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芷把臉上的‘面膜’扯掉,有些心虛。“王爺……咳咳……妾身聽不懂您的意思。”雲卿芷手扶胸口,假裝咳嗽。
洛麟天鳳眸微眯不置可否的打量着躺椅上的雲卿芷,脣角戲謔的劃開一絲弧度。
“妾身最近總是胸悶氣短……真的很想爲王爺分憂……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咳咳……”雲卿芷垂眸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樣。
洛麟天清朗的笑了一聲。亦真非真。他斂斂眉目,忽的走近雲卿芷,到她身邊坐下。“雲側妃這麼說可不是見外了?既然心有餘,不如就多備幾份壓歲錢。也是爲王府出力了不是?”
一聽到要出銀子。雲卿芷無比肉痛!
王爺的世子多不勝多,她哪裡出得起?洛麟天想讓她傾家蕩產不可?!
雲卿芷眼眸靈動一轉,惡狠狠地對着洛麟天。她消去方纔楚楚可憐的模樣,柳眉微挑。“可是妾身沒有……”
“不必再說。本王知道,雲側妃的小用錢跟父皇母妃給的壓歲錢足以入庫。但云側妃要爲自己着想不是?不用全數交出。”洛麟天冷冷回瞪着雲卿芷。
雲卿芷咬牙切齒。她的指甲狠狠嵌在肉中。洛麟天一定是故意的!
“洛麟天,你夠了!耍我有意思嗎?”雲卿芷再也打不下太極,氣急敗壞說道。她今日算是真真明白了,什麼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洛麟天陰冷的笑意更濃。他也不知爲何,總覺得戲弄雲卿芷很有趣。
他遂淡淡道:“換好衣物,一會子要出門。”
一聽有事要做,雲卿芷立即精神抖擻。她稍微理了理髮髻,換了身衣裳便出了王府。上了馬車後,雲卿芷卻無比尷尬。馬車中居然除了她跟洛麟天還有……洛霖?
想起前幾日洛霖差點要了她的命,雲卿芷不寒而慄。世稱溫潤公子居然是這般毒辣之人,誰能想到?
洛麟天他們一家都是佛面獸!
雲卿芷雙手下意識的放在膝上,正襟危坐。面對對面的洛霖,她不經意地目光下移。看來她在洛麟天的心裡,還是可有可無之人。要不他也不會讓她一個婦道人家跟自己的小叔子擠在一個馬車上。
馬車彎彎繞繞行了許久,兀的停在一座名叫易齋的閣樓前。易齋門前車馬稀稀,人丁稀少。
下了馬車,看着易齋建築之錦致雲卿芷不禁歎爲觀止。
“雲側妃沒聽說過?這是東君名下的易齋。”洛霖面上帶着和煦的笑容跟嚴寒的冬季格格不入。
要不是因爲呼嘯的凌風,雲卿芷差點以爲自己眼瘸了!洛霖居然又恬不知恥的裝溫潤公子了。
一入易齋,溫潤的百合香香氣便撲鼻而來。易齋雅緻的裝潢、名貴書畫讓人移不開眼。可,就是這般絕美金貴的地界居然無人,這叫雲卿芷奇怪不已。
洛麟天跟洛霖在廳與廳間自如穿梭,就像在自己的府邸一般。
隨着小廝的指引,他們三人上上下下,百轉千折走了幾次臺階後居然到了一個更寬敞的大廳。頗有柳暗花明之感!
東君到底是何方神聖?財力人力居然這般雄厚!
“戴上。”洛麟天打斷雲卿芷的思緒。他指了指小廝拿來的面紗。
雲卿芷遲疑片刻便照做。
又穿過幾層鏤空屏風,身居二樓的雲卿芷居然在下一層的大廳中央看到形形色色的達官貴人。他們都被密實的屏風隔住,不得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