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北疆。”靈鳶雙手輕輕握着,清眸定定的與男子直視。
“皇后要去北疆?”男人挑眉,似乎有些驚訝。“爲何?”
“王爺既然知道,又何必問。”靈鳶垂下眸子,淡淡的問道。
“皇后這是想去找皇上?”男人輕輕笑了,低沉而性感,聲音裡卻透着靈鳶聽不懂的嘲笑之意。
“自然。”靈鳶不理會夜德豐的嘲笑,乾脆的點頭肯定的道。
“難道皇后不知道皇上已經回宮了麼?”夜德豐聞言,笑的更加邪肆了,看着靈鳶的眸子,閃爍着看好戲的意味。
“什麼!”靈鳶聞言驚。
“呵呵,民間傳言皇后失蹤了半個月,看來,皇后當真將自己與世隔絕了半個月之久,連全祈國都知道的消息,皇后竟然還不知道,本王還真是替皇后驚訝啊——哈哈……”夜德豐站起身,走到靈鳶面漆,高大的身子,靈鳶不及他肩膀,讓她頓時感到一陣壓迫感。
“他不是去了北疆麼?怎麼可能在半個月內就回來?”靈鳶皺眉,擡頭,看着眼前給她壓迫感的男人。
“看來皇后不知道的事情,還真是多,本王那冷漠的侄子,可是瞞了皇后不少事啊!哈哈哈……”夜德豐沒有回答,只是一味的放肆笑着,每一句話,似乎都在考驗着靈鳶對夜軒寒的信任。
“王爺這話什麼意思?”靈鳶冷着俏臉,語氣冷了下來,雖然表面依舊不動聲色,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隨着夜德豐的話,靈鳶內心竟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靈鳶強迫自己要鎮定,這男人素來喜歡耍弄別人。
她不能因此而上了他的當。
“如果王爺不願意幫忙,那靈鳶先告辭了!”靈鳶不等男人開口,便先行見他未出口的話拒絕在嘴邊,朝紅衣男子淡淡的行了個禮,靈鳶轉身要走。
“皇后想要知道真相,何必回到皇宮隨便找個人問問?”男人看着女子欲逃走的身影,邪魅的聲音,從靈鳶背後響起。
“不過若是本王是皇后的,就不會選擇回去。”男人見靈鳶腳步微微一頓,涼涼的補了一句。
“多謝王爺告誡,靈鳶記在心上了。”靈鳶沒有轉過身,心中升起的那股恐慌,讓她腳下的步伐顯得凌亂。
她不願承認,男人的話,彷彿在她胸口扔下一個深水炸彈,她越是想要忽視,卻越發被這種恐懼而侵襲。
直到那抹消瘦的身子消失在王府門口後,一直站在角落未曾開口的子寅,才擡起頭來,淡淡的看着眼前脣瓣笑意爲減的男子。
“爺兒爲何不直接告訴她?”子寅不明白,讓皇后這樣親自去確認這件事,真的好麼?
“子寅心疼了?”男人邪笑的擡眸,一臉邪魅朝子寅靠近。
“子寅只是在替皇后不值罷了。”自古男子多薄情。
爲他義無反顧,還不是無法擺脫被拋棄的命運。
“不值?呵呵……值不值,只有皇后自己知道。愛上一個帝王,她難道沒有做好這個心理準備麼?”豐親王輕聲嗤笑,若她只是個這樣一個脆弱的女子,那也只能說,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天真,而付出代價。
“皇后是個絕決的女子,皇上若以
爲,皇后會爲了他要死要活的話,那皇上可能要失望了。”子寅走出內堂,擡眸看着湛藍的天空。
清澈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
皇后,這是你的劫數,能不能度過此劫,全看你自己了。
“呵呵,子寅,你何時對皇后的事,如此上心了?”男子用詭異的身形靠近子寅身後,子寅的身高和靈鳶不分上下,俯下身子,男子將薄脣輕輕湊到子寅裸。露在外,細緻的肩膀上,輕聲呵氣,邪魅好聽的聲音,讓子寅被男子呵到得肌膚,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遠遠看着,兩人像是在很親密的擁抱着。
“爺兒,你靠的太近了。”子寅徑自壓下內心的異樣,想要維持着表面上的淡漠。
內心卻忍不住的在咆哮,這個無恥的男人!
“呵呵,會近麼?嗯?”男人沉沉的笑着,薄脣有意無意的更加湊近子寅細緻白皙的耳垂,兩人之間的氣氛,總是會因男人有意無意的挑逗而變得曖昧。
天真的子寅,難道天真的以爲,他會相信一個男人肌膚,會跟女子一樣吹彈可破,白皙水嫩麼?
“子寅還要給爺兒準備明天上朝的朝服去,就先退下了。”子寅忍着心中不住翻滾的情緒,不着痕跡的從男人身下離開。
“呵呵……”男人倒也不爲難,任由某人落荒而逃。
對於掌中勢在必得的獵物,他都等了這麼多年,難道還會着急這幾天麼?
親愛的子寅,你還能躲多久?逃多久?
靈鳶急急忙忙從八王府跑了出來,末了才發現自己把夜軒寒送給她的血玉落在了夜德豐身上,忘了拿回來。
她轉身想要回去,可想到那男人臉上若有似無的嘲弄,卻停住了腳步。
不可能的,那個男人絕對在騙她。
……
靈鳶猶豫了片刻,終究是朝宮門走去。
她要回宮。
靈鳶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皇宮,回到鳳棲宮。
一路上,宮中的人對消失了半個月,突然自己回來的皇后,紛紛投以驚訝的表情。
靈鳶無視那些目光,不讓自己去聯想。
鳳棲宮。
“皇后娘娘,你回來了?”小善子每天都蹲在鳳棲宮,看見有人往鳳棲宮走來,定睛一看,震驚不已,連忙迎了上去。
“小善子,遙兒呢?”靈鳶並沒有直接開口問他關於皇上的事情,而是先關心那個丫頭。
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確實害怕了。
“娘娘,遙兒姑娘她……娘娘,我們先進去休息一下吧……”小善子聞言,吱吱唔唔的不敢說話。
“怎麼了?”靈鳶見狀,表情冷的足以將小善子瞬間凍死。
“遙兒姑娘她……她很好……”小善子不敢開口說清真相。
“說!”靈鳶心下一沉。
“是!回娘娘,遙兒半個月前,因爲護主不力,被皇上關押起來了!”小善子因靈鳶冰冷的語氣而嚇得閉了雙眼,將遙兒的近況說了出來。
“什麼?他竟敢!”靈鳶聞言震怒,冰冷傾城的容顏,因小善子的話而險些站不住腳。
心中的震怒,卻大過震驚。
小善子的話,間接的道出了那男人根本沒有出京城的事實!
“娘娘,你先別急,我們先坐下來說。來人吶,還不快給娘娘準備一些東西來!”小善子見狀,慌忙將靈鳶扶住,讓她坐下來說。
“弦月呢?”靈鳶問。
“弦月姑娘也……”小善子聞言低頭……不言而喻。
“我去找他!”靈鳶倏地站起身,那男人沒有找她也就罷了,竟然將她身邊的兩個宮女關起來,豈有此理!
“娘娘,您還是別……”小善子低着頭,不敢將事實全說出來。
皇上在半個月前……
“他在哪裡?”靈鳶不理會小善子的勸告,沒換下一身風塵裝,直直出了鳳棲宮,往御書房走去。
“娘娘,你走慢點兒!慢點兒……”小善子跟在她身後,一臉着急的提醒。
若是皇后知道了事實,只怕會惹出什麼禍事來。
“小善子,告訴我,遙兒跟弦月被關在哪兒?”靈鳶走着,沒靠近那男人的書房一步,心中的不確定之感就增加一分。
原來夜德豐說的是事實,他沒有騙她。
那男人人在皇宮。
可宮中看到她的出現,卻如同見了鬼一般。
夜軒寒,他到底在搞什麼?
縱然千般疑惑,靈鳶也要親自問清楚。
“娘娘,奴才也不知道,皇上聽聞娘娘失蹤,當天就打了遙兒姑娘三十大板,然後讓人帶走了,弦月姑娘也因爲護主不力,而被皇上一同押走,奴才曾像夜安公公打聽,可卻沒有打聽出一點消息來。”小善子苦笑了一番,將自己能說的,先提前告訴皇后娘娘,免得等會兒娘娘看到遙兒的傷,會承受不住。
才半個月不見,娘娘的身子,似乎比之前更加纖瘦了。
彷彿風一吹,便會被吹走一般。
“皇上呢?”御書房前,靈鳶冷冷的看着守在門口的夜安,淡淡的問道。
“娘娘?”夜安顯然沒有心理準備,見到靈鳶,差點忘了反應。“皇后娘娘什麼時候回來的?”
“通報一聲,本宮要見皇上。”靈鳶忍着心中的耐性,淡淡的撇了夜安一眼。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那男人知道遙兒對她的重要。
卻對她動了手。
一定是有苦衷的。
朝中給他的壓力,還是太大了麼?
她託文彥送去了的糧草,難道不能緩解四大家族沒人施援的窘境麼?
還有那張銀票。
“娘娘,皇上現在正在忙着,要不娘娘先回去吧,等皇上忙完了,肯定會去鳳棲宮看望娘娘的。”夜安硬着頭皮,不敢告訴皇后,皇上正跟柳妃娘娘在裡面……
“開門!”靈鳶聞言不想等了。
難道她會愚蠢的聽不出來,夜安的推托之詞麼?
“娘娘,您還是……”夜安見靈鳶伸手想推開大門,連忙擋在靈鳶前面!
“走開!”靈鳶見狀,一把推開夜安的身子,提腳踢開御書房的大門。
門被打開,靈鳶踏步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卻是讓靈鳶心碎的一幕。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