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連忙起身送了老奶奶出去,李顏夕已經躺下來,看着青煙說道:“今日是誰救起了我,是元辰還是他?”
青煙幫着李顏夕放好湯婆子,說道:“是軒王爺,他跳下湖中先救起了小姐,後救起了側妃,小姐沒有看見側妃鐵青着臉的神情。”
李顏夕心中微微一動,說道:“他終究還是救起了我。”李顏夕說得太輕,青煙並沒有聽清,問道:“小姐你再說什麼啊?”
“沒有說什麼。”李顏夕嘆了口氣,翻了身想睡了。
青煙看着李顏夕如此,就開口問出一直想問的事情,說道:“小姐,我曾在你睡夢中聽到你拉着我的手叫過紅果。我一直以爲是紅色的果子,如今卻知道其實是一個人,而且還是長得和我很像的一個人,小姐,您和紅果是什麼關係?”
李顏夕看向青煙,問道:“紅果是軒王爺府中的八夫人的貼身丫鬟。我和紅果並沒有什麼關係,而是和八夫人寶嫣有關係,青煙,你相信借屍還魂這樣的說法嗎?”
青煙搖了搖頭:“青煙不信鬼怪。”
李顏夕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不信,我也不必說下去了,你只要知道,八夫人寶嫣是我的朋友,而你長得像她的貼身婢女紅果就好了。”
青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道:“小姐收留青煙只是爲了青煙很像紅果,不是真的喜歡青煙嗎?”
李顏夕本來是看着青煙像紅果才收留青煙的,不過如今看着青煙如此的眼神,讓李顏夕如何能說出就是因爲紅果才收留青煙這樣的話。李顏夕嘆了口氣,說道:“並沒有,倘若許多人都像紅果,心術不正我也不會留在身邊。因爲你像紅果,我才注意你,收留你,是你合了我的心。”
青煙聽聞這個,就笑開了,看着李顏夕疲倦的樣子,有些愧疚,就說道:“小姐對不起,若不是青煙貪玩,也不會害得小姐如此了。”
“不怪你。”李顏夕本來就是故意爲之的,怎麼會去怪青煙呢。
青煙拿過放涼的藥,對着李顏夕說道:“小姐,把藥吃了吧。良藥苦口,所以會有一些苦。”
李顏夕接過藥,一口喝下。沒有再接青煙遞過來的蜜棗。看着青煙的一舉一動,就想到了紅果。心中對紅果說道:“紅果,我相信有鬼魂,想必你現在已經去輪迴,轉世爲人了吧。今生一定要好好的過。”
帶着對紅果的想念,李顏夕沉沉的睡去。白暮景和榮信陽聞聲趕來,李顏夕已經睡下了,元辰招待他們。榮信陽看着元辰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顏夕爲何會遇見軒王爺和側妃,爲何還會落入水中?”
元辰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白暮景拍案而起。一向平靜的他如今如此的生氣,就是因爲受不了李顏夕受這樣的“委屈”。榮信陽看着白暮景如此的激動,連忙攔住他,說道:“白兄,冷靜冷靜。等顏夕醒了再說吧。”
這邊已經在曜城建立鏢局的滄漄也接到消息,連忙趕來紅顏閣,想要進去,可是小廝攔着不讓進去,滄漄本來就因爲李顏夕的事情心情不好。如今紅顏閣又不讓進,滄漄怎麼受得了,不過畢竟是李顏夕的地方,滄漄沒有在這裡出氣。只是盯上了軒王府,打算給慕容蕁一個教訓。
李顏夕根本不知道,她這樣故意爲之,讓慕容蕁處於這樣危險的地帶。慕容蕁回了王府,沐浴更衣之後,就被叫來了前廳。
慕容蕁進入了前廳,看見父親等人都在,皺了皺眉。向着歷軒夜行禮,歷軒夜並沒有讓她坐下,只是看着她說道:“顏夕姑娘說今日之事,是有東西拌了她一下,才摔入湖中的。可是在那樣的長廊上,哪裡有什麼東西可以絆倒她的?還有在湖中,你推開了她。本王今日叫你來就是想問問,紅顏閣的人來要一個交代,本王也不好不給。”
慕容蕁看着一旁的趙媽媽,冷笑了兩聲,說道:“顏夕姑娘讓你來和我要一個交代?我還沒有和她要一個交代。顏夕姑娘怎麼突然落入水中的也不懂,可是我就是知道顏夕姑娘拉着我下水了。而在水中是我推開了她。不過那也是她三番五次的想要拉我下水。”
趙媽媽起身說道:“小姐並沒有讓我來這裡找討一個說法,是我自己想來。畢竟小姐受了這樣的委屈,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不是嗎?不過側妃這段話我就不愛聽了,說得都是我們小姐的錯。當時在場的不止是一個兩個,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王爺您當時也在場,一定要給紅顏閣一個交代。”
太師坐在椅子上一直沒有說話。聽着趙媽媽一席話輕笑出聲,說道:“紅顏閣中出的女子,況且還是紅顏閣的老闆,我們蕁兒哪裡比得過她的心機城府,這件事情究竟怎麼樣還是要仔細查看。”
趙媽媽看向太師,說道:“太師此話就是說我們小姐故意爲之,目的是加害側妃了?”
歷軒夜看着兩方僵持不下,就清咳了一聲說道:“本王看見是蕁兒拌了顏夕姑娘,故顏夕姑娘才掉入湖中了,也看見在湖中蕁兒也推開顏夕姑娘,相信很多人也看到了這一幕。不是本王偏向紅顏閣,只是紅顏閣今日來討個公道,多個人證都指向蕁兒有錯,本王本來想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的,只是趙媽媽在這裡。”歷軒夜看着慕容蕁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慕容蕁心冷了半截,原來被人污衊是這樣的滋味。李顏夕,你到底是何人,和寶嫣是何關係,爲何要如此對她。慕容蕁在看到青煙的時候,就懷疑李顏夕的身份了,不過礙於沒有證據,故沒有說。如今這件事情一出,慕容蕁想應當有必要要查一查這個李顏夕到底是什麼來歷。
“蕁兒,你怎麼會做這樣的事,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太師看着歷軒夜幫着李顏夕說話,又看着慕容蕁心傷的樣子,連忙解圍。
慕容蕁回過神來,看着衆人都在看着她。她又不知道怎麼解釋,有種下不來臺的感覺。
就在這時,南城帶進來一名穿着丫鬟衣服的女子,行過禮之後,那個丫鬟說道:“趙媽媽,小姐說側妃應該是無心的,請媽媽不要爲難他了,如今天快黑了,還是回紅顏閣吧。”趙媽媽來這裡實在不是李顏夕挑唆的,只是趙媽媽不服氣李顏夕就這樣被人欺負,所以就來了。如今李顏夕叫她算了,那麼這件事情就算了吧。趙媽媽起身說道:“既然小姐不計較,那麼我也無話可說,我這就回去了。”趙媽媽福了福神,就要離開。
“慢着。”歷軒夜出聲攔住趙媽媽,見趙媽媽轉身說道:“既然真的是蕁兒的錯,那麼必須給紅顏閣一個交代,蕁兒扣半年月錢,禁足三個月。”本來丫鬟過來說的話已經讓罪名定在慕容蕁身上了,而歷軒夜的這一懲罰更是讓慕容蕁的罪名成了鐵板釘釘了。歷軒夜看向太師說道:“太師覺得本王如此懲罰蕁兒可合理,趙媽媽呢?”
太師還能說什麼,輕輕的一個叩首。趙媽媽說道:“我們小姐不會水,倘若下去上不來了,這樣的懲罰會不會太輕了。不過小姐說是無心之失,這樣的懲罰也合理。”趙媽媽行了行禮,說道:“謝謝王爺給紅顏閣主持公道。”說完就帶着丫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