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本姑娘從來就不救死人。”芙蓉聞言掩脣而笑,狀似嬌媚的撇了靈鳶一眼,笑的風情萬種。
“那麼容靈鳶問句,是應該稱呼你爲芙蓉姑娘呢?還是玄女?”靈鳶也不含糊,事到如今,不論能不能回去,她也要問出個答案來。
“稱呼並不重要,不論是芙蓉還是玄女,都是同一個人,不過奴家卻可以回答你,你回不去了。”芙蓉脣瓣笑意爲減,也不賣關子,這女子身上的命數,她都看不破了。
但至少能給她一個確定的答案。
她是註定要跟那人在這離和大陸重逢的,有豈能再回去?
“是麼?呵呵,其實我早該猜到了,若是可以,這一次,應該是個大好機會,可是,我卻還是在這兒,不是麼?”靈鳶聞言反而是釋然的笑了,堅持了三年多,就爲了給自己一個可以死心的答案。
明明應該失落的,可是靈鳶卻奇異的有一些欣慰。
至少她可以心無旁騖的在這個世界生存,將自己的第二次生命,活的更加精彩。
“靈公子比一般人要聰慧的許多,可惜,面對感情,還是掙扎了太久。”芙蓉聞言聳了聳肩。
“我從來不信一見鍾情,至今沒有後悔。因爲人生容不得你後悔。”靈鳶聞言淡淡的勾脣。
眸子裡帶着一絲迷濛,對自己的心意,卻更加堅定了起來。
“呵呵,靈公子現在估計是心早已飛到那人身邊了吧?”芙蓉替靈鳶倒了一杯水,走到靈鳶身邊,遞給了她,一身紅衣,如同火焰,可靠近靈鳶的時候,靈鳶只覺得是一團冰冷。
彷彿怎麼也捂不熱一般。
“我這傷,還要多久?”靈鳶接過水,沒有正面回答,淡淡的看了芙蓉一眼,心中有好些疑惑。
這次醒來,爲何她感覺身上有兩股不同的氣息在她體內流竄,而且時冷時熱。
難道是後遺症麼?
“若沒有什麼突發情況的話,好好養傷十來天,就能夠痊癒了。”芙蓉睨了靈鳶一眼,眼含深意,對她的疑惑,沒有出口解答,芙蓉還是有所保留,她身上的謎團,只有自己去解。
她已經插手了許多事,已經不適合再出現了。
玄女本事守護帝王星而存在的,她不該涉足太多紅塵俗世。
“弦月呢?”靈鳶點頭,發現她醒來已久,弦月卻遲遲不出現,這麼冷的天氣,她會在哪兒?
“弦月姑娘已經離開了,她託我將這個交給你。”芙蓉倒是十分乾脆,彷彿就是等着靈鳶開口詢問弦月的下落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紙,交給了靈鳶。
“怎麼會?”靈鳶聞言皺眉,不打個招呼就走了!
弦月不像會這樣做!
“弦月姑娘留在祈國本身就是爲了尋找機會救你一命,如今你已經醒了,她身上有她還未完成的使命,今早,就下山離開了。”芙蓉十分識趣,將信紙交給靈鳶之後,便打了個哈欠,準備回房休息。
這裡是荒郊野外的,只怕未來的十來天,只有她跟這個祈國神秘失蹤的
皇后娘娘,相依爲命,自給自足了!
“主子,知你身上的傷已無大礙,弦月自知無顏繼續留在主子身邊,芙蓉姑娘會照顧你,弦月走了,弦月盼你,一世安好。”短短數字,弦月匆匆交代了自己的行爲,卻不對自己的行蹤,留下隻言片語。
靈鳶愣愣的看着那最後四個字,那麼的蒼白無力,彷彿在說明着兩人此生的再無見面之可能似的。
靈鳶笑了笑,將信紙摺好,彷彿原封不動一樣,放在枕頭底下,沒有多說什麼。
三生華髮,一生牽掛,我們終究不是童話,弦月,與你,我只是你生命中不可落下的一筆,離別未必永別。
如同你所說的,主子,也盼你,一世安好。
……我是囧囧……
弦月走後,靈鳶倒也不感覺自己身邊有了什麼變化,確定了自己可以落地之後,她跟芙蓉兩人一起配合着在青鸞峰之巔,與百獸比鄰而居。
青鸞峰!
這不是她玩仙劍四里面,雲天河那傻小子住的地方麼?
下地行走之後,靈鳶出門逛了一逛,發現此時自己的位置,處在雪上之巔。
芙蓉說過,這是地方是祈國西南邊境,最高的地方,過了這座山,就到了蕭國。
靈鳶這就奇怪了,當初自己是個將死之人,芙蓉跟弦月是怎麼將她從影閣偷出來,又躲過重重包圍和搜索,來到這個鳥無人煙的地方的?
她問了,而芙蓉只是笑而不語。
好吧,靈鳶也不想知道答案了,對於可能會讓自己三觀再一次顛覆的答案,她還是很識相的想要保留一點最後一點節操。
她也準備下山了,不過看芙蓉的意思,卻沒有絲毫要將送她下山,或者跟她結伴而行的意思,靈鳶還來不及嘆氣,就發現,某個無良的女子,也甩下她一個大病初癒的弱女子,直接消失了。
桌子上放了些乾糧,還問溫熱的,但那女人卻已經不知去向,靈鳶不用撿起桌子上的紙條,都能看到上面清楚的寫着八個大字:我走了,你保重。
這八個的大字,還包括標點符號的!
靈鳶一臉黑線。
這麼大下雪天的,她一個人下山,真的好嗎?
芙蓉離開之後,靈鳶一個人在青鸞峰住了三天,好在小苑裡的東西充足,她一個人,還能撐幾天。
靈鳶在小苑周圍查看了一番,大雪堆積,出了門,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她甚至是不知道哪裡纔是下山的路。
這青鸞峰,跟她玩的遊戲可不一樣,沒有箭頭指示,沒有地圖,她要全憑直覺行事。
思及此,靈鳶忍不住想要低聲詛咒。
救她非要住在這麼高的地方麼?
靈鳶一邊給自己做了兩個板子,算是簡陋版的滑雪板,她不認爲,靠兩條腿,可以讓自己下山。
靈鳶從懷裡摸出兩塊血玉。
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僅帶着這兩塊玉。
既然心事已經了了,她現在,只剩下一件事沒有做。
那就是回到那男人身邊。
讓他履行一生一世的諾言!
勾脣彷彿看到了能夠想象到再見面的場景。
靈鳶簡單
的收拾了下自己的行禮,她只帶了乾糧,其他的,等下山後再說。
好在自己之前再給那男人寫那兩本兵書的時候,曾經讓夜安給她整個離和大陸的地圖。
青鸞峰,雖是祈國西南,但她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離青鸞峰最近的小鎮,反而是蕭國的烏鎮。
“再見,青鸞峰。”靈鳶輕輕關上門,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她住了三個多月的地方。
這是她涅槃重生的地方。
……我是囧囧……
“皇上,小太子該進食了。”遙兒見桌在龍榻上,專注逗着小傢伙的男人,替他將晚膳放在桌上。
只從十天前,小傢伙第一次啼哭了之後,便不再哭了,反而是夜軒寒寸步不離的守着他,也絲毫不介意小傢伙不哭一事。
他的凌兒,跟小野貓一樣倔強,即便是餓了,困了,也只是喜歡神氣的哼哼。
“凌兒最近好像胃口不錯。”夜軒寒聞言同意遙兒將小傢伙抱走,然後看了一眼遙兒,狀似無意的說道。
“小主子,可能是,想要長大了吧。”跟她心中期盼的一樣,正常的孩子,每個兩三個時辰,都要喂一次母奶的。
小傢伙出世的三個月,一天只喂兩次,不哭不鬧,只是沉沉睡着,讓她擔心了好久。
現在終於正常了,夜軒寒抱起軟綿綿的小傢伙,每次抱他,他才感覺,自己活着的意義,還存在着。
將小傢伙小心翼翼的交給遙兒,夜軒寒脣角微微勾起。
“皇上,遙兒準備了幾樣可口的菜餚,你多少吃點。”遙兒將軟軟的身子小心翼翼的護在懷裡,看了男人一眼,皺了皺眉,忍不住再一次重複提醒。
“朕知道,你先去喂凌兒吧,朕已經沉寂的夠久了。”夜軒寒淡淡的點頭,小心翼翼的從嬰兒牀內拾起自己的寶貝。
遙兒一眼便看出了那是小姐留給皇上的東西。
她看不懂,但應該是兵書。
因爲上面寫着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
“那遙兒就先退下了。”遙兒抱着凌兒出了內殿。
奶孃就在外殿候着,喂完了奶之後,便會被人帶走。
日日如此。
夜軒寒聞言沒說回話,而是翻開第八頁到第十頁。
三十六計之第八計——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夜軒寒一字一句的撫着上面已經乾澀了的字跡。
每一個字,都透着那小野貓對他的心意。
他怎麼會懷疑小野貓對他的愛呢。
小野貓留給他的東西。
除了凌兒之外,就只有這兩本書了。
或許他之前內心曾經擔心過小野貓若有有一天有機會的話,會毫不猶豫的放下這個世界的一切而回到她熟悉的世界裡去。
他一直都知道她在尋找玄女的下落的。
只是他沒有表現出來。
所以他才希望她能夠懷上自己的孩子。
自己若是留不住她,那麼,孩子應該可以留住的吧?
只是沒想到,他給她的孩子,纔是最後逼走的她的誘因。
這可以算是,他想要強留她在自己身邊的苦果麼?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