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單，爲什麼小夜在你府上的時候，你不取，而現在，你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卻是要來糾纏？不怕生出什麼閒話嗎？”蕭以歌心裡這樣想，便也問了出來。
他的確不太明白，似乎這不像程文軒的作法。
一直以來，他雖然也想過要得到名單，但卻是不屑的態度啊。
白衣在風中飄揚，手中捏着玉骨扇，捏得有些緊。
溫潤如玉的臉，精緻的五官，卻沒有什麼情緒，堅持的看着程文軒。
等他給一個答案。
擰眉，咬牙，抿了抿嘴角，程文軒也沒想到蕭以歌會這樣問，而且這樣堅持的想知道答案。
“因爲皇上吧。”半晌，見程文軒不回答，蕭以歌卻笑了，那笑似乎有什麼不對勁，連眼底都閃過一抹忽明忽暗的光芒。
不過，隨即就消失無蹤。
又恢復了平日裡談笑風聲，不問天下大事的蕭以歌：“我只想保護好小夜。”
“你爲什麼會這麼在乎這個女人？她做過什麼你知道嗎？”程文軒有些惱羞成怒，低吼着喊一句：“那種女人應該天大雷劈，不得好死。”
說得咬牙切齒。
這是他的真心話。
“文軒，你如果真正喜歡過一個人，就不會在乎她做過什麼。”蕭以歌的臉色也不好看，不過，他還是沒有發火。
而是大聲說着。
“喜歡……”程文軒的臉色蒼白了幾分，卻不說話了。
他那麼喜歡白小雨，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是最後，自已沒能保護好她，讓她慘死。
白小雨，三個字一旦從腦海深處浮出來，程文軒的情緒便有些無法控制。
想殺白小夜的心，再一次強勢起來。
連他自已都無法控制的情緒。
“你不愛白小夜。”蕭以歌也看到了程文軒的變化，捏着玉骨扇的手更用力了幾分，也有幾分緊張的情緒。
他當然也不想與程文軒鬧僵。
那時，他出爾反爾，自已都沒有發火，那麼現在，當然不能。
要以大局爲重，他蕭以歌一直都知道。
所以，他忍了這麼多年，不在乎這一時半刻。
只要不讓白小夜有生命危險就好了。
“不是的。”程文軒卻反映有些激烈，直直瞪着蕭以歌：“我愛小雨，非常的愛……”
可以不顧一切的愛。
“那只是因爲她死了，如果她還像從前一樣陪在你的身邊，你還是會那樣不冷不熱的待她吧，可有可無。”蕭以歌就是要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傷口好起來。
才能讓他放棄對白小夜的恨。
雖然知道不會那麼快，但總要做些什麼的。
程文軒沉默了，似乎在回憶往事，回憶與白小雨在一起的種種，白小雨，與白小夜有着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卻是溫柔善良，平易近人，沒有半點公主的架子，更不會主達目的不折手段，總是那樣的安靜，與世無爭。
可就是這樣一個女子，被人送去了青樓妓院，還慘死在白小夜的手裡，甚至到現在，連屍體都下落不明。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程文軒突然有些發狂，大聲的說着：“小雨若活着，我一定娶她爲妃，一定……”
蕭以歌卻嘆息一聲：“我何償不知道，如果她活着，她也不會這樣了。”
像是在自言自語。
如果白小雨一直活着，白小夜便不可能是冥王府的王妃，便不會有那些傷害和痛苦。
他真的是心疼白小夜，做了那麼多，只因爲喜歡一個人，只是一心想要嫁給他，可是最後，卻一無所有。
得到了只是恨，沒有愛。
那樣的堅持換來的卻是生不如死，真不懂，這個女子的堅持。
而現在，她放下了，程文軒卻因爲一份名單來糾纏不休，蕭以歌更怕，會讓白小夜死灰復燃，重新燃起對程文軒的愛。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白小夜該死。”程文軒又吐出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白小夜一日不死，他心頭的恨意就無法消散。
“文
軒，你冷靜一下。”蕭以歌有些急，真怕他現在衝進去對白小夜不利，雖然文默等人守着白小夜。
卻也不能對程文軒大打出手，大不了攔下來。
可是程文軒如果真的發了狂，有人能攔得住他嗎？
雙眼通紅的程文軒只是看着桃花居，那三個龍飛鳳舞遒勁有力的大字讓他的心更亂了。
卻又被那三個字吸引，寫出這三個字，絕非一朝一夕，絕非普通的功底，一定是文學奇才，纔會有這樣的水準。
他氣，他恨，可是他不能現在就殺了白小夜，所以他只能分散自已的注意力，來緩解情緒。
順着程文軒的視線，蕭以歌也看到了門牌上的三個大字。
也看得有些入迷。
這三個字，恬到好處的點綴這個院子，這扇門，讓人看着十分的舒服。
讓這個院子整體融入了一種極致的美。
看過那三個字，蕭以歌心下也有些奇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上前拍了拍程文軒的肩膀：“好了，有什麼事，我們坐下來慢慢說，或者，我能幫到你。”
“蕭家莊無事可做了嗎？不但你來了，連那四個傢伙也每日陪在這裡。”程文軒竟然真的壓下了怒火，恢復了一臉的冷清，對剛纔之事之字不提。
在沒有拿到名單之前，白小夜不能死。
他是知道的。
更不能死在他的手裡。
這天下要殺白小夜的人多了去了，自已不急於這一時。
見程文軒態度急轉，蕭以歌總算鬆了一口氣。
笑了笑：“蕭家莊最近還真沒什麼事可做，所以，我纔會走來這裡，本來是想與小夜說說話的，哪想會遇上你。”
“那你的意思，是先陪本王，再陪她了？”程文軒再深深看了一眼桃花居，努力的讓心情平靜下來，淡淡的說着。
“當然。”蕭以歌還是溫潤如玉的模樣，臉上的笑襯着白衣，如仙人下凡：“或者，如果你相信我這個朋友，那份名單由我出面來取。”
那表情很坦然，沒有一絲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