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了挫折,蕭浩並沒有一蹶不振,而是仔細的思考自己的錯誤。
戰死的三個勇士,卻也只能厚葬,對此蕭浩十分惱火。決定,以後一定要好好地“報答”呂家!
但如何得知更多的氣運相關信息?很明顯,直接找別人問啊!但是蕭浩本身,就是一個寒家子弟,找誰呢?
海州倒是有一個能人:孔祥,這可也是一個紫氣大學士。但是想到孔祥,蕭浩就頭痛——前一段時間太囂張了,將孔祥都罵了一個死去活來!
如果去找這老夫子……算了!咱雖然着急變強,但是天大地大面子最大!
要不找天書問問?
蕭浩一時間有些無法拿捏,天書,這怎麼看都是一個不靠譜的存在啊!
看了看手中只有手指長度的氣運靈蛇,半死不活的,又擡頭看了看高聳的神女峰,蕭浩忽然反應過來,我靠,本爵爺手下還有一個怪怪的人才呢:屠勇!
這個看上去應該是平民的傢伙,竟然將海州的祭祀方面,打理得井井有條,還有着豐富的學識等等,這傢伙絕地不是什麼普通的平民!
去試試!
蕭浩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個傢伙纔算是特殊了。哎,忽然發現,其實海州真的是很窮很窮,連一個人才都找不出來!這絕對是不可以原諒的!
哎,要做成大事,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啊!忽然蕭浩覺得,是不是應該吸納下這個世界的人才呢?不然所有的事情都靠自己,這是要“身先死”的節奏啊。只是,這個世界的人才,嘖,實在是太不讓人放心!遠的不說,就看近的吧,呂弼、孔祥,這些大人才,一個個看上去是在管理大離王廷,卻一個個抓緊機會中飽私囊!一個個在弄權的過程中,將大離王廷弄得是雞犬不寧!
在這些人看來,家國天下才是正統:就是先有家後有國;而蕭浩希望的是,先有國後有家!蕭浩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轉過頭來忽然發現:我靠,令不出帝都!
這糟糕的世界!
蕭浩一路念咕,一路走向了屠勇的地方。自從主持了海州的祭祀、並作爲海州的司儀,屠勇可謂是十分的稱職,其辦公地點,竟然就是堂山山腳、而在堂山上就是海州的第一座真正意義上的祭廟。
因爲蕭浩是海州的“主”,所以蕭浩可以看到,天地間淡淡的紫氣如同薄霧一樣,順着莫名的軌跡,融入到祭廟當中。然後這些氣運,又通過莫名其妙的機理,竟然憑空挪到蕭浩一直捧在雙手上的氣運靈蛇身上。
很奇妙的感受。在這個過程中,蕭浩甚至能感受到海州的健康情況;這個健康情況,就是自己治下的穩定等等。
好吧,這個糟糕的世界,也有奇妙的一面。一個糟糕而神奇的世界……
蕭浩並沒有像一般的人、或者是掌權者那樣,想要問什麼東西,就派一個下人將別人請過來。蕭浩非常贊成一句話,那就是“(故將)大有爲之君,必有所不召之臣”——有作爲的君主啊、君王啊,他們一定要有值得尊重的賢才。意思就是說,尊重賢能,有事情,要自己跑過去問,而不是將別人:喚之則來呼之則去。
從西山鎮到堂山,足有近三十里路,蕭浩一口氣策馬而至;而後在堂山的山下、也就是警戒的地方,自己下馬而走。
一直走了半個多時辰,當然也是在思考如何開口,蕭浩纔來到了山下的院子前面,這裡是海州司儀所在,這裡面做主的,就是屠勇。別看這裡面沒有幾個人,但是在海州還是頗受尊重。在這個世界裡,祭祀是一種很神聖的禮儀。尤其是祭祀天地、祭祀先祖等等。
蕭浩整理了一下衣衫,就要敲門,卻……
吱呀一聲,大門自己打開,裡面空無一人。只有……在大門後面十丈遠、也就是隔着院子,屠勇隻身一人、身着袍服,靜靜地站着,看着蕭浩,臉上帶着一絲神秘的微笑,“蕭爵爺,我等你很久了。”
此刻的屠勇,身上絲毫看不出屠夫的鄙陋,反而有一種莫名的高貴!
“……”蕭浩有些發愣。因爲就在剛纔大門打開的時候,蕭浩竟然感受到了一點氣運的波動。也就是說,這大門雖然無人自開,但實際上,是有人操縱氣運,然後打開了大門!別小看這個動作,操縱氣運,這至少也要紫氣大學士!
蕭浩雖然能使用氣運,但都是很低劣的手段:加持。所謂的加持就是,讓原本的更加好、或者是更加壞等。比如讓健馬速度更快、讓武器更鋒利、讓人更有力量等。但是操縱,就是:直接用氣運影響周圍的事情,達到自己的目的——這其實就已經是神通了。
比如剛纔,大門無人自開——要是蕭浩用氣運加持,只能讓大門死活打不開;在氣運耗盡之前,用攻城槌都砸不開的那種。
不過蕭浩可也不是常人,這個時候蕭浩稍微一愣,而後做了一個讓屠勇同樣驚訝的動作。
蕭浩忽然整理下衣衫,理順下頭冠,然後恭敬的抱拳,“見過先生。”
先生,這在古代不是亂稱呼的,一般是帶有恭敬、憧憬、對長輩的意思。當然,在很多地方,會特指“師長”。
然而這屠勇這個時候,竟然很是自得的點點頭,“請。”
兩人之間的對話,讓跟在蕭浩身邊的王飛不知所以;但自己的老師都恭敬的叫對方先生了,王飛也按照禮節見禮。
進了屋子,蕭浩驚訝的發現,竟然不是桌椅這些,而是就算是在這個世界都古老的禮節:矮榻、地席。就是衆人跪坐在地上的那種古老的禮節。
這是一種正式的、而且莊重場合使用的禮節;就是因爲古老,才顯得莊重。
蕭浩一愣之後,忽然走到了西邊跪坐。
以北爲正,則西方就是右手邊,東方就是左手邊。以左爲尊的話,蕭浩這是自降一等。
屠勇看了一眼,姿態優雅的,在東邊坐下。
不過屠勇終究是在蕭浩手下“工作”呢,所以屠勇自己端起雲紋紫砂壺,給蕭浩沏茶一杯;然後纔給自己沏茶。
王飛這個時候膝行(注1)向前,跪坐在南方,執掌茶壺;而後從身上掏出執筆,準備記錄。
這是一種十分莊嚴的場合。但提前沒有任何溝通的蕭浩和屠勇,竟然異常的協調。
…………
(這個坑,總算是要填了。哈哈……)
膝行:跪坐過程中的行動,不是下跪;一種很普通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