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兒,長兄如父是說爹孃已經不在了。現在爹和娘來接你回王府,你的親事自有爹孃做主。那個喜婆,我們是白大小姐的親爹親孃。他大哥定下的親事不作數,你們把聘禮擡回去吧。”白王妃很是慈祥的說道。
“是啊,陽兒,你大哥很少出府對外面的世道不清楚。過去是爹孃對不住你,讓你討飯長大,現在爹孃接你回去認祖歸宗,你就是我白王府的大小姐,什麼貴公子,哪裡配得上你的身價。”白王爺也慈愛的說着。
“白王爺,你這句話說的很對。我大哥不是很少出王府,是從來都沒出過吧。他住的地方一面是柴房,一面是豬圈,一面又是臭水溝。中間一個房架子,夏天漏水,冬天飄雪。我大哥和小弟沒被凍餓而死,還得感謝前面的豬圈旁邊的臭水溝。你們說大哥不能爲我的親事做主,那我告訴你們,本姑娘已經自立門戶,我的親事我自己做主。”
“陽兒,我可憐的孩子,當年是孃親對不住你。你就給孃親一個補償的機會吧,你是王府的大小姐不愁嫁。總要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把親事退了,跟爹孃回去認祖歸宗。”
“白王妃,要出嫁的人是本姑娘,你說退就退啊,你是誰呀?口口聲生說是我的爹和娘。這兩個字我聽別人的孩子叫過了十幾年,我卻沒有那個福氣喊一聲爹孃。本姑娘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沒爹沒孃。”白楊決絕的說到。
“大小姐,按理說這裡沒有老奴說話的份兒。可是老奴斗膽,還是勸你一句回去吧。族裡的長老清早就開了祠堂等着你回去認祖歸宗,把你的名字寫進白家的族譜。你的留去牽扯到白王府的身家性命啊。你肯把大公子和小公子留在府上,難道就不爲他們的前程着想嗎?王爺王妃恕罪,大小姐的親事暫時就由着她吧。不是還沒到拜堂成親的那一天嗎?”翟婆子一改往日的蠻橫,很是謙卑的對白楊說道。隨後又勸解起白王爺,白王妃。
“哼,她哪是有良心的人?還能想着我們白王府全家的身家姓命。我們白王府落魄了,貴公子還能待見你嗎?”白王爺怒氣衝衝的說着。
“陽兒,娘對不起你。可他們是你的兄長和兄弟呀。孃親也對不起他們,一切都是孃的錯,娘該死啊。陽兒,你不回去白王府全都得死。不如娘先走一步去閻王爺那裡贖罪。”白王妃悲悲切切的說道,做勢就要往門柱上撞。
白楊冷冷的看着腳步都沒有挪動半分,除了白多就連白青也是冷漠的。
“王妃娘娘不可啊,你忍辱負重這麼多年,還不是爲了自己的兒女有個好的前程,你走了就前功盡棄了。翟婆子急忙衝過去,抱住了白王妃,轉頭又對白楊說道。
“大小姐,她終歸十月懷胎生下了你。沒有養恩也有生恩,你就要嫁人了,總不能帶着逼死孃親的惡名吧。老奴斗膽說個兩全的建議。你們各退一步,大小姐回去認祖歸宗,王爺王妃也不要逼着大小姐退親了。”
“大姐,你就回去唄。認了祖宗你還可以回來啊。”一直沒說話的白多祈求的看着白楊說道。他畢竟還小,親情和血脈還是逾越不過去的難關。
白楊並不責怪小弟,他還是個孩子,對親情的渴望勝過理智。白王府她是準備回去的,認祖歸宗也是必須的。這也是和逍遙王計劃中的一環。如果自己回去的太容易了,反而會叫太子那方面起懷疑。看着白王爺白王妃表演了一番,白楊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於是嘆了一口氣,看着白青問道。
“大哥,你也跟小弟的想法一樣嗎?”
“陽兒妹妹,他們有一句話說的對。你做了白府的大小姐,在婆家就更有地位了。大哥支持你絕不退親。況且你已經自立門戶,又有自己的宅院。不過是去祠堂認個祖宗,把名字寫進族譜。”白青頗有點爲難的說道。關於白楊回白府認祖歸宗的事兒,胡一叔叔和山花也都暗示過,這是必須要走的一步棋。這些白多並不知道,白青卻是明白的。自己的妹妹和逍遙王都是要幹大事的人。自己幫助他們纔是兄妹親情。
“大哥,你爲妹妹選了一個好婆家,這一次妹妹就聽你的。你們等着本姑娘回去收拾收拾。怎麼的,也不能丟了大哥的臉面。”白楊說完看也不看白王爺,白王會轉身回到自己的院子。
白王爺和白王妃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初冬雖然不是那麼冷,小涼風也是嗖嗖的吹。自己在白楊的院子外面站了這麼半天,末了那個死丫頭連讓都不曾往王府裡讓一聲。還有那個不孝的大兒子,哭唧尿像的小兒子。早知道如此生下來就扔糞坑裡溺死,也省得啪啪的打自己的臉。
“白王爺,白府的平王妃。是不是後悔沒生下來就把我們弄死啊?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這些都是你們自找的。”走了幾步的白楊忽然轉過身來冷冷的說了一句。那語氣簡直要白王爺白王妃夫妻二人提早進入了寒冬。
“你,你是妖怪。傳言你被逍遙王的人給踢死了,你怎麼就沒死呢?”白王爺恐懼的問道。
“不裝慈愛的父親啦,被本姑娘說中了心事吧。等本姑娘認了祖歸了宗再告訴你們一個天大的秘密。大哥小弟,今天白楊回白府一趟,就不帶上你們了。因爲今天白王爺白王妃本來就不是來接你們的,而且這排場也不夠誠意。”白楊說完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白姑娘,我們給您梳妝。還有大公子小公子,我們會保護的很好。”
“白姑娘,這一路上不會太平,你自己萬事小心。而且王爺的人也只能在有限的範圍裡接應,外姓王爺居住的地方太過敏感了。”一進屋子,山杏山花和山棗就給白楊說着。
“這個本姑娘已經想到了,總歸不是一個圈子裡的王,也只有白王爺那個不知深淺的拿自己當回事兒,在真正的王爺那裡也就是人家吃飯掉下來的飯粒喝湯流出來的湯汁。早晚都是被收拾掉的存在。”
“白姑娘,你比喻的太恰當了,往前推個幾十年,外姓王爺更多,都是跟着老祖打天下的好兄弟,後來一部分人傲嬌了,太過鋒芒畢露被滅了。還有一部分人自己家族裡內訌,把王位爭啊搶啊的給弄沒有了。現在京城裡也還就有那麼幾個外姓王爺,白府,雲府...雲府也始終壓着白府一頭。雲府有個給逍遙王做側妃的嫡女,太子府裡也有一個。白府裡的幾個姑娘年紀小,姿色也不算拔尖。這都成了白王爺的一塊心病了。所以這一次拉攏白姑娘,白王爺可是豁出去老臉了。”幾個大丫鬟一面給白楊打扮一面說着外姓王之間的事兒。
白楊淡然的聽着,這和聽逍遙王說話不是一個感覺。原來外姓王爺的處境這麼尷尬,偏偏還有人不知收斂。白王府裡的那個稍微大一點的女孩兒,白楊也聽逍遙王說起過,長的怎麼樣就不說了,但是那蠻橫的性格,已然在京城的閨蜜圈子裡臭不可聞。這一次白王府還沒有把她報進大選的名冊,據說是自己擋了她的路。爲了叫自己認祖歸宗,白府裡也是水深火熱的。
白楊不喜歡濃妝豔抹,幾個大丫鬟也就給她化了個淡妝。白楊又給自己上了眼影,梳理了眼睫毛,本來就清亮的大眼睛更平添了嫵媚,回眸之間充滿了風情。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濃密的頭髮被山棗給挽出了尊貴典雅,沒有繁雜的配飾,只在髮髻上別上了一個白玉蘭的簪子,簪子尾端一朵蘭花栩栩如生。端的是高貴大方雍容華美,這可是白楊從空間裡拿出來的寶貝。
“呀,白姑娘的髮簪真是別緻好看,帶上了連頭髮都鍍上了一層熒光。”
“嗯,大小姐像是天上下來的仙女。”倆小丫鬟笑的眉眼彎彎的誇讚到。
“好了,不過是一枚簪子。走,別叫白王爺白王妃等的太久。”白楊看了看時辰安然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