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沒有意外,這狼神也真的是能屈能伸,竟然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投降;什麼誓言之類的,在藍海的主持下,一句接一句的發誓,聽着那一個接一個的誓言,就算是蕭浩都頭皮發麻。
不同於以前的修行,還用什麼靈魂呀烙印啊之類的,在氣運的時代,就是發誓!不過別看誓言簡單,但想要一個沒有漏洞的誓言,卻也很繁瑣。不過一旦誓言生效,卻再也沒有背叛的能力!就如同當初死斗的時候,任何一個誓言生效的人,一旦破誓當即慘死——那個寧死也要給蕭浩來一刀的勇士,用事實告訴蕭浩誓言的力量有多強大。除非符合解除條件,否則根本就是無解的!
理論上,要想在不符合解除條件的情況下解除誓言,就只有一種方法——超脫這個世界!但,這談何容易啊!因爲超脫這個世界,連已經成爲傳說中的孔聖人都沒有做到吧!
藍海很鎮定的翻着一本書,上面全都是誓言,超過幾千條誓言!每每翻到一個適合的誓言,藍海就讀出來,狼神就無奈的重複一遍;而後藍海會“幫助”狼神完成誓言——每一次發誓都要有一個簡單地小小儀式、一點氣運。
現場看起來有一種詭異的和諧,好像是老師和學生;只是每一次誓言天地間都有一點回饋;而蕭浩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對狼神的控制越來越得心應手!
前前後後的誓言足有100多條,而且爲了防止疏漏,藍海很很負責任的讓狼神將這些誓言用不同的順序重複三遍!這下子狼神算是無論如何都跑不掉了。
“我苦,我苦,我苦……”返回的路上,已經只有三尺大小、好像寵物一樣的狼神漂浮在蕭浩的身邊。口中念念不斷啊,那濃厚的怨氣簡直能遮天蔽日。
“再念叨就斷了你的氣運供給,你知不知道要轉移你、並且找到一個新的地頭,要消耗上萬氣運幣!”蕭浩看着旁邊的狼神冷哼。
“哼哼哼……”狼神半空中翻身、打滾,反正這老油條是瞅準了蕭浩的心思,“要是修復原來的山根地脈。十萬氣運幣也足夠了,爲什麼還要這樣麻煩的另找地方!”
“因爲啊,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就是警告!別的山神最好別亂來。第二個就是,野狼山地方太小,我準備將你放在一個更廣闊的地方,讓你負責培養更多的巨狼。我要將所有的士兵換成狼騎兵!”
蕭浩一邊說着一邊扭頭,看向旁邊足足300多頭巨狼,還有上千頭普通的野狼(包括年幼的巨狼)。經過一戰,這些野狼也算是被嚇怕了——任誰被能夠伸長的長矛穿透身體、被箭雨插成刺蝟都會留下心理陰影。這狼也是生物啊。這一戰死亡的狼不到20頭,總有個別倒黴的被穿透腦袋或者是心臟等部分而無法救援;但更多的野狼卻也成爲聽話的坐騎了——此刻已經有一些士兵在挑選自己的坐騎。
普通的野狼不具備乘騎的能力,但可以作爲孩童的“夥伴”,這需要嚴格的監視才行;而300多頭巨狼當中,有大半是母狼,蕭浩需要它們繁衍後代;真正能作爲狼騎兵的,就只有120出頭的巨狼。這120頭巨狼還要多個兵種分配。首先,張正的步兵畢竟是出力了。蕭浩就必須要照顧到士兵的情緒,所以張正得到了30頭巨狼作爲獎勵。這些巨狼將作爲張正手中的偵察兵、甚至是突襲隊伍使用。剩下的90頭巨狼,將會被分配到不同的軍隊當中。
而另外,蕭浩準備將狼神以及大量的野狼安置在神女峰西邊——這裡現在還不是蕭浩的地盤,但這裡全都是山區,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煙,這一片山區面積超過上百里。有幾十個比較大的山頭,足以成爲以後海州的山神“養殖”中心。
用還不是自己地盤的山區養殖山神,蕭浩這個“陰險”的計劃得到了藍海全方面的支持。
隊伍浩浩蕩蕩返回西山鎮,沿途經常看到寧靜的山村,看到歡快的平民。甚至有夾路歡迎的村民。
“相比於貪得無厭的貴族,平民的要求真的是很低啊。養活一個小小男爵的財富,足以讓幾萬平民過上溫飽的生活!
而且貴族貪得無厭,不知道感恩戴德,反而認爲所得到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不像平民,他們不需要得到什麼,只需要保住自己的勞動成果就足夠了。”藍海忽然間有些感嘆。
蕭浩聽到後,並沒有說什麼,因爲知道這只是藍海的感慨而已,所以自己不需要回答。貴族政治在這個世界已經成爲一種烙印了,大家都不會去思考如果沒有貴族會如何;而蕭浩以及海州讓一些思想比較開放的人認識到:也許沒有貴族的世界才更加美好吧。
不過蕭浩更加知道一件事情,滿足也只是暫時的;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在生活優越之後,就會開始追求越來越美好的生活——這無關道德,而是生命的一種本能,追求更好的一切。但這些話,蕭浩暫時不會說出來,但這將會成爲海州發展和擴張最好的指導思想。
隊伍不急不慢的前進,看到平民不害怕軍隊,就讓藍海萬分驚奇了。常言道,匪過如梳、兵過如洗;意思是土匪過後還能留下一點東西,而軍隊過後什麼都留不下(也許女人都要帶走);這不是誇張,畢竟土匪終究是土匪,洗劫的時候也要擔心被圍剿呢,所以草草了事;而士兵就不同了,那是光明正大的吃拿卡要,誰敢反抗就剿誰的“匪”。而顯然,在類似於封建時代的東勝神州,這樣的事情也是“平常事”。
所以,看到平民竟然不害怕士兵,藍海覺得很是新奇,但更多的卻是感覺到一種奮鬥的力量和責任感。無論如何藍海也算是一個“書生”,哪怕有些另類;相比於不學無術的貴族,書生總是有些“意氣”,讀書多了,總會思考一些東西;而在海州,讓藍海等“外來書生”們感覺到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也許是責任,也許是奮鬥目標,也許是看到了先賢的理想——天下靖平。
而就在蕭浩勝利班師回朝的時候,一個普通打扮的青年、帶着一個侍女、十幾個學生緩緩步行來到了海州。
“葉兒,剛剛來到海州,我就感覺到了一種不同的氣氛!南山和北山兩個縣,就一山之隔、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氛圍!”青年看着周圍繁華的、卻又有一份別樣祥和的氣氛,一時間有些感慨。
“是啊老爺,還是老爺善於觀察。老爺說了以後葉兒才發現呢。”一個粗布男裝打扮的書童俏生生的說道。
青年一聽這話就笑了,“小葉兒,你這小丫頭鬼精靈的,還用我提醒。還有,以後別叫我老爺了,叫我少爺吧,我還沒有那麼老吧。”
“好的老爺。”
“……”青年無語望蒼天,但還是擡步向前,卻轉頭看向旁邊的一個學生,“鄭峰,你看看這南山縣和北山縣具體的差別在哪裡?”
鄭峰,這是一個看上去十八九歲的書生,身上一襲青山、腰懸長劍,頗有一點俠客風采;但卻給人一種沉穩可靠的感覺。聽到老師問話,鄭峰看了看周圍才緩緩開口:“生機。在這裡,感覺到的是生機,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喜怒哀樂,而且士兵和平民之間相處融洽。還有,這裡看不到貴族以及飛揚跋扈的影子。
還有,這裡商業繁榮,很多東西都能直接買到,人也很多。好像人們都比較富裕,否則商業也不會如此繁榮。
街道房屋也明顯乾淨整潔不少。”
青年搖搖頭:“不僅僅只有這些,你說的都是表面現象!鄭峰啊,看事情要看本質,這件事情爲師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你還是沒有掌握要領。你再好好觀察一段時間再評價。”
“是。”鄭峰應了一聲,而周圍的其餘學生也都開始思考。
忽然一個只有十五六歲樣子的學生跳了起來,“老師老師,我想到了想到了!是政治!這裡和外面的世界,完全是兩種政治方針!這裡是真正的民爲貴。”
“哈哈……”青年忽然放聲大笑,不顧周圍詫異的眼神:“王元堂不錯,是的、這裡的政治方針不同,這是根本上的轉變。我對這個蕭浩越來越有興趣了。也許,我們來對了!”
“嗨,你是誰,竟然敢直呼蕭少爺的名字!這名字是你能說的嗎!”一個剛好處於青年旁邊的屠夫揮舞着尖銳的屠刀大呼小叫。
“抱歉抱歉,一時口誤。”青年倒是好脾氣,竟然道歉。
“老爺,就是一個屠夫嗎,幹嘛道歉。”旁邊的丫鬟葉兒有些不滿了。
“必須要道歉的。因爲我們的行爲不符合周圍的環境,而這就是錯誤。我說過多次了,我們秋葉梧桐山能夠傳承這麼久,甚至比現在的韓宗法家的歷史還要長久,最重要的就是我們能夠認清情況、並學會道歉。人啊,只有常常反省纔會進步。
只要你們理解了我的這些話,那麼你們成爲丹心高手的道路就暢通一點。當然,不要想着一蹴而就,那是不可能的。進步就如同逆水行舟,而動力就來自於一次又一次的反省,不斷地糾正錯誤、不斷地增加動力。
走吧,我們去找找這個蕭少爺,我真的是越來越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