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默默垂眸,鳳冷冽的話讓她無言以對,鳳逸塵會發起戰爭,多半是因她而起,自古紅顏禍水,可是這麼大的罪名她當不起。
“我想去見見他!”龍默默擡起頭,看着鳳冷冽說到。
“不可能!”鳳冷冽想也不想,斷然拒絕了,他不可能再讓鳳逸塵有機會把她從他的身邊奪走。
“也許我可以讓他收兵!難道你不想早點還百姓們一個和平嗎?”龍默默現在是心亂如庥,其實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鳳逸塵。
但是她覺得,她怎麼也應該見他一面,把事情全部都說清楚,不然她是沒辦法安心的,一想到鳳逸塵那深情的目光,她的心就如同長了草一樣。
“這些事情不用你管,一切交給我就好!”她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心中的所想,看着她微皺的眉頭,鳳冷冽只覺得心中發堵。
“可是!”龍默默還想說什麼,卻被鳳冷冽果斷的打斷了。
“沒什麼可是的,鍾大夫,你請回吧,把我的話轉告鳳逸塵,讓他自己考慮該怎麼做。”
鍾離炎對着二人告辭,向鳳江城而去了。
一回到城內,他就匆匆的去找了鳳逸塵,他把鳳冷冽的原話,跟他說了一遍。
之後他回到了藥廬之中,匆忙的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裡,去找南林兒。
鍾離蕁聽說爹爹從鳳營回來,匆忙的趕到藥廬。
“爹,你這是做什麼?”鍾離蕁跑到他的身邊,不解的問到。
“蕁兒,你馬上收拾東西,跟爹離開這裡!”鍾離炎擡頭看着女兒說到。
“離開,爹,鳳逸塵的寒毒還沒有治好,我們爲什麼要離開?我不要走!爹,我們留在這裡,好不好!”鍾離蕁乞求的抓着他的手臂說到。
“爹今日已經去見過鳳冷冽了,他已經提出了交出天山雪條件,接下來的如何取捨就要看鳳逸塵自己了。輔助的藥材我已全部交給黑統領,以他的細心,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鍾離炎說着,已經把東西全部打包好了。
“可是,爹……”鍾離蕁有些慌了,這次看爹爹的樣子,他是認真的,他是真得下定決心要走了。
“蕁兒,你跟爹爹相依爲命這麼多年,你心裡在想什麼,爹很清楚,可是蕁兒,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爹這次走,是要去找你的孃親,爹不捨得留你一個人在這裡,你跟爹一起去找你孃親可好?”
鍾離炎握住她的手,眸中含淚,得知林兒的下落,他是不可能再呆在這裡了,可是他養的女兒他也清楚,脾氣又臭又硬,他真怕如果帶不走她,她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害人害已。
“孃親她都走了這麼多年了,只不定和哪個男人好了,你還想着她做什麼,難道你忍心爲了她拋下女兒。”
“你住口,不許你這麼說你娘。”鍾離炎被她氣得渾身發抖,他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說自己的生母。
“你這個不孝子,你不願意跟爹走,那你便自己留下吧!”鍾離炎一狠心,甩開了她的手,拿起東西就要離開。
“爹,女兒在你心中,竟然這麼輕麼?”鍾離蕁身子有些不穩,她扶住了一旁的桌子,看着爹爹離去的背影問到。
鍾離炎身子一頓,無奈的嘆息一聲,雖然他不捨得女兒,但是林兒爲了他受了這麼多年的苦,他不能再讓她一個人承擔這一切了。
“爹在城門口等你到日落之時。”
說完,他便匆匆的離開了,只剩下鍾離蕁一人跌坐在藥廬之中,現在竟然連爹爹都拋下她了。
黑衣走到了鳳逸塵的房間之內,到現在他的體力還是沒有恢復,仍然虛弱的躺在牀上。
“皇上,屬下認爲,應該先答應了鳳冷冽的條件,其他的事情等你的寒毒解了之後再做打算。”
“黑衣,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鳳逸塵有些無力的起身,在丫鬟的幫助下,靠在了被子上。
“皇上!”黑衣一驚,難道皇上都已經知道了。
“黑衣,我能信任的就只有你一個人,如果連你也欺騙我,那我還能相信誰?”鳳逸塵直視着他,臉上有着淡淡的憂傷。
黑衣知道,只有在想到皇后娘娘的時候,皇上的臉上纔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皇后娘娘已經到了鳳軍的軍營,也就是鳳軍掛出免戰牌的時候。”黑衣只能說出實情,他知道再不告訴皇上,他只會更加的難受。
“原來如此,她回來就直接去找鳳冷冽,看來我在她的心中當真是一點地位都沒有呢!”鳳逸塵心痛的說到,鳳眸之中明顯閃着淚光,他擡起頭,看着牀頂上的帳幔,不讓眼淚掉下來。
黑衣看着鳳逸塵傷心的表情,只覺得心中難受,心中對龍默默的怨恨又多了一分。
“皇上,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就交給黑衣來辦。”黑衣不知道該如何勸解他,只是知道,皇上一定是因爲皇后娘娘纔會變成這樣,那麼他就把人抓來,讓他們自己解決。
黑衣站起身叮囑丫鬟好生照看鳳逸塵,轉身走了出去。
他命人嚴密的監視着鳳軍的情況,只要有一絲動靜就要向他回報,他站在高高的城牆上,銳利的眼神直直的射向鳳營,眼尖的他發現河邊竟然站着一名女子,她正對着鳳江城的方向。
遠遠的,雖然看不真切,但是他卻感覺到那個人正是龍默默。
他命弓箭手準備着,人飛身而起,已經向江邊掠去。
幾起幾落,他已經落到江的對岸,這時龍默默也發現了他,今日她特地甩掉了所有人來到這裡,就是想着能不能多得到一點鳳逸塵的消息。
對於鳳逸塵,她的心中更多的還是愧疚和心疼,如果當初她可以狠心一點,不給他希望,也許他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痛苦,也不會發動這不義之戰,遭受世人的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