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遙兒,他就是朕找來的與你一起的人,這段時間,你們兩個要好好配合。”夜軒寒故意用溫柔的目光看着遙兒——懷裡的小傢伙,如是交待道。
“是。皇上。”遙兒聞言這才正眼看向來人,一臉平靜的表情,彷彿剛剛那幾秒的失神,只是別人的錯覺而已。
當然,一直站在遙兒身邊的夜安,也看出了些許貓膩,兩個眼珠子來回的在兩人身上打轉,看到男子的一瞬間,他便有了印象。
這個男子不就是皇后失蹤的當晚,帶着遙兒闖進影閣的男人麼?
好像挺到皇后娘娘叫過他的名字。
叫什麼來着?
“文彥,那麼接下來的幾天,就請多多指教了。”遙兒替夜安解了疑惑,只見她抱着懷中的小傢伙,朝文彥溫和有禮的福了福身,並不親暱,卻也不會裝作不認識。
真真做到了不論是面對敵人還是愛人,都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遙兒,好久不見。”文彥啞着聲音,似乎沒想過此生還能見到她一樣,所以當夜軒寒讓人送了書信來,他竟毫不猶豫的下了山,離開了嵐風寨。
他也說不清自己是爲了什麼,或許是想知道夜軒寒信中想要託付他的是什麼。
或許是嵐止墨的那番話讓自己有些清醒了。
也或許,他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這將近半年來,她過的好不好。
如今他終於能夠確定了,她很好,變了不一樣了。
變得不再那麼容易炸毛,變得不再用一副惡狠狠的表情瞪他,變的溫柔有禮,對他彷彿如同陌生人一般。
“也沒有很久,以前我也不怎麼經常……”還未說完,便住了口,那似乎是一個禁忌,即便知道了小姐還活着,卻依舊不能神情自若的在其他人面前談論到小姐。
以前她也不怎麼跟文彥見面。
小姐雖然時常帶她出相府,但是這個男人卻總是東奔西跑,見不得幾次,而每次見面,他們不是吵架就是冷戰。
大多數遙兒不願理他。
所以如此想來,兩人接觸的時間,並不長。
這一次,雖然算是久了一些,超過了四個月,但是,其實只是主觀的問題而已。
他們基本上也是維持着三個月一見不是麼?
只是小姐跟他聯繫的比較頻繁,基本上時不時的都有書信往來而已。
遙兒未說完的話,讓兩人都頓時沉默了,遙兒不知道如何開口,只好將視線落回夜軒寒身上,道:“皇上,你該出發了,最好越早越好,早點……”
“在下可能無法幫助皇上,皇上還是另請高明吧!”文彥突然開口,拒絕了夜軒寒的提議。
“怎麼?難道文公子不願幫朕照顧朕和鳶兒的孩子麼?”夜軒寒聞言挑了挑眉,如是開口詢問。
夜軒寒是何等聰明之人,只一眼,便明白了文彥只怕是誤會了遙兒剛剛那句話的意思。
夜軒寒剛剛有意讓文彥以爲他已經跟遙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以至於剛剛遙兒未說完的話裡,被文彥誤解成另外一番意思。
在他看來,遙兒的話,只希望他早日將鳶兒接回來與他們團聚。
而不明就裡的文彥……
呵呵。
“什麼?這孩子是靈鳶的孩子?”文彥聞言身子微微一僵,這纔將視線重新落回遙兒的身上,她的懷中!
“朕還以爲,你能夠看得出來。”夜軒寒淡淡笑着,隨即看了遙兒一眼,道:“朕已經準備好了,夜安,遙兒跟小太子的安全,就全部由你負責,若是出了半點差池,朕爲你是問,”
說完,夜軒寒最後瞧了小傢伙一眼,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事實上,鳶兒的情況,也容不得他繼續拖下去了。
黑影剛剛傳來消息,說是蕭奕楠三日之後要舉行封后大典。
皇后的名字是:樓語嫣。
他知道樓語嫣跟着蕭奕楠去了蕭國,但是他並不認爲蕭奕楠會封樓語嫣爲後。
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蕭奕楠擄走了他的皇后,不可能只爲了讓她當他們的證婚人。
然而不論事實是什麼,他都必須在封后大典開始之前,將那女人平安帶回來。
…………
第二日,靈鳶纔剛剛起牀,青碧就已經算好了時間似的敲門,然後端着熱水,伺候靈鳶梳洗過後,便讓太醫替靈鳶把脈,這些都是蕭國曆來封后大典前的規矩。
自從靈鳶吩咐了封后大典前的一切事宜都有青碧負責,不過過問她的意見之後,青碧便自作主張的替靈鳶安排好了太醫。
靈鳶聞言也只是聳了聳肩。
本就不是很認真的事,若是蕭奕楠非要這麼認真,她倒是無所謂的。
把把脈而已,她倒是也想知道,太醫能看出什麼?
靈鳶坐在暖榻上,單手拿着熱水袋,左手則是放到太醫面前,任由他蹙着眉頭細細把脈。
已經看了足足一刻鐘了,依舊不見這個太醫有何指示,靈鳶不覺得有些好笑。
難道她身上又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這可不哦,她身上的血玉片刻不離身,所有的東西,她都細心的檢查多了,就像是上次她跟蕭奕天說,樓語嫣在她酒裡下了藥,這是真的。
她可是一點都沒說謊。
“這……娘娘這……”年邁的太醫,有些爲難的不好開口。
只是一再重複着五分鐘之前的話。
“召太醫,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姑娘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適?那沒關係,我們可以立馬給姑娘好好調養。應該沒有問題的。”青碧眸子閃過一絲精光,可語氣卻十分溫和有禮。
召太醫是蕭國最有名望的太醫,祖上世代爲宮中御用御醫。
“這……娘娘,能夠借一步說話?”召太醫深深看了靈鳶一眼,隨即又看了青碧一眼,這才猶豫的開口說道。
此事有關眼前這位準皇后的前程,他不敢貿然開口。
他不知道,娘娘自己心中,是否有數?
“太醫,有什麼是不能直說的?”青碧聞言皺眉,語氣有些冷了下來。
她沒想到召太醫會開口讓
她迴避?
他難道不知道她的身份是什麼麼?
“青碧,你先下去吧,其他人也跟着退下,本姑娘想要跟召太醫私下聊聊。”靈鳶看了青碧一眼,表情淡淡的,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這召太醫的表情不像是作假,這讓靈鳶不由的認真了起來。
難道她身上還有什麼安全隱患?
“姑娘……這……”青碧聞言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在靈鳶平靜的目光下恭敬的朝靈鳶福了福身,便遣退了若干宮女,退出了宸西宮。
“召太醫,你有什麼話,可以直說無妨。”待青碧退出去了之後,靈鳶這才擡眸,淡淡的看着召太醫的表情,語氣甚是平靜的說道。
“娘娘,微臣想要問問娘娘,娘娘可曾……可曾……”召太醫似乎覺得這事一個十分難以啓齒的問題,所以猶豫了幾番,還是開不了口。
“太醫是想問,本姑娘是否還是完璧之身?”靈鳶替太醫開了口,心下似乎已經多少明白了太醫想要說的是什麼。
“微臣不敢!”召太醫聞言恭敬的給靈鳶跪了下來,卻算是默認了靈鳶的問題。
“這並非不好開口,本姑娘不但早已不是完璧之身,而且還爲他人懷過孩子。”靈鳶輕輕笑着,似乎覺得微微輕鬆了口氣,這並不是秘密,相信蕭奕楠也知道此事。
“微臣……微臣……”召太醫聞言擡眸驚訝的看了靈鳶一眼,似乎沒有料到眼前的絕色女子,會如此倘然自若的將這個秘密說出口。
一般女子,難道不會害怕這件事情,會讓她蒙羞麼?
“太醫難道想要說的,就是這件事麼?”靈鳶無意解釋,只得輕輕扯了扯嘴角,如是問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似乎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不,娘娘,微臣想要跟娘娘所說的,並非此事。”召太醫聞言沉下語氣,似乎也在猶豫,該不該告訴她。
這對一個女子來說,是一件極其殘忍的事。
“說吧,本姑娘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了,還不太能夠想得出,還有什麼是我不能接受的。”靈鳶聞言淡淡笑着,眸子裡卻有着不言而喻的落寞之意。
“娘娘因爲曾經身育過,母體受了極大的損傷,這輩子,想要再次受孕的機會不大,不知娘娘是否知道這件事?”
……
因爲曾經生育過,母體受到極大的損傷,這輩子,想要受孕的機會不大……
因爲曾經生育過,母體受到記得的損傷,這輩子,想要受孕的機會不大……
這輩子,想要受孕的機會不大……
靈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過神來的,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抽軟了,彷彿一絲力氣都沒有。
這就是玄女不願告訴她的秘密?
靈鳶腦子瞬間的大面積空白,一下子竟然真的不知道怎麼回*太醫的話。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顯然沒有心理準備接受這個事實。
“娘娘放心,微臣不會多嘴的。”召太醫看到靈鳶的臉色,便能猜出靈鳶根本不知道這一件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