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語前笑着答了,目光便看向了倪夫人身旁的倪雅琳。
她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後,明語前還沒有好好看過她。
在婚宴的時候,人多,又有不少人過來恭喜他們家,他根本抽不出時間去找倪雅琳。
這會兒終於能夠好好地看上一眼,發現小姑娘好像比他印象中還要好看。
又或者,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在今天確定是喜歡上了她之前,以前心裡對她也是有好感的。
至少,是覺得她是個很不錯的小姑娘。
長得漂亮,自然是不必多說的。
但那時候,他雖知道她漂亮,卻不曾像現在這樣,覺得她漂亮的這麼討他喜歡。
好像自從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就看她哪哪兒都滿意,哪哪兒都好,就沒有不好的地方。
好像每一寸,都長成了他喜歡的樣子。
明語前的目光不自覺地柔和,帶上笑意,去看倪雅琳。
當着人家父母的面,他已經儘量剋制了。
只是在確認心意後第一面,怎麼都有些捨不得放開。
可誰知,倪雅琳竟然看都不看他。
明明已經感覺到他額目光了,卻垂着眼,寧願看地上的灰,都不看他。
那張漂亮的小臉冷淡的可以。
明語前覺得,對他簡直就跟對蔣路廉沒什麼兩樣了。
他是哪裡得罪她了?
對着他,她臉拉的老長?
倪夫人也看出來了,明語前明顯是想跟倪雅琳打打招呼,也不知道倪雅琳是怎麼了,竟然不搭理。
倪夫人忙笑着解釋:“雅琳今天估計是忙的累,有點兒沒精神。”
她那分明就是生氣了,哪裡是累的?
不過明語前也沒有拆穿,不知道這丫頭到底在氣什麼。
倪中庭可是很高興了,上次見這小子跟自家閨女動手動腳,一副關係很好的樣子。
現在見女兒不搭理他了,倪中庭暗暗點頭,覺得就應該這樣。
經過了蔣路廉的事情,他可是想好了,可不能隨隨便便答應哪家小子,顯得他家閨女不珍貴似的。
就得像這樣,你要是喜歡,就下大力氣追,我們可不給你們好臉。
“那就早點兒回去休息,今天真是謝謝雅琳了。”明語前這話,是衝着倪雅琳說的。
可倪雅琳依舊眼皮都不擡一下,冷淡的撇嘴道:“沒什麼,幫的是語桐姐。”
明語前這會兒是徹底確定,倪雅琳這就是在衝着他不高興呢。
明語前真是想來想去,都想不通,他到底是哪兒惹了倪雅琳生氣,竟然對他都不搭理了。
這姑娘被家裡寵的脾氣直,連點兒心眼兒都不愛耍。
不是沒有,只是懶得用。
所以甩臉子甩的毫不猶豫,當她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真的是毫不掩飾。
偏偏,他現在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好像就成了倪雅琳不喜歡的人之一。
這感覺真的很糟糕。
明語前心裡堵得慌。
只是看倪雅琳除了不高興,也確實是累了。
一大早就去幫明語桐,伴娘做的事情可不少,現在眼底下的黑眼圈,粉底都已經蓋不太住了。
所以,明語前便沒再打擾,與他們道了再見。
看着倪雅琳跟父母上了車,車離開,他這纔要走。
結果,這一回,又遇到了蔣路廉,正好從裡面出來。
這倒也不奇怪,這時候正是賓客離開的高峰時候,大家幾乎都是在這時候走的。
見到蔣路廉,明語前冷淡的衝蔣路廉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
不論從哪方面,他都有理由不喜歡蔣路廉。
原先是因爲明語桐的事情,現在是因爲倪雅琳的事情。
明語前打過招呼之後,就要回去找自家的長輩,誰知卻被蔣路廉攔住了路。
“你跟雅琳是什麼關係?”蔣路廉冷聲問。
明語前挑了挑眉,諷刺的反問:“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又是以什麼關係來問我這個?”
蔣路廉眯起眼,冷聲質問:“你們倆在一起了?”
“關你什麼事?”明語前嗤了一聲,“無聊。”
說完,便要進酒店。
結果,卻又被蔣路廉給攔住了路。
“呵,看你的反應,你們倆應該是沒在一起。”蔣路廉也懶得對明語前客氣了,都是情敵,有什麼好客氣的。
況且,明語前從一開始就看他不順眼。
過去,看在明語桐的面子上,他不跟明語前計較。
可現在既然都跟明語桐沒有關係了,他又何必給明語前面子。
“你喜歡倪雅琳?”蔣路廉又問。
對於這事兒,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他的喜歡,光明正大。
既然已經確認了心意,那免不得就要去追求倪雅琳。
所以,明語前大大方方的承認,“是啊,我喜歡她。她是個好姑娘,值得更好的人。”
明語前打量了蔣路廉幾眼,輕蔑地說:“但絕不是你。”
“你喜歡她,那她接受了嗎?”蔣路廉嘲諷的冷嗤,“是不是我,可不是你說的算。你難道還覺得自己能比我好?”
“至少,我不會見一個,愛一個。前面不珍惜,等得不到的時候又後悔。至少,我能堅定自己的信念,一旦喜歡一個人,就一心一意的。而不是跟一個人在一起了,心裡卻還放不下另一個。搖搖擺擺,殊不知哪一個都不喜歡你,自己在那兒蹦躂的倒挺歡,還以爲自己多招人稀罕。”
蔣路廉被他說得臉色難看,“是,你說的這些,我都承認。這不光彩,也不對。但我既然知道錯了,就不會再犯。我誠心誠意的去追求雅琳。而你?”
蔣路廉嗤了一聲,“我是有這樣那樣的錯,可你又能比我好到哪裡去?一個遊戲人間的公子哥兒,突然說自己要認真對待感情了?誰信?你覺得雅琳會信你?就算她不接受我,難道就能接受你這麼個花花公子了?”
蔣路廉嗤笑,從褲袋裡摸出一包煙,叼在嘴裡,點上,吸了一口。
輕輕地吐出來,說:“我是不夠堅定,但是過去對待每一次感情,我都是認真的奔着定下來的目的去的,可不像你,就單純爲了遊戲人間。你出去打聽打聽,有幾個不知道你明語前公子哥兒的名聲兒的?誰都不信你會早結婚,都覺得你要玩夠了再說。”
正文 1203 見楚恬一路小跑的來到馬路對面,莫景晟嘴角含上了笑容
“就憑你,你覺得,雅琳真能看得上?”蔣路廉冷聲問。
“你死纏爛打,她都不同意,你依然有這個自信了,我自然比你更自信。”明語前比蔣路廉要高出半個頭,這時候擡着下巴,故意拿鼻孔對着蔣路廉,“我以前是不想那麼早就訂下來,所以我也沒找過固定女友。跟我一起過的都知道是什麼意思,大家彼此都不會抱有什麼多餘的想法。我從來不會打着要結婚的幌子去幹欺騙感情的事兒。”
“我知道我不適合定下來的時候,我不去禍害認真付出感情的姑娘。當我知道自己有信心定下來的時候,我就不會食言。”明語前說道,“今天我就在這兒把話跟你說明白了,我是喜歡雅琳,並且要追求她。你也不用在這兒跟我掰扯,妄想幾句話就讓我退出。咱們就光明正大的來,對於對手是你,我還有這個自信。”
明語前說完,便往酒店內走。
這一次,蔣路廉沒再攔下他。
***
楚恬被楚昭陽送回了家,顧念不在,楚昭陽又是孑然一身。
不過好在,楚昭陽沒有回到當初的狀態。
他現在仍然肯在外交際,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在找顧念。
有這樣的奔頭在,他有一個追逐的目標,人也就沒有頹廢下去。
傅引修在B市的朋友不算多,楚昭陽他們幾個算一個。
其中楚昭陽跟傅引修大概是最熟悉的,因爲楚昭陽這層關係在,韓卓厲,莫景晟他們,也跟傅引修熟悉了一些。
韓卓厲他們今天都來了,只是莫景晟出差,趕不回來。
楚昭陽吧楚恬送到了她的公寓樓下。
楚恬住的這處,距離她工作的仁愛醫院進。
在醫院工作太累,需要值夜班,有時候遇到大手術,她作爲護士,自然也要跟在醫生旁邊幫忙。更是十幾個小時,甚至是幾十個小時不能休息。
自然不想好不容易能夠回家休息了,卻要在路上花太長的時間。
恰巧醫院對面的酒店式公寓很不錯。
公寓入口有樓管,能夠記住公寓的每一個住戶,外來人都是要登記的。
酒店式的管理,讓她在生活上也方便了許多。
在決定買下這裡的房子時,楚昭陽還特意着人查過,這裡的保安措施確實不錯。
而且醫院旁邊就是B市的警察總局,就是有歹徒,也不敢在警察局門口做什麼。
楚恬走個十幾分鍾就能回家來休息,着實方便,於是楚昭陽便給她買下了這裡。
楚恬跟傅引修道了再見,乘電梯到了12層。
一出電梯門,就看見有人在走廊中來來往往,還有收拾東西是發出的一些吵雜聲。
楚恬走到自己家門口,便看到隔壁門口堆積着紙箱。
看樣子,紙箱裡還塞了滿滿的東西,並不是空的。
看到工人來來回回的搬,這酒店式公寓,雖然是能夠拎包入住,裝修的都精緻。
但許多人也喜歡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有些怕麻煩,原先配備的傢俱沒有動,但自己也添置了許多東西。
更換不麻煩的,也都更換掉了。
有的更徹底,直接把家裡的傢俱,門框,牆紙,全都卸掉,徹底變成毛坯房,再重新進行裝修。
今年過年前,就遇到過一位,住在15層,隔着三層樓都能聽見刺耳擾人的裝修聲。
每天八點準時開始,五點結束。
難得能在家補眠的楚恬,真的不勝其擾,後來經過幾家一起投訴,對方這才根據鄰居們在家的時間,又重新安排了裝修時間。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了上個月才結束。
楚恬看這架勢,就知道隔壁有新人搬過來了。
她衷心希望,這次的鄰居可千萬不要這樣了。
她正拿出卡來準備開門,想了想,又轉頭對旁邊正忙得一位小哥說:“你們這是在搬家嗎?”
“是啊。”那小哥點頭,起身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說,“對了,客人說他今天回不來,我們先把東西搬過來了,得暫時放在走廊裡,希望您能諒解。那位客人說,等他回來,就跟您道歉。”
“這倒不用,放這兒不擋道就行。不過不能放時間長了,我倒是不介意,但是公寓的管理會直接叫人來清理。”楚恬解釋。
“哦,那沒事兒,客人說了,他大概明天就能回來,把這兒都收拾了。”那小哥解釋。
楚恬笑着點了頭,便進了家門。
她今天晚上要值夜班,時間差不多時,便出發去醫院。
因爲離得近,她直接走過去。
出公寓之後,便在馬路邊看着信號燈,等過馬路。
對面信號燈行人的綠燈亮起,楚恬便趕緊往馬路對面走。
因此,沒有看見自己一側被紅燈攔下的一輛低調的Q7中,莫景晟正扶着方向盤,目光落在她身上,隨之移動。
見楚恬一路小跑的來到馬路對面,莫景晟嘴角含上了笑容。
待綠燈亮起,他踩下油門,直接拐進了楚恬纔剛剛走出來的公寓底下的停車場。
***
楚恬值了一夜的班,早晨終於能夠交班,便將護士服換下來,便一邊活動脖子,一邊往家走。
她實在是累的夠嗆。
昨天爲了參加婚禮,作爲伴娘,已經很累。
下午回到家裡補了一小會兒眠,也沒多大的作用。
這會兒她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幾乎是快要一邊走,一邊睡着。
好在路上沒出什麼事情,好不容易拖着沉重的腳步回家。
她拿出睡衣,手上已經沒什麼力氣了,但是爲了能睡得舒服些,還是咬牙趕緊把睡衣換好。
楚恬是個在家裡一定要放鬆到極致的姑娘。
有時候回來的路上買了小吃,明明擔心涼了不好吃,卻也一定要換好了家居服,去卸了妝,將頭髮紮起,一切準備妥當後,纔開始好整以暇的慢慢吃。
覺得這樣最舒服。
所以,怎麼可能忍受穿着外出的衣服就睡覺?
她睡的沉,一沾枕頭就睡了,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聽到她家的門鈴在響。
只是玄關處的聲音,傳進臥室來,雖然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