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知道的是,皇上抽掉主子後宮管理權限的當晚,便將白天摔壞的白玉杯,用一個更加名貴的血玉杯子代替。
她可以明顯看出主子收到血玉杯子時,眸中閃動的異樣色彩。
主子這些天,對皇上的態度明顯改變,之前是相敬如賓,如今卻這般明顯的想好拉開兩人的距離,皇上何等聰明,她已經看在眼裡的事,皇上又怎會不知?
主子這是在挑戰皇上的底線,難道就不怕皇上真的開罪與她麼?
“靈兄!正想找你,沒想到你果真在這!哈哈,本公子就知道能在這裡找到你~!”林齊一臉驚喜,大步流星的想靈鳶等人走來,隔着上一次見面,過去三四天,林齊前兩天也來不醉樓碰碰語氣,但紅娘稱沒看見靈然來,他今日剛好得閒,想要來看看,果真是心有靈犀,他跟靈然有着不用解釋的默契啊!
“林兄找我?”靈鳶見狀,揚起笑容,朝林齊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
難道是因爲赤兔之事而來?
“嗯。我去過功夫茶鋪,但掌櫃的說你不在,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裡,本公子當你又走了呢!弦公子,又見面了!”林齊轉身看了眼弦月,有些驚訝。
像弦月這種性格的人,應該不喜歡在不醉樓走動吧?
“林公子,弦嶽有禮了。”弦月聞言淡淡頷首點頭,發揮她少言寡語的本能,朝林齊點頭禮貌的迴應了之後,便選擇緘默。
“咳咳,靈兄,是這樣的,我回去的時候跟我爹說了關於赤兔的事……”林齊聞言垂下頭,乾咳了兩聲,纔開口說道。
“怎麼?你爹不同意?”靈鳶見林齊難以開口的樣子,便猜到了一二,她心中早有心理準備,對於赤兔之事,本來就抱着僥倖的心態。
能得到當然好,得不到,也無所謂。
“不是!當然不是!我爹說本公子要是能馴服的了烈風,就將它送給本公子,隨本公子怎麼處置!”林齊聞言立馬否認,隨即又喪氣的道:“但是……本公子試着去跟烈風‘溝通溝通’一番,結果烈風十分不給本公子面子,不讓本公子靠近它一步。”
林齊尷尬的沒有將事實都說出來,他本信誓旦旦的以爲自己能夠馴服那匹烈馬,哪知烈風不讓他靠近也就罷了,還不屑的哪屁股對着他!
絕對不能讓靈然知道這事,不然,他林大公子的面子要往哪兒擺?
“林公子,看來你這馬場少主,還真的只是浪得虛名啊,一匹馬都對付不了。”靈鳶還未發話,身後就傳來一個十足戲謔的聲音。
靈鳶擡眸看去,清澈的眸子,徒然對上一雙讓人心中一顫的眸子。
好一個勾人心魂的美人兒~!
好邪魅的一個男人!
男子身穿是白色錦衫,衣襬處繡着一朵大紅色的牡丹,衣着並非是那種一絲不苟的整潔,而是隨意的套着,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看起來放。蕩不羈而優雅華貴。墨玉般的青絲,隨意的用一根紅線綁着,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邪肆而詭異,紅脣間漾着清淡淺笑,卻讓人剛剛心驚
。
“呵!草民林齊,參見八王爺殿下!”林齊見了來人大驚失色,連忙起身行禮,末了,還朝靈鳶使了個眼色!而一旁沉默不言的弦月看見來人,不由的蒼白了臉!立馬隨着起身下跪行禮,卻並沒有開口說話。
遙兒早就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應。
八王爺!
“原來是八王爺,靈某真是有幸,竟然能在這平民酒樓,見到皇親國戚!”靈鳶聞言回過神來,含笑着起身,僅是微微欠身,便坐了回去,並未行禮。
原來這個男人就是夜豐王!靈鳶含笑的脣瓣帶着瞭然的意味。
不過她當真驚訝,沒想到夜德豐竟然這麼年輕!
而且還這麼妖孽!
不過,那笑容當真礙眼。
“不介意本王與各位同桌共飲吧?”豐王雖然如是說着,卻十分放肆的在林齊剛剛坐過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遙兒見狀,終於回過神來,二話不說的站起身來,乖巧的在靈鳶的示意下,坐在靈鳶旁邊。
“哈哈,王爺請坐,王爺請坐。”林齊乾乾的笑道,見靈鳶竟然這般放肆,起身時,不由的暗暗瞪了她一眼。
八王爺可是個脾氣詭異莫測,這靈然怎麼這麼不識相!
民不與官鬥這小子懂不懂!
弦月跟着林齊身後起身,爲了不引起注意,弦月垂眸微微低頭,儘量不讓自己被王爺注意道。
她之前可是在皇上身邊伺候,雖然王爺不見得會認識她,但八王爺素來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弦月不敢冒險。
而靈鳶則是聳了聳肩,無恥的道:“本公子向來不喜歡被人打擾,不過如果王爺請客,靈然自然就不介意了。”
剛剛坐下的林齊,因爲靈鳶這逆天的言詞,差點沒嚇得腿軟。
這這這……靈然……
靈鳶想起,當日封后大典之日,這男人也在場,只不過,她當時並未在意,距離太遠也沒看清,只是撇到了他的衣襬。
冊封大典之後,這男人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所以真正意味上說,這食堂他們第一次‘非正式見面’。
“哈哈哈,靈公子好大的口氣,本王十分欣賞。”靈鳶的話讓豐王笑的更加邪肆,他用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略微深意的看了看靈鳶,笑的燦爛而邪魅:“子寅。”
“是,爺兒。”子寅不用豐王開口便已會意,微微頷首點頭後,便十分恭敬的離開了,離開前,還不忘擡眸多看了一眼靈鳶。
“咳咳,王,王爺今日怎麼有空來這不醉樓?”林齊見氣氛有些詭異,不由的乾咳了兩聲,王爺該不會是已經在想怎麼教訓靈然吧?
“子寅說,在王府待久了悶得慌,就帶他出來遛遛。”豐王斜睨了林齊一眼,滿意的看到林齊因此而身體僵硬了一下後,纔開口悠悠的說道。
“爺兒,已經清場了。”正好走上來的子寅,聽到他們爺兒的話,差點沒吐血。
“嗯。一起坐吧。”豐王笑意深深的邀請子寅一起落座。
“奴才站着就可以了。”子寅聞言
,一臉黑線。
他敢放肆麼?
“來來來,靈然,趕緊敬王爺一杯。”林齊先給豐王倒上,再給靈鳶斟滿了酒,十分熱絡的想要將氣氛炒熱,免得靈然這小子待會兒禍從口出,闖出什麼禍事來!
在這京城裡,第一個不能得罪的是皇上,第二個不能得罪的就是這八王爺啊啊!
“王爺請。”靈鳶見狀,勾脣一笑,十分乾脆的便舉杯將酒一口飲盡。
靈鳶倒是沒想到,這男人會主動送上門來。
夜德豐,你究竟是想打什麼主意?
“靈公子還真是個痛快之人,不知靈公子家住何方,祖籍何處?可有婚配啊?”豐王一臉興味的盯着靈鳶,修長瑩潤的長指把玩着手裡的酒杯,卻不飲。
“靈某隻是市井小民,家住偏遠,王爺定然沒去過,不提也罷。”靈鳶勾脣笑笑,並未說實話。
她知道用來對付林齊的幌子,對付不了這男人。
況且,她也沒想過要應付他。
“王爺請勿見怪,這靈然向來隨心所欲慣了,不知進退,若哪裡說錯了,還望王爺海涵。”林齊一臉僵硬的笑着,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想要轉移話題。
這靈然怎麼回事?一再的衝撞挑釁。
是深怕自己死的不夠快麼?
“本王十分喜歡靈公子的性子,怎會怪罪?”豐王聞言,笑的邪魅,妖孽般的俊容上無絲毫不悅之意。
“只不過,本王看這位公子,怎麼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豐王挑眉看着垂着眸不說話的弦月,語氣帶着試探。
“王爺見多識廣,草民長相普通,估計是認錯人了。”弦月聞言身子一僵,擡眸朝豐王淡淡笑了笑,十分鎮定的說道。
弦月擔心,今天她們會躲不過這劫。
她不知道八王爺有沒有見過主子,但畢竟主子是僞裝過的,可王爺見過她!
若讓他認出來,誰也不知道後果會是怎樣!
要是皇后發生什麼意外,只怕她萬死也難辭其咎!
“是麼?這位公子貴姓?”豐王似乎沒有打算這麼輕易就放過弦月一般,略有興味的問道。
“草民姓——弦,單名月,明月的月。”弦月硬着頭皮,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主子說她性子冷漠,扮成男裝頗有幾分氣質,希望主子說的是真,能夠矇混過關。
逃過此劫。
“弦月?好名字,本王似乎也認識一個叫弦月的人,子寅,本王記得皇上身邊似乎也有一個叫做弦月的宮女,不知道你是否有印象?”豐王聞言,單手撐着下巴,勾笑的望着弦月,隨即瞥了一眼低着頭裝死的子寅,故意將子寅也拉入水中。
“回爺兒,皇上身邊確實有一個叫作弦月的姑娘,兩人長得是有些相似,但奴才記得那位姑娘似乎比這位弦公子矮一些。”子寅聞言,十分頭疼的看了一眼他們家爺兒,不知道這位大爺爲何總是喜歡捉弄別人。
子寅擡眸深深的看了一眼有些僵硬的弦月,半響之後,才悠悠的回答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