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她就不會下狠手了!
居然說她是鬼!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容顏確實難看,也沒到鬼的級別吧,這男人嘴巴真毒。
楚含玉憤憤的瞪了慕容瑾一眼,不再理會他,給他繼續包紮傷口。
慕容瑾被楚含玉瞪的有些尷尬,方纔他只是意識不清,被她的容顏嚇住了而已,任憑誰醒來,毫無預兆的對上一張黑黃黑黃的臉,不會被驚嚇的人不少。
意識到自己失言,慕容瑾連忙道“姑娘,抱歉,是在下失言了,還望姑娘大人大量。”
楚含玉直接無視他的道歉,黑着一張臉不吭聲,只顧忙碌自己的事情,不搭理他。
船艙很安靜,她不吭聲,慕容瑾尷尬得摸了摸鼻子,目光打量這這個不大的船艙,以及船艙內的兩個人,對上汀月好奇的目光,慕容瑾和善的點點頭,問“是你們救了在下?”
“是我家小姐救了你。”汀月不悅道,他居然說她小姐是鬼,汀月不高興,要知道她家小姐的美貌在青陽城,那可是美名在外的。
“......”慕容瑾被汀月衝了一句,尷尬的看着繼續給他包紮傷口的楚含玉,她動作不算熟練,卻也有條不遜。
慕容瑾知道方纔得罪了這位女子,見她板着一張臉,冷若冰霜的神情讓他不知道怎麼開口,只是目光注視着她忙碌的身影。
楚含玉知道他在看着自己,對於他的目光,她極力忽視,只是他的目光太過令人在意,楚含玉扛不住了,皺眉擡頭“公子不怕被我醜陋的容顏嚇住,不怕見鬼了?”
“額.......”慕容瑾尷尬的俊臉紅了紅,神情不自在的看着楚含玉,道“姑娘,是在下錯了,還望姑娘不要介意。”
“哼。”楚含玉冷聲道“你最好安靜一點,別讓我後悔救了你。”
“......”慕容瑾被她無情的話說的無語。
楚含玉端着木盆出去,不想和他面對,以免自己再說出傷人的話,她今天的脾氣有些暴躁,大約是沒休息好的原因吧。
她一離開,慕容瑾暗暗鬆了口氣,看着身上陌生破舊的衣服,皺眉,問汀月“在下的衣袍呢?”
“在外面掛着,怎麼了?”汀月打量了一樣虛弱狼狽的慕容瑾,說“你落水了,是船上的人撈了你上來的,船上的人說你死了,是我家小姐發現你還活着,便救了你,否則你已經在河裡餵魚了。”
汀月不想做了好事還被人誤會,便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把他的東西還給他。
昨晚,她們處理了賴四,從他身上搜出不少東西,除了她們自己的,其他的都用手絹包裹着送到慕容瑾面前“昨晚我們可是守了一夜照顧你,你居然罵我家小姐,公子真是恩將仇報。”
“......”說起這事,慕容瑾便尷尬。
“勞煩姑娘了。”慕容瑾知道,他受熱那麼重的傷痕,若不是被人救了,不知道在河上漂流多久,成爲河中冤魂也是有可能的。
對楚含玉和汀月,慕容瑾是心存感激的,他痊癒後,定然不會忘記她們的救命之恩。
慕容瑾惦記着自己的東西,他打開手絹掃了一眼,沒看見他的玉佩,皺眉“姑娘有沒有看見一塊玉佩。”慕容瑾比劃了一下形狀“這麼大的?”
汀月茫然的搖搖頭“沒看見。”
“沒事,也許掉河裡了,姑娘別在意。”一塊玉佩而已,掉了就掉了,他不會懷疑是她們拿走了。
“也許,被人拿走了......”汀月想着賴四的行爲,誰知道他是不是看着玉佩貴重藏起來了,汀月不想讓慕容瑾誤會是她們拿了,她把賴四的事情說了一遍,沒說他已經餵魚了。
“賴四?”慕容瑾皺眉。
“嗯,就是他準備把公子丟下河的,是我家小姐花了銀子才收買他偷偷的把公子安置在我們的船艙。”
“他現在還在船上嗎?”慕容瑾好奇問。
“哐當”一聲,給慕容瑾倒水喝的汀月沒端住瓷杯,不小心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在船艙中更加刺耳。
慕容瑾看着汀月慘白慌亂的神色,皺眉“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我沒事!”汀月慌張的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手邊,眼睛不敢看他,起身離開,邊走邊說“你好好休息,別出去,他們不知道你還活着,我去找小姐回來。”
慕容瑾看着腳步略顯慌亂的汀月,若有所思。
他其實是想問問,她們主僕二人,對於他這個不相干的陌生人,爲何如此煞費苦心的救他?
難不成是那個黑臉姑娘看自己英俊,想救他以身相許?
“咳咳.......”
慕容瑾猝不及防的被水嗆了,忍不住咳嗽起來,臉都咳紅了,牽動了身上的傷口,讓他疼得皺眉。
平復了好一會兒,纔好了些,他搖了搖頭,甩掉那些駭人的想法,他果真是傷得太重,腦子不清楚了,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汀月在甲板上找到楚含玉,她正迎着風看着岸上的風景,聽見腳步聲,回頭,看着汀月,問“你怎麼出來了?”
“小姐,奴婢多嘴,好像闖了禍了?”汀月怯怯道。
楚含玉皺眉“說了什麼?”
汀月把和慕容瑾說的話都說了一遍,見她神情嚴肅,緊張的說“小姐,奴婢知錯了。”
“知錯就改,以後嘴巴嚴謹一點,要知道,禍從口出患從口入,之前教導你的出來才几几天就忘了?”楚含玉嚴厲責備。
汀月苦着一張小臉,悻悻的低下頭,看起來要哭了“小姐責罰。”
“這事記着,等安頓下來再好好責罰你。”楚含玉嚇唬她。
汀月聽了鬆口氣,責罰倒是沒什麼,她皮厚,不怕打,就是擔心她家小姐一不高興不要她了。
兩人在甲板上說了一會兒,看見走來的男人,她想了想,道“以後東西收好一點,那麼多銀子丟了,以後我們該怎麼辦?”
“誰知道會不見了,五十兩銀子呀,怎麼辦,要不要找船上的人問問?”汀月慌張道。
三哥在她們身後聽了一耳朵,聽見銀子來了精神,走過來,好心地問“怎麼了?”
楚含玉她們爲難的對視一眼,道“沒什麼。”
汀月配合的搖搖頭。
“真的沒什麼嗎?”三哥不會被她們敷衍過去的,追問“你們兩個姑娘家出門在外遇到麻煩很正常,說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楚含玉故作爲難的想了一會兒,說道“是這樣的,我們丟了東西。”
“什麼東西?”
“一包銀子,有五十兩,突然不見了,船艙都找遍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進去拿走了。”楚含玉焦急的問“你能幫我找回來嗎?”
“這,銀子丟了恐怕沒那麼容易找回來,除了你們,有其他人進去嗎?”三哥問。
“那個叫賴四的之前進去過......”汀月想了想,說。
三哥聞言,眼睛亮了亮,隨後又收斂了情緒,語氣狠狠道“你們再找找看,說不定根本就沒五十兩銀子,以你們的穿着,會有那麼多銀子嗎?”
“你們別想訛錢,我們如意船上的人可不是好欺負的,若是敢污衊是船上的人拿的,小心把你們丟河裡去。”
“嗚嗚,姐姐,我怕!”汀月嚇得要哭了,抱着楚含玉的手臂裝柔弱。
三哥見她們嚇唬住了,滿意的離開。心裡清楚,她們的銀子不見了,肯定是賴四拿走了,那個小子手腳不乾淨他再清楚不過了。
難怪一早上沒看見他的人,不知道偷了銀子躲哪兒去了,想私吞,想得美!
看着三哥離去的背影,楚含玉和汀月對視一眼,得意的笑了。
這是她和汀月演的一場戲,爲的就是讓三哥誤會她們的銀子被賴四偷走了,去找賴四的麻煩,而不是再盯着她們,給她們添麻煩,已經除了一個賴四,她們再給自己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