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軒夜和徐念是由管家親自請進來的,上了茶之後,李顏夕纔來到廳中。李顏夕行過禮之後,徐念笑着對着李顏夕說道:“都說顏夕姑娘的李府難進,我本以爲我也會吃一個閉門羹,想不到姑娘還真給我面子,”
“哪裡。”李顏夕笑了笑說道:“我不喜歡見那些人,就都叫他們擋着罷了。說好要教郡主跳舞,怎麼能把郡主拒之門外呢?”
徐念回頭看着歷軒夜笑了笑說道:“舅舅,你今日可是因爲我才得進這個李府,想必你單獨來顏夕姑娘是不會見你的,你說說,要怎麼謝我。”
“你要本王怎麼謝你?”歷軒夜喝了口茶說道:“把白暮景那個小子綁到你面前?”
徐念紅了紅臉,看着歷軒夜說道:“我哪裡會要他,我去逛逛李府,想必你們也有很多的話想聊吧。”徐念說着就走出去了。
李顏夕看着她出去了,擺了擺手屏蔽了衆人,看向歷軒夜問道:“王爺還要說什麼?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該做的事,不該做的事,都說了做了,王爺還有什麼沒有說的。”
“你要不要做的身邊的女人?”歷軒夜看向李顏夕說道:“我知道你厭惡這場爭鬥,可是不會多久的,你好好想想在和我說,不用急在一時。”
李顏夕看着外面的光景,點了點頭。歷軒夜笑了笑說道:“邊疆告急,我明日便要去往邊疆打仗,等我回來你再和我說。”
“好。”李顏夕點了點頭,看向歷軒夜,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便問道:“邊疆告急,在朝有那麼多武官將軍,爲何一定要你去。”
“在朝的將軍中,寧侯爺和上官將軍上過戰場,剩下都是我的人,寧侯爺如今年邁,而上官將軍又必須在朝護着他。他派我去,也是在告訴天下人,他並沒有半點徇私,他得了賢德的名。”歷軒夜看了看外面,並不忌諱和李顏夕說:“我這一戰,多的是我的精兵,敵人來勢洶洶,到時候我的精兵必然有折損,縱使回京之後朝廷再撥給我,卻也很難敵這些精兵。”
李顏夕總覺得歷軒夜還有什麼沒有說完,不過她如今也想不出來,乾脆就不想。說道:“他這個棋下的真精妙啊,一箭雙鵰,得了賢德的名,還讓你損了精兵。”
歷軒夜笑了笑說道:“倘若沒有這點心思,他怎麼會當上這個皇帝呢?我如今也該回去了,今日一來是給你告個別而已,你好好歇歇吧。”
李顏夕點了點頭,送了歷軒夜出去。徐念也跟着歷軒夜一起離開,徐念回頭看他的時候,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卻又抓不住。
晚間的時候,他們幾個一起吃飯過後,他們就離開了。李顏夕在梅苑的樹下喝茶賞月,聽着青煙說着最近的故事。元辰來到李顏夕身邊,看着青煙和秦羽裳說道:“我有些事情要和小夕說,你們都下去吧。”
他們離開之後,元辰想把秦羽裳軒王府中找到的那張罪證給他,因爲他今日看李顏夕有些動搖,怕她又被他傷的一身情殤。元辰還沒有把那張罪證拿出來,李顏夕就先說道:“今日和趙媽媽說了長公主的事情,我覺得長公主和徐榮大將軍的死並不是意外和病逝,是有人爲之,我要查出來,還郡主一個真相,也要還她一個人情。”
元辰笑了笑說道:“我聽聞今日念念郡主和軒王爺來找你了,所爲何事?”
“也沒有什麼,郡主是來看看李府長什麼樣子,而軒王爺是來問我要不要做她他的九夫人,讓我好好想想。”李顏夕喝了杯茶說道。
元辰看着李顏夕說道:“那你如何想?”
李顏夕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元辰沉默了一會說道:“師父也知道你被劫的事,我們先給師父報個平安,在問問他該如何抉擇吧。”
李顏夕點了點頭,說道:“他幫我應該是知曉了身份,不然他是不會幫我的,問問他也好。”李顏夕想着畢竟司空絕也看了太多的事情,想必能給她正確的答案也未可知。
元辰和李顏夕談了一會,就離開了。他並沒有吧罪證的事情告訴李顏夕,只是個她隨便聊了一些。他想等到她的選擇,倘若她真的不顧以前的傷痛選擇了他,那麼這個就隨着過去埋葬了吧,畢竟她的幸福纔是他最看重的東西。
李顏夕看着月色,心中也開始迷茫。她如今站在兩難的位置,向前一步,不懂未來如何,會不會又會承受那樣的痛苦,向後一步,錯失良緣,心中想必十分的不捨。那一夜,他說拿三萬精兵換了她的命,他說爲了他值得,那時候他的心已經開始亂了,潰不成軍,這樣的情如何能戒得掉。
第二日,歷軒夜出兵,從皇宮中拿諭旨去往邊疆。在出了皇宮到城門的一路上,聚集了很多的百姓,可是歷軒夜卻沒有在人羣中看到李顏夕的身影。徐念騎着馬來送他,也知道他在找李顏夕,嘆了口氣,並未說什麼。
徐念送歷軒夜到城門口,對着歷軒夜說道:“舅舅,此去危險重重,請你務必要保住自己。念念在這裡等你凱旋歸來,想必你也很想聽顏夕姑娘的答案吧,她想必也在等着你。”
歷軒夜看了一眼人羣,還是沒有找到李顏夕的身影,點了點頭。帶着士兵出了城門,去往邊疆。
徐念看着歷軒夜離開,轉身騎馬去了李府。李府的人並沒有攔她,引她到了花廳,李顏夕正在哪裡彈琴。
徐念看着李顏夕悠哉悠哉的彈琴,一點也不擔憂的樣子,說道:“今日舅舅出征,前往邊疆平定,你不知道嗎?”
李顏夕起身給徐念行了一禮,繼續坐下彈琴說道:“我知道,郡主如此生氣就是因爲我沒有去送軒王爺嗎?”
徐念一時啞口無言,畢竟這個是他們的事情,她那麼較真有什麼用。徐念坐下來看着李顏夕說道:“雖然這幾年我不在舅舅身邊,可是我也知道舅舅的性格,他應該是動了真情的,你也知道三萬精兵對於他來說有多重要,他可以義無反顧的去換你,毫不猶豫。你還不能好受到他的心嗎?我以爲舅舅被這些塵世的紛紛擾擾磨得心都沒有了,可是卻在你身上看到了他的心。他還要走的路很長,很艱難。他如今就想要一個人陪着他,他府中的夫人們都不可以,只有你可以。難道你沒有對舅舅動一點心嗎?”
李顏夕擡頭看着徐念,剛要說話,不過看到徐念這張酷似長公主的臉,心中的線一下子就接上了。李顏夕起身說道:“倘若我猜測的當初的徐榮將軍和長公主的死不是意外的事情是真的的話。那麼如今他出徵,是不是和當年的情景很像,朝中那麼多的大臣,皇上偏偏讓他出徵,想必那邊早走埋伏。倘若他在戰場上起了,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威脅到皇上的地位了,皇上也可以名正言順的收回兵權,在像以前對待長公主那樣對待想要追查這件事情的人,這件事雖然一時會讓人不敢相信,不過時間可以平定一切。皇上在加封點什麼功名,在演一兩場戲,得了賢明,守了江山,暗中除掉了對自己最大的對手。”
徐念看着李顏夕問道:“你怎麼知曉我父親和母親當年的事情。”李顏夕看着徐唸的神情,看來她也是知道的,不過知道的比她早,她們心中所想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