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有分寸的。若看搜索,.[推薦網站熬夜看書]舒殘顎疈”文采菁打發她道,說完,又不放心的問了一句,“這事兒你沒告訴老爺和夫人吧?”
“當然沒有。”青杏忙不迭搖頭:“這麼大的事情,奴婢怎麼敢告訴他們?”會翻天的。
“那就好,記住,一定要替我保密。”文采菁鄭重囑咐她。
青杏點點頭:“奴婢知道。”事情走到這一步了,她已經是幫兇了,當然得保密,更何況這事要是傳揚出去,姑娘的麻煩可就大了,堅決不能說,死都不能說。
“對了,姑娘……”她忽然想到什麼,小聲問文采菁,“煎『藥』留下來的『藥』渣,你是怎麼處理的?謇”
文采菁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問:“問這個幹什麼?”
見她一點兒都不在意,青杏就着急起來:“姑娘,這『藥』渣你可千萬得小心處置了,若是被人發現了,可是不得了的。”
文采菁看她這般緊張,忍不住笑了出來,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說:“你就放心好了,那些『藥』渣我都讓嬤嬤埋在院子裡了,不會讓人發現的。拽”
“埋在院子裡了?”青杏眉頭一緊,依舊不放心,“妥當嗎?要是被人挖出來怎麼辦?”
“不會的,挖了個很深的坑呢,除非有人專門就是衝着那些『藥』渣來的,否則絕對不會被發現的。”
“挖坑的時候沒有被人看到吧?”
“都是深更半夜的時候做的,都睡了,哪有人看得到。”
青杏這才稍稍安心,沉『吟』片刻,另想到個法子問:“姑娘,要不讓奴婢把那些『藥』渣偷偷帶出去吧,免得留了把柄在這裡。”
文采菁眉頭微蹙,想了想,還是搖搖頭:“還是算了吧,這樣倒騰來倒騰來反而容易惹人注意,而且,就看你剛纔進來的那副偷偷『摸』『摸』的模樣,再讓你帶東西出,只怕還沒走出大門就被人盯上了。”
青杏臉一紅,羞怯的垂下了頭。她也想大大方方進來,可是一想到包袱裡裝着那麼要命的東西,就心慌,那東西若是讓人發現可不得了的。
“篤篤篤”,外頭忽然響起敲門聲,然後便聽劉嬤嬤在外頭說:“姑娘,喬姨娘來了……”
喬雲煙?她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文采菁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青杏,心下微微一沉,沉默片刻才道:“讓她進來了……”
劉嬤嬤似是沒想到她會讓人進內室,愣了一下,才應了一聲“是”,推開了門,將喬雲煙請進了門:“喬姨娘,請進……”
喬雲煙穿着桃紅的刻絲小襖和同『色』的馬面裙笑盈盈的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她的那個叫玲瓏的貼身丫鬟。
見喬雲煙進來,文采菁已笑着快步迎了過去:“喬姐姐病體初愈,這大冷的天怎麼跑我這兒來了?”
喬雲煙笑着握了她的手,熱絡的說道:“養了快兩個月的身子,在屋子裡都快要待乏了,眼瞅着今個兒的天氣不錯,就想來你這兒坐坐。”說着,眼睛一拐,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青杏,擺出一副很是詫異的樣子,問:“喲,你這裡有客人啊?這位是……”
真的是眼瞅着今個兒的天氣不錯纔來她這兒坐坐的嗎?分明是看到了有生人來了吧。文采菁在心裡暗道,面上依舊笑盈盈的給她介紹:“這個是青杏,我還是姑娘是貼身伺候我的丫鬟。”說完,便向青杏道:“還不快來見過喬姨娘。”
“是。”青杏答應着,上前恭敬的向喬雲煙行了禮,“奴婢青杏見過喬姨娘。”
“不敢當,不敢當,快起來吧。”喬雲煙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順勢打量了她一番,說,“好標緻的丫頭,我說這名字聽着怎麼耳熟呢,跟青檸的名兒只差了一個字啊。看着也挺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是。”青杏笑着點頭應了一聲,“我們姑娘在同仁堂門口遇到喬姨娘的時候,奴婢就在旁邊伺候着。”
喬雲煙這才恍然,一拍手道:“對啊,就是那個時候,我說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呢。”說着,她奇怪的看向文采菁,“這個纔是你的貼身丫鬟,當初進門的時候怎麼沒把她帶進來?反帶了那個小丫頭?”
“哦,那個時候青杏生了場重病,實在不適合跟着進門來,就挑了青檸。”文采菁說。
“原來如此。”喬雲煙瞭解的點點頭說着,臉上浮起一抹豔羨來,“我可真羨慕妹妹你啊,侯爺這麼寵你,每月都讓家裡人來看你。”
“哪裡啊。”文采菁淡淡一笑,倒也不避諱,說道:“不過各取所需而已。”
各取所需?喬雲煙聽着眸光一黯,心中又不由生出幾分怨念來。就算是各取所需,想到她堂堂國公府的嫡女竟然比不上一個商賈之女,她不甘心啊。明明排好了日子,讓侯爺輪流住在各屋的,可是一個月裡,侯爺倒有大半個月都是住在這裡的,剩下的那小半個月,不是睡在書房,就是在衙門辦差。文姨娘幾乎可以說是被獨寵着。若是眼不見爲淨就好了,偏侯爺每次過來的時候,幾乎都會從他們屋旁經過。她妒忌的快要發瘋了,憑什麼這個哪兒都看着都不出挑的女子能受侯爺如此專愛。她時刻讓人盯着這裡,她在找機會,找一個可以把她推入萬丈深淵的機會,既能爲她那個無緣的孩兒報仇,說不定還能抓住侯爺的心,豈不是一舉兩得?
想到這些,喬雲煙脣邊勾起一抹陰險的笑。
她想得實在太出神,完全沒有發現,不由自主生出的笑容已被面前的幾個人看在了眼裡。
玲瓏一看主子這樣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亂』想了,心下一凜,偷偷看了文采菁一眼,見她低眉順眼,面不改『色』,直到她什麼都沒有看到,很快伸手過去輕輕推了喬雲煙一下。
喬雲煙這纔回過神來,想到剛纔的不由自主,心下一沉,眉頭一緊,擔心的也很快看了文采菁一眼,見她面上的神『色』絲毫未有變化,才鬆了口氣,視線往旁邊一掃,很快注意到桌上放着的那個被翻得『亂』糟糟的大包袱,眸中精光一閃,假裝奇怪的問:“那個包袱裡裝的是什麼?是妹妹家中捎來的東西嗎?”今次她來的目標就是那個包袱。其實,剛纔青杏過來的時候,她一直都瞧瞧躲在自己屋子的窗戶口偷偷張望,一看這個丫頭東張西望的偷偷『摸』『摸』模樣,就覺着不對,直覺文采菁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於是,稍等了片刻,就帶人過來了,就算不能找到什麼把柄,說不定也能逮住什麼尾巴。
文采菁一看她盯上了自己的包袱,就立刻知道了她在打什麼主意,暗自慶幸,青杏一來,她就把東西找出來收起來了,要不然可就當真糟糕了。所以,她現在是一點都不怕,笑着點頭應了:“是啊,我娘好像生怕我在侯府吃苦受罪似的,每次都讓青杏稍不少東西,有衣服帕子,也有不少我喜歡吃的小零嘴兒,喬姐姐要不要也捎一些回去嚐嚐?”
喬雲煙擺出一副爲難的模樣,兩隻眼睛卻一直牢牢盯着那個包袱,口中言不由衷的說着:“這個……不大好吧……”
“有什麼不大好的,反正那麼大一包袱我一個人一下子也吃不掉,下一個月又會送來的。”文采菁說着,不容她拒絕,拉了她的手就直奔向到桌邊,翻着包袱找了起來:“肉乾,雞翅,醬鴨脖子,還有各種乾果,你來看看,喜歡吃什麼。”
喬雲煙看着那些用紙袋仔細包好的東西,眼鼻一陣發酸,人家雖然也跟她一樣,難再見到母親,可人家至少還有母親親手準備的吃食可以聊表安慰,她呢?小產時躺在牀上想要見一見母親都不可能。倒不是侯爺不答應,那日侯爺難得進了她的屋看她的時候,是答應讓她的母親來看她的,可國公府的那些人一直記恨着她李代桃僵嫁進侯府來,竟以母親身子不好不能外出的理由打發了侯爺派去接人的人。
文采菁表面上裝着在挑東西,眼角的餘光卻一直都緊盯着喬雲煙,見她此時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不由一怔。她這是怎麼啦?
“不如就帶包醬鴨脖子回去吧,好吃又能打發時間。”她想了想,遞了一包醬鴨脖子過去。
只聽“啪”的一聲,喬雲煙莫名其妙的突然擡了手,使勁打在了文采菁的手上。
文采菁吃疼的眉頭一緊,手一鬆,那包醬鴨脖子吊在桌沿上,翻了個滾,落在了地上,滾了一地的鴨脖子。
眼見着姑娘莫名其妙的捱打,好好的一袋醬鴨脖子也撒了,青杏和劉嬤嬤都很憤憤不平,只是,人家是侯府的姨娘,勉強算得上是半個主子,不會發作,只好強忍着,只是眼睛裡都不約而同的迸發出了或大或小的怒火。
玲瓏看着也是一驚,忙向文采菁道歉:“對不起,文姨娘,我家姨娘她不是故意的,請您千萬不要介懷。”說着,着急的扯了一下喬雲煙的袖子。
喬雲煙這纔回過神來,看着眼前的狼藉,心中一驚,紅着眼睛抱歉的看着文采菁,道:“對不住,妹妹,我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不開心的事情,失禮了,你可千萬不要往心裡去,我不是故意的。”
文采菁不以爲然淡淡一笑:“姐姐不用緊張,既然不是故意的,我自然不會往心裡去,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嘛。”
“謝謝妹妹你能理解。”喬雲煙僵硬的扯了扯脣角,鬧出了這種事情,她也呆不下去了,立刻告辭道:“既然妹妹這兒有客在,我就不打擾了,先回去了。”
“這麼快就走了?再多留一會兒吧。”文采菁禮節『性』的挽留了一下。
喬雲煙怎麼還待得住,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笑笑說:“不了,我走了。”說完,生怕她再挽留,帶着玲瓏很快離開了。
那主僕倆一離開,青杏和劉嬤嬤立刻箭步上前,抓了文采菁被打的那隻手看,看着她原本白皙的手背上赫然紅了一片,好像還有被指甲刮傷的地方,不約而同流『露』出憤怒的神情。
“太過分了,好心給她東西,她怎麼還打人?”青杏氣憤道,“又沒得罪她。”
文采菁眉頭一挑:“你怎麼知道我沒得罪她?”
青杏一驚,意外的看着她:“姑娘得罪過她?”
文采菁點點頭:“還不小呢。”害人家丟了孩子不可不是不小嘛。
青杏一歪頭,奇怪的看着她離開的方向,道:“看着不像啊。”剛剛明明還表現的那麼熱絡。
“不是所有人都會被情緒放在臉上的。”文采菁說着,一矮身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攤了一桌的東西,再看看撒了一地的醬鴨脖子,無奈的嘆了一聲,說:“貌似剛纔又把人得罪了。”
“剛纔?”青杏微微皺眉,聽得一頭霧水,剛剛得罪人的好像那個姨娘吧,把她家姑娘得罪了,難道不是嗎?
劉嬤嬤微眯了眯眼,明白了過來,無奈的輕輕搖頭,說:“有些怨恨來的莫名其妙,自己沒有,別人卻有,在她看來就是罪過。”
青杏眨巴眨巴眼睛,有點明白過來了。
“嬤嬤,以後不管是煎『藥』還是埋『藥』渣,都要更小心一點才行了。她應該已經盯上我們了。”文采菁沉默片刻,囑咐劉嬤嬤。
劉嬤嬤一臉鄭重的點頭:“是,老奴知道了……”
喬雲煙沉着臉快步走到文采菁住的這個小院的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轉過頭,微微眯眼,陰沉沉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院子。
“怎麼了,姨娘?”玲瓏不解的看着她出人意料的舉動問。
“把這裡給我盯緊了,不管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要詳詳細細的告訴我。”喬雲煙沉聲吩咐說。
“是,姨娘……”
文采菁怎麼都沒有想到,纔沒警醒幾天,她喝『藥』的事情就被人知道了,還是最不該知道的那個人,不過問題並不出她這邊的身上,而是出在了張嬤嬤派來送來的那個丫鬟身上。
那個丫鬟得了張嬤嬤的吩咐,每當諶瀚宿在文采菁那裡的第二天早上辰初的時候,將湯『藥』送到文采菁那裡,不過自打那天差點在這裡撞上諶瀚後,他們就改了,每次要確認過諶瀚依舊走了纔會將湯『藥』送過來。
這一天當真是不巧了,丫鬟得了侯爺已經離開的消息就過來送湯『藥』,纔將那碗『藥』從食盒裡拿出來,諶瀚忽然去而復返,一看到那碗湯『藥』,臉『色』立刻就沉下了,眼中寒光凜凜的,自小生活在這大宅院中,縱然是男子又如何會不知道這是碗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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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諶瀚回來,送湯『藥』的丫鬟已經支撐不住,委然倒地了。
文采菁心裡頭雖也是咯噔一下,面上卻絲毫沒有改變顏『色』,反正又不是她煎的『藥』被發現了,要算賬也算不到她的身上。
她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直接迎上去:“侯爺怎麼又回來了?”
諶瀚冷冷看了她一眼,說:“落了塊玉佩在這裡。”
“是嗎?落在哪兒了?牀上?我去幫你找。”文采菁說着,轉身就要進內室去,卻被諶瀚一把拽住了。
“怎麼啦,侯爺?”她假裝奇怪的轉頭看他。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諶瀚指着桌上的那碗湯『藥』,問文采菁。
文采菁順着她的手指看了一眼,勾脣淡淡一笑:“湯『藥』啊,難道侯爺連這也不識得?”
諶瀚額頭上的青筋一跳,握着她的手不由收緊了,咬着牙道:“這個我當然識得,我是在問你,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湯『藥』是幹什麼用的?”
文采菁看着他,依舊笑的淡然:“當然知道,是避子湯啊……”
諶瀚氣的猛拍了一下桌子,怒聲喝道:“知道是避子湯你還喝?”
青檸和劉嬤嬤都被他的震怒驚得腿肚子打顫,噤了聲更是不敢多言。
文采菁歪了一下頭,奇怪的睜大了眼睛看他:“這不是侯爺的意思嗎?”
“胡言『亂』語,我什麼時候有過這個意思了?”諶瀚眉頭一緊說着,心中已經瞭然是怎麼回事,不由狠狠咬了咬牙,那個女人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竟然也不跟他支吾一聲就坐下這種事兒來。
文采菁也順勢皺了皺眉:“不是侯爺的意思嗎?這湯『藥』第一次是張嬤嬤送來的,我還以爲夫人也是遵照侯爺的意思呢,沒想到……”她可是沒有挑撥離間的意思,不過實話實說,順便把自己摘清楚而已,問心無愧。
果然。諶瀚心下一沉,一拂袖將那碗湯『藥』掃落在地上,說了一句:“從今以後,你不需要再喝這湯『藥』了。”說完,便大跨步走了出去,一看就知道一定是去方氏那裡興師問罪去了。
文采菁眼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喜悅,看了一眼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碗和一地的『藥』汁,嘴一嘟,很有意見的唸叨:“就算不讓喝也不用摔一地吧,耍帥啊,就不能體諒體諒人嗎?打掃起來很麻煩的……”說着,瞥見那個送湯『藥』來的丫鬟還雙腿發軟的做倒在地上,便道:“你還要坐多久?不用回去嗎?”
那丫鬟渾身打了激靈,忽然跑到文采菁面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胳膊,哀求:“求文姨娘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吧,奴婢也是奉了夫人的命令行事,並不是有意要爲難文姨娘的。”被侯爺發現了,她的小命定然不保啊。
文采菁神情淡然的瞥了她一13-看-網將她甩開了:“既然你都說了是奉了夫人的命令行事了,還有什麼害怕的?侯爺不是那種不問青紅皁白的嗜殺之人,你的命不需要救也好好的。”
那丫鬟拼命搖頭:“不是的,奴、奴婢是怕夫人……求求文姨娘,救救奴婢吧,只要姨娘跟侯爺說一聲就行了……”就算侯爺不會把她怎麼樣,夫人……夫人也不會放過她的。
“爲什麼?”文采菁冷冷看着她,“我爲什麼要救你?”
那丫鬟一怔:“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眼見着文采菁的笑意更冷,她咬咬牙表忠心道:“只要姨娘救了奴婢,奴婢一定會盡心竭力服侍姨娘的,我、我還知道不少夫人私密事情,都可以告訴姨娘……”
文采菁眸中寒光一閃,直接不客氣的一腳將她踹開了:“滾出去,想你這種背主我可用不起……”要不然只怕以後被賣了都不知道。
那丫鬟還想求,諶瀚的貼身侍衛胡八忽然來了,站在門口先向文采菁行了禮,才道:“屬下是奉了侯爺的命令來拿個丫鬟去夫人那裡。”
文采菁點點頭,指着軟倒在地上的那個丫鬟說:“就是她了,帶走吧。”
“是。”胡八應了一聲,想拎麻袋似的,抓了那丫鬟的後領,提着就走了。
這個時候,方氏還在牀上睡着,忽然就聽到有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着急的說話:“不好了,夫人,出大事了……”
方氏緩緩睜開眼,不滿的看着牀邊滿臉焦急的張嬤嬤,道:“一大清早的吵什麼吵?”
“夫人,大事不好了,侯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