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3可能永遠都不會醒了
容城彎腰拿起桌子旁剛纔放的煙,抿到嘴角邊吸了口道:“謝謝你今天給我打電話,回頭我會跟你大哥細說。”
溫博碰了一鼻子灰,臉色訕訕的站起身說:“那……那我先出去了小叔。”
“嗯。”
溫博最後一個離開前,還不忘幫兩人將包廂的門關上。
等到包廂裡只剩下兩人後,容城擡手將手裡的煙丟到地上捻滅,回頭看向埋頭在衣服裡的喬佳人道:“人都走了,別害怕了。”
喬佳人抱着衣服縮在那一動不動,也沒有接話。
容城坐起身朝她身邊靠了靠,喬佳人下意識朝身後縮了縮。
容城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喬佳人猛地揮起手,嗓音嘶啞的叫道:“放開我!別碰我!不要碰我!”
大手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手摟向她的腰身,微微用力將她抱在了懷裡。
“是我,別害怕。”
這句話說完,彷彿一劑安定藥一般,喬佳人掙扎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
容城想要拽出來她抱在懷裡的西服外套,但喬佳人死死的抱在懷裡不肯鬆手。
“我人都在這,你還抱着衣服做什麼?”
“……”
喬佳人埋頭縮在他懷裡,手腳都蜷縮着,恨不得將自己縮小兩杯藏在他懷裡。
淺淺的嘆了口氣,容城抱着她站起身,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說給她聽:“本以爲這樣才能讓你安穩沒有顧慮的生活,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想在娛樂圈混出明堂……”
從夜總會出來,將喬佳人放到車上,容城才注意到她脖子裡被勒出來的傷痕。
啓動車子,他打着方向盤朝醫1;148471591054062院的方向開去。
去醫院的路上,靳奕打過了一通電話,詢問他這邊的處理狀況。
容城回頭看了一眼,閉着眼縮在副駕駛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的喬佳人,淡淡道:“處理完了。”
靳奕嘆聲笑道:“你搞這麼大動靜到底是去跟誰拼命啊?那幫小子剛纔給我打電話高興壞了,說槍一掏出來威風的不行,整個一混黑社會,哪還有半點警察的樣子。”
靳奕知道容城之所以這麼做,是怕給他帶來麻煩,被人舉報假公濟私。
可讓容城這麼着急的給他打電話的次數,還真是頭一次。
容城敷衍的說了句:“現在有點事,回頭見面了再跟你細說。”
“行,有事再給我打電話。”
“嗯。”
到醫院後,容城抱着喬佳人去急診室上藥,溫博給他發了條短信,說厲雲飛傷的比較嚴重,需要家屬過去。
短信裡,溫博委婉的提了下厲雲飛老爸對她的管束情況,以及他大哥知道後,厲雲飛的下場,潛在意思讓他過去。
這會兒在溫博心裡,容城不光是一個厲害的人物,也是個可以簽字的長輩。
容城看了眼懷裡的喬佳人,雖然很不想管她這個小竹馬,但看着今晚上的情況來看,厲雲飛要是出了什麼事,她以後恐怕也過不好。
收回手機,容城看向正在給喬佳人上藥的護士說:“上完藥,麻煩你們幫我們辦理住院手續。”
護士奇怪道:“只是輕微的擦傷和勒傷,拿點藥自己回去擦擦就好了,不用……”
“要單間病房,如果實在沒有病房了我們再走。”
“啊……好。”
……
“小叔!”
看到容城過來,溫博狗腿的走上前,掏出口袋裡的煙盒給他遞煙。
“雲飛還在裡面搶救,您先抽根菸歇歇。”
“這裡是醫院,儘量不要抽菸。”
“好!還是小叔的覺悟高。”
容城人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醫生剛纔怎麼說的,非要讓家屬過來?”
溫博將煙盒賽會口袋裡,喋喋不休的說道:“那幫孫子下手真他媽的狠啊,厲雲飛的肋骨都被打斷了三根,剛纔醫生說肋骨可能傷及到內臟了,要手術還需要家屬簽字。”
“你不知道他家裡的人聯繫方式嗎?”
“……知道他哥的,但是厲雲飛知道了,肯定不讓我說。厲雲飛暑假鬧事被他爸關了一個暑假的禁閉,好不容易纔出來,他……”
“那就給他哥打電話。”
容城打斷他的話道:“我不是他的家屬,沒有資格替他簽字。”
溫博微微一怔說道:“可是他是爲了救小喬才被人打成這樣的啊,他哥要是知道了,會罵他……”
“手術失敗了你負責?”
“怎麼可能會失敗,又不是什麼……”
容城反問道:“如果手術失敗了,他連自己的家人最後一面都沒見,你能負責?”
溫博被他問的當即接不出話。
是啊,雖然容城是喬佳人的小叔,可他不是厲雲飛的小叔啊,喬佳人出事了他能擔責,厲雲飛出事了,他算厲傢什麼人?
“是、是……小叔說的是,我這就給厲大哥打電話。”
容城點點頭,擡眼看了眼亮着燈的手術室,說道:“厲南霆到了給我回個短信。”
“好。哎?小叔怎麼知道厲大哥的名字?”
容城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轉身離開。
容城回到喬佳人的病房大概二十分鐘左右,溫博就打過來電話說厲南霆到醫院了,說正在簽字準備手術。
容城回了條短信道:告訴他佳人這邊已經安頓好,讓他不用擔心。
溫博立刻回道:好,小叔放心,我一定傳達到!
放下手機,容城回頭看向病牀上縮在被子裡的喬佳人。
他走過去,想要將被子扒開,卻發現被她死死的在裡面拽着。
“把被子拿開,別蒙着頭睡。”
被子裡面的喬佳人緊緊的揪着被褥,不肯鬆手。
容城抽掉脖頸裡鬆垮的領帶,脫了鞋坐到牀上,大手一圈連被子帶人將她抱在了懷裡,然後一點點的拽開她手裡的被子。
等喬佳人的臉露出來,整張臉已經熱的通紅,懷裡依舊抱着他的西服外套。
修長的手指撥了撥她黏在臉上的碎髮,容城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問道:“小丫頭,聽得到我說話嗎?”
緊閉的眼瞼微微顫動,讓人分不清她到底睡着了沒有。
容城知道她聽得到,只是不願意睜開眼。
“剛纔我去看了厲雲飛,醫生說他傷的太嚴重,如果今晚上醒不過來,可能永遠都不會醒了。”
果真,一提到厲雲飛,懷裡的人果真有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