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第二天,焉冉是被吵醒的。
聽着外面的吵鬧聲,焉冉不禁皺眉,以前的祁憐月是個軟弱的主,被欺負了,也只會偷偷的哭,從來不敢反抗,久而久之,她就成了這後院的軟柿子,誰都敢來捏。不過,如今換了她焉冉,可就不一樣了。
想到這裡,焉冉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這會兒那些‘女’人在院子裡叫囂,不敢進來,多半是因爲她的七寶醬在‘門’口守着。
焉冉施施然起身,穿衣,洗漱,打着呵欠開了‘門’,果然,小狐狸七寶蹲在‘門’口,懶洋洋的樣子,卻讓那些‘女’人不敢前進一步。
看到焉冉出來,小狐狸一下子跳到她的肩頭,吱吱吱的一陣嚷嚷,然後趴在她的肩頭,狐狸眼一閉,補眠去了,而焉冉聽了七寶的報告,心中冷笑,原來如此。
“各位,這麼早,我這憐香院可不供應早餐啊。”焉冉軟若無骨的靠在‘門’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雖然披頭散髮,但是通身卻有一種嬌憨嫵媚的神韻,讓人一見之下心神馳醉。
“祁憐月,你笑什麼,我告訴你,你今天不把我的‘玉’佩‘交’出來,我就讓公子將你趕出去!”
這對着焉冉叫囂的‘女’人叫江菲兒,長相俏麗,深得雲無雙的寵愛,其父是燕京城的一名富商,雖然行商者身份低賤,卻實實在在是個有錢的,所以,江菲兒在雲無雙的後院裡是最有錢的、最說得上話的,也是最喜歡欺負祁憐月的。
“‘玉’佩?你的‘玉’佩怎麼會跑到我這裡來?難道它自己長腳了?”焉冉依然靠在‘門’邊,故作無聊的撥‘弄’着自己的頭髮,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
“祁憐月,你少在那兒東拉西扯。我的‘玉’佩就是被你那小畜生給偷走的!”江菲兒指着焉冉肩頭的火狐狸大叫着。
“憐月妹妹,想來是你的小狐狸貪玩兒,不小心拿去玩兒了,你現在還給菲兒妹妹吧,她也不會怪你的!”這時,江菲兒身邊端莊秀麗的阮素素開口了,語氣溫雅,一副和事佬的樣子。
焉冉卻心中明瞭,昨天她中途將雲無雙給叫走了,這‘女’人不高興,這會兒落進下石來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就這麼肯定是我的七寶拿了你的‘玉’佩?”焉冉臉上‘露’出冷笑,目光中滿是嘲諷,雲家治家甚嚴,偷盜者,斬去一指之後還要送官,送到官府之後,依照燕國刑法,還要在身上刺字,留下墨刑。
“哼,你說不是你,敢不敢讓我們搜一搜?”江菲兒說着一揮手,頓時一羣丫鬟婆子從外面衝了進來。
“誰敢踏進房‘門’,我就讓七寶抓爛誰的臉!”焉冉懶懶的開口了,明明聲音不大,但是,卻透着十足的冷意。
而原本在她肩頭補眠的小狐狸卻已經落到了那些丫鬟婆子面前,一隻爪子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劃拉着,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道印子,“咯吱咯吱”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被小狐狸這樣一嚇,那些個丫鬟婆子頓時不敢動彈了,這三個月裡,她們可是見識過這小畜生的厲害,所有人都回頭看向江菲兒。
“祁憐月,你欺人太甚!”江菲兒見自己帶來的人被一隻小畜生給嚇得不敢動彈,頓時大怒。
“我就是欺你了,怎麼樣?七寶醬!”焉冉忽然軟軟的開口。
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剛纔還在地上的小狐狸化作一道火焰流光,衝向了江菲兒。
那些個丫鬟婆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小狐狸已經再次落在了地上,彷彿根本沒有動過一般。
院子裡安靜了兩秒之後,響起了江菲兒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只見江菲兒本來梳理得完美無比的髮式,這會兒已經‘亂’七八糟了,簪子歪了,珠‘花’掉了,‘弄’得跟‘雞’窩似的。
“哎呀,七寶醬,你的身手退步了啊,怎麼抓的是頭髮,不是應該往下三寸的嗎?”焉冉故作惋惜的說,往下三寸不正是江菲兒的臉嗎?
“啊!祁憐月,你想毀我的容,我要殺了你!”江菲兒不管不顧的向焉冉衝去,卻被她身邊的阮素素拉住了。
“菲兒妹妹,你別生氣,別生氣……”阮素素再次開口,然後在江菲兒耳邊低聲的說了幾句,江菲兒躁狂的情緒很快被安撫了下來。
焉冉不禁多看了阮素素一眼,這個‘女’人很沉得住氣,比咋咋呼呼的江菲兒更有心機,也更難對付,今天這一出,說不定就是她‘弄’出來的呢。
阮素素叫江菲兒的兩名貼身丫頭趕緊給她整理頭髮,然後轉而看向焉冉,語氣不禁加重了兩分,“憐月妹妹,你太胡鬧了,那‘玉’佩是菲兒妹妹的母親留給她的,價值連城,你現在拿出來,我們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不然,一會兒公子來了,就不是‘交’出‘玉’佩這麼簡單了。”
“那就等公子來了再說吧。”焉冉閒閒的說,回身在屋裡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悠閒的喝了起來。
看着她悠然的樣子,江菲兒氣得跳腳,“祁憐月,你少在這兒拖延時間,雲府容不得手腳不乾淨的人!”
“是啊,雲府的家規:偷竊者,斬其一指,並送官法辦嘛。”焉冉一邊喝水一邊說。
“‘春’梅那死丫頭去請公子,怎麼還不回來?”江菲兒還在一邊叫囂。
焉冉嘴角勾起,‘春’梅這會兒估計還在睡吧。
“憐月妹妹,你還是快點兒將‘玉’佩拿出來還給菲兒妹妹吧,公子雖然喜歡你,但是,偷竊這種事,公子是不會包庇你的。”阮素素在一邊涼涼的說。
焉冉冷笑着看向阮素素,“素素姐姐,你們一口咬定‘玉’佩在我這兒,有什麼證據嗎?沒有證據的話你們這樣說可是污衊!”
“找到‘玉’佩就是證據!”江菲兒大聲的叫嚷。
“對,‘玉’佩就是證據,讓你們搜也可以,不過,如果在我這兒找不到‘玉’佩呢?”焉冉目光冷厲的盯着江菲兒。
江菲兒本來有恃無恐,可是,看着焉冉鎮定自若的樣子,她心中忽然有點兒沒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