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換了一個世界,她就突然茅塞頓開,看着這些就能修煉了吧?
胡思亂想了半天,靈鳶閒着無聊,便同書裡所說的,盤膝而坐,養氣吐納,靜心凝神。
直到靈鳶意識過來的時候,發現馬車已經停了,馬車外一點動靜都沒有。
靈鳶睜開眸子,收起秘籍,聽着馬車外似乎有叫賣聲。
驚訝的掀開簾子,不是吧,外面看不清是什麼時辰,但靈鳶知道,肯定過了很久。
“阿翔,這是哪裡?”靈鳶問。
應該沒有這麼快吧?據她所知,還以爲自己要在馬車裡過夜了的!
“回公子,這是邵陽鎮。”名叫阿翔的馬伕,垂眸低聲說道。
“什麼?不是邵陽?”靈鳶聞言臉色一變!
“公子,龍陽是祈國的地界,你……沒說……”阿翔似乎也驚訝的擡起頭,濃眉大眼,帶着訝然的情緒。
“難道小二沒跟你說清楚麼?我要去的是祈國!”靈鳶沒想到自己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不僅沒有往祈國走,還望蕭國境內去了!
“對不起,公子,小二跟我說的是到用最快速度趕到最近的城鎮。”阿翔兩目低垂,聲音溫厚而低沉。
“算了,現在是什麼時辰?”靈鳶心中憋了一股悶氣,想要發作,卻知道阿翔也不過是個拿錢辦事的,他是無辜的。
“現在已經過了申時,不用多久,天就要黑了。”阿翔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只好垂下頭來,聲音裡帶着一絲歉意。
“那今晚肯定是趕不了路了,這樣吧,你去找一個客棧,先落腳,我去去就來。”靈鳶沉默了片刻,隨即便做了決定。
即便他們現在往回趕,也到不了烏鎮,看來,她只有另外想辦法了。
看看有沒有小路,抄近道。
“是。”阿翔連忙點頭。
靈鳶下了馬車,拍了拍身子,這邵陽也算是個大鎮子,她以前聽文彥說過。
或許她應該試着跟文彥聯繫上。
只是不知,他現在,是否還在不醉樓。
自己都死了,那傢伙,只怕是已經離開了吧。
她曾託付他要好好照顧遙兒的,沒想到那傢伙還是將遙兒送回了皇宮。
靈鳶一邊想着有的沒有的,一邊走到一個錢莊。
“公子,你要兌銀子還是……?”掌櫃的一眼便發現了靈鳶,他放下手裡的算盤,笑呵呵的問道。
“掌櫃的,我要取點銀票,和一些散銀。”靈鳶將自己事先準備好的東西交給掌櫃。
“公子,你這……”掌櫃的見到靈鳶交給他的東西,不由的大吃一驚。
這少年的來頭不小啊!
這銀票,是不醉樓專用的!
上面還蓋着不醉樓的蓋章。
絕對錯不了!
“掌櫃的行個方便吧,我還有事。”靈鳶淡笑不語,無需解釋。
“公子稍等,我這就給公子取銀子去。”掌櫃的深深看了一眼靈鳶,隨即便拿着銀票給靈鳶兌換去了。
靈鳶給他的是一張萬兩的銀票,這樣的數目,可不是一般人隨手就能拿得出來的!
靈鳶就站着等,不一會兒,掌櫃的便拿着靈鳶
需要的東西來。
她要的是金額較小的銀票和散銀,這樣方便她辦事。
“公子,這是您要的八張千兩銀票,還有百兩的,這是三百兩銀子。”掌櫃的將銀子依依盤點給靈鳶,這是規矩,當衆盤點,靈鳶無異議的接過。
“多謝掌櫃的,在下走了。”靈鳶朝掌櫃點頭道謝,便打算離開。
“等等,公子!”掌櫃的見狀連忙將靈鳶叫住!
“掌櫃的還有何事?”靈鳶轉過身子,挑了挑眉。
“容在下問一句,公子是不醉樓的……?”掌櫃的一臉好奇的問。
能有這麼大手筆的,莫非是……
“無可奉告。”靈鳶聞言,只是淡淡的留下這麼一句話,便舉步離開了。
……我是囧囧……
嵐風寨。
望崖亭上,一個男子靜靜的站着,眉目淡漠的看着山峰上那一點雪白。
“文彥,你在嵐風寨也待了三個月了,怎麼,難道就想這麼一直逃避下去?”嵐止墨站在男子身後,挑眉看了看那一臉冷色的男子。
三個月前,他突然造訪,讓自己吃了好大一驚。
然後,祈國皇宮發生的事,不出三日,便傳到他耳朵裡了。
只是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受了這麼大刺激。
竟然在他這裡貓了三個月還不打算從新振作,這也下去,可不好啊。
“怎麼,難道嵐風寨已經窮途四壁,容不下我一口飯吃了?”文彥聞言瞥了嵐止墨一眼,一臉鄙睨的扯了扯嘴角。
“那倒不是,嵐風寨在本寨主的領導之下,怎麼可能淪落到你說的那種地步!”嵐止墨聞言翻了翻白眼。
這傢伙是用生命來鄙視他麼?
“既然如此,你管我要逃避多久?”文彥雙後負後,聲音冷硬無情。
彷彿一切情緒,隨着三個月前的那個晚上,全都被帶走了。
那女人,終究是放手離去。
“你說你,不就是一個女人麼?有什麼好在乎的……況且人家是皇后。”嵐止墨從頭到尾都誤認爲文彥是愛慘了祈國皇后,所以才這麼一蹶不振,死氣沉沉的樣子。
“你說錯了。”文彥聞言淡淡的否認。
“什麼錯了?大丈夫何患無妻,你爲了一個不論是心裡還是生理上都已經被其他男人佔據的女人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有什麼地方錯了?”嵐止墨翻了翻白眼,簡直無*解爲何愛情會讓一個人盲目成這樣。
“墨,你還沒遇到,等你哪天遇到了,或許,你就能體會到我的心情。”文彥知道嵐止墨誤會了他,卻也不辯駁。
他對靈鳶,或許曾經真的動心過,但他後來,卻爲了另外一個女人心痛。
他永遠記得那晚她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個耳光,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眼神看着他說:“文彥,我恨你,我從來沒這麼恨過一個人,你走吧,此生此世,我們永不復相見。”
呵呵,好一個此生此世,永不復相見。
他本來也做好了不再相見的準備,可是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卻那麼的傷人。
彷彿心被挖走了一塊。
那麼痛,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所以他孬種
的躲到了嵐風寨,一躲就是三個月。
“拜託,看你那德行,我寧願我這輩子都遇不上。”嵐止墨橫了文彥一眼,學着他,淡漠的說道。
這男人或許不知道,三個月前,自己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嚇傻了。
當時他一臉的胡茬,渾身的酒氣,頹廢的不成樣子。
看到自己之後,這傢伙就很不夠意思的倒下,還是自己親自揹他!
他被嚇到了。
這個不可一世的傢伙,竟然爲了女人傷成這樣!!
“呵呵……”文彥聞言只是輕輕笑着,也不反駁。
眸子卻彷彿陷入了沉思一般。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清蕭,上面的墨竹,那麼的深刻。
那女人,曾經問他,爲什麼跟她家小姐一樣,喜歡墨竹。
那時候,他以爲,自己可能是因爲靈鳶的關係才喜歡。
直到現在才發現,他是因爲那丫頭,纔會喜歡墨竹。
因爲她家小姐喜歡墨竹,所以靈鳶身上所有跟墨竹有關的,都是那丫頭親手繡的。
原來有些東西,他要等到無法挽回的時候,才真正明白,說要放下,可最終放不下的,反而是自己。
呵呵,她肯定恨透了自己。
她知道自己明明知道靈鳶會發生什麼事,卻不阻攔。
他阻攔過的,可是靈鳶若是能夠任人擺佈,那她就不是樓靈鳶了。
“好啦,走!今天老子陪你好好喝個夠,管它什麼煩惱,都拋諸腦後,大醉一場後,那些前塵往事,該忘了就忘了吧!”嵐止墨扯了扯嘴角,想要說什麼的,卻發現說什麼也不對,乾脆就喝個痛快!
“走吧。”文彥轉過身,看了嵐止墨一眼,隨即收起清蕭,勾脣淡淡一笑,並不反對。
……我是囧囧……
“司月大人,公主不見客,您請回吧。”離宮外,司月纔剛剛在公主府站定,就被人下了逐客令。
“本將軍還沒說要來找誰呢,你怎麼知道本大人要找誰?”司月聞言好脾氣的笑着,倒是一點都不爲所動,反而是一臉疑惑的問道。
“這,那大人要找什麼人?”看守離宮大門的守衛見狀互相對視了一眼,一臉的不解。
公主貌似沒有說過司月大人不能找別人。
“本大人要找小夕兒,你讓她出來見我。”司月聞言倒是爽快,隨口便念出了離宮裡在職的一個名字。
“啊?離宮內有這個人麼?”侍衛們面面相覷。
“有,剛剛調到離宮的,還是本大人調進去的,現在本大人要去找她,可以進去了吧?”司月笑了笑,見兩人已經被他說動,便不由分說的大步走進離宮。
那女人以爲這樣就可以將他拒之門外,也太小看了他。
“公主,你兩天沒有出宮走走了,要不,奴婢跟你去御花園走走?這些日,御花園的梅花開的正盛,好看的緊呢。”司月還未走近,便聽到小夕兒努力的哄着她家主子。
事實上司月並沒有說謊,他確實安排了小夕兒進了離宮伺候。
現在小夕兒是南宮儷的貼身宮女之一,聽到小夕兒的話,司月不由的皺起眉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