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本合同在。
張威盛覺得好像得不到好處,便灰着臉離開了。
他一走,甘蘭馨拉志強到一邊低聲道:“你真不該讓他開戶。”“唉,最怕遇到無賴。”志強嘖嘖道,“當初他是一個朋友介紹的,後來才知道他的錢都是他老婆給他做生意的,可能生意不好吧,他就拿來做期貨準備賭一把。”“這樣的人真可怕!”甘蘭馨想有這樣吃軟飯的男人還那麼張狂實在可氣可惡。
傍晚七點,志強估計營業部的人都下班了,便訕訕地準備離去,卻見何言還在辦公室,便走到她身邊道:“怎麼還不回去啊?”何言停下手上的工作對志強道:“等你嘍。”“等我?”志強烏雲蓋面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甘甜的笑容。
兩人走到公司樓下,何言接到樂天電話,她表示自己有公事晚上就不見面了。
志強在一旁聽着,見她掛了電話才道:“你不讓你的保時捷來接你,非要等我這個十一路一起步行?”何言知道志強是指自己沒有車,笑道:“走路有助於身體健康啊!”志強苦笑了一聲,嘆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麼。
兩人興致淡然的走在路上,忽然志強加快了步伐,走了好長一段路才閃進了一家餐廳。
何言也不知他爲什麼忽然走快忽然停下,又來到這麼家小餐館。
兩人就座後,志強讓何言點菜,何言點完菜見志強正在張望着什麼,說了句:“你怎麼奇奇怪怪的,在看什麼啊?”志強回過神來,搖搖頭沉默起來。
何言也沒在意想起早上的事讓他心煩,突然想問張威盛的事情又不知道從何開口,想說點開心的事情又不知道怎麼說纔好,不能說話就只能吃飯,安靜得只有兩人吃飯的聲音。
接近快要吃完的時候。
何言終於想出了一話題道:“對了,圓圓還在杭州嗎?”“是的。”志強惜字如金的只有兩個字。
“哦,她好嗎?”“很好。”“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啊?”“不知道。”“嗯,很好!”何言模仿他的樣子道。
“好什麼?”志強覺得奇怪道。
“你終於會說三個字了,很好啊。”何言幽默地回答道。
志強又是一陣苦笑,忽然眼角看到些什麼,立刻放下筷子,大踏步走了過去。
何言不知所以的也跟着他轉身,“你幹什麼?”這才發現角落的另一張桌子上圓圓和張威盛坐在一起。
難道剛纔志強一直尾隨着他們過來的?圓圓正咬着嘴脣籤一張支票,忽然有人強力地抽走了支票,她剛感覺詫異竟見志強很憤怒地把支票撕成片狀揉成團往張威盛身上扔去。
正自開心的張威盛被突如其來的變故,任紙團打到自己的額頭,呆坐着還沒反應過來,志強什麼話都沒有說拉過圓圓的手就往外走,圓圓有些措手不及,心下慌張叫了兩聲“志強”便被他推進了一輛出租車裡。
何言見狀忙追出去,餐廳的服務員趕緊跑過來攔住何言要飯錢,何言一指張威盛道:“找那個穿花襯衫的要,他搶人家老婆呢!”邊說邊已跑到開動的車旁邊,大大揮手,大叫“等等我”!一開前座車門,車便飛馳而走。
留下莫名其妙的張威盛面對兩大壯實的保安結算兩桌飯錢。
“你上來幹嗎?”志強質問道。
何言摸摸腦袋,沒有底氣道:“我也不知道,看你上來了,我也就上來了……”“師傅,我們到前面的路口下車。”志強對司機道,又對何言說道,“你愛去哪就去哪。”一個紅綠燈一過,司機便依言停下車,志強付了錢就和圓圓往柳浪聞鶯的方向走。
何言也跟着下了車,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現在該去哪。
圓圓掙脫志強的手道:“放開我!你幹嗎!”志強做了個深呼吸,脫下外套,火冒三丈道:“你爲什麼給他錢!”圓圓目光閃爍道:“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可以了,只要給他錢,他就不會來煩我們了!”志強強忍住自己的心火頭,冷靜了下道:“我知道你爲我好,但是……你給他一次錢,他會來要第二次,第三次!他會得寸進尺的。”“不會的,他的妻子是我的朋友,他向我保證了這次是因爲真的沒有辦法了纔來借錢的。他不想讓他妻子知道自己拿了她給的錢去做期貨而沒有好好做生意。”圓圓很耐心地解釋道。
“圓圓,那是你的錢啊!”志強無法冷靜道,“他完全是個無賴,你別聽他說得可憐兮兮的,他完全是敲詐啊!你知道嗎,今天早上他還來我公司鬧事。”圓圓很溫柔地安慰志強道:“你別激動麼,我知道的,唉……我就是擔心他會去鬧事!”志強眉頭緊鎖重重地吐了口氣,將圓圓抱進懷裡道:“圓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明明是我犯的錯,卻要你來幫我償還。”志強真的無法去表達自己的情感,原本是應該自己去保護和照顧圓圓的,現在卻反過來要圓圓爲了自己去甘心被無賴騙錢。
“我是你未婚妻呀!我們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圓圓頭靠在志強的肩膀上有種安全感,覺得這就是自己的全部。
志強動情道:“你真是個傻姑娘!”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忙推開圓圓着急地問:“他是不是來找過你很多次了!?”圓圓好奇道:“爲什麼這麼問?他第一次來找我啊。”志強緊盯着圓圓的雙眼,質疑道:“你沒騙我?”圓圓堅定地搖搖頭。
志強似乎不相信道:“你可要說實話啊!你爸爸告訴我,你曾經跟他要過一筆錢。”圓圓低頭不語。
志強捧着圓圓的雙臂,探尋道:“擡起頭,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這筆錢你用在哪裡了?”圓圓不懂得如何說謊,更不會向志強撒慌,目光閃爍支支吾吾。
志強心中已然有數,轉身就甩下句話:“你不用說了,我找他去!”圓圓慌忙從身後抱住志強道:“不要啊!不關他的事!”志強轉過身握住圓圓的手,刨根問底道:“不關他的事,那關誰的事?”圓圓思索良久,不知如何敘述,腦海裡轉過了無數的念頭。
本來女兒跟父親拿錢很是正常,但偏偏圓圓從不跟父親拿錢,又有拿大錢,圓圓爲什麼需要這樣一筆大錢呢?志強關心的是圓圓肯定向自己隱瞞了一件大事。
圓圓吞了口唾沫鼓起勇氣道:“我……我給你姐姐了。”說完閉上了雙眼,她不敢去注視志強的表情,因爲她早就已經猜到志強會有什麼反應,否則也不需要隱瞞志強了。
志強這才恍然大悟,全身冰涼,周身無力地只想往地上蹲……回憶飛速地涌進複雜的思緒。
自從志強知道了鄭世雄可能就是貪污了自己家貨款的那個人後,與圓圓的婚事就變得遙遙無期了。
志強一直把圓圓當做自己的女神,無論自己作何努力一切都是爲了讓圓圓能夠跟着自己快樂,幸福。
然而突如其來的家庭恩怨讓自己始料不及,他很明白圓圓跟這件事無關的,可是自己的家人又如何能夠接受得了這樣的親家!母親的表現就已經很明顯了,若是執意這樣做,勢必對不起一直勤奮辛苦供養自己的姐姐。
一邊是血濃於水的親情,一邊是赤誠永恆的愛情,爲什麼中間偏偏會冒出道無可原諒的深重恩怨來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孽緣?志強心情很亂很愁苦,然而就在這片複雜的情感下頂壓做單,可想而知如何能夠清晰地去把握行情,如何能夠自如的下單操作,自己的私募基金被自己一個重大的失誤損失了一大筆錢。
爲了彌補損失,志強和合夥人瘋狂地做單,但是心越急,越想着追錢,錢越是不理你。
看着賬戶裡的錢越來越少,志強的精神簡直到了崩潰狀態。
這些無形的壓力讓自己步履維艱,無數次地責怪讓自己根本無法冷靜思考,他把自己關進了一個牢籠,一個黑暗的牢籠中久久不敢去接觸陽光。
他的視線裡只有電腦屏幕閃爍的亮光,白天黑夜,不眠不休,飯盒飲料堆得滿屋子,煙燒得喉嚨乾咳,只有大大的冰塊才能讓自己得到片刻的舒爽,這樣的日子整整持續了一個月,他終於把錢都虧完了!整整一個億!當甘蘭馨再次見到弟弟的時候,他已是滿臉的鬍鬚,髒亂的頭髮耷拉在無神的眼睛上,滿臉的油光顯得臉色特別暗黃,實在邋遢之極。
這樣的形象如何能讓人與一個私募基金的老總主力操盤手聯繫到一起呢!甘蘭馨抱着弟弟痛哭起來,接下去的爛攤子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但更多的她心疼弟弟,要不是自己告訴了他一個無法接受的事情,他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精神負擔,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
按照協議規定,甘志強的幸福投資要付出本金百分之二十的風險補償,也就是2000萬。
更麻煩的是有委託人把這件事投訴到了證監會。
也因爲這件事志強的期貨公司營業部經理的身份遲遲沒有批覆下來。
甘志強在姐姐的開導下清算了自己的投資公司,但整日意志消沉。
負債和官司的事情志強一直沒有告訴圓圓,他也不知道如何告訴圓圓自己破產了,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錢,沒有了事業,沒有了鬥志,沒有了愛的全部資本……圓圓不想給志強壓力和難堪,默默地支持和鼓勵志強,甚至還偷偷跟父親拿了這筆錢給甘蘭馨。
這件事甘蘭馨也同意圓圓的意思不告訴志強,因爲志強的心志太傲也太固執,他如何能夠接受讓圓圓來幫助!圓圓做完這件事後便離開了志強回到了湛江父親身邊。
志強得知了姐姐擺平了官司,還把債務都還清了,很是詫異。
但是他歷來知道姐姐的能力,當年家裡破產窮困潦倒的時候,還不是姐姐把整個家撐了起來,不但還了債還讓自己完成了學業,爲母親治病。
爲了報答姐姐的恩惠和期許,他努力地振作起來,進了信禾期貨來到杭州營業部,重新敲起鍵盤,打開K線圖,一隻沉睡多時的巨龍將再次猛龍過江。
志強不斷地責備自己:“我早該想到了,姐姐的錢就是你給的!我真沒用……”說着失落地獨立離開。
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志強發現自己的腳步越來越重,直到無力邁步癱坐在湖邊的石頭上,看着夜色的西湖格外的寧靜,自己的心潮卻澎湃異常。
忽然身後傳來了腳步聲,肩頭搭了一隻溫暖的手,一個輕鬆的聲音:“一個人看西湖啊,我陪你吧。”是何言,志強不用回頭聽腳步聲就知道了。
何言這個大大咧咧的女孩,懷着美好抱負的期貨女俠,偶爾調皮不乏笑料又機靈聰慧的小女人,讓陷入深重複雜情感的志強感覺到了一絲春意的清涼;在何言面前自己可以故作深沉地大談期貨理念與技巧,似乎又有了作爲男人的驕傲和高大,猶如夏日裡一道火熱的陽光,富有活力與衝勁;與寧國安同車回酒店居然會失蹤,真讓人擔心,讓人擔心得還振振有詞,那是秋天飄落的葉?讓人覺得無奈得那麼美麗浪漫;還是依偎在樂天懷裡哭訴自己幼稚的大學戀情的傻?傻得可愛又讓人憐惜,又讓人覺得惋惜,似乎有股冬日裡刺骨的寒冷!何言剛下了車,不知道去哪裡,四處溜達,就那麼巧看到了志強一個人坐在湖邊發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給!喝口水,潤潤眼睛,想哭就哭!”何言遞過一瓶礦泉水。
志強真是哭笑不得,什麼叫潤潤眼睛,拿礦泉水嗎?用她的話不是成了眼睛喝水了。
何言看着他古怪的表情笑道:“知道你眼淚少,哭不出來,借你點水,努力擠點出來!”“呵呵。”志強情不自禁地笑了。
大概他自己也沒發覺竟然一句玩笑話將自己的煩惱都拋向了腦後。
志強打開瓶蓋,痛快地咕咚咕咚把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下了,頓時覺得五臟六腑都瞬時清醒起來。
“好猛啊!你當酒喝呀!”何言看得目瞪口呆道。
志強抺了下脣邊流下的水,爽道:“謝謝!”說着奮力將手中的空瓶往西湖裡一擲!豪放地丟遠了垃圾的思緒。
何言大呼小叫道:“天啊!丟垃圾到西湖要罰款的!”緊拉了志強就跑。
志強吐吐舌頭,跟着跑了幾步道:“管理員是不是下班了?”何言停下腳步,半天憋出句話來:“笨蛋,不早說!跑得跟兔子一樣。”“不知誰先跑的,我是條件反射跟着你跑!”志強辯駁道。
“開心了吧!我跟你說,張威盛這樣的人簡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犯不着爲這樣的人生氣,又傷了自己人的感情,又傷了自己的身體!划不來的,吃空!”何言一副杭州佬的語調。
志強想想也是,剛纔何必那麼苦大情深地對待圓圓呢。
一提到張威盛,多了幾分愁緒,深深嘆了口氣道:“我是不是很沒用?”“怎麼沒用了?”何言問道。
志強便把自己輸錢才清算了投資公司的事向何言一吐而盡,連圓圓幫自己還債,姐姐幫自己處理官司都說了,除了和圓圓家裡的恩怨沒有說,不是故意不說,只是這件事沒有證據大家也只是懷疑,更加說不清楚,乾脆就省略不說了。
“你說我是不是沒用?一個大男人要靠兩個女人才能解決問題。”志強說完感慨道。
何言搖搖頭道:“你也說了,她們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反過來說你也是她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所以她們爲了你這個最重要的人,去想辦法幫助你,應該是她們的偉大,並不能說是你沒用!你是不是看不起女人啊!女人有時候爲了自己的男人可以做很多超能力的事情,這是女人的天性使然!”志強被何言這樣一開導,倒是覺得自己無理取鬧了。
何言又道:“其實有些事情你應該覺得慶幸,你在最悲慘的時候還有兩個女人幫助你,她們都很顧及你的感受,所以纔不告訴你。你想想看,你是不是應該好好謝謝她們,更加努力工作,你又不是扶不起的劉阿斗,你是期貨實盤擂臺賽的冠軍,甘志強啊!”“呵呵,冠軍?李老太太的錢讓人輸光了,張威盛的錢也被我輸光了,我自認爲是技術一流,市場高手,結果卻也跟個瞎混亂做單的無良經紀人一樣!你說我是不是個諷刺啊!”志強自嘲挖苦道。
“別這樣!也許這就是你說的,期貨市場裡只有輸家和贏家,市場本身就是殘酷的。指揮千軍萬馬難免有一天也馬失前蹄。”何言勸說道。
“唉……”這是非對錯,志強感慨萬千,做單有無奈,生活也有很多無奈。
市場很複雜,情感有時更復雜。
唯有一聲長而又粗的嘆息聲將自己一番複雜的心緒傾吐向清澈的湖面。
何言期貨大講堂
投資者從事期貨交易會面臨的委託風險:在前面我們講過如何選擇期貨公司,如果選擇不當會造成一定的影響。
此外還會出現李老太太這樣的,委託給經紀人操盤,現在證監會對代客理財上查得很嚴格,像何言這樣的期貨從業人員是不能代客戶操盤的。
很多實際情況中很多投資者自己實在沒有時間操作期貨但又想做期貨,希望有一個好的操盤手能夠幫自己理財,這是無可厚非的。
但是經紀人或者叫操盤手的水平都是不一樣的,有優秀也有濫竽充數的,參差不齊。
如何來辨別一個操盤手的好壞,沒有一個確定的標準,我們只能從他以往的理財賬單中看出他操作的風格,比如短線,趨勢愛好者,激進的還是穩健的等等,還有從他身邊的客戶和朋友瞭解他的信譽,家庭背景等。
往往一個信譽良好,戰績優秀,本身就有一定身家的操盤手都是可以值得信賴和依託的。
首先他虧得起,也能夠承擔得起一定的責任。
要是操盤手真把你的錢虧掉了怎麼辦呢?真的毫無辦法,沒有相關的法律,即使你簽訂了所謂的合同,表明了操盤手要承擔相應的虧損責任,也只是君子合約。
一旦操盤手跑路,那你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像甘志強這樣以前做投資公司,幫客戶做單虧了錢,按照協議承擔百分之二十的風險責任,他把錢已經還給了張威盛,從理論道德上來說,已結清了責任。
但是張威盛這樣還不饒人,說心裡話,期貨投資本身就有風險。
自己虧掉了錢,是沒話說,但是給別人虧掉了心裡就不舒服。
當你決定把賬戶交給某個操盤手進行交易的時候就應該已經做好了準備,需要承擔的相應風險。
第二十二章 無賴就要用無賴的方法
對付寧可得罪小人不要得罪無賴。
幾天來,張威盛總是找藉口到營業部來鬧事,剛開始大家還跟他講點道理,但是久而久之也沒人理睬他讓他一個人在那裡唱獨角戲,散戶廳裡的客戶起初還出來看看熱鬧,但是時間一久大家都覺得這個人有問題,跟祥林嫂一樣重複同樣的話,可苦了小艾,每每沒有人聽他撒潑的時候,就晃悠到小艾身邊找事情,有位阿姨看不下去了說了句公道話:“這年頭,誰沒有在期貨上輸過錢,人家期貨公司敞開門做生意,你開戶的時候就告訴你入市風險,你當初做期貨的時候怎麼就沒有先想到虧錢,眼裡老想着贏錢,哪有這樣的好事!不管是你自己虧的還是別人給虧的,當初也是你白紙黑字跟別人簽好的,怎麼虧錢了就想賴?願賭就要學會服輸!真是個六二。”這話說得張威盛張口結舌,不知怎麼頂撞,心裡想着:從哪裡冒出個潑婦,關你鳥事!營業部的人覺得這話說出來簡直大快人心啊,心裡直鼓掌叫好。
張威盛見人多勢衆,自己也得不到什麼好處,便灰溜溜地走了,口裡還神神叨叨的。
“真沒見過這樣的人,看着還像個人樣怎麼講話做事就那麼無賴!”何言見他一走便憤憤道。
她走到小艾身邊安慰道:“沒事吧?他呀欺軟怕硬也就見你弱一點就老拿你問事。”小艾無奈道:“哎,這個人啊就是有差別。你往南面一跑,就帶回個幾千萬,我往外一跑也是辛辛苦苦的,怎麼就帶回一身麻煩呢!”何言推心置腹道:“我也不就這樣過來的麼,功夫不負有心人,別泄氣。晚上我們去逛街吧,給你散散心。”小艾嘆了口氣道:“我是得天天往外跑了,你看他現在走了,準不定還什麼時候回來鬧事呢!”接着小聲嘟囔了句,“甘總倒是聰明,老早不見人了。”這件事上何言也不知道該怎麼發表意見,只能拍拍小艾的肩膀表示同情。
小艾撇了下嘴道:“晚上逛街吧,輕鬆下神經。”晚上,何言與小