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求她能原諒,只求她能給他一點兒機會。
其實,若是傅引修不想,明語桐根本就推不開他。
只不過是因爲傅引修並不想強逼着明語桐。
過去這種事情,他做得太多了。
一再的逼迫她,不顧她的意願。
既然說了要改,那就得拿出實際行動來。
他不會再犯過去的錯誤。
所以,在感覺到明語桐的推拒時,他也不敢再抱着不放,生怕明語桐不高興。
好不容易接近了她一些,不想再被重新打回原形。
可他心裡仍失望的厲害,就連一向自信的表情也黯淡下來,明明失落,卻又不敢說什麼。
像個患得患失,可能隨時都會被拋棄,無家可歸的孩子。
明語桐的心,被他這樣子狠捶。
他傅引修,什麼時候這樣卑微過,把自己的姿態放的這麼低?
從來沒有,可近來,每每面對她,他卻總是這樣。
明明在別人面前,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
可是在她這裡,他就成卑微到了泥土裡。
昨晚明語桐就對他說過,這個樣子,真的不適合他。
哪怕是在她對他還有氣的時候,也覺得傅引修就該是那個自信的,高高在上的樣子,也不想看着傅引修變得不像他自己。
明語桐將傅引修推開,忍不住說:“你這樣子,做給誰看呢!別露出這個樣子!”
明語桐說完,便開門,急匆匆的離開辦公室。
傅引修愣了下。
他……他做了什麼樣子?
他得知道,是什麼樣子又讓明語桐不高興了,他纔好改啊。
***
明語桐匆匆出了電梯,正穿過“修其”一樓的大堂往外走,誰知迎面就遇上了何若怡。
何若怡,也就是甲五。
可明語桐卻不知道她的這一重身份,見到她,狠狠地吃了一驚。
傅引修還跟何若怡有聯繫?
明語桐垂了垂眼,長長地睫毛掩住了自己的目光。
心中自嘲的暗笑,是她自己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吧。
這段時間,傅引修一直找機會見她,又總對她溫聲細氣,罵不還口。
表現的就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全心全意的只有她。
即使一直在拒絕,可她心裡,其實在不知不覺間也是這麼想的。
這讓她都忘了何若怡的存在。
今天何若怡的突然出現,終於提醒了她,也點醒了她。
剛纔才動搖過的心,這一刻又堅定了起來。
她都不知道傅引修跟何若怡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何若怡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看她自信的樣子,早已不是第一次這麼做。
顯然,現在跟傅引修還有聯繫,甚至都不知道兩人現在的關係,到底是處於什麼狀態。
呵!
傅引修都還沒把這些事情處理好,就來糾纏她!
明語桐突然想起來,剛纔在辦公室裡,傅引修跟她說,他除了她,從來沒有別的女人,也不懂戀愛。
呵呵,那麼何若怡呢?
這又算是什麼?
可笑她剛纔竟然忘了!
這時,何若怡也已經走了過來,大方的叫:“明小姐。”
明語桐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問何若怡:“來找傅總?”
“是啊,來找修有些事情。”何若怡笑的愈發的溫柔。“你是來找他談公事的?”
明語桐扯了扯脣,不然跟她說,不,他們是來談私事的?
明語桐乾脆就沒回答她,只說:“那不打擾,我先走了。”
何若怡笑着迴應一聲:“慢走。”
一直看着明語桐的背影離開公司的大門,何若怡才收回目光,雙眼微垂,掩住其中的冷光。
她走入電梯,來到頂層出來,便見到了甲一。
何若怡肅着臉,便是一個合格的甲衛樣子,與剛剛在樓下時那溫柔帶笑的樣子截然不同。
“隊長,我回來歸隊。”何若怡說道。
先前被傅引修調離三個月以示懲罰,現在期滿,她便迫不及待的來跟甲一報道了。
甲一打量着何若怡,何若怡低着頭,被甲一看的有些心虛,心跳的快了點兒。
甲一不會是看出來些什麼了吧!
“被調離三個月,我希望你能因此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都好好理清楚。”甲一冷聲說道。
何若怡心中一跳,難道甲一真的知道了?
“能升入甲衛,你也不容易。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如果再犯錯,直接把你踢出‘棘刺’。被踢出‘棘刺’的人有什麼下場,不需要我告訴你。”甲一冷聲說,那雙眼彷彿洞察一切一樣,像刀子割在何若怡的頭皮。
何若怡難免想到了那些背叛“棘刺”,而被驅逐出去的人的下場,渾身發冷,背後冷汗都冒了出來。
“是。”何若怡低頭應道,不敢表現出一點兒不滿。
“回去吧。”甲一說道。
“是。”何若怡低着頭,規規矩矩的離開,都沒敢提出要見傅引修。
甲一一直盯着何若怡,直到她進了電梯,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