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翻身,將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嚴嚴實實的蓋好。
燭光跳動,隱約可見她臉上似乎多了抹可疑的暗紅。
他輕笑兩聲,俯到她耳邊,道:“如果薇薇想的話,爲夫倒是可以……”無償的做出奉獻。
“不想,一點都不想!我現在只想睡覺,就這樣,你去忙吧,晚安!”她將被子蒙在臉上,背過身去。
可是耳邊似乎還縈繞着他剛剛吐出來的熱氣,那酥癢的感覺還未褪去,一陣一陣,讓她臉上發燙。
呸,樓之薇你真是太沒有出息了!
人家只是使了一個小小的美男計就將你和平演變了,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穩住,絕對不能像惡勢力低頭!
身後那人發出陣陣輕笑。
然而笑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些騷動。
片刻後,樓飛過來敲了她的房門,“大小姐,柳姨娘說有人看見你院子裡翻進了一個黑影,現在正帶着樓將軍過來。”
屋子裡的兩人對望一眼。
樓之薇冷笑,她可不相信這是次“意外”。爲了第一時間將她捉姦在牀,柳氏竟直接將便宜爹帶了過來。
“你翻院牆的水平似乎變差了,居然能讓柳氏的人逮個正着。”
被嘲諷的人只是搖了搖頭,“只怕,不是她的人。”
“大小姐,人已經到前院了。”樓飛又道。
而此時,那位夜闖香閨的不速之客還端端的坐在她牀前,絲毫沒有要走人的意思。
樓之薇瞪他一眼,道:“你該不會是認爲反正都要成親了,我爹不會把你怎麼樣吧?”
“不,我覺得伯父應該會抓住這點參我一本,再順便揍我一頓,最後去求父皇將婚約之事一筆勾銷。”他答得篤定。
“那還不快走!”樓之薇壓低了聲音。
喧鬧聲已經快要逼近房門,隱約還能聽到白虹急切的聲音:“哎呀,奴婢都說了大小姐已經睡了,你們怎麼就是不信呢!”
小丫頭急得跺腳,還故意拔高了聲音,希望裡面的人能聽見。
樓飛攔在門口,繃着張嚴肅的臉道:“大小姐確實已經就寢了,還請二位明日再來吧。”
他是直屬於樓之薇管轄,自然不會懼怕二人。
柳氏卻冷嗤道:“睡?我見那房間的燭火還亮着,莫非大小姐喜歡點着燈睡覺?”
樓震關皺眉。
這個時間確實應該就寢了,可他正猶豫的時候,就見房中的燭光忽然被熄滅,滿滿的欲蓋彌彰。
“薇薇,你在裡面嗎?”
沒有人迴應。
柳氏眼中一亮,佯裝吃驚的道:“哎呀,莫不是那歹人……”
“住口!你就不知道說些好的嗎?”樓震關厲喝一聲,正要苛責,就聽到裡面傳出一聲茶碗碎裂的聲音。
他一驚,當即踹開房門衝了進去。
“女兒!”
那急切的模樣被柳氏看在眼裡,不由手中絹帕暗自攥緊。
聽到若蘭嫁給別人做妾,哪怕可能不能生育的時候,他也沒有過這麼着急的神情。
只有樓之薇!
好像他就只有這一個女兒!
洛靈雙明明已經死了,可是她的影子還留在這裡,要壓得她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看來,必須要將這個孽種連根拔除,才能斷了樓震關最後的念想。
那雙眼睛裡迸射出怨毒的目光,讓一旁的樓飛看得心驚。
見柳氏也要衝進去,他忙伸手去攔。
可不知爲何,她的力氣竟意料之外的大,一個不察,竟讓她就這空子鑽了進去。
“哎呀你這個笨蛋!”白虹氣得跺腳,也連忙跟上。
房間裡漆黑一片,隱約能看見地上散落的衣衫。
旖旎又曖.昧。
柳氏衝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她眼中不可抑制的閃爍着興奮,嘴裡卻道:“哎喲,造孽啊!”
樓震關已經愣在當場,不知該如何反應,更不知要不要走進去。
“薇薇……”
“老爺,您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快去救大小姐啊!”柳氏不停在旁邊煽風點火。
她要他親眼看見自己那位掌上明珠是如何在別的男人身下輾轉承.歡!
今日,她受盡屈辱,日後,她一樣被千夫所指!
沒道理她的女兒做了侍妾,洛靈雙的
女兒卻可以嫁給皇室,成爲高高在上的王妃。
她不配!
“大小姐……我可憐的大小姐……”分明是在低泣,可恍惚聽來,卻像是壓抑着笑聲一樣。
見樓震關還沒有反應,她乾脆率先衝了進去,迫不及待要去看看樓之薇現在的模樣。
可剛一跑到牀邊,她就愣住了。
一雙冰冷的眸子淡淡掃過來,帶着些陰寒的戾氣,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樓之薇一身寢衣坐在牀上,直直與她對望。
半晌,她臉上才綻開抹冷笑,聲音平靜:“姨娘真是好雅興,這麼晚了,莫非是來找我聊天?”
“你……”
柳氏不可思議的看着她,眼睛還不停的在房中逡巡,似乎在找些什麼。
“怎麼了?姨娘似乎是來我房中找東西的?”
樓震關聽到她聲音,終於反應過來,大步走了進來。
“薇薇……”
他原也以爲會看到一室不堪的場景,正擔心着,卻見牀上那人笑道:“爹也來了,今天我采薇閣真是熱鬧。”
樓之薇拿起牀頭的中衣披在肩頭,動作悠然,絲毫不見慌張與害怕。
柳氏愣了好半天,才道:“你……一個人?”
“瞧姨娘這話說的,莫非我這冷冷清清的采薇閣,還能生出兩個人來?”
“可……門外那些衣服……”
“哦,那個啊,”樓之薇拍了拍腦門兒,“那些是我讓丫頭明天拿到浣洗房去洗的髒衣,因爲本來就髒了,就丟得比較隨意。可是礙着姨娘什麼了?”
她故意閃着天真的大眼睛,眨啊眨,差點沒把柳氏氣死在當場。
柳氏自然不肯善擺甘休,又道:“既然沒睡,聽見老爺來了,爲何不出門相迎?”
“誰說我沒睡?我本來早就歇下了,後來是聽見踹門的聲音,被嚇醒的。”說着,她還故作後怕的撫了撫心口。
“胡說!我們明明是看見燭火忽然熄了,又聽見瓷器碎裂的聲音,以爲你……以爲你有個什麼好歹,處於擔心,才強闖進來!”
“好歹?姨娘掌管中饋這麼多年,府上一直安定,我能有什麼好歹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