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香回神，看着把自己已經放在樹枝上坐下的柳旭弋。搖頭。
柳旭弋伸手觸了一下陌香的額頭。再試試自己的額頭，沒有發燒啊？“哪裡不舒服？”
陌香搖頭。低頭看着有些顯得慘白的街道。
柳旭弋有些急了，雙手抓着她的肩頭，搖晃道：“臭丫頭你說句話啊！想嚇本少爺啊？”
陌香聽出了他聲音裡的心慌。心裡難受，擡眼看着眼前的少年。淡淡地笑道：“本姑娘剛纔被嚇壞了嘛！”
“那個男的？”柳旭弋疑問，長得那麼好看的一個男的，會把你個丫頭給嚇到？開玩笑！
陌香搖頭。“不是，而是你擰着着兩壺酒突然出現的那個盜賊一樣的樣子！”說完頭上就捱了一下。
“那還不是爲了你！”柳旭弋叫道。“要不然本少爺纔不會偷兩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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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香伸手道：“給我！”
“不給！等你傷好了再說！”柳旭弋叫道。“回去了！”
陌香點頭，看着柳旭弋。
柳旭弋看了她一眼，伸手懶腰抱着她，隨手提起兩個酒壺。飄落了下來。
“不飛了麼？”陌香輕聲地問道，掙脫了他的手。
“不飛了！本少爺累了！”柳旭弋頑皮地一笑。
陌香點頭。打算向前走，卻看着柳旭弋背對着自己站着。“走啊？”
柳旭弋回頭一笑。“上來！”
陌香看着他的微笑，那麼美，好似這安靜的夜，給自己一份寧靜的快樂。聽話地爬上他的背。接過他手上的酒壺。繞着他的脖子。心裡便開始泛酸。
“臭丫頭要不要感動一下？”柳旭弋揹着她笑道。
陌香搖頭。“不要！”眼睛卻開始溼潤了。“柳旭弋。”
“嗯？”柳旭弋聽着她叫着自己的名字，話說真的不容易，臭丫頭難得叫一次自己的名字，叫了名字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要說了。
“我可以不可以耍賴？”陌香問道。
柳旭弋淡淡地一笑。“勉強可以吧！”
“可不可以頑皮？”
“給你個機會。”
“可不可以任性？”陌香的聲音有些變了變。
柳旭弋覺得背後的人有些什麼變化。“可以。”
“可不可以不聽話？”
“可以。”
“可不可以像小孩子一樣撒嬌？”陌香的眼眶中盈滿了淚水，閃閃欲滴。
柳旭弋感覺到她聲音的變化。輕聲道：“可以。”然後感覺自己的脖頸處一涼，有一滴清涼的東西掉落在了那裡。心裡一陣悸動。
陌香緊緊地摟住柳旭弋的脖子。
“啊啊啊啊！臭丫頭你把本少爺勒死了！”柳旭弋大叫着。
“我就要勒死你！”陌香含着淚水清脆地笑着。
“勒死了本少爺看誰把你揹回家！”
“我走嘛！自己用腳走！”陌香笑着。
“那你下來走好了！”柳旭弋不動了。
陌香低頭伏在他的背上笑，淚水一串一串地流下。“不要不要！”
柳旭弋繼續向前走着。“言而無信。”
“我就是言而無信呢！”
空蕩寂靜的街道上，響起了兩個聲音，一唱一和，彷如不知人間疾苦的兩個天真的兒童一般，一路走去，一路留下他們歡樂的足跡。彷彿像很久以前，那個天真可愛的女孩兒，唱着一首“蟲兒飛”給那個水藍色的男子聽，清脆的聲音飄蕩在整個林間，也像那日傍晚唱出的“秋葉兒”一般清脆動人，聲音落入他的耳中，彷彿天籟。
黑暗中一個灰色的影子，伸着右手抓了一下自己左肩的肩頭，那裡，傳來一陣疼痛，那是一道疤痕，一道用牙齒咬出來的疤痕。會讓自己記得一輩子，記得那個在自己懷裡哭得泣不成聲的少女，嘴裡喚出的卻是另外一個人的名字。她，從這一刻起，講會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灰色的影子轉身，就地躍起，穿過一條條的街道，房子，最後進入了陌香酒樓的後院，院子裡一片寂靜，輕輕啓開自己的房門；擡頭卻看見不遠處站着一個人。立在原地不再動了。
“回來了麼？”那道影子問道。
這邊的灰色的身影點頭。
那邊的影子點頭。“你是擔心她是嗎？”嘴邊淡笑，要是自己也能得到這樣的關心，只怕，死也無憾了。
“清
清。”灰色的影子輕聲喚道。
清清點頭，心中念道：夏念，夏念。
“你不必這樣。”夏念輕聲地道。
清清依舊點頭。“我從來就不妨礙你，夏念，以前，現在，未來。”就像你從來也就不曾離身的那個玉佩上的穗子一樣，就算是爲你整理衣服，依舊不會拿掉，從來不！清清心裡念道。
夏念抿了抿嘴巴。“不是那樣。”是不想要你現在這樣。
清清心酸，轉身。“你睡吧！夜深了！小心着涼了。”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夏念心中一痛，看着那道倩影。只因心裡過不去那一道坎，所有的人都一樣，包括她，他，她！都是一樣的。轉身回房，不會兒，便聽到外面悉悉索索的聲音。淡淡地一笑。
“所有的人都睡了哦！”陌香有些開心地道。
柳旭弋伸手在她的頭上拍了一下。“都像我們這麼晚還不睡的話，怎麼偷東西？”
“你很聰明？那幹嘛就不想辦法多偷點回來？”陌香翻白眼叫道。
“還不是因爲你礙手礙腳！”柳旭弋叫道。
陌香伸手食指放在嘴邊低聲道：“你想要吵着別人都知道我們偷東西去了？”說完閃着眼睛笑了一下。
柳旭弋接着微弱的月光看着眼前的少女，心中一動。看着被自己掛在樹上的酒，伸手便摟住了陌香。越摟越緊。
“你放手啊！”陌香低聲叫道。
柳旭弋覺得此刻的她少了白天的銳氣，多了一份少女的憨癡，彷彿一個沒有經過任何世事的小丫頭一樣，看着讓人憐愛。
“你耳朵出毛病了！”陌香叫道，伸手在他的耳朵上一擰。
“啊！”柳旭弋受疼，才放開懷裡的人。
陌香在他的腳上狠狠地一腳跺上去，轉身拉開房門便衝了進去。
外面的人低低的一聲慘叫，這丫頭真不知道輕重啊！竟然使這麼大的勁！柳旭弋皺着眉頭看着已經緊緊地關掉了的門，臭丫頭！以爲本少爺沒看到你剛纔看那個禍害的眼神嗎？你們早就認識吧？哎喲！背後冷！把本少爺的衣服都弄髒了！趕緊去換衣服！柳旭弋觸到那一塊溼透的地方，心中一痛，臭丫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