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7 最好的藉口
“來人,趕緊請大夫!”莫江大聲喊道,眸色卻幽暗的駭人。舒殢殩獍
楚佔天突然倒下,楚府裡便慌成了一片,所有的人都守在楚佔天的臥房外,等着那大夫出來。
“娘,這是怎麼了?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楚鴛還沒有回到慕容府呢,就被楚府的家奴請回來,一見這滿屋子的人,趕緊上前問道。
姚氏臉色蒼白,被楚鳳攙扶着,搖搖頭道:“娘也不知道呢,先前還好好的,這人怎麼就突然……”
鄭氏眸色幽暗,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低聲吩咐了身邊的丫鬟,那丫鬟趕緊悄悄的出門。
莫江終於帶着大夫從房間裡出來,衆人趕緊迎了上去。
“大夫,如何?”姚氏急切的問道。
“王爺是因爲急火攻心,中了痰症,如今口不能言,腿不能行,想要恢復到以前,怕是……”大夫搖搖頭道。
“痰症?這好好的人怎麼就中了痰症呢?”姚氏着急的喊道,趕緊衝進房間去。
楚桓也皺眉,楚佔天武功蓋世,怎麼可能跟普通的老人一般得痰症?他正要仔細問問那大夫,就見大夫與莫江之間隱隱交流着什麼,他眸色一暗,也就閉口不言。
房間裡,此時姚氏臉上的表情與之前在房間外的急切、驚慌完全不同,她望着躺在牀榻上的楚佔天,眼神裡竟然是恐懼。
莫江進屋來,低聲道:“這下你滿意了吧?我已經隨了你的心願!”
姚氏回身突地一把抓住莫江:“真的是你動的手?你瘋了嗎?爲什麼這麼做?如今桓兒還沒有得到那世子的位子,你爲什麼……”
“還不是因爲鳳兒?那密室裡的東西,你們爲什麼要拿走?你知不知道,他已經知道那件事情是鳳兒做的,他會饒過鳳兒嗎?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莫江冷聲道,表情冷漠。
“他怎麼可能知道?怎麼可能知道?”姚氏不相信的搖着頭,“他不可能知道的!”
“安義昨晚上死在青樓了,你知不知道?安義這一死,鳳兒與安義的親事自然作罷,你想想,憑老爺的智慧,他會想不到這件事情背後的事情嗎?他自然知道是鳳兒背後做的手腳!”莫江冷聲道。
“就算是知道鳳兒拿走的又如何,鳳兒畢竟是他的女兒,他還能殺了鳳兒不成?”姚氏大聲喊道,在她看來,莫江突然下手,一定還有另外的企圖。
“你可知道老爺丟的是什麼?只足以讓整個楚家毀於一旦的東西!那個秘密任何人知道了只有死路一條!剛纔在書房裡,他有多麼緊張那東西,你不是沒有看見!如果知道是鳳兒拿走的,你說,他會放過鳳兒嗎?”莫江冷聲道。
姚氏一怔:“到底是什麼秘密?鳳兒一直沒有跟我說過!”
莫江冷聲道:“我只知道是關於大小姐的身世的,至於是什麼秘密,連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保證,楚佔天如果知道這件事情是鳳兒乾的,他一定會要了鳳兒的命!”
“關於楚一清?”姚氏大口的喘了口氣,“就算是關於楚一清的身世,又怎麼會毀了整個楚府?你胡說,你一定是胡說!”姚氏還是不相信。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告訴你,楚一清真的有可能是前朝修羅國皇族中人,具體的情形我也不知道,跟着楚佔天這麼多年,我只知道這些,可見楚佔天對於這麼秘密是多麼的小心,可是如今能證明楚一清身世的東西落在了鳳兒的手上,鳳兒一定是用它去威脅五王爺了,也就是說,現在五王爺一定是知道了楚一清的身世,你現在明白楚佔天爲什麼會氣急攻心了吧?本來那藥的分量只是有一點重,楚佔天自身太過激動,也是他癱倒的原因!”莫江表情冰冷道。
姚氏已經說不出話來,許久,她低聲道:“可是楚佔天這一倒下,整個楚府就塌天了!”一想到樑府往日的下場,她就嚇得渾身發抖。
“你放心,我會盡力幫大公子坐上世子的位子!”莫江趁機抱住她,安慰道:“以後你只能依仗我!”
姚氏猶豫的轉眸,一下子望到了楚佔天的眼睛,發現楚佔天正瞪着他們,她趕緊將莫江推開,嚇得渾身顫抖,大口的嚥了口水,表情驚慌。
“怎麼了?”莫江皺眉,問道。
“他……他在看着我們!”姚氏低聲道,“他真的不能說話不能動了?你別忘記,他可是有武功的,我們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他好了,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你放心吧,這次的藥我下的量大,大夫也已經被我收買,到時候咱們只要將湯藥倒了,不給他喝,他就會永遠這個樣子!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先霸佔楚府!”莫江低聲道,“鄭玉沒有了楚佔天撐腰,你正好趁機將楚府的大權搶過來!”
姚氏咬咬脣,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了,雖然她的心裡滿是恐懼,可是這條路卻必須走下去了!
“娘,娘,爹爹到底怎麼樣了,我們可以進來看看嗎?”房間外傳來楚鴛與楚桓的聲音,姚氏一怔,趕緊換上一副惶然無助的表情,打開房門低聲說道:“桓兒,鳶兒,你爹如今什麼都不能說,也不能動,你們進去瞧瞧吧!”
楚桓與楚鴛點點頭,趕緊進去。楚鳳緊跟在後面。
“鳳兒,你站住!”姚氏低聲喚住楚鳳,“你來,孃親有事要問你!”
楚鳳點點頭,跟着姚氏到了一旁的走廊下。
“娘,爹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你……”楚鳳小聲道,望向姚氏的眸子裡有着一絲驚慌,“我知道你一直在爹的參茶裡動手腳,娘,爹出了事對我們沒有好處!”
姚氏眸色一暗,冷聲道:“你以爲我願意嗎?我做這些還不都是爲了你?安義死了,你以爲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可是你能瞞過你爹嗎?如果他不躺下,你就要死!鳳兒,你是孃的女兒,娘能看着你去送死嗎?”
楚鳳咬咬脣,低聲道:“娘,我必須這麼做,我不想嫁給安義!”
“娘知道,所以娘只能盡力的給你修補!你放心,一切有娘呢!只是你手上到底是什麼東西?真的是關於楚一清的身世的?”姚氏趕緊低聲問道。
楚鳳一怔,低聲道:“娘,這件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你這孩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瞞着娘?你莫叔叔說,你手上的東西,會給楚家帶來滅門之禍,是不是?”姚氏拉扯了一把楚鳳,再次問道。
楚鳳咬咬脣,點點頭:“所以娘,你最好別知道!”
“真的是這樣?”姚氏一聽,身子一下子軟了,許久她打起精神來說道:“既然如此,開工就沒有回頭箭,
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趁機將鄭玉趕出門去,霸佔楚府,還要你大哥坐上世子的位子!你爹爹是不能依仗了,咱們還有你大哥可以依靠!”姚氏低聲道。
楚鳳這會兒也完全明白過來,只得點點頭,低聲道:“娘,我知道怎麼做了,你放心吧!”
有楚風這句話,姚氏也就舒了一口氣,點點頭,冷聲道:“叫上你二姐跟大哥,今天咱們一定要將鄭玉這個女人逼出楚府去,從今之後,楚府就是咱們的天下!”
事到如今,楚鳳也覺着自己已經別無選擇,只得點點頭。
鄭玉讓丫鬟推着與楚桓、楚鴛他們一起進入房間。
房間裡,楚佔天睜大兩眼直挺挺的躺在牀上,手腳全都不聽使喚的顫抖着,一見到幾人進來,似乎想說什麼,可是用了幾遍力氣,連嘴巴都沒有張開。
“爹爹,怎麼會這個樣子?”似乎沒有想到楚佔天的病會如此嚴重,楚桓面色大變,近身上前,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楚鴛心裡雖然怨恨楚佔天,可是這會兒見他這般模樣,心裡也忍不住有所觸動,流下了兩滴眼淚。
鄭玉卻似乎異常的鎮定,她面無表情的坐在楚佔天的面前,許久都沒有說一句話。
“大夫人,二夫人請您出去呢!”莫江上前低聲道。
鄭玉緩緩的擡眸,似乎早就料到了似的,點點頭,出了房間。
莫江再次低聲對楚鴛與楚桓說道:“二小姐,大公子,二夫人也請你們兩位出去!”
楚鴛不想再看下去,轉身與莫江一起出了房間。
楚桓愣愣的站在楚佔天的牀前,正待要轉身,突地,他的衣角被楚佔天的手指緊緊的拽住,他一喜,趕緊蹲下身子問道:“爹,爹,你沒事吧?”
楚佔天努力睜大了眼,嘴脣嗡動,楚桓趕緊將耳朵貼了上去,可是聽了許久,他只聽懂了兩個字——清兒!
“爹,你想見清兒是不是?我這就帶她來見你!”楚桓趕緊說道。
楚佔天似乎有另外的意思,可是無論怎麼張嘴,都說不出來,他只得放棄,朝着楚桓拼命的眨巴眼睛,嘴裡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爹爹,你放心,我一定會帶清兒來看你的!”楚桓堅聲道,轉身吩咐下人,“好生的照顧老爺,知道嗎?”
下人趕緊應着。
大廳裡,姚氏端坐在主位上,身旁分別坐着楚鴛與楚鳳,身側是莫江,她望着被丫鬟推進來的姚氏,傲慢的擡起下頜來說道:“姐姐,如今老爺重病臥牀,咱們也該商量一下這以後的事情了!”
鄭氏被丫鬟推着上前,緩聲道:“妹妹說的對,是該商量商量以後的事情!”
姚氏冷笑,正待要什麼,突地見有家丁來報:“大夫人,鄭大人來了!”
鄭氏點點頭:“請他進來吧!”
姚氏一愣,立刻說道:“慢!哪個鄭大人?”
“就是大夫人的弟弟,在兵部任職的鄭立鄭大人!”家丁趕緊說道。
姚氏一愣,鄭玉的家人在五六年前與鄭玉沒有什麼來往了,鄭立……姚氏盡力的回憶着,想當年,這鄭立還是個毛頭小夥子,她在很多年前見過他一面,他是什麼時候到兵部做官的?怎麼從來沒有聽楚佔天與鄭玉提起過,這逢年過節的也不往來!
姚氏咬脣,這個鄭玉,竟然還有這麼一手,她可真是小瞧了她!
正想着,就見以爲三十多歲的男子一身戎裝,器宇軒昂的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着十幾名身着鎧甲的士兵,自動的守在了廳外。
“鄭立見過大姐!”那男子上前,朝着鄭玉抱拳行禮。
鄭玉趕緊笑道:“立兒,來,讓姐姐瞧瞧,多少年不見了,你還好嗎?”
鄭立大步上前,見鄭玉身下的輪椅似乎有些驚訝,他皺皺眉,蹲下來任憑鄭玉撫摸着他的臉,忍不住低聲問道:“姐姐,你的腿……”
鄭玉嘆口氣道:“家醜不可外揚,以後再告訴你吧,來,我給你介紹,這是你姐夫那一年娶得妾室,姚氏,這是她的兩個女兒,還有一個兒子在後面沒有出來!”
鄭立轉身,望了望姚氏剩下的主位,微微的皺眉,冷聲問道:“姐姐,那人怎麼坐在了你的位子上?”
鄭玉一愣,笑道:“姐姐身子不好,只能坐這輪椅,所以……”
姚氏也沒有起身,雖然這鄭立出現的有些詭異,可是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她還不想放過!
鄭立向着她怒目而視。
端坐在一旁的楚鳳裝作單純的問鄭玉道:“大娘,我們還有個舅舅嗎?怎麼從來沒有走動過?”
鄭玉說道:“之前一直在戍守邊關,這次是跟隨胡將軍回來的,對了,立兒已經成家立業了,娶得就是胡將軍的千金!”
姚氏一愣,臉色一變,如今胡圖正受厲煌器重,就連楚桓之前帶的兵馬也全都歸到了胡圖之下,這鄭立是胡圖的乘龍快婿……
“倒想不到第一次上門,老爺就……”鄭玉擦了眼睛哭道。
“鄭立聽聞姐夫出了事情,特地上門來看望!”鄭立大聲道。
鄭玉嘆了口氣,“你說你姐夫怎麼可能得了痰症呢,老爺可是會武功的人啊!”
姚氏也裝作憂心的模樣說道:“姐姐,我這心裡也嘀咕呢,老爺的身子一直很強壯,這次怎麼說倒下就倒下了呢!可是大夫說了,是痰症,這痰症是避不了的,現在就盼着,老爺能儘快好起來,不然,這個家可真是沒有個做主的了!”她裝模作樣的說了一些話,又向着鄭立笑道:“姐姐,你至少還有個弟弟可以依靠,可憐的是妹妹我,桓兒雖然是楚府的長子,可是因爲是庶出,這麼多年都沒有個一官半職,那威遠侯府的小侯爺又出了事,鳳兒的親事也算是泡了湯,老爺這一病,妹妹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呢!”姚氏低了頭,假哭道。
“老爺之前不管是在江湖上還是在朝廷裡,性格都倔強了一些,惹下不少仇家,我也是怕老爺這一病,府裡沒有人做主,所以就連忙叫了立兒來,有立兒與胡將軍在,那些人也不敢太過放肆!”鄭玉說道,回身握住了鄭立的手,“立兒,這些日子怕是要麻煩你了!”
鄭立大聲道:“姐姐說哪裡話,孃親與爹爹走的早,是姐姐將我帶大的,對我來說,長姐如母,如今姐姐家裡有事,我怎麼能不管?姐姐放心,我已經讓二百精兵將楚王府保護了起來,沒有人敢來尋仇!”
鄭玉點點頭,轉眸對姚氏說道:“妹妹,這樣咱們就放心了!”
姚氏只得點點頭,面色蒼白。
“妹妹,你是不是也不舒服?如今這家裡已經病了兩人,家裡裡裡外外都要靠妹妹你了,妹妹可一定要保重啊!”鄭玉緩緩的笑道,一雙眼睛裡卻冷漠異常。
楚鳳趕緊上前扶住姚氏道:“爹病了,娘經受不住這打擊,大娘,鳳兒就先攙扶着娘先去休息了!”
鄭玉點點頭道:“好好好,這府裡有你舅舅照看着,你們儘管放心!你快扶着你娘早些去休息,你看老爺那麼好的武功底子都得了痰症,我看你娘也要小心一些的好!”
楚鳳知道鄭玉是話裡有話,可是看着鄭立與廳外的官兵,卻發作不得,只得趕緊應着,將姚氏攙扶了出來。
楚鴛與莫江緊跟其後。
一出房門,姚氏就氣的渾身顫抖,緊緊的抓着楚鳳的手不放,“想不到鄭玉還有這一招,關鍵時刻殺出個程咬金來……”
“娘,看來這大娘是早有準備了,不然不會等爹爹一病,這鄭立來的這麼及時!”楚鳳低聲說道,“鄭立是胡圖的女婿,在以前,胡圖只是一個沒有被流放的無權將軍也就罷了,可是如今是五王爺當權,胡圖是五王爺的親姨丈,娘,這次咱們輸了!”
“怎麼了娘?”楚鴛跟上來問道。
“你們來我房間,我處心積慮這麼多年,不能讓那鄭玉白白的撿了便宜!”姚氏咬咬牙道。
楚鴛還完全沒有明白過來,楚鳳忍不住低聲罵道:“怪不得你鬥不過那些小妾,難道你還沒有瞧出來嗎?爹這一病,府裡就亂了套,如今大娘這是早有準備了,讓突然冒出來的一個什麼舅舅掌控了楚府!”
楚鴛這才明白過來,無奈的笑道:“鳳兒,我的確不如你聰明,不過這麼些年,在那慕容府裡浮浮沉沉我也瞧明白了,這女人爭得不過是家裡的地位,男人的寵愛,有意思嗎?心都死了,要那些虛的幹什麼?”
楚鳳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楚鴛竟然說出這一番話來,忍不住低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楚鴛搖搖頭:“楚鳳,你去看看娘吧,跟娘說,我回去了,出來一天了,府裡還有不少事情呢!”
楚鳳趕緊拉住楚鴛:“你這是什麼意思?現在爹病了,家裡一團糟,你不管了嗎?”
楚鴛嘆了口氣,掙脫了楚鳳的手轉身離開。
“楚鴛,這輩子你就沒有出息過!”楚鳳在後面冷聲罵道。
楚鴛面無表情,聽了那話只是冷笑,哀莫大於心死,不愛一個男人,甚至看着都討厭,就算是坐上那個主母的位子又如何?
出了楚府,楚鴛低聲吩咐小芹:“那人如何了?”
小芹趕緊說道:“傷勢已經復原了,沒有大礙了!只是小姐,您將那人藏在別苑裡,萬一讓老爺知道……”
“你別管,只管照顧好他就是!”楚鴛冷聲道,看看天色,“今天實在是太晚了,告訴他,我明日會去瞧他!”
小芹趕緊點頭。
此刻,都城近郊的一所別苑裡,上官雲逸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上,手上端着白玉的酒杯,他的身邊,劉風恭敬的侍立着,幾次勸說上官雲逸,可是都被上官雲逸推開。
“公子,你說那個雲夫人到底是什麼人?每次前來都是蒙着面,還對公子這麼好,到底有什麼企圖?”劉風見勸說無效,只得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上官雲逸醉眼朦朧的望着劉風,呵呵笑道:“劉風,你說本公子如今除了這身臭皮囊,還剩下什麼?上官家族已經完全落在了上官宇的手上,連璽印都被楚一清那個女人奪了去,朝廷又在追殺本公子,你說本公子如今還有什麼?”
劉風一愣,低聲道:“公子,您的意思是那雲夫人瞧上了您?”
上官雲逸冷笑道:“不管瞧上了什麼,現在我只想喝酒,醉了,醉了,一直醒不來纔好呢!”
劉風忍不住上前道:“公子,您就別喝了,您……”這時,就見別苑的大門吱呀一聲響,劉風趕緊望去,就見一個蒙面的婢女走了進來,正是雲夫人的貼身侍女。
“這裡是食物與酒,夫人說了,明日會來瞧你們家公子!”那婢女望了醉倒在軟榻上的上官雲逸一眼,不悅的低聲說道。
劉風趕緊行禮:“多謝姐姐了,只是你家夫人到底是誰?爲什麼一直不肯以真面目見咱們家公子?”
婢女望了一眼已經醉倒的上官雲逸,冷聲道:“就你們公子那樣,就算是知道了咱們夫人是誰又能如何?你們現在有地方住,有東西吃,就老老實實的待着吧!”
劉風聽了這話雖然有些不悅,可是現在也不能挑剔什麼,照舊賠了笑臉,將婢女送了出去。
待那婢女走了,上官雲逸懶懶的張開眼睛,眸色裡全是嘲諷。
楚佔天病倒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朝廷,乾坤殿中,厲煌皺皺眉,擡眸望向雷霆:“你的傷勢如何了?”
雷霆笑嘻嘻道:“那毒娘子的失魂散雖然霸道,可是這世界上,沒有我雷霆解不了的毒,放心,已經沒事了!”
厲煌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你去楚王府一趟,瞧瞧那楚佔天到底耍什麼花招!”
雷霆一怔,問道:“爺是怕那楚佔天在圖謀什麼,假裝生病?”
厲煌點點頭道:“這楚佔天是武林盟主,武功獨步武林,怎麼可能跟普通老人一般得了痰症呢,雷霆,你說可能嗎?”
雷霆沉吟了一下說道:“爺,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是受了什麼大刺激的話,又有其他的藥物作用,很有可能走火入魔得了中風,也就是痰症!”
厲煌皺眉:“你只管去查探清楚吧!記住,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先不動聲色,等稟報我之後再做商議!”
雷霆趕緊應着。
楚王府中,姚氏聽說厲煌派了雷霆這個神醫來探望,立即就慌了手腳,滿懷忐忑的帶着莫江進了大廳。
“雷大人,大夫人一直臥病在牀,老爺如今也病了,如今府裡就剩下奴家這個婦道人家,招待不週還請原諒!”姚氏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臉說道。
雷霆淡淡的揮揮手道:“楚夫人客氣了,太子殿下聽說楚王病了,關心楚王的身體,特地派我來給楚王瞧瞧!”
姚氏趕緊笑道:“哪裡敢勞煩雷大人,老爺只是急火攻心得了痰症,大夫說了,吃上幾服藥也就能恢復了!”
“是嗎?哪個大夫說的?竟然如此神奇?這痰症可大可小,我還是親自去瞧瞧吧,這樣也好向太子殿下覆命!”雷霆說着就站起身來,徑直向後院走。
姚氏一愣,沒有法子,只得讓莫江跟上。
楚佔天的房間裡,雷霆仔細的爲楚佔天把過脈之後,一直沉默不語。一側,姚氏與莫江神情緊張的望着雷霆。
“雷大人,老爺的病情如何?”莫江擔心的問道。
“的確是很棘手,那大夫可開了藥方,拿來給我瞧瞧!”雷霆不動聲色道。
莫江趕緊將藥方拿來。
雷霆看過點點頭道:“就先照這個藥方抓藥吧,太子殿下吩咐了,如果缺什麼藥儘管說,楚王是功臣,如今楚王有難,太子殿下不會眼看着不管!”
雷霆一番話說得姚氏與莫江的眼眉突突的跳。
“多謝雷大人!”莫江趕緊說道,送雷霆出去。
雷霆走了之後,姚氏這才舒了一口氣,心卻照舊撲通撲通的跳。
“你說那個雷霆是不是看出什麼端倪來了?”姚氏低聲問莫江道,“他說了半天,並沒有說出老爺是得了什麼病!”
“雷霆是江湖上久負盛名的鬼醫,這點伎倆他還瞧不出來?只是如今五王爺已經坐上了太子那個位子,楚佔天位極人臣不知韜晦,志意盈滿,貪污受賄,不知進退,五王爺那般智慧之人,又豈會容下他?要不然也不會將鳳兒嫁給無權無勢只有虛名的威遠侯的小侯爺!”莫江這會兒想通了其中的關由,倒是冷靜了下來。
“你是說,就算是五王爺知道楚佔天是被人所害,也會不出聲,不計較?”姚氏不敢置信。
“只是五王爺城府極深,他與楚一清又關係密切,咱們還是小心一點!”莫江低聲道。
姚氏點點頭,低聲道:“實在不行,就將這件事情嫁禍給鄭玉!”
莫江點頭:“你放心,有我在,你與鳳兒不會有事的!”他說着,又趁機抱住了姚氏。
姚氏雖然心中不情願,可是這會兒,她能依靠的人只有莫江,只能半推半就的依從着。
過了許久,穿好了衣物出來,姚氏這才覺察到這兩日沒有見到楚桓,她趕緊抓了楚桓的貼身小廝問道:“公子哪去了?”
小廝趕緊答道:“公子去楚寒了,昨日就走了,說是屋找大小姐了!”
“什麼?”姚氏一愣,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此刻,楚桓已經到了平涼,或許他已經沒有任何的藉口再去見楚一清,這一次是最好的藉口!
乾坤殿,雷霆據實相告:“爺,楚佔天的確是被人陷害,他的身體裡種了一種慢性毒,服用的年限至少有兩年之久,那毒藥在體內積少成多,所以誘發了痰症,如今癱倒在牀上!”
厲煌微微的揚眉:“不用說一定是楚府的人了?楚佔天一向冷沉霸道,這次也算是罪有應得!不過他終究是一清的親爹……”
“可是爺,您不說說楚佔天這個人留不得嗎?您看他在朝堂之上,常對衆朝臣發言凌侮,旁若無人,氣勢越來越高漲,爺不是早就想限制他的勢力?如今倒是個機會!”雷霆趕緊說道。
厲煌皺眉,點點頭:“那就讓他先躺一段時間吧,只是記住,一定不能讓他死了!”
雷霆趕緊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