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徇私?”溫語秋輕笑一聲,看過去道:“若三爺是在擔心這個,那大可不必,別說我跟文家並沒有三爺你想的那般熟,就算真的很熟,我這人向來公事公辦,是絕對徇私的。”
諶澈不信:“既然如此,溫大人爲什麼還遲遲不定案?明明已經證據確鑿了。”
溫語秋挑挑眉,問他:“三爺所謂的證據確鑿就是之前所說的的人證物證?”
諶澈點點頭:“那麼多人親眼看着的,還有裝毒藥的小瓷瓶爲證,難道還有差?”
“當然有差破天武道最新章節。”溫語秋斂了笑,一臉正色,“首先,三爺你所說的人證不過只看到他們兩個扭在一起而已,並沒有看到文姨娘往侯爺夫人口中硬灌毒藥,其次,那物證裝毒藥的小瓷瓶也是落在侯爺夫人屋裡的,而不是從文姨娘身上搜到的,並不能證明,那就是文姨娘的。轢”
“就算如此,也不能證明就不是文姨娘做的吧?”諶澈眉頭一緊道,“就算沒有親眼看到,也不表示之前文姨娘沒有對二嫂動過手吧?還要裝毒藥的小瓷瓶,雖然不是從文姨娘身上搜到的,卻也不表示不是之前文姨娘一直帶着的吧?更何況,她一直都覬覦我二嫂正妻的位子,絕對有重大嫌疑。”
“再重大那也不是是嫌疑而已,沒有真憑實據就做不得準,更何況,”溫語秋說着一頓,深深看了諶澈一眼,“三爺當真覺的,她是那種會挑現在這種極不恰當的時候對侯爺府人下手的蠢貨嗎?”
諶澈怔住,一時沒反應過來:“我不太明白溫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醣”
“請問三爺安平侯夫人死前的身體狀況如何?”溫語秋問。?? 妾本嫡出479
諶澈立時明白過來,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他不說,溫語秋便替他說:“據我所知,安平侯夫人已纏綿病榻多年,最近一段時日病情愈發的嚴重,還出過好幾次意外差點沒能救過來。是問,那個人會這麼蠢,對一個不知道還有幾天可以活的人下毒手?”
諶澈一時無言以對,靜默了片刻,才生硬的擠出一句:“或許,她等不及了呢。”
溫語秋冷哼一聲:“幾天都等不及?”
諶澈徹底沒了言語。不管說什麼,貌似都站不住腳。
溫語秋卻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又一眼深深望過去,意有所指道:“其實真要說起來,會心心念唸的想安平侯夫人死的也並不是只有文姨娘一個,不止安平侯夫人,有人應該更希望小世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吧,要是安平侯絕了嗣……”他沒有繼續往下說,只是點到即止,其實,就算只說了這麼多,在場沒一個蠢貨,都聽得明白。
諶澈瞬間臉色鐵青,緊抿着脣繼續沉默。他倒是想反駁的,只是人家也沒有把話挑明,他若上趕着辯駁,顯得他好像心虛似的。
方槐卻已是掩飾不住,面上流露出震驚的表情來,看着諶澈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審視。難道真的是他們芸兒動的手?有他們在前頭擋着,他就算再送一個女兒進侯府,還能坐穩安平侯夫人那個位置嗎?他開始動搖,可是轉念在一想,就算有他們在前面擋着,他的芸兒還是坐穩了安平侯夫人位子,給安平侯生了長子,行的,一定行的。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接着他們的力,先讓琳兒佔牢安平侯夫人的位子纔對。
於是,他直接忽略了溫語秋那句別具深意的話,沉臉看過去問:“那麼按溫大人的意思,若不是那文姨娘下的毒,那裝毒藥的小瓷瓶是哪兒來的?難道溫大人當真相信她所說的是我的女兒自己服下毒藥?”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溫語秋輕描淡寫道。
方槐憤然拍案而起:“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有樺哥兒在,我的女兒絕對不會生出輕生的念頭。”
“我倒不這麼認爲。”溫語秋可是看得通透着呢,“相反,在我看來,就是爲了小世子,安平侯夫人才會這麼做,反正也活不了幾天了,不如趁此機會將潛在的威脅剷除掉。”他甚至猜測,小世子身上所中的那兩種毒其中的一種就是他們自己故佈疑陣,爲的就是將文采菁引過去,轉移大多數人的視線,然後她在背後趁機出手,讓文采菁被逮個正着,有口難辯。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自己是如願死了,可她的兒子卻也被毀了。只可惜,沒有證據,這些只能是猜測而已,熟知內情一個死了,一個瘋了,而那個罪魁禍首還深深的藏着,讓人抓不到一點蛛絲馬跡。他頓覺愈發頭疼起來。
這下,方槐說不出話來了盛世逍遙之帝后太陰險全文閱讀。以芸兒那愛子如命的性子,這事兒確實不是做不出來。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方槐選擇了沉默。他打算先看看諶澈下一步的打算再做決定。
諶澈也很爲難,按照出來之前母親的吩咐,他應該強硬的讓溫語秋儘管定案纔對,可是聽溫語秋那麼一說,他猶豫了,溫語秋可不是那種用強就會輕易妥協的,要是激怒了他,還指不定他做出什麼來呢,還是先緩緩再說吧,待他回去跟母親商量一下再說。?? 妾本嫡出479
沒有人說話,雅間裡瞬間沉寂了下來,氣氛顯得有些壓抑,只溫語秋一個彷彿渾然未覺似的,悠哉悠哉的繼續喝着他的茶。
一盞茶喝完,眼看着時候不早,他起身告辭:“謝三爺盛情款待,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告辭。”
溫語秋一走,剩下的兩個自然也沒有繼續坐下去的必要了,相繼起身離開了。
一回到侯府,諶澈就去了老夫人那裡,將溫語秋所言仔仔細細跟老夫人說了一遍。
老夫人氣的面色鐵青:“他當真這麼說?”
諶澈的神情有些凝重,點點頭:“他現在在懷疑起我們了,若再繼續給他施壓,只怕會適得其反。”
“那就讓他去查。”老夫人氣咻咻道,“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看他能查出什麼東西來。若是還查不出什麼來,丟得是他的臉,文姨娘那個小賤人也照樣逃不脫,就讓他去查好了。”
老夫人跟諶澈暫時停歇了下來,方家那邊自然也不敢蹦躂了,畢竟,鬧大了對他們沒有什麼好處,若是把不該惹惱的人惹火了,那纔是大災禍呢。
這邊剛停歇下來,另一邊卻開始***動起來了。
安平侯府這次的下毒事件雖然被人壓着一直都沒有大肆宣揚開來,但是方佩芸死的消息是沒有辦法遮掩的,慢慢的,安平侯夫人其實不是病死而是被小妾下毒毒死,且那小妾已被收押的傳言開始在京城裡流傳了起來。
文叔明一證實文采菁確實被關大牢,立時喜不自禁,忙不迭找去了定王府,跟趙祥詳細商議起下一步的計劃,難得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錯過了。如今文家大房少了文采菁這個頂樑柱,光那幾個下人撐着根本不足爲懼,是時候跟他們算算總賬了。
沒過幾天工夫,文家大房位於京城附近幾座城、鎮的鋪子接連出現了重大意外,田忠、田誠父子先後離開京城前往處理,京城的所有事宜自然而然的都交到了文采芊的手裡,可是,雖然有香溢居的樑大掌櫃幫忙,文采菁在大牢也時不時的會透過青杏做出些指點,文采芊還是覺着肩頭的擔子非常沉重,心裡頭很是不安。
不過還好,一連幾天過去了,鋪子裡一切如常,什麼事都沒有,文采芊心中稍安。
可是,就在她獨自一人處理事情越來越得心應手的時候,驀然有一天,出事了,開張近二十年不曾出過一點事情的香溢居出了大事了。數十名客人在香溢居吃飯的時候突發腹痛,嘔吐不止。這還是輕的,重者,已倒地昏迷不醒了。縱然樑大掌櫃一看不好,及時的找了大夫來,成功救治了絕大部分人,還是有一人喪了命,不巧的是,死的這個人還是都察院正四品左僉都御使莫大人。
這事瞬間轟動了整個京城,連皇上都驚動了,命大理寺嚴查此案。
經仵作驗明,莫大人的死因乃中毒而亡,其餘食客之所以吐瀉不止,俱是因爲所食飯食中有毒。鑑於香溢居並不是故意投毒害人,但是過失殺人罪不可免,又因死者乃正四品官員,罪加一等。除卻香溢居要關門大吉外,還要承受重罰,雖然這刑罰可以用贖銅相抵,但是所需花費的銀子縱使對文家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文家雖不至因此傾家蕩產,卻也元氣大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