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的人經過了短暫的‘接觸’,在衡量過雙方的實力後,終於和在一起,邊丸棘帶的人不多,只有二十個,算上他是二十一個人。
公孫慕容這邊是算上他倆六百七十四個人,看上去人數多,可是整體戰鬥力方面,如果布易寇不打算拼命,他們未必能打過另一邊,前提是公孫慕容和娜拉莎也不出手。
所以雙方保持着‘良好’的合作關係,一同製造碗,並用碗從沒有蟲子的河中往外撈水。
隊伍中已經有人先過去另一邊守着,以免現在的保護添加物太值錢,有人跑到星球外面的太空中來搶。
邊丸棘的表情一直很和善,甚至是親自去舀水,一下下地往回去的‘路’上澆,不時地還能講兩句笑話,給人的感覺他是個很普通、很隨和的人。
而齊滸粱的情緒一直不好,他舀水的時候不積極,還總是會瞄一眼邊丸棘,臉上寫滿了愁緒。
公孫慕容和娜拉莎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兒,他害怕,害怕到了外面的時候,由於在這裡對邊丸棘不恭敬,邊丸棘指揮着自己的勢力來找麻煩。
其實如果齊滸粱把自己想象成邊丸棘就好了,並且同樣忌憚三個人,一個布易寇,另外兩個是公孫慕容和娜拉莎,他就知道自己不會有什麼危險。
邊丸棘此刻就沒打算出去後找人立即報復,至少目前還不可以。
他是有着八公子稱謂的人。並不是說缺心眼,遇到自己感覺到不舒服的人,他需要做的是探察更詳細的情況。而不是認爲不舒服,然後立即幹掉對方。
只有不自信的人才會如此,而且不但不自信,還同樣不智。
邊丸棘心裡不舒服歸不舒服,他懂,越是像自己這等身在高位的人,考慮事情的時候越不可以情緒化。否則不但遇到惹不起的人時會倒黴,甚至是別人會利用這種情緒來陷害自己。
自己更多的時候需要做的事情是試探。一步步試探,一點點接觸,看不透沒關係,只要不立即敵對。想辦法通過直接或間接的方法摸排。
遇到對自己有用的人,要想辦法拉攏,遇到自己惹不起,也可以說是招惹了得到的不如失去得多的人,哪怕不能成爲朋友,也儘量別變成敵人。
真要是因爲琢磨不透這二人,自己上來就攻擊,或者出去後叫一幫人圍上打,把對方給打趴下。然後自己就不害怕了,那自己得也就不配當八公子,自己成了什麼?因爲怕。所以叫人來打,以後是不是遇到一個就打一個?直到有一天打不動了,讓人打?
這般考慮着,邊丸棘便與公孫慕容接觸,他不好直接去接觸女人。
談話的內容和隨意。
“公孫慕容,你們送出去保護添加物是直接賣。還是自己留着?我有點門路,可以賣出高價錢。賺了錢,我留下一部分,給你們拿回來一部分,怎麼樣?”
邊丸棘很直接,說話時候的樣子非常坦然,就是跟你談買賣,把自己的優勢說出來,看你選擇。
公孫慕容作考慮狀,想想,回道:“讓齊滸粱賣,你的身份太高,不需要,你把你自己舀的帶回去,足夠你使用,齊滸粱在家中的位置需要點支持。”
“你不自己用嗎?”邊丸棘試探地問。
“用,我家有個店,等出去後,你來吃,但我不出去,讓公孫無名招待你,你怎麼找過來的?你應該不是從阿班德德邊境星的雲層中過去的。”
公孫慕容坦然回答,同時也打探消息。
邊丸棘其實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但他懂,如果自己換個事情說,或者是隨意打個哈哈,甚至是說謊,那麼對方將不再說話。
因此他吸口氣,對公孫慕容說:“我是專門過來查看積分儀器的,走過了四個地方,到你們這裡是第五個,雖說荒蕪之地裡面空間錯雜,但同樣有一定的規律,找到規律,總能找到一個回去的路。”
“哦。”公孫慕容應了一聲,沒問對方是什麼規律,他也遵循着一定的遊戲規則,有的情況能問,有的涉及到了秘密,再問顯得自己智商和情商低。
每一句話說出來和問出來,都得提前考慮清楚了,如此交流很費勁,可是沒辦法,要是着急,真問出來,自己也就太不懂事了,除非要碾壓對方。
這裡可是娜拉莎的家鄉,能碾壓一個,還能繼續碾壓下去?單純地看妥協,是種痛苦,要是綜合性地看,則是藝術。
喋血飄零,玩的就是藝術,各個方面的。
這時娜拉莎出聲:“邊丸棘,戰鬥力的值想提高,有專門的修煉方法嗎?我也想要變厲害。”
“你已經很厲害了。”邊丸棘意有所指。
“我想更厲害。”娜拉莎同樣一語雙關。
“想要多厲害?”邊丸棘笑着問:“是不是打我跟捏死個蟲子似的那種?”
“嘻嘻,吸魂蟲可不好捏。”娜拉莎不放棄,繼續問:“有沒有辦法?”
“有啊,讓自己身體的每一個地方變強,讓自己的戰鬥意識和意志永遠超過別人,最簡單的辦法是,經歷一次次地戰鬥,在生死邊緣徘徊,重複的次數多了,自然就厲害了,當然,前提是有足夠好的天賦。”
邊丸棘說起此番話的時候,眼睛變得深邃起來,似乎是回憶,也似乎帶着一點惘然。
娜拉莎跟着說:“哦哦哦,知道啦,就跟做包子一樣,無論是餡還是皮,都需要用心,而且不是隨便一次能調好的,餡不反覆操作就沒有足夠多的汁,皮不一次次揉麪,就不可能吃起來口感好,說包子有肉不在褶兒上,但說着話的人卻沒提到包子的口感大部分在褶上。
你知道嗎?包子如果面揉得好,包出來後,哪怕裡面沒有多少餡,光是吃它的皮,都能當成零食,有一種屬於面香的淡淡甜味,還有一種彈性。”
“真的?我確實沒吃過你說的包子。”邊丸棘表情自然地順着話來說。
“嗯哪!等出去的,我帶你去我家店裡吃哦,今天我請客,以後你再來吃,打八折,我家店裡的東西不是很貴,但一般人吃不到,研究不透。”
娜拉莎做着包包子的樣子,笑着說道。
她說的話也不是隨便說的,而是有目的,之前提包子的製作方法,實在暗示邊丸棘考慮事情不要只考慮一面。
邊丸棘回的話則是是否考慮哪種,需要親自衡量下才行。
娜拉莎又說的話的意思是你看着可能覺得無所謂,免費,但只是一次你的認爲,而且很可能打了折的,做什麼事情之前請先考慮好,是否調查徹底了。
雙方就這麼用語言交鋒着,聊的全是平時的普通話題,吃啊、喝啊、玩啊,甚至包括天氣和動物園裡的小動物。
每一次說出來的話皆意有所指。
這絕對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而是盤底兒的過程,去觀察對方平時接觸的是什麼人和什麼圈子。
比如聊到了寵物狗。
邊丸棘先說自己家養了三條狗:“它們很兇,有時候連我都咬,可我還是留着它們。”
娜拉莎則是說道:“哇,我最怕咬人的狗了,一看到這樣的狗,我就想起我家的貓,我記得有一回鄰居家的狗來我家,我家的貓平時都很好說話的,那天狗又來吃它的食兒,結果狗被撓了,鄰居還找來了呢,我跟鄰居說,別怪貓,狗有階級性,所有有自己的位置,而貓是在你養它的時候,它認爲它也是養着你。”
一個交鋒,邊丸棘想表達的是,即使你偶爾惹到我,我也可以原諒你,前提是你得有讓我原諒你的身份,比如,狗。
娜拉莎說的則是,狗是講規則的,可是講規則的未必能幹過不講規則的,你覺得你是主人,但要看你面對的是什麼,貓,纔不在乎你呢,說翻臉就翻臉。
若娜拉莎剛纔跟着說起狗的話題,比如說我家也有狗,如何如何聽話,不咬人,就弱了一籌,無形中露怯了。
但這是不可能的,娜拉莎之前是跟着管家爺爺學,然後學習到的是銀河文明的很多典故,後來是在跟別人的接觸與戰鬥中學習,再接着公孫慕容回家,娜拉莎的學習對象變成了公孫慕容的母親,慕容磬綰。
慕容磬綰是慕容世家嫡系,是百年四大天才,她的天賦是計算,計算的另一個說法是算計,在公孫慕容的父親天賦不願意使出,而陷入低迷的狀態時,她撐起了整個家,或者說是整個家族。
能指使公孫家族圍着她轉的人,能普通嗎?她姓慕容。
她言傳身教出來的娜拉莎是要氣質有氣質,要能力有能力,至於戰鬥力,這個不用她教。
現在跟邊丸棘語言上一交鋒,邊丸棘就覺得喘不上來氣兒,壓力好大,所有自己能提起的話題,她全能對上,而且指東打西。
邊丸棘有種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家開了小飯店的人,而是某個神國中統領一方,叱吒風雲的女帝,自己面對她是,竟然察覺出矮了一頭。
這是什麼情況?
他看想公孫慕容,他察覺出來了,這個公孫無名和公孫慕容之間的關係不僅僅是同一個姓氏,而是情侶,估計是很遠房的親戚吧,畢竟兩個人長得一點不像,沒有共同之處。
那麼,公孫無名已經如此厲害了,公孫慕容又是怎麼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