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你先下去吧,我有話要單獨和大元說。”李顏夕看也不看青煙,就和青煙如此說。青煙看了看他們兩個,就退了出去。
等青煙退出去之後,李顏夕看着元辰說:“我們悄悄的走,不讓他們知道。”
“悄悄的走?”元辰看了看門,門外映着青煙的影子。紅顏閣如此多的人,要想出去沒有動靜,那麼對於沒有武功的人來說是很困難的。
李顏夕點了點頭,對元辰招了招手,示意元辰湊耳過來,在元辰耳邊低聲說:“倘若我們在這裡光明正大的走,趙媽媽和青煙必然會送我們,趙媽媽看慣了我們經常出去,可青煙不懂,我怕青煙在背後跟着我們。山谷中陣法如此多,又那麼難破解,一不小心就可能命喪黃泉,我可不想青煙爲此搭上性命,那死的太冤了。所以我們明夜子時,悄悄地避開衆人,你去街上顧一輛車,我們坐着車連夜出城。”
元辰聽完之後覺得李顏夕真是考慮周到,看着窗外周了皺眉頭,在李顏夕耳邊低聲說:“青煙不跟去,還有別人,你可忘了那些人嗎?”
李顏夕冷哼一聲:“他們是高手,肯定能知道陣法的存在,那時候如果他們執意要闖,那麼是死是活和我無關,畢竟他們監視我那麼久,我也沒說什麼,我已經夠仁至義盡了。”
元辰點了點頭,又想到一些不妥,便說道:“可是,城門早就關了,我們怎麼出城?”
李顏夕沉默了一會,顯然她也沒想過這樣的問題。過了許久,李顏夕才輕輕的說:“那就只能找他幫忙了。”
歷軒夜在慕容蕁處吃完飯,慕容蕁知曉歷軒夜今夜去了紅顏閣,還把好不容易得來的軟裳送給李顏夕。心中酸楚非凡,識大體的她並沒在歷軒夜跟前說。她心中想來,紅顏閣是這樣的一個煙花場所,有是達官貴人聚集之處,也是最讓人沉醉於酒色的地方,那麼醉酒之人難免說一些朝堂上的秘密,歷軒夜接近李顏夕只是爲了得到這些秘密,並不是真的喜歡她。如此想,慕容蕁的心中就會舒服一些。
可榮菡並沒有慕容蕁那麼闊達,她早就看中了那匹軟裳的布子,如今歷軒夜這樣輕易的送給李顏夕,她怎麼輕易罷休。故讓青黎去請歷軒夜來到她房中,說是她臥病在牀了。
歷軒夜聽聞如此,看向慕容蕁。慕容蕁是看向青黎,關心的問:“妹妹現如今如何了?怎麼不早來回我,看過太醫沒有,太醫可說什麼。”
榮菡只是裝病,哪裡顧及那麼多。青黎面對着慕容蕁的質問,頭上一層密汗,歷軒夜一看青黎就知曉是如何,不過也不說,就這樣靜靜的看着青黎,看她如何說。青黎也是跟在榮菡身邊許久,知道榮菡的性子,倘若自己沒有帶歷軒夜回去,免不得一頓好打,就想了想說道:“七夫人是晚間纔開始有的腹痛感,並未曾叫太醫,是看王爺在此,青黎就擅自做主,過來請王爺您過去看看夫人吧。”
歷軒夜看着青黎,輕笑一聲:“那本王就去看看,蕁兒,叫太醫,陪本王一同去看看吧。”
“……”青黎不曾想歷軒夜會叫太醫,那樣不就露餡了嗎,可是此時又不好出口阻攔,只能跟着歷軒夜慕容蕁等人回到榮菡的院子中。
榮菡的院子中進進出出許多人等,太醫已經在裡面了,看見歷軒夜來給歷軒夜行了一個禮。
“免了,涵兒如何?”歷軒夜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太醫,又看着牀上面色紅潤的人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老太醫見慣了這樣的場景,奈何歷軒夜身上的煞氣很重,老太醫有些戰戰兢兢的回答道:“最近雖已經入秋,可天氣炎熱。夫人應該是被氣結於胸,再加上天氣炎熱,胸口一團熱氣不能排出體外,故臥病在牀。”
這時榮菡睜開眼睛,看到歷軒夜掙扎得要起身行禮,可是看見慕容蕁之時,愣了愣。歷軒夜按住她,對她說:“你身子骨不好,不用那些虛禮了。不過太醫剛剛說是氣結於胸,應該不是一時可以如此的,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怎麼不告訴本王,現在如此了才和本王說,這裡的奴才是做什麼用的,都給本王拖出去仗責十大板。太醫去寫藥方吧。”
看着一衆奴才被押出去的樣子,太醫冷汗直下,顫顫巍巍的收拾好藥箱就去寫藥方了,屋中就只剩下榮菡,歷軒夜,慕容蕁和藍靈四人,南城在外守候。
榮菡看見歷軒夜如此關心自己,哪裡還顧得那些奴才,她本就不是什麼心善之人。來到王府中只在乎歷軒夜,哪裡在乎過他人的感受,故任由奴才們被拖下去,仗責也不說一句話。倒是向着歷軒夜述說自己的病情,本就是因爲軟裳一事有的這一出,哪裡少不了要提及軟裳這件事:“紅顏閣是什麼樣的地方,我回家之時還是聽爹爹提起的。紅顏閣多的是一些不入流的官宦子弟,王爺您去不說拉低了您的身份,紅顏閣如今也是衆人避諱的對象,紅顏閣每日的收成如此之多,富可敵國,又有着如此多的秘密,皇上必除,王爺切不可於紅顏閣有過多來往。況且紅顏閣頭牌顏夕姑娘,和琴師元辰情投意合,如今王爺又送去軟裳,不是擺明了讓人說王爺橫刀奪愛嗎?不過就是一個青樓女子,王爺可要聽涵兒一句勸,莫不要此失了您的身份啊。”
歷軒夜輕喚:“涵兒?”
“嗯。”榮菡看向歷軒夜,以爲歷軒夜把她的話聽進去了,心中欣喜非凡。慕容蕁知道歷軒夜的性子,他最不喜被人左右,故憐憫的看着榮菡,想了想還是先行離開,故說道:“王爺,蕁兒有些事還未處理,如今見妹妹也沒有大礙,蕁兒就先告退了。”
歷軒夜並未看着慕容蕁,只是輕聲說:“去吧,別太勞累。”慕容蕁離開之時,看了看榮菡,搖了搖頭。出去看向南城說道:“不讓任何人進去,王爺有要事要和七夫人說。”南城也聽到裡面的動靜,就答應下來。
慕容蕁離開之後,歷軒夜坐在牀邊,手輕輕撫上榮菡的臉:“涵兒,是不是本王最近對你太好了,你也能左右本王的思想了,本王想做什麼,要做什麼還要你來教本王?”
動作溫柔如水,可是話語冰冷非常,榮菡擡頭看着歷軒夜,是最近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故沒有記起這個人雖然外表平庸,可是內心卻是有強大野心之人,這樣的人哪裡能由着她人左右。歷軒夜的下一句話更讓榮菡臉色慘白:“你就好生養着病,這三個月就不必出這院門了。”
說着好聽是養病,說着難聽是軟禁,榮菡看着歷軒夜離去的背影,暗自咬牙,心中恨李顏夕恨到了極點。而李顏夕還不知自己這樣招人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