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夕只是靜靜的聽她們說。太后上下打量了李顏夕一眼,道:“賜座吧。”立即有宮女搬了一個凳子過來,李顏夕行禮謝過之後,還未曾坐下,就聽太后說道:“你上次抄寫的那兩本佛經花了很多的心思吧,哀家卻沒有想過你竟然能寫出如此好看的字來。”
李顏夕起身向着太后行禮說道:“多謝太后娘娘誇獎。”許多人都看得出太后是有心刁蠻李顏夕的,畢竟李顏夕從進來到如今,就沒有正經的做過,不是站着就是跪着。
太后擺了擺手:“你這個孩子,太懂禮數了,快坐吧。”這次太后並沒有再爲難李顏夕。
太后和白暮翾聊了很多,是不是問了一下李顏夕。李顏夕都在雲遊,根本沒有聽太后在說什麼,每次太后問什麼,李顏夕都是模糊的說個大概,或者是白暮翾幫着她說。
終於熬到午飯時候了,太后留李顏夕留下來吃飯,李顏夕就知道會如此,也沒有拒絕。一道一道精美的菜上來之後,最後太后身旁的嬤嬤拿上來一壺酒,幫着李顏夕斟滿。太后舉起酒杯說道:“雖說哀家如今常常伴於青燈古佛之前,不過也不是滴酒不沾,聽聞你前些日子受傷了,那就喝一杯就好,不必多喝。”
李顏夕含笑着以長袖遮面,喝下了那一杯酒。太后沒有親自看見李顏夕喝下,就看向一旁的嬤嬤,嬤嬤看得也有些不太真切,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如此太后的心就放下來了,吃了一些就讓白暮翾送李顏夕出宮了。
白暮翾屏蔽跟着的宮女,對着李顏夕說道:“姑娘,養我讓我過來就是想讓我護住姑娘,你明明知道那個酒有毒爲何還要喝下去?”
李顏夕知道白暮翾還是當她爲歷軒夜的謀士。李顏夕嘆了口氣說道:“倘若我不喝,太后會放過我嗎?我也沒有真喝,長袖擋面,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白暮翾點了點頭:“倒是我多擔心了,姑娘如此聰慧,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喝下那杯毒酒呢。”白暮翾雖然知道李顏夕是歷軒夜的謀士,可是歷軒夜要帶着李顏夕去遊歷的事情我傳到了白暮翾的耳中,白暮翾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和王爺去遊歷是?”
李顏夕知道白暮翾一定會問,白暮翾雖然相信她是歷軒夜的謀士,還是忍不下歷軒夜對她的好。李顏夕笑了笑,路過御花園的時候,採下一朵薔薇,道:“我們是要去西晨國,談點事情,遊歷只是幌子,上次有人大鬧紅顏閣之後,他救下了我,外人看來他對我十分寵愛,我們就順勢藉着這個寵愛,和文青一案,找了這個藉口,讓別人不起疑。”
白暮翾點了點頭,知道李顏夕並沒有完全告訴她,不過她也不關心這些,他只關心歷軒夜的情。
李顏夕和白暮翾穿過御花園,李顏夕向着白暮翾行禮說道:“多謝今日你的維護和幫忙,這份情我領了。”
“你是他的謀士,我怎麼能讓你有事,姑娘客氣了。”白暮翾扶起李顏夕。
“顏夕告退。”李顏夕退了兩步,才轉身離開。
青煙跟在李顏夕的身邊,問道:“小姐爲何要對那個暮妃如此客氣啊。”
李顏夕笑了笑,並沒有回答青煙。李顏夕和青煙出了宮門,看見馬車旁邊站着歷軒夜,手中還有一串糖葫蘆。
歷軒夜把糖葫蘆遞給李顏夕道:“聽說你想吃這個,我剛剛過來之時看見了,就買下來給你了。”
李顏夕接過糖葫蘆,臉上如同糖葫蘆上面的冰糖,化不開的甜。路過的人紛紛看到歷軒夜親自的扶着李顏夕上馬車,不一會這一段城門之外的溫情就在曜城之中傳了個遍。
太后在宮中許久都沒有聽到李顏夕中毒而亡的消息,派人打探了一下,回來的探子說李顏夕活蹦亂跳的,太后就懷疑李顏夕根本沒有喝那杯毒酒,是老嬤嬤看錯了,下旨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殺了那個老嬤嬤。
幾日之後,李顏夕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他們也該準備啓程了。如今曜城之中都傳遍了,歷軒夜因爲李顏夕喜歡遊歷而和皇上告假,陪着李顏夕去遊歷大江南北。這幾個消息,羨煞了許多人,許多女子的心都死了,畢竟沒有李顏夕這樣的傾城絕色,而歷軒夜這次明顯是動了真情,許多人也紛紛祝福這對郎才女貌的佳人。,不過也有一些嫉妒的人說出一些無中生有的話,什麼李顏夕就是狐狸精,給歷軒夜下了蠱等等,不過有歷軒夜擋着,謝謝消息都沒有傳進李顏夕的耳中。
出行那日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好天,許多朋友都來爲李顏夕送行。白暮景和榮信陽等人也毫不避諱的過來,雖然沒有送月娘這般整個紅顏閣的姑娘都到了,不過趙媽媽等人也來了。
青煙不會武功,跟着也有些麻煩,李顏夕又不放心青煙留在府中,就讓青煙回紅顏閣幫趙媽媽的忙。青煙雖然不甘,也知道李顏夕此行是去辦大事,爲了不讓李顏夕起疑,青煙就答應下來了。
趙媽媽拉着李顏夕說了許多囑咐的話,之後又拉着菊兒和秦羽裳過去囑咐,好像李顏夕並沒有出過遠門。榮信陽等人也因爲歷軒夜在,忌諱一些什麼,也沒有多說,只是說了幾句保重的話。李顏夕看了看衆人,並沒有元辰的身影,心中有些失落。
忽然聽到遠方傳來凌亂的馬蹄聲,只見一名白衣男子翻身下馬,把一個盒子遞給李顏夕。李顏夕看着面前的元辰,滿頭都是汗,想拿出繡帕遞給他,秦羽裳卻已經遞了過去。元辰猶豫了一下,接下了秦羽裳的繡帕,對着李顏夕說道:“這次一行,我不能陪着你去,這些都是一些防身的毒藥,我在裡面都寫好了怎麼用。長路漫漫,你一個人要多加小心。回來之時要記得通知我,我會回師父哪裡去,記得把信送回山谷。”
李顏夕看着手中的盒子,點了點頭。秦羽裳向着元辰行了行禮:“公子,你也要珍重。”
寒暄一遍之後,也到了出發的時辰了。李顏夕上車之時,回頭看了元辰一眼,笑了笑,讓他放心。
元辰看着馬車遠去,身旁的滄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如今他過得很好,我們也應該放下了。今晚我們不醉不休可好?”
元辰喃喃:“帝皇心真的可信嗎?”榮信陽皺了皺眉,轉身跟着他們一同離開。
李顏夕一行先是向南邊去,來到了南曌國。把青青郡主的家書送到了南曌國的皇帝陳楚手中,陳楚在南曌國皇宮之中設宴款待歷軒夜。
宴會之上,陳楚對着歷軒夜說道:“早就聽聞回國的京都有一個紅顏閣,哪裡的歌舞甚是一絕。而紅顏閣的老闆,顏夕姑娘就是紅顏閣中第一舞姬,如今下嫁給王爺你,已經再沒有在紅顏閣跳舞了,今日王爺既然帶着九夫人出來遊歷山水,來到我南曌國中,可否讓我們看看這傾城一舞到底是是不是如同傳言所說的那麼好?”
李顏夕原以爲歷軒夜會應允,卻沒有想到歷軒夜當了下來。不卑不亢的說道:“殿下,雖曾經她爲紅顏閣頭牌,一舞傾城。可如今終究是本王的九夫人,初到貴國,她又身體有些不適,跳舞就罷了吧。”
陳楚笑着圓場道:“都說軒王爺是極其寵愛這位九夫人的,如今看來的確如此,不過以九夫人這樣的相貌,的確可以令人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