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去宣八王爺進宮,就說哀家想見他……”萱德聞言嘆了一口氣。
當年她一直豐親王跟風無痕關係交好,她一直因先帝的死,對豐親王耿耿於懷。
若不是他將風無痕引進皇宮,又怎會有後來的悲劇?
但這麼多年,她也想通了。
先帝本想讓豐親王登基,他卻拒絕了。
原因其實她何嘗不懂?
“是。”夜安聞言看了夜軒寒一眼,見主子點頭,這才低低應了一聲,隨即便退了出去。
“軒兒,或許現在,只有你八皇叔能夠救你了。”此前風無痕曾讓自己的神醫兒子去找了豐親王,想必,絕不僅僅只是拜訪故友這般簡單。
若是豐親王出馬,或許,軒兒並非無藥可救!
“母后不用放着太高的期許,期望太高,失望越大。”夜軒寒聞言也只是淡然一笑,能想到的辦法,他都想遍了。
血蠱,無藥可解。
“母后絕對不願意就這麼讓你放棄了,你是祈國的天子,皇后懷中還有你未出世的孩子,你怎可放棄?”萱德見夜軒寒一臉無動於衷,不帶半分期望的樣子,心中一痛。
“母后放心,朕會妥當安排好鳶兒跟孩子,只是若朕真的……那麼鳶兒跟皇兒,就只能請母后多費心了。”夜軒寒心中並沒有的打算讓靈鳶待在宮中。
他的小野貓那麼喜歡自由,即便帶着孩子,也能在宮外生活的逍遙自在,宮中勾心鬥角的生活,不適合沒有耐心的她。
他的小野貓,寧願在商場與人爾虞我詐,也不願在爲了權勢而鬥。
夜軒寒沒有將心中的想法跟萱德坦白,他還未準備好一切,再半個月,衛子風應該就能帶回好消息。
到時候,一舉攻破離國,不過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風無痕毀了他的幸福,他就讓風無痕用整個江山來換!
“不許你胡說!母后不准你放棄了自己!此事日後不準再提!”萱德聞言面容一寒,厲聲讓夜軒寒不準再提此事。
“兒臣遵旨。”夜軒寒嘆了一口氣,沒有異議道。
一切等儷兒安全送回離國再說吧。
三天前,他已經將此事跟大將軍南宮候說了,只是希望他有一個心理準備。
免得到時候猝不及防,承受不了打擊。
“爲何將皇后軟禁在後宮?”萱德聞言表情柔了下來,心中縱然已經猜到了幾分,卻還是想聽聽夜軒寒的話。
兩人第一次敞開心扉,說這麼多話。
只可惜她覺悟的太晚,深深傷害了她的孩子之後,才幡然醒悟。
“母后,冷宮內雖然位置偏冷,但兒臣的人若是想就近保護的話,比在鳳棲宮安全些。”夜軒寒無奈道。
他不敢保證,還有沒有第二個弦月對他的小野貓下手。
就連小善子,他都無法信任。
或許只有小野貓自己的侍女可以信任了。
所以他將遙兒關在冷宮裡,順便把那女人也送了進去。
他早已命人將冷宮好好修葺了一番,所有看守冷宮的人,都已經被他換下,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那讓她住哀家的威寧宮吧,冷宮畢竟陰寒,怎麼適合孕婦居住。”萱德聞言淡淡道。
“不用了,母后的威寧宮雖然也很安全,但那女人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現在樓丞相被兒臣關在天牢,那女人性子決絕,一直都不想要孩子,兒臣……”夜軒寒向太后說了謊。
他心中另有打算罷了。
“哀家知道了。”萱德聞言淡淡頷首。
“母后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八皇叔要進宮,只怕還要一些時間。”夜軒寒不想繼續,淡淡的轉移了話題。
“寧容,將御芝創傷藥給皇上敷上,好的快些。”萱德聞言也止住了話題,看着寧容手中的東西,淡淡的吩咐寧容將創傷良藥給夜軒寒敷上。
“皇上,奴婢失禮了。”寧容聞言走近夜軒寒,朝他恭敬的恭了個身子,纔打開手中的藥物,小心翼翼的替夜軒寒敷上。
“麻煩寧容姑姑了。”夜軒寒沒有拒絕,他的影閣有比御芝創傷藥更好的藥,只是他不想這麼快好罷了。
他還記得女人給他這一刀時的決絕,爲了他,她放棄了自由,放棄了曾經跟她死定終生的男子,不顧一切的回到皇宮,是他傷了她,重重的傷了她。
這一刀提醒着自己,這一刀有多重,她被自己傷害時,就有多痛。
“臣弟有禮了,不知太后今日找本王來,可有何事?”豐親王一臉邪魅的從御書房外踏了進來,一眼便看到了跟夜軒寒坐在一起的太后,勾脣邪魅一笑,聲音不卑不亢,亦正亦邪的氣質,絲毫不曾收斂。
“好久不見了,八弟。”兩人一個深居後宮,一個在宮外,當真是多年未見了。
“難道皇嫂還願意認本王這個小叔,這麼多年過去了,皇嫂依舊美麗如昔,容顏未改,真是可喜可賀。”豐親王邪邪的笑着,眸子卻挑眉看了看夜軒寒的傷口。
“都是軀殼罷了,哀家早就已經老了,倒是八弟當真是一點都沒有改變,不論是性子還是外表。”始終都是那副邪氣的樣子,當年她對豐親王這樣子,就是十分不喜,連帶的也不喜歡他帶來的人。
那些孽緣,卻也是就是因此而種下的。
“皇嫂今日宣臣弟進宮,難不成是爲了敘舊麼?”豐親王聞言挑了挑眉。
“當然不。八弟也看到了,軒兒受了傷。”萱德聞言擡起清眸,看了他一眼。
“小傷,死不了。”豐親王點頭。
寧容正在爲夜軒寒包紮,但他還是有幸在傷口被包紮之前,看到了傷口的形狀。
是匕首所傷啊。
有兩三天了吧?
“若只是外傷,哀家又怎會宣八弟進宮。”萱德淡淡道。
“哦?”夜德豐聞言來了興致,看了夜軒寒一眼,隨即走近兩人,不由分說的便舉起夜軒寒的左手,把了脈象,然後邪魅的笑意,漸漸隱去,變成難以言喻的陰沉。
“八弟可是已經看出了端倪?”萱德見狀,心中訝然豐親王竟然問都不用問,就已經知道了軒兒中了什麼毒。
“血蠱。”夜德豐此時臉上的笑意全失,渾身陰沉的如同地獄來的閻羅使者一般,連德太醫都忍不住對這樣的八王爺而感到
懼怕。
八王爺竟然懂的血蠱!
或許如同太后說言,皇上的毒,並非無藥可解!
“對。八弟顯然對血蠱並不陌生。”從他眸中裡的神色,就已經看懂了。
夜德豐並非第一次見識到血蠱!
“無藥可治。”夜德豐淡淡的看了萱德一眼,一天期望都不給的,就下了結論。
怪不得這個從來不求他的小子,竟然破天荒的讓他把持朝政。
他以爲只是爲了兩國交戰一事罷了。
拿下了樓丞相,又軟禁了圖謀不軌的上官鎮南,將樓靈鳶打入冷宮。
這些,彷彿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一般。
“不可能,你都見識過了,怎麼可能不知道有什麼解救之法?一定有的對不對?!”心中的希望,瞬間被夜德豐四個字撲滅,萱德瞬間崩潰。
“太后,若是有的話,臣弟絕對不會隱瞞。”夜德豐沒想到風無痕那廝竟然敢對夜軒寒下手,看來,他低看了風無痕的野心。
爲了稱霸祈國,爲了一個女人,他不折手段了。
“八弟,軒兒是你唯一的侄兒,你要救他!”萱德強忍着翻涌的淚意,她不能哭!
“皇嫂,本王只知道壓制之法,並沒有之根之方。”
“什麼治標之法,老臣讓人立即提煉!”德太醫聞言,跪在夜德豐面前,立馬說道。
“這方法,確實可以緩解一時疼痛,卻也會加快血蠱發作時的週期,太后要想好了,真的要麼?”毒蠱無藥可解,只能以毒攻毒。
而後果則是提前加速死亡。
“不,不,不可能!”萱德聞言,像是失去了一切希望一樣。
她無法看着軒兒痛苦!
但更不可能讓他送死!
“皇后知道麼?”夜德豐挑眉,反而比較關心這個。
子寅說皇后此生必有一劫,若撐不過,就是死。
卻沒說他的侄兒會死,他是幾百年難遇的千古一帝,勢必要滅了離國,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
難道子寅沒有說實話麼?
“不用了,朕還忍得了那點疼痛。”夜軒寒聞言卻沒有回答夜德豐的問題,而是淡淡的說道。
拒絕了萱德的提議。
他捨不得。
捨不得死,捨不得提早離開那女人。
“本王明白了,你瞞着那女人,所以算計了樓政,將她打入冷宮。哈哈哈……”夜德豐知道子寅不會騙他,反而淡定了下來,看着他唯一的侄子那臉上刻意僞裝冷漠的表情,不由的邪肆的笑了出來。
或許,皇后真的可以替他渡過此劫,只是還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麼罷了。
一切皆有定數。
“八弟,你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麼?”萱德冷冷的看着他,過去了十多年,這男人卻一點收斂都沒有,還是這麼的邪氣。
“皇嫂,或許答案會在皇后身上,皇嫂何不從皇后身上下手?”夜德豐將子寅的話跟大家分享了一下,至於能不能救,只能聽天由命了。
“你什麼意思?”萱德聞言愣了下。
什麼叫答案在皇后身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