的合資生產,都被國企佔着,所以留給他們賣苦力的機會也不多。整體情況堪憂,除了那特定的幾個,少有活的滋潤的。
目前的汽車協會,唯一能得到好處的一部分羣體,也就是那些零件供應商了。
依靠行業內的人脈交流,他們多多少少能沾點光,相比於沒有進入協會的供應商能多給整車企業供貨。此外就是能近水流臺先得月,對一些利好性的國家政策先一步知曉。
但是所謂的好處,也就僅此而已了。
聽着安寧的分析,李凡愚不斷的點頭。
雖然他也想改變一下現在行業的狀況,但是以協會現在的尿性......
還不如好好的發展正信,將自己的公司樹立成民族汽車的一杆大旗,再帶動整個行業。
不過,就在他聽着安寧介紹着協會情況的時候,卻接到了程剛打來的電話。
話說過年的時候李凡愚特意去拜訪了程剛,但是因爲程剛的老家不在天城,所以二人並沒有照面。李凡愚只是在電話裡給他拜了年,約了年後見面好好聊聊。
電話裡,程剛的語氣帶着壓抑不住的興奮。
李凡愚滿臉笑意的聽了半天,才與程剛約了時間,打算見面詳談。
看着他意動的表情,安寧不禁好奇,“什麼好事兒啊?”
李凡愚將她從懷中放下,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程市長要有大動作了,說是市裡已經通過了一個項目。要在天城興建一個汽車業生產基地,想讓我過去給他出出主意。這麼一來啊,我看這個協會會長,準兒還真得接了。”
安寧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很高興,“這可真是好事。天城目前就咱們一家整車製造企業,這對於正信未來的發展沒有好處。以目前天城的華寧,公司如果進一步發展形成更大的規模,就需要在具有產業規模的地方建立分部。要是這個基地真的落成,對咱們可是大有益處。”
李凡愚揚起嘴角,“是啊,終於遇見個幹正事兒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