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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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賊站住!把東西還回來!”

黑夜,在一處碼頭上,一羣黑衣人正追着前方一個年輕的身影,年輕人穿着黑色短袖,深色牛仔褲,但是因爲天太黑看不見面孔。

“傻子纔會站住,別追了,再追小爺就把東西扔到海里了!”年輕人說完就從懷裡拿出了一個本子,用力往海面一扔。

“草!快把它撈起來!”

一個黑衣人立刻跳到了海中,趁本子還沒沉下去趕緊拋到了岸邊。

“頭兒,裡面什麼都沒有!是假的!”

“該死的!繼續追!”

這時,年輕人趁着他們分心的時候,跳到了一艘快艇上,擺弄了幾下,立即朝着遠處駛去。

看着身後在碼頭上罵人的黑衣人,年輕人大笑一聲,朝他們豎起中指罵道:“哈哈哈,有本事在追你李爺爺啊!一羣傻……草!”

“砰砰砰!”

幾聲槍響讓年輕人趕緊在船上臥倒,大罵道:“TMD不就是偷了你們一本賬本嘛,你們居然敢開槍,不怕引來條子嘛!”

邊說邊用手使勁按住油門,試圖讓快艇速度更快逃離這裡。

片刻之後,眼看着海岸線漸遠,年輕人長出一口氣,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嘶!疼死老子了!”

只見大腿上方有一枚彈眼,嚇得年輕人趕緊檢查自己的身體,發現沒有流血,鬆了一口氣,接着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破爛木頭令牌,背面有一枚已經扁掉的子彈,四周都是火藥燃燒過的黑色痕跡,暗道一聲好險。

“想不到這該死的令牌救了老子一次,回頭有空給老頭子多燒幾副香。”

年輕人名叫李命,大約三十多歲,無父無母不知道自己幾時出生,名字是他自己取的,因爲他不認命。從小就混在市井中。小時候爲了活命只好出去行竊,本來仗着自己年紀小大傢伙就算抓到了最多也就是挨頓揍,但誰知道有一天偷到了一個老頭身上就栽了,老頭曾經是個慣偷,非得說李命天資聰穎,是個當竊賊的好材料,拉着就要收他爲徒。

幼小的李命當然不幹啊,可無論他怎麼逃都會被抓回來,無奈之下只好委身當了老頭的徒弟,好在老頭家裡吃喝不愁,又沒什麼親戚,師徒倆就生活在了一起。

據老頭所說,他曾經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盜門’門主,總管天下所有的竊賊,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叱吒風雲,劫富濟貧,帶領一羣小弟縱橫黑白兩道闖下了赫赫威名,如今年老了尋到了李命這個好傳人,要將一身的技藝都傳授給他。

每次說到這裡小李命都直翻白眼,心裡暗呼扯淡,還縱橫黑白兩道呢,九十多歲的人了派出所的人來查戶口還低頭哈腰的跟個孫子一樣,一點所謂的大哥氣度都沒有。

不過老頭的知識是真的,跟在老頭身邊十多年,李命學到的東西非常多,大到數理化歷史等文化知識,雖然沒上過學,但是至少學到了大學畢業的水平。小到各種門鎖的開法,機關術,魔術,甚至還有餐桌禮儀,據老頭說身爲一個優秀的竊賊,要像間諜一樣隱藏在深處,只有能夠適應各種場合纔不會被抓住。

老頭在他年滿一百歲的時候走了,臨走時把身上的一個令牌交給了李命,說這是盜門門主身份的象徵,要他一定要重現盜門的輝煌,說完就與世長辭。

話說老頭的葬禮上,除了街坊四鄰來悼念過以外,就沒有一個長得像偷兒的人過來,錘子的盜門輝煌,怕不是隻有師徒倆。

處理完老頭的喪事過後,李命又重操舊業,不過經過老頭的教導後,他也看不上那種小偷小摸的日子了,給自己在暗網上註冊了一個號,只接盜竊珍貴珠寶,重要文件等大單子,幹成一筆就足夠他瀟灑半年,幾年以來倒是在暗網上闖出了一點名氣。

“太狠了,讓勞資看看是什麼東西……嘿,帶密碼鎖的本子,這能難倒小爺我?”

這一次的單子很古怪,客戶讓他去盜取一個黑幫大佬抽屜裡的這個本子,連具體哪一個抽屜,什麼樣子都說得清清楚楚,就像是自己見過一樣,要不是最近自己賭博缺錢,他是不會接這種來歷不明的單子的。

打開本子一看,發現這個雖然外形是本子,但其實內有乾坤,裡面是一個鏤空的空間,躺着一本一看就很有年代的書籍。

“什麼玩意……《道德經》?草,開什麼玩笑,小爺豁出了性命就爲了這?網絡上還一分錢不要呢!”李命大罵一聲,就想把書扔在地上,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放回了原處,只因客戶給的實在太多了。

突然,一股刺鼻的氣味傳入鼻尖。

“什麼味道……臥槽!救命啊!”

只見快艇的油箱突然燃起了劇烈的火焰,是因爲剛纔的子彈,眼看就要爆炸了,李命當機立斷,立刻把令牌和盒子一起揣進了口袋裡,直接跳入了深海中。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平靜的海面,片刻之後李命才從海里浮了上來,看着眼前冒着火光的船體殘骸,欲哭無淚。

“草啊,難不成讓我游回去……欸?什麼情況。”

李命感覺四周突然亮了起來,一個金色光芒形成的光圈籠罩在他周圍,在黑夜中是那麼明顯,定眼望去,只見放有盒子和令牌的口袋突然冒出金色的光芒,由下而上滲透海平面。

李命正想拿出來仔細觀看,豈料手一接觸到口袋,便感到劇烈的疼痛,好像燒紅的烙鐵一樣滾燙,想把手拔出來但怎麼也擺脫不了。

突然,一個巨大的漩渦出現在李命的下方,嚇得他顧不上手上的疼痛,趕緊單手划水逃離,可怎麼劃也逃不掉,越用力漩渦的速度就越快。

“啊!救命啊……”

沒等他呼喊完,漩渦就吞噬了他,緊接着海面就恢復了平靜,只剩下依舊冒着火光的船體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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